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
小村庄里夜色如墨,浓厚得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包裹起来,透露着一股让人不安的静寂。
女人正在睡梦中,感觉周围好似被烈火包围一般,她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心里猛的一揪,她颤抖着伸出手,打开了床边那盏昏黄的灯,她赶忙低头往被窝里看,这一眼,顿时让她头皮发麻,呼吸都差点停止,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双手紧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睛死死盯着床上小孩的状态,眼神中透露着惊恐害怕。
床上小孩全身通红隐隐还透露着几分紫色,血管暴起,仔细看去就好像里面有无数细小虫子在血管里疯狂的钻来钻去,手掌脚背全都扭曲着翻转过去,从大腿到脚中指有一根凸起血管,颜色明显发白,孩子此时还在痛苦地不停扭动着身体。
女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张,看着孩子的状态,她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立马拨打电话给自己熟悉的医生。
“嘟嘟嘟.….”
拨打电话的声音在此时这种寂静又充满恐惧的夜里显得既漫长又让人煎熬。
就在女人感觉自己心里防线又再一次崩塌的时候,电话终于打通了。
女人根本顾不上等医生说话,带着哭腔,急切又慌张道:“刘锁,你快来……快来,我的孩子.……孩子好像……。”
刘锁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声被吵醒,声音还有些刚睡醒的沙哑和迷糊,他缓了缓说道:“小玲,你先别太着急,我刚被吵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玲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然后把刚才看到的孩子那可怕的症状,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跟刘锁说了一遍。
刘锁听着小玲的描述,原本的困意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后背渐渐被冷汗浸湿,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一边用肩膀把手机夹在耳朵旁边,脑子里飞速地回想着自己老师那本充满神秘色彩的书里记载的内容,一边对小玲说道:“小玲,你看看能不能找个东西把孩子包起来,然后赶紧带着她来诊所这边。
小玲看着全身通红,模样怪异的孩子,咬了咬牙,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这是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好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带孩子去看病。”对自己做好心理暗示之后,对着手机那边回复:“可以,我们等会就到。”
说完,小玲麻利的收拾好自己,可是看着孩子却犯起了难,经历刚才的一系列怕倒是不怕了,可是该怎么整理孩子才不会伤到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的小玲只好先用对折床单的方法把孩子放在床单中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床单对折起来。
把孩子裹在里面,又怕孩子闷着,便撕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自己钻了进去,紧紧地抱着孩子,心想:“暂时先这样吧,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尽快赶到诊所去。
过了没十分钟,小玲到达诊所。
她刚进门就焦急地大声喊:“刘锁,刘锁,我来了!”
刘锁从里屋出来,皱了皱眉头,小声说:“别喊这么大声,本来这周围就没多少人,大晚上的让你这么一喊更吓人了。”
不过这会儿小玲可没心思跟他计较这些,她急匆匆地就往右侧的房间跑去。
进了房间后,赶忙把孩子轻轻地放在了所谓的“病床”上,然后朝着刘锁招了招手,说道:“你快过来看看呀,今天睡觉之前孩子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啊?”
本来刘锁刚才在手机上听见的情况已经够让他心惊肉跳的了,没想到现实情况更吓人。
他看着不像人样的孩子根本无从下手,经过这一会的时间,孩子又有新的变化。他按照常规、掰开她的嘴,撑开她的眼皮。
她的口腔全部溃烂,恍惚间,刘锁好像看见有虫子在里面钻来钻去,那模样就好像孩子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但是仔细看又没有看见什么。
再看孩子的眼睛已经开始涣散无神。而且血管已经变了颜色,他已经确定看见虫子不是错觉。因为他在眼睛里也看到了。刘锁心里明白,这恐怕是老师那本书里记载的那种奇怪又邪门的东西。
小玲还在焦急的等待刘锁的回答. 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位老朋友身上。
可是刘锁却一直低着头,死死地盯着孩子,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沉默着。
小玲心里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心底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她伸手使劲地摇晃着刘锁,神色慌张,声音都带着哭腔了,着急地说道:“刘锁,你倒是说话呀!你快说说,我孩子这是怎么了呀?今天睡觉前还好好的呢,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刘锁知道小玲未说完的话是什么,他也想知道这个病的触发点是什么。
刘锁稳了稳心神,开始像平时给病人看病那样,问起了一些基础问题。
“睡觉之前,小梦有吃什么,喝什么平常不常见的东西吗?”
