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尘起身想把宁云深打横抱起来。宁云深回过神来,赶忙制止他,推了推他发现根本推不动。只能由着他把自己抱在胸前,就这么大剌剌地走出去。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宁云深使劲捶燕轻尘的后背,在他怀里挣扎。
“不行,你刚刚要吓死我了。宝贝就是要放在怀里护着的!”任他捶得再用力,燕轻尘的姿势都纹丝不变。
“那么多人看着呢!”
“那就让他们知道我有多爱你。”
宁云深颇为头疼地把脸捂起来,燕轻尘脸皮比城墙厚,他可没有那样的能耐。
“不用遮着,大家都知道我和你结的婚。”
“闭嘴!我乐意!”
燕轻尘把他放到副驾驶上,贴心地把安全带给他系好了,才走到驾驶位上了车。
“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给医生看看?怎么突然就发作了?是刚刚吃了什么吗?”
燕轻尘一连串问题砸得他头昏眼花。不过还好燕轻尘以为他是手疾发作,要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多了,不用去医院,回家休息一下就好,没事的放宽心。”
“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你快要把我吓死了知道吗?”
宁云深摸了摸燕轻尘的手,宽慰他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燕轻尘看向他的眼神仍然满是忧心。
宁云深记挂着酒楼里的相遇,心里仍然七上八下。
他转过头,尽量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你和何延江认识?”
燕轻尘摇了摇头,他不想让宁云深知道燕氏集团资金链出问题的事,便把要和何延江做生意的事瞒了下来。
“就是打过几次照面而已。怎么了?”燕轻尘抬手擦了擦宁云深脸上的薄汗。
“没事,就问问,”宁云深扬了扬下巴道,“走吧,回家。”
燕轻尘看他神色自若,便信了他的托词,转身启动了车子。宁云深一路上都在看窗外的街景,没有说话的意思,燕轻尘只当他是身体不适,不想耗费心神说话,便也不过多言语,只暗暗加快了行车的速度。
等红绿灯的间隙,燕轻尘腾出手来揉了揉太阳穴。
约定好交款的日期近在咫尺,本来计划好今晚和何延江商议买卖的事,却突然被打乱了计划。假如何氏今晚找到了其他的商家,那这条路就行不通了。
想到这,燕轻尘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是夜,躺在床上心神不宁的宁云深睁着眼睛看向窗外,他的思绪很乱。
何延江莫名的出现、靠近的目的他都不得而知,还有他和燕轻尘的关系真的像燕轻尘所说的那么简单吗?
躺着躺着,他忽然觉得身后人动了动。
宁云深赶紧闭起眼睛,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来,呼吸声调整得缓慢而均匀。
宁云深感觉到燕轻尘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确认他睡着了之后,便帮他掖了掖被子,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他身体无恙后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宁云深以为他是起夜,但是十几分钟过去了,燕轻尘也没有回来的意思。
宁云深心里顿时疑云密布,他起身轻轻开了房门,探头向外看去。
别墅的第三层有三间房间,其中一间被宁云深用来做调香室,另外两间紧邻着,一间做了客房一间做了主卧。卧室里都带有厕所,但燕轻尘怕有光亮影响到宁云深睡觉,一般都是出房间,去三楼的公共厕所。
但是现在,宁云深看向走廊中间的公卫,那里的灯是暗的。
他皱了皱眉头,悄悄挪动步子,穿过走廊来到了客厅。他躲在客厅一个柱子后面,探头往客厅中央瞥。
燕轻尘果然在客厅里,只见他嘴里叼着烟坐在沙发上,腿上搭着一台手提电脑,屏幕上亮眼的光线在漆黑的客厅里格外刺眼。
燕轻尘没注意他的到来,抬手夹住烟头然后吐了口烟圈,刚硬的面部线条在缭绕的烟雾下有些失真。
除了刚接触那段时间,燕轻尘在宁云深面前几乎时时都是和熙的、面带笑容的。这样冷峻的燕轻尘,宁云深从没见过,不禁有些失神。
宁云深看他腿上支着平板电脑,估摸着是在处理公事,看他样子估计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宁云深打算先回房间,明早再问燕轻尘出了什么事。就在他正准备转身回房间时,燕轻尘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喂,你按我说的做就行。”
“本来是想今晚和他谈的,但是云深不舒服,没谈成,明天再和他约个时间。”
宁云深心下一沉,扶着墙面的手骤然缩紧。
这是……在说何延江?
