“好想你啊。”
“我也是，还有小水波也很想你。你听，它在喵喵叫呢。”
临近过年，但这对情侣已经三天没见面了。顾凌澈这些日子白天陪妈妈逛逛金陵，下午陪爸爸聊聊天下下棋，晚上出去做家教，还都是他爸妈亲自送他去，再在周边逛逛等他下班接他回家的。
这几天两个人只能在微信上发发短信，打打视频，都快憋不住了。
“小水波乖，很快就能见到你啦。”顾凌澈只能隔着屏幕摸摸他的脑袋。
“我好想亲亲你。”江晏在屏幕那边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这个一米九的硬汉撒起娇来居然乖可爱的。顾凌澈有一瞬间真想冲出门去找江晏。
“再坚持几天，马上就过年了。”顾凌澈说完撅着嘴，然后亲吻下屏幕。江晏自然也亲了下屏幕。虽隔着冰冷的屏幕，却觉得彼此都在身边。熟悉的体温，体香都在此刻萦绕唇瓣。
“小澈，出来吃水果。”老顾在客厅叫唤。
“先挂了，我爸叫我去吃水果。”顾凌澈对着屏幕挥手say goodbye。
“拜拜。”
“哇塞，我最爱的草莓。”顾凌澈坐在餐桌前，看向桌上一大盆红艳艳且大块的草莓。
“爱吃就多吃点。”何文在一旁倒着热水。
顾凌澈拿起一个最鲜艳的塞入嘴巴，果然很甜，草莓果肉爆开的一瞬间是扑满口腔的奶油香味，而后是草莓自身的清甜。
这种草莓绝对是花了大价钱的，只是以往最爱的水果眼下却觉得差了点意思。
差在哪呢？
顾凌澈又吃了一个，甜，香，汁水充足，一如即往的好吃。
然后呢？
他愣住了。
拿着草莓的右手举在半空。
和江晏在一起后的每一天，即使吃的很平常，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依旧觉得满足。即使过的很日常，也不是天天出去约会，在家里仍旧能和他度过美好的日子。
此刻上等的佳肴却差点意思，差的就是身边那个依靠，那个永远存在的加分项。
“想什么呢？”何文见儿子吃一半就顿住了，还以为他吃噎着了呢。
“没事……”顾凌澈把右手上的草莓嚼了下去。
“想江晏了？”何文总是能一眼看穿顾凌澈的心思，仿佛是她的特异功能。
“嗯……”
“就知道。”何文转身走进厨房，拿出另一盆红彤彤的草莓。“我给他也买了，明天你去带给他，然后你俩也过过二人世界，但是晚上要回来吃饭。”
顾凌澈顿时觉得内心没那么空虚了，喜悦溢于言表。“好嘞，明天一早我就去。”
“你这孩子，真是……”何文也没再多说，回房间休息去了。
——
翌日清晨五点，顾凌澈竟然醒了。
昨晚他睡的是蛮早的，但五点就醒还是夸张了些。见爸妈还在熟睡，他蹑手蹑脚出门去给他们买早饭了，当然还给江晏买了一份。
回到家也才六点出头，烧了壶热水，给妈妈泡了杯洛神花茶，给爸爸泡了杯普洱茶。拿出买回来的小笼包，油条，麻团，还有豆腐汤。顾凌澈写个纸条准备提着草莓篮先走了。
“站住。”
顾凌澈愣在玄关处，回头看去。
是同样早起的何文。“回来。”
“妈……”顾凌澈有些失魂落魄。
“厨房煲了腊八粥，给江晏带过去。”
顾凌澈有些惊讶。
“愣着干嘛，快去吧，不是想早点见到他吗？”何文揣着热水袋亲眼看儿子装完粥后才准备回房间。
“谢谢妈。”顾凌澈笑着挥手。
“路上当心点。”
“好。”
直到关门，何文才露出笑容，“傻小子。”
——
“当当当当！”
江晏睁开迷糊的双眼看到床头站着的是自己的男友。“我不是在做梦吧？”江晏揉娑眼镜，直到模糊的身影逐渐聚焦，那正是顾凌澈。
活生生的顾凌澈，从上到下挑不出一丝瑕疵的顾凌澈。他左手提着一个草莓篮，右手提着几个装着早餐的塑料袋和一桶保温罐。
诶，顾凌澈怎么进来的？
江晏脑子还处于短路状态。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在宜家买完床后就把备用钥匙给顾凌澈了，他能进来也不奇怪了。