“没有!”
“你今天去地里面没有?”
“去了,今天在地里施了一天化肥,但是不可能是化肥啊,我每次施完肥回家不管是抱孩子还是做饭都会洗好几次手。”
“成年人的抵抗力比小孩高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刘锁无奈的看了小玲一眼。
“难道真是化肥的原因?”小玲听了刘锁的话,心里也犯了嘀咕,开始怀疑起来。
“先这样假设吧。"刘锁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其实并不认为是化肥导致的,他现在说只是想先稳住小玲的情绪,毕竟现在孩子的情况这么紧急,怕小孩还没弄好,大人先先吓垮。
而且他心里已经想好等会打电话问问老师,毕竟孩子现在的情况不能等。
小玲看着刘锁又不说话了,心里那根紧绷着的弦又收紧了几分。
她强装镇定:“没事,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大不了咱们就去大医院,孩子的病情可等不了。”
刘锁抬起头,看着小玲,满脸的无奈,艰难地开口:“我……我看不了这个病。”
小玲听到这话,就好像最后一根支撑着她的柱子也轰然倒塌了一样,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刘锁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大医院也拿它没办法。”
“扑通。”一声,小玲再也承受不住,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刘锁的面前。
刘锁急忙拉她:“别这样,真别这样,我真治不了,这个太邪门了。”
小玲拉都拉不动:“求求你了,我了解你,你肯定知道点什么,不然你不会这么肯定大医院治不好。”
小玲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刘锁也实在没办法,毕竞自己知道的太少,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了,而且现在是晚上,现在过去也不方便。
但是刘锁看着跪着地上死都拉不起来的老友心想:“不管了,总不能孩子没救回来,大人也废了吧。”
于是,刘锁使劲把邢梦拉起来:“你先冷静冷静,先从地上起来,我确实知道一点情况,不过具体的还是得问我老师,他比较了解。”
“那……那你老师在哪。”小玲一听这话,赶忙擦了擦眼泪,抽抽搭搭地从地上站起来。
刘锁回答道:“不远,开车2个小时就到了。”
小玲听见这句话,心里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可紧接着又想到:“现在都晚上了,现在打电话问他合适吗?。”
刘锁边掏手机边说:“没办法,现在孩子病情最重要,我老师肯定能理解的。”
说完,刘锁就拨打了老师的电话,“嘟嘟嘟……”
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接起来了。刘锁先是“喂喂喂”地喊了几声,确定老师能听见之后,就赶紧把这里情况给老师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传来老师的声音:“小刘啊,没想到我当时把那本书藏的那么严实,还是被你看见了,不过你真的确定就是我那本书上记载的那种情况吗?”
刘锁憨憨笑了几声,随后严肃的说“确定,我刚听见小玲描述孩子症状的时候,脑子一瞬间想到了书上的那些插图。”
“行,别浪费时间了,你抓紧时间来我这一趟。”
“好的,老师.……”刘锁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笑着摇摇头,“还是一句废话都不多讲啊。”
刘锁低头看着小玲充满期盼的眼睛,笑着说:“走!去我老师家。你把小梦抱着,我去拿退烧贴,还有冰块,免得小梦烧的太厉害,再把脑子烧坏了。”
“哎!”小玲听见这句话,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一个多小时后,刘锁开着车到老师家门前。
他开门下车后,快步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小玲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刘锁身后。
“吱扭~”门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还没等刘锁开始打招呼,中年人就先把目光落在了小玲怀里的孩子身上,急切的问道:“孩子呢?”
