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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世界真是小

第二天,夏果准时到公司上班。刚进办公室,倩倩便笑嘻嘻地凑过来。

“夏果,你这个国庆长假去哪里开心啦?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是关机。”“哦,我去了趟巴黎,你知道长途电话太贵,索性关机了。”“啊,去那么浪漫的地方,也不告诉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倩倩嘟着嘴抱怨。“别这样,这次也是突然要去的。再说,你长假陪男朋友也走不开呀。巴黎再浪漫,也没有你们二人世界浪漫呀对吧?”夏果看着倩倩一脸的不满,连忙哄着。倩倩是她在公司关系最好的同事。两人年纪一样大,是同一年进公司的。倩倩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儿,做事大大咧咧,夏果和她也很说得来。

“嘿嘿,这倒是。我俩这叫有情饮水饱。”倩倩说着,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甜蜜。

“对了,新单子的供货方面,齐总让你跟,这是那边邱总的电话,你记得随时和工厂保持联系啊。”倩倩边说边在办公桌上找到了一张便签纸,递给夏果。

“恩?他的单子是我跟么?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是你啊,你忘记了上次吃饭,齐总介绍的时候专门说的?”

“哦,好吧。谢谢你倩倩。”

“客气什么呀,那你赶紧忙吧,我要去开会了。”倩倩说完,拿着文件夹去了会议室。

夏果看了看表,九点半。这会儿应该差不多时间。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喂?请问哪位?”“您好,邱总,我是润禾的夏果。订单这边以后由我负责跟进。”“好的,有什么情况咱们随时联系吧。”邱实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再见。”夏果放下电话,紧张的情绪舒缓了很多。还好,没有耽误公司的工作。可是她也真的不记得齐总是否交代过。最近自己的状态真的不好。夏果甩甩头,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不要再想别的事情。在去巴黎之前,她对自己说过,这次去就是和过去做一个了结。再说,他也要结婚了。对,就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夏果才决定去的。那里是他们梦想的地方,现在去过了,也是该梦醒的时候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包子突然来电。

“果子,晚上有空么?想带你见一个人。”果子是他给起的外号,用他的话说就是“包果二人组”。

夏果好奇:“谁啊?哦,是你女朋友么?”

“恩。猜对了,厉害!之前就想让你见见的,碰巧你去旅行了。今天正好她约我去KTV,还说约了她的朋友,我就想到叫着你也一起去替我充充人气。怎么样,去吧?”

“这样啊,好吧。几点?在哪儿?”

“七点,乐迷KTV。我顺路接着你一起吧,她直接在那里等我。”

“哦,好吧。那我在公司对面公交站等你。”挂了电话,夏果想起上次包子提起女朋友的时候那个幸福的表情。那是每个恋爱中的人谈起对方时脸上都会抑制不住的表情,今早她在倩倩脸上看到了,伊菲每次提起顾言也是一样。以前也没见包子对哪个女朋友这么上心,看来这次他是认真的了。这样也好,终于有人可以收服这个花心的包子了。夏果这样想着,不由笑起来。

下班后,包子接着夏果一起到了乐迷KTV。之前,伊菲他们几个也来过几次。到了定好的包间,包子的女朋友还没到。于是她和包子先点了点饮料等着。包子坐立不安,时不时看看手机,再向门口张望。

夏果不禁笑他:“怎么啦包子,看你这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拜见未来岳父大人呢!”包子瞪了她一眼,依旧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不一会儿,包厢的门开了,一男一女先后进了房间。包子见状,忙起身搂过女孩儿介绍。

“夏果,这是莫琪,我女朋友。”又对莫琪说:“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夏果。”

夏果微笑和对方打了招呼。

“这位是?”包子看了看跟在莫琪身后的男人,一脸迷茫。

“我表哥,邱实。”莫琪笑着对包子眨眨眼,附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哦,表哥好,我叫赵良。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包子一本正经地和邱实握了握手。正要开口介绍夏果,只听邱实说:“夏果,我们认识的。”夏果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邱实。“哦,是啊,我们公司最近正好和邱总合作。”

