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深抬头,眼尾满是薄红,他注视着燕轻尘那双桃花眼。那双眼里酝酿着委屈,愤怒和炙热。
他是听到了在露台上的话吗?他这是在难过吗?宁云深愣愣地看着燕轻尘,可能是刚刚亲得太猛了,脑子里一团浆糊。
宁云深感觉搭在自己后yao上的那只手很烫,热度隔着布料源源不断地向他传来。
他稳了稳气息,攀着燕轻尘的手臂说:“轻尘,你…你喝醉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那么烫?”
燕轻尘见他没有正面回答自己,闭着眼仰头深深呼了一口气。
“云深,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烫吗?”燕轻尘盯着宁云深,赤红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灼热的气体打在宁云深白净的脸上,惹得一片绯红。
浓烈的松子酒味在不断逼近,宁云深把脸微微瞥开,却不成想脆弱的脖颈就这样暴露在恶狼的眼皮子底下。
燕轻尘眼神暗了暗,嘴唇凑到宁云深耳边,哑声说:“因为易感期到了。”
宁云深猛地转过头来,对上燕轻尘如狼似虎的眼神。
虽然他是beta,但是从小学校里就有上三性的生理课,不是不知道易感期对alpha意味着什么。
并且易感期面前,alpha人人平等,甚至越顶级的alpha经历易感期愈加狂躁。
像燕轻尘这样的顶级alpha,易感期会是怎样的?从他现在滚烫的身子和赤红的双眸就可见一斑了。
燕轻尘看着宁云深眼底闪过的一丝恐惧,冷笑了一声。
他捏着宁云深的下巴,把脸转了过来,拇指重重地压过那薄唇。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时,眼底滔天的欲|火被堪堪压了下去。
“云深,”燕轻尘咬了咬后槽牙,向后倾了倾身子,似乎在用意志力逼着自己和宁云深隔开些距离,“你走吧,我自己熬。”
说完错开脸,不去看宁云深。几滴汗顺着发丝的弧度滴落,滴到燕轻尘那紧紧攥紧的拳头上。
宁云深愣住了,他没想到燕轻尘会心甘情愿放开他。
燕轻尘预想中的声音没出现,他难耐地压着心中的欲|火。
他想办宁云深想疯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宁云深按在墙上,把他那勾人的嘴唇亲到红肿不堪,恨不得把宁云深拖到卧室,锁在床上,让他日日夜夜与自己欢好。
他的占有欲就像肆意生长的藤蔓,想把宁云深整个都占为己有,全身都打上自己信息素的烙印。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因为宁云深不喜欢。
不喜欢他这么做,甚至不喜欢他。
宁云深还傻站在他面前。像只羔羊站在一头饿狼面前,引诱着垂涎欲滴的狼。
燕轻尘实在受不了了,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渴求着。本能逼着他去攥去宁云深身上的乌木沉香,汹涌信息素齐刷刷地向他身上涌去。
“云深,alpha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宁云深若是再不走,他真的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是beta,没有信息素。我叫你的情人来帮你?”
燕轻尘跨步上前,也顾不上要和宁云深保持安全距离了,他握着宁云深的肩膀,死死抵在墙上:“我只想要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灼热的松子酒味打在宁云深脸上,他觉得自己也快喝醉了。
他突然不想去分辨燕轻尘嘴巴里的真真假假了,不想去管燕轻尘对自己的情|欲是一时兴起还是深思熟虑,他不想管了!
他一直清醒着,一直对燕轻尘严防死守,偶尔醉一回又何妨?就让他偶尔任性一回吧,不计后果地沉沦一回!
他伸手勾着燕轻尘的后脑勺,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燕轻尘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鼻息因为兴奋而急促不已,他死死地钳着宁云深的手臂,仿佛刚刚叫宁云深走的人不是他。
“云深,”声音因为兴奋而带上了颤抖,“你别后悔。”
宁云深被他的手抓得太紧,生出一股快要散架的错觉,他伸手想掰开燕轻尘的手。燕轻尘以为他要躲,嘴唇又凶又狠地撞了过来。
舌头长驱直入,在宁云深舌尖上打转,然后又舔|弄着宁云深的舌头,引着他往前伸,约莫过了宁云深的地界,就开始一阵阵地吮吸他的舌头,弄得宁云深舌头发麻腿发软。
可怜宁云深屏着气和燕轻尘接吻,不一会就亲得晕晕乎乎的,窒息感逼迫着他,扼着他的喉咙。宁云深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假如真的被亲到窒息而亡,那可太丢脸了。强烈的求生欲逼得他死命地锤着燕轻尘的胸口,燕轻尘察觉到身前人的动静。
把嘴唇微微移开一段距离,轻笑着说:“试试用鼻子呼吸。”
宁云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终于平复了刚刚的眩晕感。
等宁云深缓得差不多了,燕轻尘便低下头,在他的唇上轻啄:“宝贝,你怎么那么可爱。”
这摆明着就是嘲笑宁云深没经验,气得宁云深把燕轻尘的衣领一扯,恶狠狠地说道:“别废话,再来!”
