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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欲不见盛夏

稀松平常的形影不离与死生契阔的相知相许之间,或许只差了一场假死。

(一)

你觉得你跟夏以昼,不像是寻常的兄妹。

你大约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意识到这点的。

对于初级中学的孩子来说,恋爱的话题太早。于是升上更高的学府,跨越一大阶级的体验顿时让人倍感成熟。

春日万物生发,少男少女们新鲜的情感无处寄放,便纷纷在老师家长不可见之处,瞧见了同龄人的闪光点。

可你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多半是因为高中和夏以昼离得太近,所以,很少有男生能扛得住夏以昼的威压向你靠近。

你撑着脑袋叹了口气。对着眼前的书海和与夏以昼间隔的白墙。

夏以昼的教室就在对面的楼上,秋去春来,每每抬起头,你甚至能看到他们的老师抱着一沓又一沓厚重的书本,穿过海棠花洒落的长廊,然后叮嘱学生把落花打扫干净。

而夏以昼低下头,就能看到你和好友手挽手走出来又走回去,看到你偷吃零食或被老师点名,看到你高兴,或者不高兴,他会撑着手肘,将你可爱的模样看上很久。

直至春花落在你身上将你唤醒。

抑或是老师将夏以昼的目光与你分开。

“夏以昼同学,你少看一会儿你妹妹,她也不会在教室里迷路的。”

教室里哄乱笑着。

夏以昼接过老师的示意,一边走上讲台一边说,“老师你不知道,我妹刚来学校还不适应,坐在教室里那么小一只,我得瞅着点。”

老师失笑着摇头,夏以昼捏着粉笔写下一个解,就听到第一排姓蒋的男生嘟嘟了句“妹控”。

很多年以后,蒋飞看到夏以昼和你十指相扣的手时,实实在在觉得当年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课间一到你就听闻了夏以昼的英雄事迹,你跑去教室外的小阳台向上看,目光穿过日渐茂密的海棠花树落在对面,夏以昼就在他教室的小阳台上,单手撑着脑袋,满脸笑意地瞅着你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张口轻轻喊了一句,“夏以昼?”

夏以昼知道你在叫他,于是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你看到他的口型是,“哥哥一直在。”

那笑脸,沐着春风与落花。

你就此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饭场如战场,个子高的夏以昼会挤过食堂里人群给你买好好吃的,你们靠近彼此坐在一起吃饭,巡逻的教导主任会气不打一处来地冲来,也会因为了解到你们是兄妹的真相后而尴尬离场。

“夏以昼,在他们眼里,好像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一样。”

“…可是,我们并不是。”你狠狠地啃了一口眼前碳水化合物,明明世上所有人都是相同的元素构成的,但总是要被别人区分成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

其中包括,可以在一起的和,不可以在一起的。

“没关系,我们就是我们,你始终是哥哥唯一关心的人。”说着,夏以昼捏了捏你的脸,就像往常一样。

不过你也知道,别的兄妹在校园里,看到彼此几乎都要绕着走或者形同陌路,像你们这样亲密的两个人,一般都是要被老师们穷追猛打的角色。

…情侣。

兄妹?

“尝尝这个好吃的?”夏以昼的勺子递了过来,思绪被打断的你忙不迭回了神,一口咬下,仔细品味来自夏以昼的各项“特权”。

你忽然吃醋地想,比你大两届的夏以昼,在你还没来到这个学校的时候,会让别人拥有这些特权吗?

你发现自己实在不能接受。

于是,尤其是有旁人在的时候,你会格外注意主权意识。

这就导致…

男生:“夏以昼,你这水杯怎么粉粉嫩嫩的,跟小女孩儿用的似的。”

“啊,那是我妹妹的。”夏以昼回道。

末了,夏以昼还要补一句:“唉,你没有妹妹,你不懂。”

“夏以昼,你手腕上…”楼下角落前来告白的女生怔愣地看着夏以昼摆弄不停的手腕,“是你喜欢的人的吗?”

夏以昼温柔地看向那只可爱的小皮筋:“是啊,是我最喜欢的人。”

校门口等着夏以昼回家的你,可算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夏以昼:“夏以昼,你又被老师叫去当苦力了?夏以昼你好倒霉呀!”