“你不是在做梦。”顾凌澈招呼江晏起床，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客厅餐桌上。
江晏伸手去抓床头柜上的手机，“才7:52？！”在床上使劲深了几个懒腰后，他也起床了。早起的烦躁早就被顾凌澈的出现冲刷的一干二净，美人就在客厅，那还睡啥觉啊？
“来喝粥，我妈给你煲的。”顾凌澈从厨房找了个他们一起在宜家买的碗，给江晏舀粥。
“居然是阿姨煲的，那我得好好尝尝。”江晏搓搓手掌坐在顾凌澈对面，眼神紧盯顾凌澈手中的碗。
“喏，喝吧。”
江晏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你怎么突然来了？”说完后喝了下去。
“昨天我妈看我无精打采的，就让我今早来找你过二人世界。”顾凌澈回道。
“亲一个。”
“不要，你喝碗粥再说。”
江晏埋头开始喝粥。
“过了腊八就是年，虽然腊八早过去了，但这粥我们还是喝到了。”顾凌澈咬了一口肉包说道。
“你妈妈应该蛮喜欢我的吧？”江晏看着碗里漫出的咸排，若有所思道。
“应该吧，特地给你煲的。”
江晏很快喝完了一大碗粥，顾凌澈去厨房给他洗了草莓。顾凌澈洗完回到客厅时，江晏一把拉过他将他抵在沙发上。
“别闹，小水波还在这呢。”顾凌澈指指一旁懵懂看着二人的小水波。
“管不了那么多了。”江晏抬起手，手指温柔地滑过顾凌澈的脸颊，就像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拇指停留在顾凌澈的下巴上，微微施力，引导着顾凌澈的脸庞向自己靠近。
顾凌澈的心跳开始加速，闭上眼的同时睫毛微微颤动，呼吸也变得急促。
江晏探下身子，直到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江晏主动含住顾凌澈的唇瓣。
柔软，温暖，细腻。
就像两片久旱逢甘霖的花瓣，得到滋润。
江晏的舌尖轻舔顾凌澈的下唇，带着□□惑。顾凌澈轻启唇齿，当两人舌尖交缠的瞬间，时间仿佛停止。像在探索对方口腔的每个角落，更像在品尝彼此的味道。
渐渐炽热而深入。
江晏的手臂环绕住顾凌澈的腰，将他紧紧拥入怀中。顾凌澈也抱着江晏，手指不觉间插入他的发间，感受他头发的柔软和头皮的温度。
唇齿交缠，呼吸交融，只剩下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早已不是单纯的□□接触。情感的宣泄，思念的释放，更是对未来的印证。短短五天的“久别重逢”，换来的是更坚定的携手共度。
——
两人在新开的商场逛了一下午，手牵手买了几件不错的新衣服，吃了顿不错的日料。
不错的下午。
“我要走了诶。”顾凌澈摇着牵着江晏的手，言语中尽是不舍。
“我送你去。”江晏任由顾凌澈甩动他的手臂，只要和顾凌澈待在一起就好，哪怕是一秒。
在肖准小区门口，江晏停好车也跟着下车了。
“你怎么也下来了？”顾凌澈关上车门问道。
“我送你进去。”
俩人都故意放慢了速度，但到了肖准家门口的时候，顾凌澈还是不想和江晏分别。
“我走咯？”
两人紧牵的手缓慢分离，四根手指，三根手指，最后只剩下还缠在一起的小拇指。
“拜拜。”江晏挥挥手，目送顾凌澈进去后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喂，你迟到了7分钟。”肖准坐在书桌前很是不满。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事，耽搁了。”顾凌澈匆匆放下包，坐在书桌前。“英语作业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要是全都会还要你干什么？”肖准没好气地说。
“行行，我们一道一道看。”顾凌澈接过作业本，把肖准圈出来的题目一道道耐心讲解。
钱难挣，屎难吃。这样的话他也只敢自己在脑子里想想。