“夏果,你可别叫他邱总了,他啊,也就是个小破工厂主儿,你就直接叫他名字好了,要不也跟我们一样叫表哥!哎,这世界可真小,没想到你们认识!本来我还担心带着他来,包子会紧张。这下好了,咱们都不用拘束啦!先说好啦啊,今天我们要唱个痛快!”莫琪开心地几乎叫起来。

邱实笑着,无奈摇摇头。

“是啊,既然大家都认识,就是缘分。大家都别拘束,今晚放开了嗓子唱。琪琪,我们先点歌吧。”包子招呼莫琪点歌,转过头又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说:“夏果,表哥,你们俩唱什么?我帮你们点。”

夏果摇摇手,“你们先唱吧,我一会儿想好了再点。”

“是啊,你和琪琪先唱吧。”

包子谦虚地说:“好吧,那我们就先献丑啦。”

那边的一对唱的热火朝天,这边夏果一边听着包子和莫琪非常默契地歌声,一边小口地喝着绿茶。旁边坐着的邱实也认真得看着大屏幕。夏果没有想到邱实和莫琪是表兄妹。一时之间,和这个人仿佛关系又进了一步,因为包子。本来这种场合夏果也是常来的,几个朋友一起唱歌是件很放松的事情。可是眼前坐着的邱实,她不知道是该用哪个身份来定义他。毕竟之前是先因为公事认识的,这不免让夏果有些拘谨。就在她出神的时候,一旁的包子他们已经唱完了一首十分钟的情歌大串烧。莫琪笑着走过来,把话筒递给了夏果。“夏果,你也唱一首吧。我听包子说,你唱歌很好听的。对吧,包子?”

“包子?呵呵,很有趣的名字。”邱实笑道。

“是啊,包子说这名字还是夏果给他取的。我觉得挺合适的,也就跟着叫了。对了,夏果还是包子的救命恩人呢!”

“哦?是么?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邱实显然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就是当时包子被人误解性骚扰女学生,夏果帮忙出面澄清,挽救了他的声誉呗!”莫琪抢着说:“后来包子就认定夏果是他的救命恩人,愿意为她两肋插刀了。”

“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我也是正巧那晚值班,做了回目击证人,把事实说出来而已。你别听他添油加醋。”夏果有些无奈地解释。平时和包子开玩笑,这会儿当着他女朋友的面,她还是希望和包子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怕莫琪误会。

“夏果,包子和我说起过你们在培训班是怎么从互相讨厌到成为哥们儿的。他说第一次是他找你麻烦的,对你说话很凶,但是没想到你也不甘示弱。后来那次,他没想到你会帮他,本来以为你会借机报复他。所以,他说他很幸运有你这个好朋友。我也一样。所以,夏果,很高兴认识你。”莫琪说最后那句的时候,眼里满是诚意。“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包子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才是他的福气。以后他要是欺负你,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边的。”夏果微笑着说。这时她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儿虽然打扮入时,看上去有些娇小姐模样,性格却很直爽。她可以从她眼里的读出那份真诚,可以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友善。

伴奏突然响起了那首熟悉的甜蜜蜜。莫琪一听,立刻把话筒塞到夏果手里,又抢过包子手里的话筒,塞到邱实手里。“快点快点,你们俩一起合唱一首!”

夏果犹豫,求救地看着包子。包子领会,看了看邱实,他正看着夏果。包子决定当一回夏果的“救命恩人”。

“啊!这是我最爱唱的歌!琪琪,咱俩唱!我早就想和你合唱了!快来!”包子一把抢过两个话筒,一手搂着莫琪的肩膀,把她推到大屏幕前。夏果总算是舒了口气。刚才的气氛太过暧昧,如果不是包子替她解围,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邱实看到刚才夏果的眼神时,其实也想找个借口推辞的。正好包子动作快。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出了夏果不喜欢这些饭局应酬。特别是自己的身份。从他今天一开始出现,就看出来夏果的不自在。