夏以昼一把拉过他最喜欢的人,胳膊压在你肩膀上,像是控制着力度,让被压的人不会觉得太重想要逃离,也不会太轻让人感受不到。

“走,好不容易放假了,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好耶,哥哥最好了。”

你用力回应着这个拥抱。

夏以昼就在这里,给足了你所有的安心。

一如此时。

在独属于夏以昼的竞技场上。

路人一:“你的青春我的青春好像不一样?夏以昼跟他女朋友怎么能大庭广众地抱一起秀恩爱?”

路人二:“那是夏以昼的妹妹,你竟然不知道?听说夏以昼可是个重度妹控!”

残阳如血,夏以昼的侧脸红红的,眉角发梢的汗珠亮晶晶的,即便是运动很久,他也有种哥哥的独特香味。

“夏以昼。”

“你会让别人这样抱着你吗?”

你问。

那双浸润在晚霞下的眉眼明媚热烈,小小的你倒映其中,成了夏以昼的青春里最直白又最隐晦的心事。

“傻瓜。”

“只让你一直这样抱着我。”

“从小到大到以后,一直都是。”

他答。

一直都是?夏以昼如果以后交了女朋友怎么办?你不甘心。于是再用力了些,他一定能感受到。

你把头埋在夏以昼怀里,用力地想…

你可以拒绝夏以昼交女朋友吗?

真不甘心啊!

“夏以昼,”你抬起头,“你的碗里,一定有几颗给我准备的好吃的,你的衣服脱下来,那一定是穿在我身上;夏以昼的拥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定是我一个人的。”

“遵命,”夏以昼伸手扣了扣你的脑门,“我霸道的小主人。”

你开始无比庆幸这个兄妹关系,让你们可以,在最青春热爱的年纪里,彼此用尽全力拥抱,享受所有人落在你们身上的羡慕的目光。

你们在众目睽睽下谈独属于。

(二)

好友陶桃近来新学了一套塔罗牌,拿了你和夏以昼的数据测试完后,信誓旦旦地告诉你,“塔罗牌测出来,你们是恋人,恋人的意思是…”

陶桃的话还没说完,你就一口水呛在喉眼,不住地咳嗽。

“什么!”

“你先别着急,”显然陶桃误以为你想反驳,“恋人可以指爱人,也可以指重要的朋友和家人啊。”

你讪讪地拿起水杯再来一口,干干笑了两声,“这样啊,哈哈,我就说呢。”

你下意识往楼上瞟了瞟,差点以为被她算准了心思。

是恋人啊…如果不是兄妹,如果在人群中偶然初遇彼此,你与夏以昼,时不时有这种可能呢?

你感觉到心里的野兽萌了芽。

在繁重的学业的压制下,明明挤满了青春年少,学校食堂却还满是死气沉沉,人山人海间,少有的一点悸动,说不准就是哪个餐桌上斜对角的两个座位发生的。

一角是一个端着餐盘书卷气很重的女生,对角坐下一个啃着大半个面包、胳膊还搭在靠背上的男生,两人时不时不小心目光交汇,又时不时脸颊微红错开眼神。

你一边拿着吃的,一边胳膊肘戳戳陶桃。

陶桃捂住嘴,眼里放星星:“这跟谈了有什么区别?”

“是啊,真好啊。”

陶桃:“不过你有那样一个哥哥,什么男人入得了你的眼了?”

“?”

而后轮到陶桃戳你了。

你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夏以昼带着许多好吃的,高高兴兴地朝你招手。

夏以昼好似落在了夏日盛放的无尽夏里。

“也是。”你说。

这世上没有男人比得过夏以昼了。

海棠花开满了一整个浸润了少女心事的春天,终于在夏日到来前,落下了枝头。

绣球花接过花期,要雀跃出一个热烈的无尽夏天。

篮球场上,一边暑气和日光催熟着皮肤,一边是激情和热爱燃烧着时光。

男生彼此簇拥着,被兄弟拍了下后背,走向看台落座的女生。

女生低着头,沉默不语地递上一瓶水,或者递上临时替男生保管的衣服。

总之就是交手那一瞬间,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感官都会被拉长放慢。

那一瞬间的若即若离和指尖碰触,或许,会成为整个青春难以忘却的回忆。

蒋飞打趣完同伴,转身回头,递给夏以昼一瓶水的同时,自己也酣畅淋漓地喝起来。暑气在生命之源的滋润下,都显得生机勃□□来。

“不喝了,待会儿回教室,我妹要给我送水。”夏以昼把矿泉水塞回蒋飞怀里,潇洒地摆了摆手。

蒋飞眼中的暑气,突然就死气沉沉了许多。

但蒋飞不甘心,蒋飞追了上去:“有妹妹真好啊…不过有你这样的哥哥,你妹除非跟你结婚,不然啊,我真想不到什么样的妹夫能受得了你这么个妹控。”

