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里，季闻和陆垣并肩而行。
陆垣看着手里的邀请函，心里有些酸：“你和小熵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季闻瞥了一眼陆垣，有些傲娇的轻哼一声，卖起关子来：“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陆垣无奈轻笑。
季闻看了一眼陆垣，玩性突发，跑到陆垣身后，模仿起陆垣走路来。
陆垣看着在自己周边胡闹的少年，温柔的笑了着。季闻和初熵关系好他是有点酸酸的，但他更多的是开心。
在这个偏远的小星体，季小少爷终于不是孤立无援，只有他一个关系好的人了。
陆垣听着身后的人的脚步声，忽然转身，身后的人见识不对，把腿就要跑。
然而，陆垣根本没给他机会，直接把人拽进了怀里，从后面紧紧的把禁锢住。
“玩够了吗？季闻。逗我很好玩？”陆垣问
季闻笑着，喘好一会，等到气息平稳，他才回答：“好玩啊？怎么不好玩？看着平时镇定的陆上校，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好玩极了！”
陆垣看着怀里人，盯着他许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无奈道：“你呀…”
“我怎么了？陆上校话别这说一半，接着说……”
季闻的嘴被堵上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完全沉溺在陆垣的吻里。
季闻一边回吻陆垣，一边和他抢着主动权。
感受到陆垣和他不相上下的强硬，季闻使坏瞬间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信息素爆发的一瞬间，陆垣稍微处于劣势，直接被季闻站了上风。
至此，这个吻，陆垣算是欺压不回来了。
离开陆垣的唇，季闻满意的牵住陆垣：“陆上校，我们回家。”
陆垣沉默跟在他身边，仍由他牵着走。
季闻心里美滋滋，默默感慨，初熵说得真不错！陆垣就是个外冷内热，温柔至极的人。
尤其是对他喜欢的人，陆垣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刻，季闻明白了初熵的话。
季闻紧紧握住陆垣的手，突然开口道：“陆上校，给我说说第一道防线呗！”
“嗯？”陆垣差异的瞥了他一眼：“怎么忽然问这个？”
也不是忽然想问的。
三个小时之前，季闻和初熵见了一面。初熵告诉他：有些事情，只要你不开口，老陆就不会说。但那些又是至关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主动一点。
第一道防线的事情，季闻零零散散的知道一些。但是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去年的时候，听到星众们说了一些，他就无法控制的心疼起陆垣来。
季闻想，事实总不会比之前的更残忍。
季闻看向陆垣，认真的回答陆垣的问题，他说：“我现在是412星体的一名副官，我有权知道关于星体的一切，然后尽我所能为星体发展做出贡献。这样才不辜负大家对我的信任。”
陆垣看着少年炽热的目光，其实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事实太过沉重，他觉得季闻没必要知道，为此而心烦意乱。他只想季少爷来时无忧，去时也没有顾虑。
第一道防线，是残酷的，没有人权的约定。
他不想他的小少爷去面对那样的一个事实。
“陆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年龄小，不够强大，没有办法坦然的面对那些，对吗？”季闻问。
季闻话落，黯然伤神：“陆垣，我不想你把我当小孩。我们是并肩而行的战友！那些副官能做的我也一样能做！”
陆垣没来得急开口，季闻就着急起来，他如无所顾忌的小孩一般尽情的释放他的情绪，他费愤懑的质问：“还是说连你也觉得我无用，没什么本事就是靠着星长爹养起来的废物二代！”
“不是季闻，我没有这个意思！”陆垣急切的解释：“我从未那样想过。”
“既然没有，为什不愿意告诉我！”季闻吼道。
陆垣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跟我来。”
季闻得逞了。
跟在陆垣身后，一起上星舰得时候，季闻忍不开心。刚刚他放肆的，以一种要挟的方式让陆垣妥协，挺过分的，但陆垣不仅没有反感反而纵容的满足了他的要求。
季闻忍不住笑，初熵说的对，面对陆垣确实的态度强硬，必要时刻威胁也不为过。
不然，以陆垣这总性格，很难真的开口向他提出要求。
第一道防线，季闻听初熵说了部分，只知道中心星体的议员约见了陆垣，他们达成了交易，那个交易似乎还是与他有关。
不久以后，陆垣的星舰停在了与412星体相邻的小星体上。
离开星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
面前的场景让季闻不知改如何形容，他愣神看了很久。
在此前，他见过最残败的不过是能量站异动后的星体，房屋倒塌，空中轨道毁坏。