夏果被刚才这事一闹,一时之间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怕气氛太僵,伸手拿起茶几上的一瓶绿茶递给邱实。“那个。。。喝点水吧。”“哦,谢谢。”两人就这样默默坐在角落喝着茶,看着另外两个人你侬我侬地唱着。这样尴尬的气氛终于在一阵铃声中结束。

夏果向邱实示意了一下,出了包厢。

“喂,夏果,你在哪儿啊?我忘带钥匙了。”

“你终于回来啦!伊菲!哦,我和包子几个人在乐迷呢,你等会儿啊,我这就回去。”夏果挂断电话,进了包厢,正好碰到包子他们中场休息。

“包子,伊菲回来忘带钥匙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你们在这里玩儿吧。莫琪,真是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了,我朋友忘带钥匙了。”夏果满带歉意地说。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一起送你回去吧。唱歌什么时候都行,不差这一会儿。再说这会儿外面也不好打车吧。”莫琪说完,起身准备拉着包子一起出发。

“真的不用,莫琪。”夏果见状,赶紧看向包子。

包子了解夏果,她这个人一向不愿意麻烦朋友。特别是刚才看到莫琪正唱的高兴,更不想扫了她的兴。他知道莫琪也确实真的不介意送一趟夏果。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女朋友,包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样吧,不如我送夏果回去吧。”邱实建议,又转头征求夏果的意见:“你说呢?”

“这样啊,那好吧。哥,你要负责把夏果安全送到家哦。”没等夏果开口,莫琪就替她答应了。

邱实一直看着夏果,直到看到她缓缓点头。

几个人在门口分开,包子这个护花使者送莫琪回家,邱实和夏果一路。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谢谢您。今晚真是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了。”夏果的语气依旧客气。

“没关系。”

“那,再见。”

“好的。再见。”

夏果目送邱实离开。伊菲正坐在楼下花坛边上百无聊赖地揪着冬青叶子,看到她过来,立刻跳起来抱住。

“夏果!你可回来啦!我好想你啊!你去哪儿玩儿啦?包子的朋友?女朋友么?长什么样快说说!”

“就是女孩子的样子啊。啊,你这行李真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好多呢,一会儿自己看吧。”伊菲和夏果一人拖着一个箱子上了楼。

毕业之后两人就一直住在这里。房子不算新,但是好在小区里住户不复杂。最重要的是,这里交通便利,每天上下班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两人一口气上了五楼,进门后累得坐在行李箱上直喘气。待呼吸稍微平复,伊菲突然问道:“夏果,你这次去巴黎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我和包子那几天找你都快找疯了!”

“对不起,伊菲,我也是突然决定的。当时心里很乱,就想一个人静静。让你和包子替我担心了。下次一定不这样了。”夏果低着头,伊菲看不清她表情。

“哎,我可不是要怪你啊。你不知道我俩当时多着急,电话打不通,又不敢打回家问你爸妈。对了,听包子说郑悠然也去巴黎了,好像也就是前后脚那几天。我俩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以为你们私奔了。”

“我真是佩服你们的想象力。我跟他是不可能了。他就要结婚了。”夏果并没有把那天和陈璐见面的事情告诉她。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也怕伊菲追问。“对了,伊菲,你跟顾言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呗。他不肯过来,我也不想过去。”刚才还兴奋地大喊私奔的人,这会儿突然陷入沉默。夏果看在眼里,轻轻叹气。

伊菲和顾言的感情她是一路看过来的。大学四年的恩爱,到后来跟许多大学情侣一样,毕业后选择了不同的城市发展。

“伊菲,有时候我很羡慕你。”夏果看着前方,眼神放空。

伊菲转头看着她说到:“羡慕我什么?”

“你和顾言之间的问题只是距离。”

而我和郑悠然之间却有太多太多无法逾越的障碍。夏果没有说出后半句。

伊菲眼看夏果情绪不对,不想勾起她的伤心事,急忙说到:“好了,好了,不早了,咱们也该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恩。伊菲,你也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会好的。”夏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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