而你正好出现在他们眼前,抱着书本和陶桃有说有笑地回了教学楼。

“诶,以昼,马上毕业了,你说你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夏以昼远远看着你,夏日的风落在你校服的一角,你露出笑脸,他心上温柔。

夏以昼目不转睛地说着:“就找个我妹那样的?”

“…我图啥啊我问你这么个问题。”蒋飞无奈地捂住了脸。

夏以昼不语,夏以昼狂喜。

夏以昼收到了妹妹的今日份问候,蒋飞在角落里咬着书本羡慕。

(三)

辗转时光,又来到了一场盛夏。

你也已经毕业一年,忙忙碌碌的生活中,你瞥见日历上老早就圈起的红点。

这是久居的老宅。

墙角不知何时长出来一张蜘蛛网,被回家过周末的夏以昼清理了下去。

茶几上薄薄的一层尘里,缺了一个小圆圈,你看着夏以昼手里擦拭的花瓶,瓶里换上了干净的水和你带回来的新鲜的花。

夏以昼的生日快到了,你想要送他一份礼物。

“占了你女朋友的名头这么久,害得你桃花都淡了。所以作为补偿…”你摇着夏以昼的胳膊神秘一笑,拖长了尾音。

夏以昼熟练地围上围裙,抱起成堆的食材走向厨房,处理着食材还会不时停下来,挖一口甜点到你嘴里,

“我的小祖宗想做什么?笑得那么不怀好意?”

你眨眨眼睛,像是没有半点私心和杂念:“扮演你的女朋友跟你约会一天啊!”

夏以昼切菜的手一顿,险些漂浮起来的果蔬不准痕迹地落回原处,他微微松开了手中的菜刀,像是强压着不可言说的情绪,他扭头笑着问你:“小祖宗,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吧…”

“夏以昼,”你及时捂住了夏以昼的嘴,“再拆穿我的话,就没有补偿了。”

夏以昼笑着继续切菜。

每次夏以昼和你走到人潮里,都会被陌生人认作情侣。就好像在这世上,同龄的兄妹从来不会像你们一样形影不离。

是了。

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呢?真的永远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你和夏以昼作为情侣…

野兽吞下你躁动的心,长出了禁果。

“我们要去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玩,要玩得很开心很开心。不论谁问起来…我都是你的女朋友…”你小心翼翼地说着,夏以昼额角一颗汗珠滴落下来。

你想他应该懂得你的意思。

夏以昼会拒绝吗?

时间像是被无限制地拉长,等待他回音的几秒钟漫长如一整个燥热的夏天。

蝉鸣声,老旧风扇的吱呀声,菜刀落下声,果蔬爆开汁液声,无孔不入。

夏以昼沉默地拿起甜点,慢慢递到你的嘴边,“好啊。那哥哥这次,就不像哥哥一样总让着你了。”

你一口咬住。像是在立下永不更改的誓言。

那一天到的很快。

你们做了很久的车。

眼前是不常见的地貌,身处不常处的海拔。

周围的人们说着带着口音的话,夏以昼颇为费劲地沟通交流,时不时被热情的叔叔阿姨拉住长话家常,你收到夏以昼求助的表情,还有告别时他扯出来的笑容。

新鲜的世界与气息。

男朋友会做什么?照顾,投喂,拥抱,游乐园里陪着你笑闹,这些夏以昼都在做。

甚至欢呼雀跃时他会一把将你抱起,旁若无人地在人潮中与你庆贺胜利。

『看啊,那对小情侣多甜蜜!』

你们享受着全世界羡慕的目光。

女朋友会做什么?赖在夏以昼身边,陪着他,守着他,与他一起分享新鲜的美食和所有快乐,你也一直在做。

“夏以昼你也咬一口尝尝?”