燕轻尘用鼻尖蹭了蹭宁云深的鼻子,嘴唇擦过宁云深的薄唇,却在宁云深往前凑的一瞬间往后退开一点。
他哑声说:“宝贝,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干呢,我忍得快要死了。”
说着燕轻尘手向下捞起宁云深的膝弯,把他打横抱起来,迈开长腿走向卧室。
宁云深屈起手臂,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天呐,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燕轻尘把他轻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去摁开了床头的大灯。
“开灯做什么?”
“我想看着你的脸”
宁云深:……
宁云深伸手挡在眼前,他感受到燕轻尘带着满身炽热的气息向他俯身压来,他滚了滚喉结。
“别怕,不会很难受的。”燕轻尘把他的手臂挪开,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向下停在在锁|gu 处又啃又咬。
燕轻尘把宁云深翻了个面,从身后抱着他。灼热的气体打在宁云深后颈上,alpha尖锐的虎牙刮蹭着白玉般的后颈。
“你…”宁云深转过头想把脖颈偏开一些,但是迟了一步。燕轻尘的虎牙抵着那处,深深地刺入进去,死命咬着往里注射松子酒味信息素。
疼得宁云深转过头吼道:“你疯了?我是beta,没有腺体!”
燕轻尘嘴巴往上移了移,在宁云深耳边粗喘:“我知道,但是…我的,你是我的。”
握着他肩膀的手紧得快要生生把他捏碎。
宁云深在他怀中颤了颤,撑在床上的手不禁有点发软。饶是知道燕轻尘处于易感期,还是被这种来自本能的强烈占有欲惊着了。
……
燕轻尘这次的易感期来的又凶又急,再加上宁云深实在勾人,勾得他像只从未吃过饱饭的饿狼,恨不得把宁云深拆吞入腹。
宁云深不得不承认,燕轻尘在某些方面实在体力惊人,好几次自己累的要散架了,在沉浮中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醒来看见燕轻尘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又在耳边诱哄着他,来一遍,再来一遍,最后一遍,最最后一遍……
两天后的清晨,宁云深在燕轻尘的怀中迷糊地睁开眼睛,燕轻尘整个身体紧紧地贴在他后背,手环在他肚子上。
宁云深动了动身子,浑身上下每一个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在和他抗议,他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再看着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哪里都遍布暧昧的吻痕和淤青,宁云深磨了磨后槽牙,恨不得把身后的罪魁祸首就地正法。
不过,索性身子还算舒爽,应该是燕轻尘趁他睡的迷迷糊糊带去浴室清洗了一番。
宁云深伸手探了探燕轻尘手臂的温度,已恢复了正常体温,不似易感期时那般滚烫。
宁云深忍着身上的不适,缓缓地从燕轻尘身上挪了出来。他站在床边,扫了一眼燕轻尘,身上的被子因为他刚刚一番折腾,退到了燕轻尘腰上,腹肌像砖块似的整整齐齐码在腹部,腰际处有几道红红的抓痕,往后背延伸去。
他似是感受到怀中空落落地,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宁云深把被子往上掖了掖。他得赶紧走了,若是等燕轻尘醒来怕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他匆匆穿好衣物后,便离开了别野。
宁云深坐在车上,司机正带着他往家里赶。
宁云深看了一眼手机,密密麻麻的工作消息中夹杂着好几个发小打来的电话。他打了过去,白书南担忧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吓得宁云深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呜呜呜呜呜深深!你终于回电话了,你再不回消息,我就准备去报警了!”
“不…不至于。”
“你怎么了?为什么声音那么沙哑?是生病了吗?怎么生病不和我说?”
白书南一忧心起来,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往外蹦话。
宁云深轻咳了一声,说:“没事,就是出了一点意外。你现在在哪呢?”