讲完题，复习完语法，顾凌澈给肖准带了一套高三英语阅读理解练习题，其中一篇文章是关于环境保护的科普文章。肖准开始仔细阅读。
顾凌澈的手机传来“滴滴”声。
“上课呢！”肖准瞥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我关静音。”然而这声铃声响起，顾凌澈就开始期盼这是江晏发来的信息。也正如“从信息响起期盼是你的那一刻，我确定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这是顾凌澈前几天刷微博看到的，当时就牢牢记在内心。此刻也很好地诠释了他的心境。
趁肖准还在读题，顾凌澈悄悄在桌下打开手机。真是江晏发来的：上的怎么样了？我好想你啊。配了个亲吻的emoji。
顾凌澈抬头瞅了一眼肖准，没在看自己。他开始打字：上着呢，不知道为什么这肖同学今天凶凶的。
“咳咳。”肖准故意咳两声提醒顾凌澈现在是上课时间。
顾凌澈尴尬地放下手机。“肖少爷，哪里看不懂呀？”
“all。”
……
“文章中提到了哪些环境保护的措施？”顾凌澈问道。
肖准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减少污染，节约能源，保护生物多样性。”
“这不能看懂吗？”见肖准还是没好脸色，顾凌澈只好继续挑眉问道：“那作者认为哪种措施最重要？”
”肖准再次仔细阅读文章，寻找相关信息，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顾凌澈对他的回答表示认可，并进一步引导他分析文章的结构和写作手法。
肖准第一周下来对于英语的表达能力确实提升了不少，顾凌澈让他用英语自述一段物理理论，肖准也没有太多的语法错误。
“可以啊，肖准同学，进步显著啊。”顾凌澈送上自己真诚的夸赞，或许掺杂了一丢丢谄媚。毕竟不夸夸这个刺头，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肖准冷笑两声，但内心还是沾沾自喜。
“你再往后做一篇阅读，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顾凌澈放下手机快步出了书房。
肖准正做着题呢，顾凌澈手机屏幕亮了。他自然好奇地往那瞟去眼神，来电显示是“晏哥”，手机背景是一个看上去就阳刚的要命的一张男人的自拍。肖准不禁蹙眉疑惑，好奇心乃人之常情，脑海顿时蹦出三百个顾凌澈和这个所谓的“晏哥”的关系图。
正准备伸手拿起手机看的更仔细些时，顾凌澈回来了，肖准伸在半空中的手迅速收回，同时江晏打来的电话也挂断了。
“做怎么样？”顾凌澈甩甩手，朝着座位走去。
“还行吧。”肖准有些心虚，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了。
但心思细腻的顾凌澈肯定发觉了，这根本不像是肖准和他相处时会回复的语句。他都能想象到正常情况下肖准会回复些什么：“就那样呗。”，“等你教啊，不然300元请你来上厕所的啊？”，“你自己来看不就知道了。”，或者压根不回复他。
“你怎么了？趁我去上厕所偷偷查答案了？还是往我茶叶水里下毒了？”说完顾凌澈便拿起自己的茶杯东瞅瞅西瞅瞅。
“我是那样的人吗？”肖准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Perhaps。”
“说中文。”
“......”
“对了，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肖准偷偷抬头瞥一眼顾凌澈。又低头做题了。
“哦，好。”顾凌澈打开手机，来自“晏哥”的未接来电。“额，我出去接个电话。”
“我妈出钱是让你......”
“我妈出钱是让你上班时候打电话的吗?”