夏以昼顺着你咬过的地方咬下。

你能感觉自己心跳瞬间加速,手中的食物几乎被你突然紧握的手绞到形变。

“嗯,好吃。”夏以昼一脸满足的幸福。

“对吧,我选的口味。”而你压住心动。

你看着夏以昼嘴角残留的痕迹,一时间起了想法。

可你咽了咽口水,还是败给了自己。

湿巾擦掉了食物的痕迹,擦不掉心里的印记。

情人与兄妹唯一的区别在于,欲。

你坐在摩天轮的座舱里,而夏以昼蹲在你面前,小心翼翼。

这是一个独处的空间。

星子落入眼中不见,天幕渐暗,月色朦胧。

夏以昼目光复杂如黑洞,爱意深沉,你不是看不出来。

这一刻,他眼里满是**。

你窃喜,原来你们都一样。

但转念间,你又想起你们是…

一切水到渠成,只是你不敢信夏以昼真的是爱情。不敢信你们突破得了世俗障碍。

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便挣开夏以昼的手准备逃离。

摇摇晃晃的座舱上站不稳当,你一不小心,又摔回夏以昼怀里。

你低着头不敢再动,怕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瞬间一碰就碎,摇摇晃晃的座舱不知道代表了谁的心意。

夏以昼的目光紧随着你,对面的座舱在余光里缓缓下落,你低着头,紧紧盯着他加速起伏的胸膛。

对面的小情侣离开了人群的视线,终于找到机会可以贴近自己最渴望的灵魂。

夏以昼看到了最原始的爱意的表达,他渐渐变得发烫,脸颊耳畔也爬上了微红。

吻。是什么样的。

纯洁的,高尚的,爱意铺满的,跌落红尘的,是漂浮在梦里,是爱与花绽放在黄金的**里。

但你们之间,只会是伊甸园中的禁果。

甘甜,充满毒蛇的诱惑。

你目光由上而下,从夏以昼深情的眼看到他温润的唇,你问:“作为男朋友…你是不是…少做了什么事…”

夏以昼喉结动了又动,终于,嘶哑着开了口:“是…什么…”

你知道他在明知故问,你们的呼吸越来越急。

夏以昼慢慢靠过来,靠近,你闻到他呼吸里清甜的苹果香味,烟花在缆车外炸开,仿佛是你的心跳随之颤动。

他却只是笑着敲你的额头,你脑袋嗡的一声…

你抓住了他,用他渴望已久的唇。

原来是甘甜的,可口的,醉人的,沉沦的。纵然是粹毒的苹果,你也甘之如饴。

少年人的情感仿佛终于找到了泄口一涌而出。

夏以昼疯狂地抱住你的腰身,怕别人看到似的将你放躺在座椅上,你揽住他的脖颈,在每一个他可能要离开的瞬间,将他牢牢抓住。

就在这无人之地,独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空间里。

如果现在不够年纪谈爱,那至少要让他知道,你稚嫩的爱,早已存在。

(四)

后来,你进了猎人协会。

再后来,你接到了夏以昼的死亡通知。

你安顿在新的房子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没有夏以昼,没有家。

你抱着自己,缩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曾经的家里,有和夏以昼一起抓的铺了满床的娃娃,有在试衣服时夏以昼亲手拉上拉链的衣服,有和夏以昼经年累月来一起挑选的家具、整理的小院,还有一整个夏日中小花园里满满的无尽夏。

现在都不在了。和夏以昼一起,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封闭在这个孤独至死的空间里,失去了一切希望。

“夏以昼…你个…大骗子。你不在的话,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如果夏以昼在别的世界,你愿意好好过完一生,然后高高兴兴地去见他,可如果夏以昼不在了,任何世界都没有意义了。

你浑浑噩噩地过了许久,拼了命地杀流浪体,不要命地出任务,队友说你太疯了,就好像…

你早就渴望死亡一样。

而你只是笑笑,在无数个梦到夏以昼的夜晚突然惊醒,发现夏以昼的存活只是个梦以后,你心痛到极点,只能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夏以昼?”

“夏以昼。”

“夏以昼!”