“我接小狗出院了,现在在你家呢。快回来快回来,你快回来和我讲讲发生啥了,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宁云深应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捏了捏眉心,有点头疼该怎么和白书南交代这两三天发生的事。
不行,他和燕轻尘发生关系就是个意外,就是两人酒后乱性一时才忍不住滚到了一起。
燕轻尘那样花花心肠的人,他本不该招惹的。就当他前天晚上是鬼迷心窍了,胡乱应了这荒唐的性|事。归根到底他和燕轻尘是两类人,终归走不到一起的。
索性就不和白书南说了,找个理由应付过去吧。
他从车座中的储柜拿出一瓶香水。那是他为了应付突发情况备下的,防的就是燕轻尘老是仗着他闻不到信息素,把信息素裹在他身上的行为。
他把周遭里里外外都喷上了乌木沉香,又把车窗降下来,让空气带走他闻不到的松子酒味信息素。
一旁的司机也是个beta,疑惑地看着老板的一系列动作。
不一会,一辆黑色的奔驰就稳当当地停在了山景别野前。
宁云深一下车,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黑影窜了过来。为首的是白书南,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身上飞扑。
宁云深的身板放在beta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虽然没有孔武有力的大块肌肉,但是匀称且结实。
但是经过和燕轻尘那头狼崽两天的酣战,宁云深浑身上下都像被人打了一样,酸痛难忍。
白书南扑上来的一霎,宁云深觉得那股冲力快把他整个人活活拆散架了。
“深深,你怎么啦?怎么脸色突然变得那么苍白?”白书南注意到他的神色,猛然放开了他。
“没…没事,可能阳光晒的。”宁云深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强忍下腰间的不适。
白书南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那快走去屋里吧。”
宁云深捞起在一旁打转的小狗,身上疙疙瘩瘩的毛发被推了个一干二净,看起来颇为滑稽。小狗浑身都是黑色的,耳朵半立不立地耷拉着。
白书南视线顺向小狗,伸手抚摸说:“看起来是只混血,不是什么纯种狗呢。”
“混血也好,纯种也罢,能健健康康的就好。”宁云深温柔地抚摸着小狗的脑袋。
小狗身上的皮肤病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眼神也比刚见到时柔和了不少,但是仍有些畏人。
宁云深覆着小狗身上刚长出来的细绒毛说:“可怜的家伙,以后不用流浪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宁云深俯下身子,把小狗放在院子里,仍他去撒欢。
“深深,你还没说为什么一早你就不在家,昨天拨你电话也没人接。”
白书南顿了顿,看了眼宁云深继续说:“上次和你联系,还是在你说你和燕轻尘一起去参加晚宴,我就怕联系不上你,不会是又出什么事,像上次一样吧?”
宁云深心虚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说:“哈哈,怎么可能,晚宴啊,就……挺顺利的,结束了就各自回家了。”
白书南狐疑地瞥了眼宁云深,继续盘问:“那昨天和今早……?”
他揽着白书南的肩膀说:“害,没什么大事,我就是这几天去找一个制香的老前辈取取经,恰好他住的地方偏远了一点,所以手机时不时收不到信号。今早忙着收东西,赶路就没留意手机讯息。”
“真的?那为什么……”白书南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但是他又说不上是什么地方。
“好啦,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不见了不成?放心好了。”宁云深手搭在白书南后肩,正准备把他往家里推。
这时,院子外传来车驶过的声音。白书南好奇地往外看了看。
一辆黑灰色的阿斯顿马丁稳稳地停在院子门口,西装革履的燕轻尘从车上下来。看见恰好站在门口的宁云深,那张俊俏的脸上瞬间就绽开了笑容。
宁云深现在一看到燕轻尘那张脸,身上就隐隐作痛,就是那张脸一个劲地缠着他,诱哄他,让他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次又一次。宁云深现在看着那张脸就起不打一处来。
“他来干什么?”白书南不解地询问宁云深。
宁云深心虚地别开脸,说:“可能有什么商业上的事吧?你站在这,我过去问几句。”
谁知宁云深还没挪动步子走到跟前,燕轻尘就在门口呼唤道:“云深,快开门,你的领带夹落在我家啦!”
宁云深的脑袋上一瞬间青筋暴起,脑海里马上闪过好几种能把人毒哑的药材。
白书南转过头,说:“领带夹?为什么领带夹会落在他家?为什么领带夹会从领带上掉下来?”
宁云深抽了抽嘴角,他要怎么说?总不能说是上|床的时候,燕轻尘想用领带缚他的手时,怕领带夹伤到他的手而取下来,丢到一边吧?
宁云深回答他:“呃……之前落下的吧,之前在他家养伤的时候。你站在这,我拿了就回来。”
白书南看宁云深支支吾吾的样子觉得有猫腻,而且是很有猫腻!
“走,几步路的事,我陪你一起去。”说着没有给宁云深回绝的余地,就往大门处走了。
“白总也在啊。”燕轻尘看到前头的白书南,打了个招呼。
“燕总。”白书南点头打了个招呼。他不等宁云深有说话的机会,就先试探道:“你手上这个领带夹是…深深的?”
“是啊,云深忘记拿了,我给他送来。”
白书南点了点头,还欲再问,不过身后的宁云深早就快步走了过来,说道:“是嘛,我就说之前落下的。”
燕轻尘一通话听下来,就明白了个大概。他看向宁云深,又把视线转移到宁云深的鼻子上,挑了挑眉。
宁云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复而又瞪了眼燕轻尘,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宁云深隔着院子里的大铁门,伸出一只手对燕轻尘说:“麻烦你了,拿来吧。”
“我千里迢迢赶来送领带夹,宁少不请我进去坐坐?”燕轻尘看着宁云深的手掌,没有动作。
宁云深怕燕轻尘一个不小心说出点什么来,恨不得拿针把他嘴巴缝上,再叫他滚得远远的。
“不请,没空。快拿来。”
“嘶,那昨天……”燕轻尘揉着脑袋,眼睛瞥着宁云深,似是下一秒就要说出什么来。
这才勾起了白书南的好奇心,他问:“昨天怎么了?”
“铛!”门开了。
宁云深站在门边,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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