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尘等宁云深挂了电话,便开始在超市的生鲜区采买材料。正挑拣着猪肉,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怎么了。”
“燕总,财务处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
“今天要和供应商交易的时候,财务部才发现少了几千万,上个星期的资金还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
燕轻尘心里咯噔了一下。也就是说,公司的资金在这几天被人动了手脚,挪用了公款。
“剩下的资金足够支付给供应商吗?”燕轻尘问。
“够的。但是如果短期内不补上这个空缺,公司的资金链可能不能支撑公司正常运转。”
燕轻尘吩咐秘书先把钱打给供应商,其他的他再想办法,便挂了电话。
燕轻尘颇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燕氏的财务部一向管理森严,有什么大的资金流动都需要请示决策层,并进行公示,所以,基本上不可能有人可以无声无息就挪用资金。
除非……
除非那个动用公款的人,就是决策层的人。
舒芳婷!一定是她!一定是她不满出售股份的费用被宁云深压了下去,所以就算离开燕氏,也要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燕轻尘攥紧了拳头,手背上一道道青筋暴起。现在舒芳婷和燕瑾月已经不知所踪了,想找到她们的下落把款追回来,需要不少时间,但燕氏的周转急需这笔费用。集团等不了。
燕轻尘犯了难,他的积蓄几乎都拿去购置燕氏的股份了,现在没有多余的钱能填进去。燕氏的事,宁云深已经帮了许多忙了,他不想让他再那么劳累。
于是,买完菜到做好饭这段时间里,燕轻尘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放下来过。
该怎么办呢?
宁云深上楼梯的脚步声传到了厨房里,燕轻尘深吸一口气,把眉心舒展下去。他不想让宁云深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回来啦?快去洗手吃饭吧!”燕轻尘把菜从厨房端进餐厅,脸上满是笑意。
宁云深看着一桌子的菜,都是他下午和燕轻尘打电话时报的。
“嘶,你真把我报的菜都做了?这也太多了吧,太浪费了!”
“你不喜欢吗?”燕轻尘杵在餐椅旁白,扑闪着那双狐狸眼看着他。宁云深相信,若是自己此时敢说不喜欢,燕轻尘的眼睛里就能马上挤出几滴泪来。
“不是不是,”宁云深马上安慰道,“你做的饭那么好吃,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就是太多了,吃不完会浪费的,下次分开来做,我就都能吃下去了。”
许是最后一句话,狠狠打动了燕轻尘,他眼睛里马上又恢复亮晶晶的光来。
宁云深洗完手出来,就见燕轻尘满眼笑意地迎了上来,然后手猛地从后背掏出一捧玫瑰花来。
“噔噔!”
盛开的玫瑰花红如云霞,每一朵上面还留存着露珠,几十朵齐齐绽放,那馥郁的香气真真叫人闻之欲醉。
“我去花店挑的,这一捧很漂亮,鲜花配美人。”
宁云深浅笑着接过玫瑰花,抬起满含笑意的眼眸看着燕轻尘。燕轻尘的呼吸微滞,宁云深本就长得清冷,在玫瑰妖艳红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诱人。一颦一笑皆是纯真无邪的样子,却又能生生勾起人无尽的**。
燕轻尘感觉喉咙又点干,宁云深就是火,随便一点,他就着了。
他甩甩头,怕宁云深看出什么来,连忙说:“你家的空花瓶放在哪里,我去拿来。”
“先吃饭吧,不急。”
“急的,我我我先把花放在花瓶里,也好看点。”
宁云深虽然满脸疑惑,但还是指了指储物室的门,和燕轻尘说了花瓶就在柜子里,叫他翻一翻。
一会儿后,房间里突然传来燕轻尘的惊叹声。
“哇,好漂亮的画!云深,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听到燕轻尘的话,宁云深脸上顿时笑意全无,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是的。”
他走进了储物室,看到那些凝集着他的心血的作品。只一眼他就受不了了,紧紧地把眼睛闭了起来,心里传来一阵阵心绞痛,他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想在燕轻尘面前失控。
燕轻尘还在欣赏他的画作,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真的很好看!云深,你怎么没有走艺术这条路,从你这些画作上看,你很有天赋啊!”
宁云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燕轻尘翻动着他的画集,目不暇接,自顾自道:“好厉害!你是央美毕业的吗?怎么也没见你提起过?”
