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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夏望

肖莉之所以会是独生女也是因为她的父母将党的计划生育政策贯彻的很彻底,只让生一个孩子,那就是一个孩子。

于是这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带个小破阳台的房子就成了肖叶的认准的唯一的家(也是目前唯一的有价值的财产)。

肖叶用钥匙打开门,还没进去就先看见了一个坐在地上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妞,“……哥哥吃饭吧,我给你做了饭。”

这句带着哭腔颤音沙哑的话一时间给肖叶造成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他甚至都来不及分析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就先问出了问题:“肖潇……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妞儿伸出手,指了指电视,上面正在播报的新闻正好就是肖女士卧轨自杀的壮举。

“……”肖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在其他方面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却唯独忘了把家里唯一的信息来源工具给断了,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让冻住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

“嗯……”肖叶先是想到了这小妞儿还没有灶台高是怎么做的饭的?

然后又想到了应该以怎么样的方式跟她解释妈妈已经死掉了这件事儿才能不给这小妞儿留下心理阴影,最后想到了先吃饭还是先解释?

大脑一瞬间想到的问题太多,以至于他憋了半晌,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吃饭吧,哥……我好饿……”

肖叶僵硬的点点头,僵硬坐到餐桌前,低头看到了自己妹妹煮的还不错的大米汤。

“做饭这种事儿,以后还是哥哥来吧,……嗯当然,你想做也不是不行,等你什么时候长到比灶台高了,哥哥就允许你做饭了。”

肖潇只有四岁,才90cm出头,还不到1m,然而肖叶家的灶台有1米2高(这里取的是最高处,肖叶在心里耍赖皮。)

“吃完饭就去睡觉吧,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你明天把自己的校服翻出来,哥哥给你洗洗开学好穿,……嗯,对了哥哥一会儿把妈妈那个房间里哥哥的东西都拿出来,以后那就是你的房间了,我们潇潇肯定可以勇敢的自己一个人睡,对吧?”

“……哥,柳姨把妈妈的遗照放到了妈妈的房间里,还让我跟你说记得把妈妈的东西都扔掉,不然一直在家里放很晦气……”

肖叶听他这么说三步并两步跑到房间里,把遗照拿了出来然后看也没有看就直接扣着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闭上眼又睁开

“你去我那个屋睡吧,以后我睡妈妈那个屋,明天哥哥就把东西都换了,不用担心。”

潇潇看不懂他哥的所作所为,只能蒙似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两个人都凝重的站在房门前,最后是潇潇打破的沉默,她努力的点起脚尖拧开门把手,安静沉默的走进去之后,把门轻轻的关上了,这似乎是兄妹两个心照不宣的暗号,表示双方都可以松一口气的暗号。

肖叶进来这个房间之后就是一顿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提前收拾好之后明天可以轻松一点。

这个房间是这小破房子的主卧还带着一个小破阳台,他们家是2楼,阳台矮的搭个梯子就可以上来,附近的邻居都不是什么善茬,楼对面就是柳姨开的早晚餐店,来来往往的人员杂乱的很,什么样的人都有。

虽然住在这种地方肖叶也不指望能遇见什么大善人,但是总不能让别人一直这么欺负自己,得想办法让他们把我们兄妹两个当人看。

简单的想了想方法之后,肖叶就投入到了体力劳动当中,得亏了肖女士还活着的时候,有攒塑料袋的习惯,所以肖叶并不缺装东西的袋子,他很快就把东西分好了,该扔掉的扔掉,该换地方的换地方。

等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好了之后,肖叶还不死心的到处转转到处翻着看,他其实在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他在心里祈祷自己那个倒霉的妈会存着一笔用来扛灾难的钱,但是不管他怎么翻都是什么也没有。

“好吧,还真是一贫如洗……”

【日记】

一转眼就来到了开学当天,高二开学的日子和幼儿园是一样的。

放假之前肖叶主动从尖子班退了出来并没有提前开学,所以他才有了时间送潇潇去上学。没办法幼儿园开学大包小裹的东西太多了,再加上他们家唯一的交通工具还是一辆女士自行车,路上人又多又挤,再加上潇潇上的幼儿园是这附近比较好的幼儿园(性价比极高)所以不仅来的路上堵,往外走也很堵,肖叶几乎不可避免的迟到了。

8:30之前到校,他登着女士自行车快把车登出烟儿了,也没能在8:30之前赶到学校,把车老老实实的在自行车车棚底下挺好上锁,然后再飞奔到教室,他甚至连表都来不及看一眼,就这么直挺挺的冲进了教室,刚进去就被老师叫住了

“那个迟到的同学,只剩一个位置了,你就坐夏望同学旁边吧。”

肖叶拿着书包大致扫了一眼班里的情况,然后听老师的话找到了位置,坐下。

等等,我同桌是谁?夏望?那个混混?

