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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此心无波1

经过些许日子的调养,靖安若的身子也渐渐好起来,颈间却还是一片青紫之色,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忧郁与迷茫。父亲已知她尚有一桩婚事,为何还要治她于死地?若是无她,何人履约,或是父亲另有他的打算?不问缘由、不究其根,一言便认定她不堪,靖安若不敢把身家性命托与宗族,婚约或许是一契机。

靖安若的婚约对象,长庆候世子沈知衡,听闻靖安若归来,倒也送了些礼物来,听闻靖安若还在调养之中,无非是送些人参、药材类宁心静气的,时时听闻靖安若却也并未见着。长庆候荣耀是戎马一生换来的功勋,长庆候常驻边塞,显少居于上京,世子沈知衡一年前回来却也显少外出,外人对于那世子的了解,也只是寥寥一句“不良于行”。

连心湖的芙蕖甚好,林曦邀约游湖,碧波之上,清风微拂,香气沁入心脾,早有三三两两男男女女泛舟湖面,或是嬉闹戏水,或是才子佳人吟诗作对,一时之间好不热闹。林曦早已定了船,只待靖安若来此,便开始游湖,现下稍热,女子早已着了更为轻薄的云烟纱,此刻的林曦身姿更为曼妙,靖安若今日着了一身微粉,比起林曦的轻薄略显几分厚重。靖安若赴约,林曦欣喜地迎上去,眼睛亮晶晶地说:“我擅自做主,将你在梁城一事,告知于伯父,只怕你恼了我,不肯来呢?”

靖安若方知,近日归来,乃是林曦促成,她虽是好意,靖安若却几近送了性命,靖安若心中有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说:“阿若身子抱恙,多日不见,倒让阿曦多心了。”

只待要登船,忽闻一人来唤:“小姐们有礼了,敢问哪个是靖侍郎家的?”来人仆从打扮,看着是顾长侍那般的练家子,说话间言辞得当,眉眼盈着笑意,比顾长侍多了几分人情味,这人看着面生,不知是谁家的,靖安若与林曦对视一眼,便应了声:“我是。”那人道:“小的是长庆候府的世子爷侍从,听闻小姐今日也来了,我家世子觉得也该见上一见。”那人不良于行,今日竟也凑个热闹,众人不由觉得新鲜,却也识趣地不凑热闹。靖安若不忍扫了林曦的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却听林曦说:“我们姐妹聚时也多,你且去。”靖安若说:“姐妹们,阿若失陪了。”

林曦低低问她,脸上满是好奇之色:“这位世子爷,显少出来,你如何识得他?”靖安若微微低下头,眼神有些黯淡,说:“我这次回来才得知这是阿娘在时定下的亲事,之前也并没有见过。”林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们家为何这等大事也不曾告诉你?”靖安若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们家内里都是余氏做主的,她是若雪的娘,并不是我的,如何会注重我的事?”眼见姐妹一一上了船,靖安若眼神关切地看着林曦,说:“阿曦,你且去与姐妹游玩,不必顾我,晚些时候未见,各自回家便是。”林曦上了船,女孩们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说的无非是一些女儿家的话,有人问了一句:“不知这沈世子是何等样貌?”江沁梦带着一丝憧憬的神情说:“听闻家里的哥哥说,样貌也是极好的,只是不良于行,万分可惜。”林曦眼睛一转,笑着说:“沁梦的哥哥也是神仙般人物,得他一句相貌极好,那必是极好的,我看阿若往那湖心亭方向去了,若是好奇,等船划过去窥觑一番如何?”江沁梦脸上泛起红晕,臊道:“阿曦也不害臊,这办法也想的出来。”林曦佯怒地撅起嘴,说:“你不是个好奇的,别看!”江沁梦亦是玩笑道:“好姐姐,沁梦错了,给我看嘛。”一时之间船上嬉笑啼骂,热闹非凡。

道路弯弯,木栅曲折往复,那仆从将靖安若引至芙蕖正浓处,只见一白衣公子,一头墨发用一根绢绫随意挽起,星眉剑目,五官精致如琢,唇瓣微微上扬,似是透着几分凉薄,深邃的眼眸又浅含笑意,让人不知是何情绪,修长的手指执着一盏茶浅酌,这般好看的人竟坐素舆之上,即便禾颖早已告诉她,沈世子不良于行,以后见了别惊讶,靖安若还是忍不住微微睁大双眼,眼眸中难掩惋惜之情……

靖安若的神色尽数落入沈知衡眼中,他平静无波地看着她,缓缓道:“衡备了消暑的茶水,阿若尝尝,可还合口味?”靖安若浅酌了一口,入口甘甜,除了茶香外还有淡淡的清爽,“这样的茶我也是第一次喝到,如何泡制?”沈知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说:“这里芙蕖深处,却不见蚊虫,细看之下竟有银丹草,煮茶之时便顺手丢了些进去。”这银丹草可用消热解暑,两两相合竟也不冲突,可见这人心思机巧。

许是试探,许是未达目的不甘,沈知衡神情黯然,眉头微微皱起,颇有几分悲伤之色:“听从母命,你我二人尚不知事,却有一纸婚约束缚,如今衡身有缺陷,恐误了佳人,若小姐无意于某,归还信物,这桩婚事便可作罢。”