纸张的翻动声在静谧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在他心上凌迟。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手掌里,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央美吗?那是我的理想院校,可惜缘分太浅了,这辈子都去不了了。”
燕轻尘听道宁云深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转过头来,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了?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手受伤了而已。”
“手?”燕轻尘放下画纸,走了过来,目光瞥见宁云深紧握的拳头。宁云深赶忙送了手上力度。
燕轻尘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他捧起宁云深的手,抚摸掌心的嵌下的指甲印,想起了很久之前医生对他说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每一次谈到这个话题,宁云深就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刚刚的每一张画纸都标注了日期,他初略地数了一下,每天宁云深大约要完成十几张画。这么大的量,除了内心热爱,其他什么理由也不足以支撑得了这么长时间的联系。
但是,日期到某一天戛然而止,一点预兆都没有。就仿佛宁云深从未喜欢过美术一样,断得毫无过渡期。
燕轻尘扶着宁云深的肩膀,柔声问道:“云深,你能告诉我,你的手到底是怎么伤的吗?”
宁云深拍了拍燕轻尘的手,笑了笑说:“没事,不小心的。把花瓶拿上,我们去吃饭吧。”
说着,便转身走向餐厅。
和宁云深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燕轻尘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刚刚的笑容有多勉强。
为什么宁云深不愿意告诉他呢?宁云深高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这么喜欢美术,为什么会突然放弃了呢?
这件事一定没有宁云深说的那么简单。关于宁云深的手伤,燕轻尘之前也问过好几次,每次宁云深都避而不答,去问白书南也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态度。
既然都不打算告诉他,那他就自己查,若是他揪出来宁云深的手伤与谁有关,他一定不会轻饶那人。之前他不知道宁云深的手疾什么时候出现的,现在他知道了,有了调查的方向。
晚饭后,燕轻尘趁着宁云深去洗澡的空档,打电话给秘书:“小张,你找人帮我查一下云深高三的时候,发生过什么。查一下他的中学,以及附近医院关于他的档案。”
“云深?是宁氏大少爷宁云深吗?”
“对,不要让宁氏发现了。查完马上告诉我。”
匆匆交代完要点,他便挂了电话。
他叹了口气,指尖揉捏着疲惫的眉心,燕氏资金链的问题还是没想到解决办法,一直在脑海里萦绕,搞得他心烦意乱。
*
宁云深正坐在床头翻阅调香的书籍,房间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带着一身热气的燕轻尘。宁云深哭笑不得,燕轻尘现在就像是默认了他允许一起睡觉,连摇尾乞怜的过程都不走了。
宁云深瞥了一眼走过来的燕轻尘,睡袍漫不经心地敞开着,恰到好处地露出部分腹肌,肌理分明的腹肌上还淌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性感的人鱼线向下延伸,没有露出的部分让人浮想联翩。
宁云深都怀疑燕轻尘是不是故意的。
燕轻尘坐在了床沿,对他挑了挑眉。宁云深脸上虽染上了桃粉色,但仍然强装镇定地低下头,努力地看书。书上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句意却丝毫没有要进他脑子的意思。
今晚的燕轻尘似乎格外安分,只是静静的了一会他,然后看时间不早了,就提醒他关灯睡觉了。
宁云深心里揣着下午在酒吧里的事,还有晚上画卷的事,也没有什么聊天的兴致。
关了灯,房间里就陷入了寂静。
两人都各自怀着心事,倔强地不愿告诉对方。
宁云深背对着燕轻尘,耳边响起白书南叮嘱他的话语还有何延江戏虐的神色。他们口中的燕轻尘和此刻在他睡在他身后,不敢逾越雷池半步的燕轻尘是同一个人吗?
宁云深睁着眼睛,丝毫没有睡意,他听着身后人均匀的呼吸声,心里莫名地就很安心。
但是他怕这是海市蜃楼,是水中月,是镜中花。
他不怀疑燕轻尘对他的真心,但是真心瞬息万变。
想当初,何延江也是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他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后来呢?后来他也还是有一颗真心,只不过,那人的真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
就这么躺了一会,宁云深忽然转了个身。
燕轻尘那张俊美的脸呈在眼前,比平时放大了数倍。接着从落地窗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宁云深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描绘他的轮廓。
如何勾引老婆?
尘哥对着浴室的镜子:这里敞开点,要吸引一下。这里拢一点,要欲盖弥彰。嗯嗯,这样进房间,不得把老婆迷得七荤八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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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被偷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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