很明显，后者顾凌澈模仿肖准说话的腔调，盖过了这话的原主人——肖准。“肖少爷，很快的，一分钟内保证回来好吗？”
肖准招招手让顾凌澈去了。
顾凌澈带上门就给江晏回了电话。“喂？我在上课呢，怎么了？”
电话那头：“看你没回我消息，就打个了电话，影响你上课了吗？”
“你知道那少爷本来就对我有意见，好了，不多说了啊。下了课我再给你回个，陪你聊到明天早上的那种。”
听完江晏和他道别后，顾凌澈就挂了电话回到书房。
“顾老师今天和前几天反差大得很啊，前几天闷闷不乐，不知道的以为有什么变故呢，今天又活跃得跟中了彩票一样，这是发生什么了？”
“没事啊，做你的题。”
讲解完这篇阅读理解后，顾凌澈带着肖准复习语法知识。
“比如，I studied physics yesterday，这是一般过去时，你肯定知道的对吧。而I have studied physics for two years，我学物理已经两年了，这就是现在完成时。你对这方面的理解还是有些问题，你能考上W高，你妈废了不少力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上好你的课吧。”这话简直就是戳中肖准的燃点。
“错了肖少爷，那我继续讲了。”
肖准底子其实不差，就是他天生对理科的追崇和对文科的贬低，导致他不愿意去学。这一周接触下来，顾凌澈能看出肖准的学习能力不差，理科好的人背点语法和单词本就不在话下吧。
手机屏幕又凉了，二人同时望去。siri精准识别到了顾凌澈的五官，那条微信消息也随之展现出来。来自“江晏baby”——“晚上要接你吗？”
顾凌澈尴尬地咳了两声，肖准也收回目光，装作很忙地挠了挠脸。
接下来的家教进行得还算顺利，也到了顾凌澈下班的点。与往常不同的是，肖准竟然亲自送他去家门口。
“肖少爷明天见。”顾凌澈站在门口，回首对肖准露出微笑。
“顾老师，晏哥，是你对象吗？”
顾凌澈怔住了，不光是这句话，还有肖准说这句话的神情，他的眼神不知是阴郁还是挑逗，反正顾凌澈只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明天见顾老师。”没等顾凌澈反应过来，肖准就关上大门。
顾凌澈没让江晏来接，自己回了家。洗完澡躺在床上，肖准的神情依旧让他烦恼，他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带着疲倦入睡了。
——
“昨天你什么意思？”顾凌澈今天见到肖准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怎么了顾老师？”
顾凌澈皱着眉，呼吸也不平缓。
“你放心，我不反对同性恋，继续教我做题吧，顾老师。”肖准一改常态，乖乖递上做完的英语习题和一篇全英文的物理实验论述。
顾凌澈此刻倒是希望挑出些语法错误，拼错的单词好让他有理由发泄对肖准的怒火，可他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丁点错。“是你自己做的吗？”顾凌澈放下本子问道。
“当然了顾老师，没错的地方你不应该感到开心吗？”肖准把全部重心靠在椅子上，这时的他更像在宣示主权。
“今天年前最后一节课了，明天大年夜，今天就做套往年卷吧。然后去按照我定的计划完成下一周休息在家的任务，年后直接进入第三周学习计划。”
“我没问题。”肖准转着笔，满不在乎。
今天是江晏来接的顾凌澈，见面两人就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顾凌澈今天异常的累，只想依偎在江晏怀里。“明天你几点回去?”顾凌澈靠在江晏身上，熟悉的古龙香水味，安心。
“一早。”江晏捧起顾凌澈的小脸，用鼻尖蹭蹭他的下巴。
“那我们吃年夜饭的时候facetime吧。”
“好。”
——
大年夜的清晨，天空还带着几分朦胧，江晏已经踏上回乡的路。与此同时，顾凌澈也被何文拉了起来，迷迷糊糊中他只听到何文说了句“新年不能赖床，要开个好头”之类的。
一大早，江晏就帮着叶佩娴在厨房里忙碌。叶佩娴手脚麻利地准备各种食材，刚还杀了一只鸡。江晏在一旁洗菜，切菜。
“嘀嘀嘀”江晏擦干双手，掏出手机，是顾凌澈打来的视频通话。
“这么早？”江晏看着屏幕里明显没睡醒的顾凌澈说道。
“是啊，被我妈拉起来了，你在干嘛呢？”
“我在帮我妈洗菜。你呢？”
“我准备去包饺子了，我们家大年夜中午一般都是吃饺子。”顾凌澈右手举着手机走到客厅，镜头给到正在和面地老顾和调馅的何文。
“叔叔阿姨好。”江晏朝着屏幕大力挥手。
何文和老顾同时应声抬头，“欸，你好啊江晏。”
“视频先挂着吧，我要帮着包饺子，不然一会儿我妈又要数落我。”顾凌澈悄悄做了个鬼脸，把手机扔在一旁加入了爸妈。