可是燕轻尘明明和他说,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为什么会……
或许燕轻尘不是在说何延江,没准是晚宴上其他集团的老总。
燕轻尘挂断电话后就低下头继续看手提电脑,宁云深看一会后,便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卧室。
等燕轻尘忙完手头上的事,回到房间后,就看到宁云深仍是原来背对着他的姿势躺着,只是原来躺在床的正中间,现在却挪了挪位置,躺在了床沿,两人中间的间隔大得可以再塞下两个人。
燕轻尘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但也没细想,只当他是睡觉翻身移了移位置。
于是爬上床睡觉的时候,特意往宁云深身旁靠了靠,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些,等近到能听见宁云深安稳的呼吸声才停了下来。
哪知道,燕轻尘还没睡熟,就感受到宁云深翻过身子,推了推他道:“不要靠那么近,很热。”
燕轻尘一头雾水。这已经是深冬了,抱着火炉睡觉还来不及,宁云深却说热?!
虽是这么想,但燕轻尘还是听话地往后挪了挪,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中间又隔出了一个大空位。
第二天早上,宁云深走到厨房拿早餐的时候,就接到了燕轻尘的讯息。
麻烦精:小懒猫,起床没?
n:才九点,哪里晚了。
麻烦精:不晚不晚。记得吃早餐哦,还有厨房里煲的药记得喝,起床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别着凉了,还有暖手袋我充好电放客厅了,你记得拿去用……
宁云深看见燕轻尘隔着手机屏幕还能絮絮叨叨一大堆,哭笑不得。
n:知道了知道了。
麻烦精:对了,我今晚有事,应该不能回吃晚饭了。
宁云深打字的手顿了一下。按道理,他们除了象征性的一纸婚约之外,并没有什么关系约束彼此,燕轻尘不来他家吃晚饭那是理所应当的事。
但是,宁云深就是感觉空落落地。他哑然失笑,现在居然已经依赖他到这种地步了吗?
那以后分开了,可怎么办?
宁云深叹了口气。忽然,鼻子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想起昨天晚上在客厅看到的那一幕。
是公司出了什么事,燕轻尘没有告诉他吗?
燕轻尘看他好一会没发来讯息,便又发了讯息来。
麻烦精: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n:没事。晚上什么事?
麻烦精:要和一个客户谈生意。
n:昨天晚上的那个何总吗?
燕轻尘打字的手一滞,再三思虑下还是决定先隐瞒下来,等到公司的事解决好了之后再和宁云深说。现在告诉宁云深,也只是徒增忧虑。
麻烦精:不是,是和刘总。
不知怎么,宁云深心里总是隐隐地感到不安。燕轻尘昨天晚上的状态,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但就是不肯告诉他。
或许是燕轻尘看他总是不愿意确认关系,心生不满,甚至有些厌倦了。
是啊,他有什么立场叫燕轻尘把什么事都告诉他呢?
宁云深把手机放到一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脑子里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叮咚——”
门铃不知道被谁按响了。宁云深起身搓了把脸,努力把弄乱的头发再理回去。
来的人是白书南。一进门,他就捏起了鼻子,浓烈的松子酒信息素扑面而来。也亏得宁云深是beta,要是是个omega,整天呆在家里闻着这么浓烈的信息素,估计脑子一天到晚都在盼alpha回家,装不下其他事情了。
“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再和燕轻尘往来了吗?你怎么就是不听?”
白书南拿起背包里放的信息素阻隔剂,一边走一边往空气里喷。
他恼火地说:“满屋子都是他的信息素味道!”
宁云深刚想开口说话,白书南的阻隔剂就对准了他,喷得他满身都是。
“还有你!”
“好啦好啦!他估计也是无心之举。”
“无心之举?我真想把鼻子借给你,让你自己闻一闻!”
白书南气得翻了个白眼,拿着阻隔剂对整个客厅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消杀”,宁云深只能扶额苦笑。
做完这些,白书南犹嫌不够,催促宁云深去工作室里把他的香水从头到脚喷了一边,把那股松子酒信息素彻彻底底掩盖了才肯罢休。
走过餐桌时,白书南看到了桌子上还没怎么动过的早餐,惊喜地道:“可以啊,深深,你终于会做饭啦!看起来挺好吃呢。”
“燕轻尘做的。”
白书南撇了撇嘴巴,又看了一眼另一个碗里还在纳凉的药,再次开口夸道:“终于会按时喝药了。”
“燕轻尘熬的。”
白书南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无奈地转过头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宁云深眼神躲避着,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我说离远点,你不听。但是,你又说不准你们什么关系。”
白书南把脸凑到宁云深面前,眸子里映出他犹豫不决的神色。
自打宁云深结束上一段恋情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宁云深这幅为情所困的模样,之前那副冷冰冰断情绝欲的样子荡然无存。
退后一步,心有不舍。向前一步,心生恐惧。
于是,宁愿在中间一日过一日蹉跎。两人的情感就像房间里的大象,幼年时体积还小的时候,自然可以略过,但现在,小象已经悄无声息地长成大象了,再难叫人忽视。
“云深,你什么都好,就是一点,遇到感情的事,太瞻前顾后了。”
白书南拉过宁云深的手,柔声道:“决绝一点。要么断掉,要么试试。不上不下,终究是自己折磨自己。”
宁云深沉默地点了点头,道:“好,我会尽快决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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