“夏以昼…”

…在夏以昼离开的三百多个日夜里。

你反复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接下更多更强的任务,为什么斑驳的伤痕刻在身上仍然比不过心中的痛。

直到,这场意料之外的重逢。

夏以昼的回归,是在一个冬日。

天行市的住所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场所,熟悉的,是气息。独属于夏以昼的气息。你缺席一年的气息。

久别重逢的夏以昼保持着克制疏远又不时贴近,你受够了这场无意义的拉扯,终于将试图逃跑的他堵在门后。

“夏以昼,我们再也不是兄妹了。”

“夏以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仿佛太久没有呼唤过他的名字,于是每一句,像是剖心自证一般,将他的名字镌刻在自己的生命里。

“你想说什么?”夏以昼的情不自禁灼烧着你一寸寸肌肤,将你打横抱起时,你歪倒在他怀里,沉迷。

“我们错过了太久太久。夏以昼,如果再让我见证并等待一场你的死亡与重生,我觉得我会死。”

夏以昼终于将你放在沙发上,他轻轻坐在身旁,替你将发丝束到耳后。

“你真的,想我想到这么痛苦吗?”他问。

“这根本,不是妹妹该有的想法。”他喃喃道。

你怔在原地,泪不自觉滴落下来。

终究还是看不得你难过,夏以昼接下你的一滴泪:

“我有许多关于你的贪念,很多年来。我最怕你哭,尤其是在我面前,你知道我什么都会依着你,就算是错的,就算是我本来也愿意的。”

“可是对不起,哥哥还是让你等太久了,哥哥原来只希望能看着你成为最优秀的猎人,看着你每天快乐幸福,看着你…”

夏以昼似乎哽咽着,你的心揪着痛。

哥哥…他始终自称哥哥。

即便那张束缚你们感情的亲属证明已经荡然无存,心中数十年的枷锁依旧将你们囚困。

“…终有一天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会送你祝福,亲手送你走向幸福。”

听到这句话,你心下一沉,翻身不顾一切地将夏以昼压在身下。

既然希望你幸福,为什么还意识不到在你心里,能给你幸福的,只有他夏以昼?

夏以昼软陷在沙发里,你压在他的大腿上,他捂住了你的眼睛。

为什么?他怕看到你这双失而复得所以满是欣喜和后怕的双眼,害怕爱意将他吞没直到失去理智。

“夏以昼,我们再也不是兄妹了,这意味着,我会以一个女人的方式来爱你。夏以昼,你个胆小鬼。”

你扯开衣角,薄薄地接触着。

像一颗鲜艳欲滴的软桃,汁水丰沛,香甜软糯,只剩最后一层薄薄的皮。

“可我怕你会后悔,我们是…”夏以昼说着,被你打断了。

“我们不是。我分辨得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你当我还是那个跟在你什么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吗?从那个被关在阁楼的雨夜开始,从我决定要跟你站在一起开始,我要的,是你整个人。所以接下来,这是我给你的欢迎仪式。”

不透光的窗帘紧紧掩着,夏以昼眼里的夜色晨光你都看不到,只有越来越沉的呼吸,靠近你耳边,气息明明勾引人却又被强行压制。

“是我小看你了。你知道吗?这一年我有多想你,好想你。”夏以昼带着些许的窃喜说。

“我无法想象你不在的世界。”

“我曾梦到过我们的乐园,世上只有我们两个,我们晨起夜眠,都与彼此紧紧相拥,可梦醒之后,与我作伴的,只有冰冷的机器。”

“我试图更快一点恢复,更努力地把握一切,可我的命运像是被上天施了咒的小舟,飘荡在辨不清方向的海上迷雾里。”

“时间过得很慢,我在每个白昼想你,每个夜晚梦你,时间越久,我的心越被冰冷的涩意吞噬,直到与你重逢。”

“你是我迷雾之中的灯塔。”

你感动得一塌糊涂,你的夏以昼,他究竟受了多少苦?才回到你身边?