但眼前这片地，方眼望去见不到一个活物。东倒西歪的建筑上，挂着黑漆漆的干枯的残骸，有的是人，有的是虫族。
陆垣带着季闻，站在最高的一座废弃建筑上。
在这里，方眼瞭望，可以把整个星体尽收眼底。
偌大的星体，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季闻的神色严肃。
陆垣指向远方：“看到远处那条银河了吗？”
顺着陆垣指的方向，他确实看到了空中那条泛着微蓝弱光的似银河一般的光波。
“那就是星际的第一道防线。”陆垣说：“三百多年前，星系是一个整体，无论是多小的星体都有空前的繁荣。我们脚下的这座编号为410的小星体，是当时星系里出名的艺术星体，有无数的艺术大家。卡尔，就是410诞生的画家。”
“卡尔？那不是S18星体的艺术家吗？”季闻震惊。
星史上是这么写。
陆垣瞥了一眼季闻，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防线外的一切，都被抹去了，他们这些小星体，是被星系抛弃的。
陆垣思虑许久，才开口给季闻解释，他说：“星系第一道防线协议达成以后，防线之外就是无人区。”
“无人区？”季闻难以置信：“可这里明明有很多人！”
“是啊，我们明明有很多人。”陆垣垂眸，但马上又振作起来，接着向季闻解释：“三百多年前，星系遭受虫族攻击。那是一场空前绝后的虐杀。
那是虫族第一次向星系入侵，即使那时的我们拥有先进的武器，高级的防护装备，但是面对体型比我们庞大数十倍的，不知疼痛的虫族来说我们依旧渺小不堪。
虫族入侵不到三日，三十多座小星体血流成河，无人生还。那时每一座星体都在竭尽全力抵抗虫族，但是无果。
虫族一拥而来，食饱而去。以此三年，我们实在束手无策。因此，在虫族第三次退去的时候，各个星体的最高管理人，做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在星系宇宙里设立一道能量墙，拿到能量墙将星系分为内外两侧。能量墙之内，没有虫族，安稳的星系。能量墙之外，是虫族肆虐，战火纷飞的星系。”
“即便如此，也不能称防线以外为无人区！”季闻愤懑。
陆垣拉着季闻在建筑边缘坐下，从怀里掏出了两瓶碳酸饮料，给了季闻一瓶。
“你什么时候弄来的？”季闻问。
“上次你拿给我喝之后，就备了几罐。”陆垣说。
“陆垣你别转移话题，告诉我，为什么叫无人区！”季闻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但是那太残忍，他不愿意承认。
“呲啦”一声，陆垣拉开饮料，他瞥了一眼季闻，温柔的笑着：“小少爷，我喝口水缓缓，别急。”
陆垣豪爽的干了口碳酸饮料，淡然的，没有一丝波澜的接着说：“那道能量墙就是一道简单的能量墙，它阻止不了虫族入侵，但是它阻断了内外人流流通。
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季闻诧异：“那外面的人岂不是……”
“是。”陆垣肯定：“星系的最高管理人想到办法就是，用能量墙外的人喂饱虫族，让虫族吃好离开，不在继续前行。”
“咔”季闻用力捏瘪了手里的易拉罐：“这有什么用！圈外人总会死绝的！”
“所以，能量墙内的人，会源源不断的往外输送，他们认为无用的人。”陆垣说。
“无用的人？”季闻诧异。
“嗯。”陆垣轻哼一声：“大约一百年吧，里面不断往外送人。有人刚落地，就疯了。
也有的人将在里面收到不公平对待，发泄在圈外人身上。没等虫族入侵，这些人就杀了不少人。
那时，圈外混乱，星系法什么的根本不管用。圈外的星体的星长们聚在一起，一致认为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他们派出以为代表，在能量墙围堵往外送人的圈内人，达成了协议。
双方约定，圈外人想办法对抗虫族，尽可能控制人数减少。圈内的人不必往外送人，但要无条件提供设备支持。
双方对此表示赞同，但圈内代表人表示，说主动将同胞喂给虫族以此换来安定这样的消息过于骇人听闻，所以星系将抹杀圈外的存在，会对大众的传达防线以外是无人区的讯息，并且将防线以外的星体历史从星系史上全部抹除。”
“你们同意了？”季闻问。
“当然。我们都是同一物种，为了不让外来入侵物种消灭我们，我们必须如此。”
陆垣放下手里饮料，轻笑一声：“我们都无怨无悔。”
“可是明明大家可以一起面对的。”
“小少爷，那时的大家没有那么多选择。”陆垣安慰道。
“那也不能踩着别人的尸体苟活！”
陆垣轻笑一声：“现在不是没事了，小少爷事情总会越来越好的。”
季闻盯着陆垣看，他还是笑得那么柔和，斯斯文文的一点也不像身经百战的战神。
可他又忍不住难过，这样好的陆垣就这么被丢在这里。
季闻想到初熵的话，质问：“中心星体派来见你的人是谁？他要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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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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