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去梁端学校的路上，谢晓晖接到老同学沈军的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他略显不满的声音。
“晓晖，我这两天给你发的微信你怎么一条都不回啊？行不行也给个话呗。”
“什么微信？”谢晓晖瞥了一眼放在一边的手机，解释道：“我这两天太忙，根本没时间看手机，什么事你现在说吧。”
沈军无奈地叹气道：“就是上次吃饭的时候我跟你提过的，我有个挺好的朋友托我问问能不能安排他儿子到你的工作室去做助理。那朋友说他儿子本来就是学艺术的，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工作……”
“哦，想起来了。”谢晓晖打断他道：“行吧，反正我明天有一组拍摄，你让他明天早上九点直接到我的工作室来找我。”
“太好了。”沈军如释重负的口吻，跟着又埋怨道：“早知道你这么好说话我就直接打电话给你了，害得我发微信的时候斟字酌句的，还白白等了两天。”
谢晓晖斥道：“我什么时候不好说话了？再说咱们都一把年纪了，时间很宝贵，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电话行不行？发什么微信啊，矫情！”
“行行行，谢大师最好说话了，是我小人之心了好吧？下回有事保证直接打电话，绝不耽误您老时间。”沈军急忙做小伏低，连连认错。
谢晓晖没搭理他，告诫道：“先跟你说清楚，人要是傻，我肯定不会留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懂！”沈军回答得干脆利落，又道：“我明天出差，不管这事成与不成，一回来保证请你吃饭，。”
“到时候再说吧，没事我挂了，开车呢。”
到了海城大学西门，谢晓晖停好车发了个微信给梁端，然后就坐在车里等，没多大功夫就看见一个自带背景光的少年朝自己的车走来。
谢晓晖按下门锁，等他上车后扭头看着他问：“今天怎么这么准时，没被你的学妹学姐们半路截道？”
梁端翻了个白眼，手语道：“我提前五分钟溜出来的。”
“说话！”谢晓晖瞪他。
梁端撇了撇嘴没吭声。
“我给你买了些吃的用的，有些东西要放冰箱。”谢晓晖指指车后座道：“先回你那儿把东西拿上去，然后再去吃饭。”
“哦。”梁端回头看了看，皱眉道：“这么多？要用很久。”
“有两袋是你傅叔叔从西班牙带回来给你的衣服鞋子，听说是什么潮牌。”
梁端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租住的小窝就在学校附近，车行五分钟就到，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是个五十多平米的小公寓，住他一个人绰绰有余。这附近的楼盘大多都是不超过九十平米的小户型，市场定位很准，专供有孩子在这附近念书的家庭或者是像梁端这种不想住宿舍又不愿意远距离走读的学生的，几乎是一房难求。
谢晓晖本来想让梁端在这儿买个小公寓的，可是他说反正也住不久，将来也不想住在这荒郊野外的，租一间对付几年就行了。她觉得他说得对，也就没强求。再说他也不缺房子，在市区有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在近郊还有一套两百五十多平米的小别墅，都是他父母留给他的，这两套房子的地段在十年前就已经很抢手了，现如今更是想买都没处买去。
进了梁端的小窝，谢晓晖很满意屋内的干净整洁，大大地表扬了他一番。她有点小洁癖，最讨厌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工作的地方嘛还可以忍忍，但她个人的办公室里也必须井井有条，否则找个东西都难。
“咦？”打开冰箱后，谢晓晖吃惊地发现冰箱里竟然有不少存货，果汁啤酒酸奶，一应俱全。她狐疑地看了看酸奶上的生产日期，五天前的，还在保质期内。
归置好东西后，谢晓晖拿着那罐酸奶出来问梁端：“有女朋友啦？”
梁端的表情有点古怪，反问：“不能是我自己买的吗？”
谢晓晖点了点图标上的蓝莓图片，嗤笑道：“只有女孩子才爱喝加了东西的酸奶。”
梁端囧了，一把夺过酸奶放回了冰箱。
谢晓晖摸着下巴盯着他看了半晌，等他转过身来才笑眯眯地问：“怎么，真的有女朋友了？还常来对吧？”
“没有。”梁端绷着脸答了一句，抓起桌上的手机揣进裤兜道：“去吃饭吧，饿了。”
谢晓晖被他顾左右而言他的小模样逗乐了，不过也没再追问，拿起车钥匙跟着他出了门。
在电梯里，她提醒了一句：“注意安全啊。”
“啊？”梁端不解地看着她。
“注意安全。”谢晓晖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扭过头去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想四十岁就当上奶奶。”
“注意什么安全啊？”梁端一琢磨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又因为没看见她的后半句，有点急了，打着手语道：“你不要想得那么远好不好？只是普通朋友，到我这儿来坐坐而已。”
“着什么急呀？”谢晓晖叹了口气，按下他的手道：“你都二十二了，又长得这么祸国殃民，有女朋友很正常。”见他又要急眼，她赶紧补充道：“有几个女性朋友更加正常。而且我很高兴你能邀请朋友到自己家里做客，这才是像你这个岁数的男孩应该有的交际圈。”