“夏以昼,和我一起沉沦吧。”

从此生命与彼此融合,再无人能比你们更亲近,再无人或事能将你们分开。

你此刻满脸泪水,捧着他的脸庞,吻了下去,像最初的那个吻一样,你们曾经稚嫩,如今再不可分离。

你们反复纠缠,用最直白的方式体会彼此的痛苦与思念。

即便黑到看不清,你也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一定与你一样,淬满了**,和欢喜。

你几乎嚎啕大哭,挣扎着往前,企图抓住些什么来印证此刻的失而复得,夏以昼企图伸手阻拦,你一口咬上他的手腕,又像小兽一般心疼地舔舐。

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那物件最终刺破了桃子的表皮,你呼痛一声,却强撑出笑脸说,“夏以昼,欢迎回来。”

过去的三百多个日夜你不断后悔,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原来,你的**,名叫夏以昼。

(五)

这年盛夏,最常逛的那条街上,合欢花开得极好。

夏以昼很抵触有男人接近自己的妹妹,他从来都不能接受,未来会有一个男人将自己的妹妹占有。

但是后来夏以昼才发现,夏以昼还是能接受一个男人占有自家小蛋糕的,前提是,那个男人,是他自己。

你带着夏以昼去“祭奠”过去的“夏以昼”,可同样是夏以昼,以前和以后的身份心境也都完全不同了,甚至身体尺寸细胞的更新换代也都不一样了。

夏以昼十分感慨地拍了拍自己的墓碑,突然抓住你的手,揽过你的腰,“你更喜欢以前的哥哥还是现在的哥哥?”

你一愣,这是什么送命题?

“哥…”后边还没叫出来,就被夏以昼一口吞下。

仔细想想,自从深入交流后,每次你想叫哥哥的时候,夏以昼都能很及时地堵住你的嘴。

就好像平时遇到同事时,夏以昼只希望你用名字来介绍他,而非哥哥。

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故意,总之你化在夏以昼的温热里。

“夏以昼!哪儿有在自己的墓碑前跟自己吃醋的!”你轻轻揉了揉微红的嘴唇。

“唉,妹妹长大了,连哥哥的问题都不回答了。”夏以昼叹息。

你一阵头疼。真叫哥哥他又不肯,明明在那种时候…夏以昼都要看着你眼神迷离地叫他夏以昼。

“夏以昼,你吻技这么好的吗?”

“偷偷谈过几个女朋友啊,学得这样好?”

你轻描淡写地问。一转攻势。

“小傻瓜,哥哥这辈子,就谈过你这么一个谈女朋友。”夏以昼揽着你的腰,手指轻轻点在额头。

像一只轻轻的羽毛。痒痒的。

这种时候又自称哥哥了…你故意背对夏以昼,等着他焦急地来捉你的目光,你说着,“会啊!就像我有时候会讨厌你,我也不会让你知道。”

“什么?你竟然有讨厌哥哥的时候?”

你偷偷笑了。

夏以昼什么时候很让人讨厌?

大概就是你让他停,他却不肯停的时候。

你也说不上,那个时候你到底他真想让他停还是一时间难以忍耐。

就像你认为那个时候的他“讨厌”,但又不是真的讨厌他。

有那么一个瞬间,整个人都是酥麻的,酸涩刺激的感觉从心口慢慢往外流淌到四肢百骸,你会用尽全力将夏以昼抱住。

你的心,颤颤巍巍地想要触碰他想要感受他。

正如后来的某一天,夏以昼在你身后拥着你。

昏暗的房间,静静地流淌着轻缓的I Giorni,你们开始起舞,香薰燃着仲夏雨夜的味道,渐渐充斥房间。

你们开始拥吻,从内心,到躯体,象征永恒的紫水晶在微弱的光芒下缓释着浪漫,衣带落在脚边,华裙终获自由。

你们落到桌旁,不知何时,人类开始一si不挂,紧紧贴着,甚至距离再进一步。

夏以昼拿起一支笔,红得发紫的颜色几乎要滴落下来,他从身后将它交予你,你微微颤抖地接下。

“写上你的名字,再写上,你爱我。”他说。

“哥…哥…我…”你来不及说什么,便没了说话的机会。

好不容易被放开,你一只手艰难地写着字,另一只手五指张开,又被五指交叉扣住。

一曲终了,一支Fix You还未被你们舞毕,你们终于落到床边。

写着字的宣纸被风吹落在你脚边,你抓紧了床单,夏以昼在背后说着爱。

这也是欲。

合二为一,永远沉溺。

“从此以后,我们永不分离。”

——

恶魔叫嚣着苹果。

而相爱之人长出翅膀。

逃离了最初的伊甸,落在人世间。

海棠,思念苦恋

绣球,忠贞不渝

合欢,永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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