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祁策那小子那距离你公司是反方向，你什么时候愿意照顾别人意愿委屈自己了。”叶川穹转动椅子，让等待的助理再稍稍等一会儿，“你表现得都那么明显，那小子竟然同意了，太蠢。”
叶清溪：“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都看不惯他。”
“我看不惯是因为谁？”叶川穹磨磨牙。
这狗脾气，有时候他也受不了。
好好一个人，奈何长嘴。
叶清溪笑吟吟的，也不谦让，“魅力大，长得好看是原罪？概不背锅。”
“清溪，走了。”穿着一身礼裙的许曼叫了一声。
“好。挂了，等会去人情交际。”
叶川穹还想多问一句，对面啪一下就给挂了，压根就是不让他过问的意思。
能让叶清溪主动去社交往来，除了他目前计划的娱乐公司还能是什么。
明明靠着Y&M在娱乐圈的时尚资源完全不需要去做这些。
叶川穹心里泛酸，又有点骄傲。
“叶总，这份文件高总监还在等请示。”助理出声提醒他少摸鱼。
叶川穹：“......知道了，马上。”
许曼带叶清溪来的是圈子里私底下的宴会，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拉皮条的经纪人带着自己默默无名的艺人来碰碰运气，穷困潦倒拿着剧本拉投资的导演更是不在少数。许曼叮嘱他要小心一点。
“别人递来的食物、酒水都不要碰。”许曼从侍者托盘中拿来两杯香槟，其中一只高脚杯递给叶清溪，“不过该喝的时候还是要喝。拿了这一杯，到宴会结束都不要让它离开你的视线。”
叶清溪点头，抿了一口酒。
“还有......”
“许曼姐，这些我都清楚。”
许曼这才意识到叶清溪是叶牧的孙子，叶氏集团总裁的弟弟，应酬这种事情只怕比自己接触的还要早。
一下子卡了壳，许曼有点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了。
叶清溪穿着藏蓝条纹的西装，内搭浅绿色的马甲和衬衫，收腰的款式极大程度突出了他的身材优势。原先的银发染回了黑色，仿若凌厉的剑藏入剑鞘，是两种略有差别的感觉。
他捏着窄长的酒杯轻啜，只站在人群中，他和别人的分界线就出现了。许曼感觉，叶清溪是天生属于这里的。
淡淡环视四周，叶清溪侧头悄声问，“曾导也在这里，他最近是在准备新电影吗？”
“曾德文？”，许曼顺着方向看去，想了一下，“好像有风声，但他瞒得挺紧的，有也肯定不是近期。”
说完，许曼get到什么，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想让我说什么不能直接说吗，‘许曼姐，跟我说说一些圈内人才能知道的消息吧’这样不就可以了。非要拐个弯，还问什么曾德文的新电影。太见外了。”
叶清溪笑了下，“下次注意。”
他之前做了不少市场调查，但到底没有内部的人脉，只能得到大众都知道的信息，更深入的消息想知道就很难了，做生意消息灵通十分重要。
结识这个圈子里更多的人脉，生意才能做起来，接触更上层的资源。
许曼今天带他过来，就是这个想法。
她给叶清溪介绍了几个业内朋友，都是几个大型娱乐公司的高层，能被许曼认作朋友的人脾性不会有多差，叶清溪跟他们交谈十分和谐。开始是许曼带着他融入话题，三言两语过后，就变成以叶清溪为主导了。
“你想自己拍剧花费可不少，剧本、导演、场地、设备、演员哪个都是花钱的打头，刚起步最好还是稳扎稳打一点......当然真要自己搞，清溪你可以在这里多认识一点那种，你看，”许曼的朋友给叶清溪指了几个人，“那个那个那个，据说都是还不错的小导演手里有本子过来拉投资的，你可以接触看看。”
叶清溪仔细看了看那几人的脸，都是不熟悉的面孔，“既然不错，为什么还需要到这里来？”
“各种各样的原因，那些人看重本子拍出来会多么精彩多么有价值，我们这种人则看重内容符不符合大众的口味，现在的风向，更重要赚不赚得到钱。彼此有彼此的衡量，合则聚，不合则弃。”许曼淡淡看着远处。
她目光所及之处有一个独自坐在沙发上的男子，穿着满是褶皱的西装，胡子头发看得出有仔细打理过，但脸上的疲惫黯淡怎么也挡不住。身边走来一个人，两人说了几句，男子情绪变得激动起来，站起身跟对方面红耳赤吵了起来，声音惊动了周围不少人。
许曼好友：“也有剧本好才华好的，但是太固执，要求太多原则太多，又不是绝世好饼，又不是厉害到无可替代，自然就无人问津了。”
许曼：“这种适合捡漏。”
“捡漏？”叶清溪眸光一闪，想到什么。
“等他山穷水尽步至绝境退无可退，那时候你就开出价格买下剧本。”
许曼好友评价，“奸诈。”
许曼慢悠悠转着只剩杯底的酒，“无奸不商。我只是提议，省钱小妙招。”
叶清溪眯眼看着又颓然坐下的男子，“他叫什么？”
“姚延。”
宴会上认识叶清溪的人不少，因许曼和叶川穹的面子这些人对他没什么敌意，相反得还十分热情，少有一部分人对他面色不善，许曼说他们要不是谢寻文和廖江宇那两个娱乐公司的人，要不就是些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你知道廖江宇现在完全出不来了吗？”
“什么？”
“商务全掉，接不到符合咖位的本子，撑了一段时间才拉下面子接了个男五，结果进组第二天就被换了。业内嘲他现在是违约咖，靠违约金赚收入。”
“真狠，”叶清溪伸手从塔一样层层变小的托盘中拿了块饼干，酥软的甜味在口中化开，“那这样，岂不是连磨练演技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了。一点出头的机会都不给他。”
许曼拿了一块一模一样的，两人靠着甜品区的岛台一边咀嚼饼干，一边闲聊，倒有种回到综艺里悠闲的感觉。
许曼：“重点是这个吗？人家放话封杀王青颖你给签了，保的廖江宇废了，恨都要恨死了，就这家公司的作风肯定要针对你，还有谢寻文他们。”
叶清溪擦了擦手，“没有同行针对，那不是说明我没有竞争力。”
“总之，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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