梁端懒得再跟她解释，扭头看着楼层灯不吭声了。
吃饭的时候，谢晓晖看气氛有点尴尬，便不再跟梁端聊什么女朋友的话题了，而是谈起了明天的拍摄工作。
她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翻出图片递给梁端道：“明天要拍的是这几件首饰，搭配的衣服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往后翻就能看到。你明天早上九点过来上妆，十点开始拍，争取一天拍完。”
梁端点点头，等她说完才划动着平板电脑上的图片，一幅一幅看得很仔细。
趁着他看图的时候，谢晓晖点好了菜。
梁端看完后问：“这些都是你给春江珠宝做的那个系列？”
“这两个不是。”谢晓晖越过桌子在电脑屏幕上划了两下，指着一款戒指和一款手链道：“这是我们自己的，520快到了嘛。尺寸是照着你做的，拍完之后你直接戴走，好好在你们学校里打打广告。上一次给你做的那款戒指都快卖疯了，断了好几次货。”
“……”梁端无语地看着她。
“怎么了？”
“谢晓晖，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不良商人了。”梁端叹息道：“大部分学生都很苦的，没有那么多钱买奢侈品。”
“奢侈品。”谢晓晖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纠正着他的口型和发音，等他念了两遍发音基本正确后才道：“梁端小朋友，我又没让你到学校里去推销，只是戴一戴罢了，买不买全凭他们自愿。再说你不是看到了吗，这两款我同时做了18K金和925银的，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购买能力来决定啊。”
梁端苦笑着摇头，把平板电脑还给她问：“那些衣服呢？也要穿到学校去？”
谢晓晖摆摆手道：“这倒不用，那是专门给你做的，你自己留着穿吧。我暂时还不打算挂出去卖，而且估计能买得起的学生也不多。”
梁端不解地微微挑眉。
“你明天看到就知道了。”谢晓晖又举起双手晃了晃手指道：“这些天我忙得手都快残了，脖子也快断了，实在没精力再去管衣服这一块了。再说这些衣服很挑人的，又不是谁都能穿出跟你一样效果的好吗？我可不想糟践了我的心血，看见这些衣服出现在一群矮胖挫身上。”
“哈哈。”梁端夸张地笑了两声，对她这种变相的夸奖颇为受用，于是装出一副腼腆的样子笑纳了。
谢晓晖被他的表情逗乐了，笑着道：“哎哟，真是儿大不中留啊，一眨眼你就到了孔雀开屏的年纪了。”
梁端不解地看着她的嘴。
“孔雀开屏，”谢晓晖放慢了语速，一脸揶揄地道：“成年雄孔雀发情的时候就会打开尾羽吸引雌孔雀。”
梁端的脸色微微泛起了红光，却没有反驳。
谢晓晖心里刚刚被按下的八卦之火又开始复萌，不过她并没有再问，因为她知道只要是梁端不想说的问了也是白问。
“哦对了，”她想起件事来，拍了拍低头吃饭的梁端的手臂，等他抬头看着自己才接着道：“前些天我接了一个高定的单子，一个朋友要为他女儿的十八岁成人礼定制一套珠宝。”她怕梁端不能完全明白她的描述，所以边说边飞快地打着手语：“从头饰到项链、戒指、耳环、胸针，还有手机链什么的，加起来一共十二件单品。我最近太忙，也不懂现在的十八岁少女的心思和喜好，你帮我把这单做了，反正再过一两个月你也放暑假了。”
“好。”梁端点头答应。“什么时候要？”
“交货时间倒不是很急，”谢晓晖摆摆手，重新抓起筷子道：“他女儿十二月份的生日，还有半年多呢，制作时间是足够的。不过对方要求一个月后要看初稿，也就是说设计方案和材料都要基本定下了，这个时间不算宽裕。”
梁端想了想问：“有他女儿的照片和资料吗？”
“有的。”谢晓晖用下巴点了点放在一边的手机道：“看照片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等会儿我发给你，你先看一下，整理一个大致方向出来，然后我们再讨论。”
“好。”梁端点头，“预算？”
谢晓晖神秘地一笑道：“只要东西好，上不封顶。”
梁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感觉你的库存终于等到了春天。”
谢晓晖哈哈一笑，给了他一个‘你懂’的表情。
我这算是老店新开么？哈哈！
说正经的哈~~
本文新开，今天连更三章。接下来有存稿的就日更，目前存稿三十章。再接下来嘛，我尽力……（捂脸~~）可能有不定时鸡血期。
老了，脑子不够用了。这篇文纯粹是疫情期间闲得蛋疼憋出来的，写着写着怕写没劲儿了，需要各位给我来点鸡血鼓励下。多谢新老朋友们的捧场，抱拳。
在此，预祝抗击疫情取得全面胜利，向各位奋战在疫情一线的逆行者们致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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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谢晓晖和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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