“既然迟到了就不能再打扰课堂了,开学第一天要做的事情是很多的,宝贵的时间可耽误不起啊。”

站在在讲台上说话的那个女老师,应该就是他们的班主任了,看着蛮慈祥的,上了年纪的老教师还奋斗在一线讲课真的很少见,而且这种明显很有资历的老教师,居然带的不是尖子班,不管怎么看都奇奇怪怪的。

开学第一天上午没有课,是给班主任认识学生以及学生们互相认识的时间。

趁着班主任去开会的时间,这个班的学生们总算是得到了真正互相认识的时间,肖叶趁着这个时间仔细打量了一遍自己的同桌。

对方来的似乎很早,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比他来得早,也不知道他来的这么早是想干嘛,班主任情澎湃的讲那么久,对方连头都没抬过一直趴在这里,就像是睡神附体了一样。

肖叶提前在心里打好稿子,鼓足了勇气,伸出手戳了戳对方,在确定对方已经醒了的情况下,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自我介绍

“我叫肖叶,是个普通人,以后就是同桌了,希望可以和你和平相处。”

对方有些疑惑的抬头,“哈?”

对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班主任就急匆匆的又杀了回来,

“我这刚走一会儿,你们就在班里开会呀,都说的什么呀?也分享给我听听嘛,我呀,人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有啥啊你们都别瞒着我,不然我听不懂啊……”

肖叶在学校一直保持着透明人不交朋友的原则,或者说所有人都是他的朋友这样的相处方式在学校里苟活着,第一次在他这里栽了跟头。

因为夏望说“你谁,怎么坐这儿?谁让你坐这儿的?”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班主任就来了,只能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班主任针对这件事儿再次发表一大堆言论,原本11点就该结束的开学班会,硬是被她拖到了11:30。

好说歹说,全班再三保证她最后才松口让学生们放学吃饭。

或是新认识的同学,或是以前就认识正好被分到了一个班的同学,总之几乎全班人都三两成群的走了,只有肖叶和他的新同桌还留在班里。

肖叶留在这儿是因为他就在班里吃饭他自己带了午饭来,如果走的话就没有地方去了,肖叶再次伸出手戳了戳自己的同桌,“放学了你快去吃饭吧,我自己带了午饭来,就在班里吃。”

对方猛的一下抬头,眼神里尽是迷茫的四处乱看,然后直起身子从桌上爬了起来,问了肖叶几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儿?咱们班主任叫什么名?她都说了点儿啥?……嗯,我叫夏望,你好。”

好吧,对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相处,肖叶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出来“我叫肖叶,班主任叫朱玉,她讲了一点儿班规和制度,还选了班长和副班长以及学习委员。”

夏望“都是谁呀?”

肖叶“班长是我,学习委员是我,副班长是安欣。”

夏望“哈?……照这么说,你学习应该很好喽,怎么就跟我坐在一块儿了?”

肖叶“迟到了,只剩这个位置了。”

夏望“……”

肖叶“已经放学有一段时间了,你不去吃饭吗?现在去还来得及。”

夏望“不去,我打算直接待到下午放学。”

肖叶“哦。”

他这么说完就又趴了回去,跟晚上没有睡觉一样,肖叶对他这种行为选择了无视。

他们俩就这么坐到了上课,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肖叶伸手戳了戳夏望,想让他起来听课,但对方像个尸体一样一动不动,考虑到班主任上午才说过的,互相帮助,友好相处等言论,肖叶决定负责任的把自己的同桌叫起来好好听课,因为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的课。

夏望被他戳的不耐烦了,把头再次从桌上抬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肖叶。

肖叶“第一节班主任的课,你得起来听。”

夏望“可我什么都没有诶……”

肖叶“你的书在我桌子上,因为你一直趴在那儿睡觉,没有地方放,所以我就先放到了我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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