何文在案板上准备好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猪肉，这是包饺子的最佳选择。大刀落下，猪肉被切成小块，然后放入绞肉机，绞成细腻的肉馅。然后就是加入香菇，苋菜，生抽，料酒，盐。用筷子顺时针搅拌均匀。
老顾在另一个案板上和面。用手揉搓面团，反复揉捏，直到面团光滑有弹性。
等饺子皮成型后，顾凌澈拿起一张，放在左手心，又用右手舀一勺馅料放在饺子皮中间。将饺子皮对折，用手指轻轻捏合边缘，确保不会漏馅。包好的饺子放在案板上，整整齐齐像一个个小元宝。
做完这一切，顾凌澈迫不及待拿起手机。“江晏江晏！”
“我在我在！”江晏标志性的硬朗五官出现在屏幕上。“给你看看我们家准备的饭菜吧。”江晏翻转摄像头，对准蒸锅里的鱼，一旁仍蹦跶着的鲜虾，还有江晏亲自腌的羊肉。手机里还传来叶佩娴的声音：“小澈啊，我还做了你爱的红烧肉呢，我让江晏打包点给你啊。”
“好，谢谢阿姨。”
中午时分，两家人各自停下来休息，享受着短暂的宁静。顾凌澈和江晏趁机多聊了几句，分享对晚上的期待。
“你们那不让放烟花，那晚上就看我放吧。”江晏躺在躺椅上，龇着牙傻乐道。
“好吖，我小时候可怕放烟花了。现在长大了想放都没机会放。”
“明年，明年一定要一起过年，我带你放各种各样的烟花。”
“嗯呢，一定会的。”
夜深了，中国老百姓最期盼的年夜饭也开始了。下午特地出去烫了头的何文也回来了，“来吧来吧，等你爸再炒俩菜就吃起来。”
餐桌上，红烧狮子头，宫保鸡丁，清蒸鲈鱼，蒜蓉生蚝，青椒肚丝，老鸭汤，甜饭。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顾凌澈坐在餐桌前，那兴奋劲还是和小孩一样。
“来，凌澈，尝尝这个红烧狮子头。”老顾夹了一块狮子头放在顾凌澈碗里。
顾凌澈尝了一口，赞不绝口：“妈，这个狮子头太好吃了吧。”
老顾也夹了一大块鸡丁，笑着说道：“每年忙到头就为了这一天，多吃点，别光顾着和江晏聊天。”
顾凌澈点点头，眼神依然在屏幕里。“晏哥，你们那边的菜看上去也好好吃，那是你做的烤羊肉吗？馋死我了。”
“下次我再给你做个pro版。”
年夜饭结束，何文洗了草莓，圣女果，还拿了些龙眼和瓜子出来。老顾已经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春晚。虽说这些年春晚差点意思，但不看就感觉更差了点意思。
顾凌澈趴在阳台的窗户上看向窗外的夜空。
夜空中陆续有烟花绽放，五彩斑斓的烟花照亮了漫长的夜。顾凌澈又看向手机，江晏正手持一根长长的烟花棒，点然后，烟花棒喷射出的五颜六色的火花照亮了他的脸庞。
顾凌澈的眼中满是温柔。“真好看。”
“你是在说烟花还是我呢？”
“烟花好看，你更好看。”
“顾凌澈，要倒计时了。”何文在一旁提醒道。
“10！9！8！”
顾凌澈和江晏同时心跳加速。
“5！4！3！”
顾凌澈爸妈也在客厅跟着倒计时，气氛紧张而热烈。
“2！”
“1！”
“新年快乐!”春晚主持人高喊，瞬间，整个夜空被烟花点亮。
顷刻间，江晏也点燃了他精心准备的烟花。如墨染的天穹下，新年钟声敲响的同时。江晏火机下的第一束烟花已然疾速窜起，留下一道明亮的轨迹，如同流星般耀眼。
紧接着，更多的烟花争先恐后地冲上云霄。红的，粉的，紫的，交织在一起。无数颗闪着金光的“星星”从天而降，将夜空渲染得如同梦幻的海洋。
“喜欢吗？”江晏在那头兴奋问道。
“喜欢。”不知何时，顾凌澈的眼眶已经饱含泪水。
江晏把摄像头重新朝向自己，咧着嘴角，努力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新年快乐！我最爱的小澈！我们要幸福地过一辈子！”
“新年快乐！我最最最最最最爱的江晏哥！”
窗外烟火声依旧，家家户户透出柔和的光。凛冽的冬，渐暖的心。烟花绚烂而短暂，但顾凌澈和江晏的爱滔滔不绝。
两人聊到1：40才不舍地挂了电话，顾凌澈这才有空看微信消息。
有徐芊千发来的新年快乐，有亲戚发来的新年快乐，继续往下翻，居然还有肖准发来的“顾老师，新年快乐！”顾凌澈没想太多，困意早已席卷他的大脑。
两人差不多同个时间睡着了。
而此时江晏黑屏的手机却亮了起来，
“还记我吗？江晏哥？”
——
第六卷完
小情侣情人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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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七十六章 大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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