“信物?”靖安若一脸茫然,不知这事,信物又是哪件。那人拿出一块稍大一点的玉环,“此物名为同心佩,与你那块是为一体。”颜色通白,质地与她那块一致,那块刚好可以放进去,她只当那是母亲的遗物,自也是万分珍惜的,可不幸先是被她当了,后是被他爹砸了,念及于此,靖安若眼神有些空洞,说:“我并无玉还你,你若不喜欢我,这婚事权当从未有过。”

靖安若说的坦诚,沈知衡却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哦,那这婚事依旧作数,别的郎君与佳人同游泛舟湖上,乐趣无穷,而我连折一朵芙蕖赠予佳人已属不易,小姐当真不悔?”那人打量着靖安若,目光灼灼似有审视,这等直白语言只教靖安若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觉得脸上发烧,靖安若眼波流转,莞尔一笑,说:“人人都道赏花泛舟妙趣无穷,我却觉得芙蕖深处景色最浓,赏芙蕖却不见芙蕖,附庸风雅罢了,自古皆有状元簪花之美,今日我便效仿一二,折花赠郎君。”

说罢,靖安若挽挽衣袖,露出手臂,也包括那些伤痕,靖安若仿佛毫不在意,眼神坚定地自顾自地折了一朵芙蕖,靖安若自知一切落在他眼里,折了一朵将开未开,花蕊半吐半露的粉色芙蕖,递于沈知衡,道:“郎君,此花开得正好,可还喜欢?”芙蕖映着靖安若的容颜与衣衫融为一色,越发映衬女子的娇嫩甚是可人。沈知衡眼眸含笑,眼神中满是欣喜,说:“得佳人赠,喜不自禁。”沈知衡接了花,一把拉过靖安若簪于发髻之上,捏了捏靖安若俏红的脸,轻笑道:“簪花于美人,日日伴郎君,你若不悔,衡当不离。”沈知衡眼眸似是含着款款深情,只撩得靖安若心如鹿撞,慌乱地跌坐在沈知衡身侧,还被他顺势轻薄了一把,靖安若嗔怪地啐了一口“登徒子”,然后落荒而逃,脸上红晕未消……

靖安若走后清风即来,世子爷心情大好,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哟,世子爷桃花上脸啊!”沈知衡冷眸扫去,飞了一个茶盏过去,清风旋即一个闪身躲开,清风努了努嘴,“爷也舍得,属下可要留着命鞍前马后呢!”,说罢推着沈知衡往回走。沈知衡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清风暗道不妙,想溜却还溜不得,早知道就不打趣这位爷了,果然沈知衡又道:“这人呐,果然还是不能太闲,明日你就把那靖安若的事再仔细查一遍,看看可有遗漏。”回来之后,靖安若的事,这位爷也约摸知道了个七七八八,难道这位爷在怀疑什么……

时日尚早,林曦尚未离去,待看到靖安若,林曦连忙唤她,船上众人叽叽喳喳:“阿若今日可是迟了,要罚要罚啊!”江沁梦带着一丝期待的神情说:“阿若擅画,罚她作一芙蕖图如何?”靖安若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说:“经年未画,早已荒废。”众人悻悻然,林曦眼珠一转,说:“今日未曾备下笔墨,换个别的如何?”靖安若眼神有些羞涩,说:“我无甚才艺,不如给大家唱个歌谣。”江沁梦眼睛一亮,兴奋地说:“这个新奇,快唱来听听!”

妾若笼中鸟,君若天上云,

遥之念思,遥之念思,不可及。

妾若镜中花,君若天上月。

相见相知,相见相知,何分离。

妾若梦中蝶,君若二月花,

叹之念之,叹之念之,迷梦里。

妾若天上鸢,君若夜里风,

思君暮君,思君暮君,君不知。

妾若冬日雪,君若树上冰,

相见相拥,相见相拥,何相依。

妾若暮里光,君若暗夜星,

感之念之,感之念之,忆点滴。

声音婉转,歌谣之中略有哀切 ,远处隐隐有笛声而和,随着音止乐停。江沁梦好奇地问:“这并不是时下的歌谣,姐姐何处学来?”靖安若眼神有些迷离,说:“此为农家小调,妾女谣。”

远处一船坊靠近,一人执笛立于船头,举手投足隐隐带着贵气,五官精致柔美,眼尾一颗红痣平添几分妖异,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与疑惑的神情,不知何人,又有何意,那人道:“小生无意冒犯,无意听到歌谣,甚是熟悉,适才吟唱者是哪位小姐?”

靖安若微微欠身,神色平静地说:“便是小女子,泛泛之音,献丑了。”

那人笑道,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小姐之音勾起了小生的故人之思,可愿登船一叙?”

靖安若心有不悦,眉头轻皱,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道:“天色渐晚,我与公子素昧平生,恐多有不便。”

那人笑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是小生唐突了。”随即船坊渐渐远去。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拒绝,萧宸弈心生不悦,脸色微微阴沉,对身边的人道:“素生,你去问问,今日吟唱者何许人家女子?”,一道人影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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