刘锁愣了愣,小玲听见之后连忙把孩子递了过去。
中年人伸手抱起孩子转身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进来吧,把门关上。”
小玲跟刘锁对视一眼,赶忙往屋里走,刘锁进门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瞬,转身把门关上了。
小玲和刘锁跟在中年人后面,穿过了堂屋,来到了里屋。刘锁悄悄对小玲说:“这位就是我的老师,你叫他钱老就好。‘’
钱老轻轻地把小孩放在了床上,这个时候,虽然一路上用了冰袋降温,可孩子身上的温度并没有降下来,不过好在也没有出现其他更糟糕的变化。
刘锁看着老师把孩子放下,急忙开口道:“老师,这是不是您之前….."
钱老没等刘锁把话说完就“嗯”了一声,表示认可。
刘锁又赶忙问道:“那老师,您那书上有没有写解决这个病的方法?”
钱老没回答反而问了小玲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这孩子今年多大?”
小玲赶忙回答:“5岁。”
钱老低下头,又看了看床上的孩子,微微点头,说道:“嗯,差不多就是这个容易染上这种病症的年纪。
说完,钱老抬起头,看着刘锁和小玲两人,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确实知道这个病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一个人可没办法治好这个病啊。我有一个朋友,他对治疗这种病特别精通,不过呢,他是个道士。要是你们俩没什么忌讳的话,我就打电话让他过来,把孩子带走,让他帮忙给孩子治治看。”
刘锁听了这话,扭过头,眼神询问小玲的意见。
小玲一开始听到“道士”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有点懵了,不过后来又听到后面的话,才慢慢回过神来。她心里想着:“道士啊,要说忌讳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忌讳,可是道士真的能治好孩子的病吗?”
可再转念一想:“小梦现在这个样子,明显就不是普通的病症呀,去大医院肯定是没办法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这个道士真有本事,能把小梦治好呢?”
想到这儿,小玲赶紧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钱老一看小玲同意了,便说道:“你们先到堂屋去坐一会儿,喝点茶,歇歇脚吧,这开了快两个小时的车了,肯定都累坏了。
俩人心里都明白,钱老这是要给那个道士通话了,于是连忙往堂屋走去。
刘锁跟在小玲后面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关上了。
小玲走到堂屋的沙发跟前,坐了下来,不过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刘锁走过去,摇了摇放在茶几上的水壶,发现里面还有水,就倒了杯茶给小玲:“你别想这么多,既然都来到了我老师家了,就代表孩子的病已经有一半希望能看好了。”
小玲接过茶杯,手无意识的摩擦着杯壁,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担忧,我跟你说句心里话啊,但凡任何人让我把女儿交给一个道士,我都能把他骂死,虽然没什么忌讳,但总是对鬼神感到害怕的。”
刘锁点了点头:“我理解你心里觉得不靠谱,不过你看小梦现在这情况,明摆着就不是普通的病呀。而且这是我老师认识的人,肯定不是那种随随便便从哪儿冒出来的不靠谱的人,所以咱们还是可以相信一下的。”
“对啊……算了,不想了!看看那位道士来了之后怎么说吧。” ”小玲嘴上这么说着,可是眼神还是忍不住往里屋的方向飘,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刘锁看着小玲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边,钱老看着学生上道的关上门之后就拨打了电话。
电话没响几秒就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道:“干嘛啊,老钱,这是想我了?”对面明显把最后三个字说的特别缠绵,听着就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钱老一听这声音,眉头就皱起来了,没好气地说道:“别闹了,出事了,之前那种邪门的病症又出现了,刚才我学生带了一对母女过来,那个小女孩现在就在我床上躺着呢,情况特别不好。
对面的人一听,也收起来了调侃的语气,咂了咂嘴,说道:“啧,又出现了?这东西没完没了了?”都能想象出来对面那位皱着眉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抓紧时间来我这吧,小孩等不了这么久。”
“行,我马上来。”
钱老刚想挂电话,“等等,穿正常衣服来,别他/妈再把那件看着像丧服的道袍穿出来,还有,一定一定要走门,你说说,你见过哪个好人走窗户啊!!”
“行了,行了,小飞飞你好啰嗦啊,上次是找你玩去了,谁知道里面有患者啊。”
钱老听对面声音还有一点矫揉造作的委屈感,激的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飞你大爷,四十多岁的人了你真不嫌恶心,再说了没有患者,你就……喂喂喂!!”
那边电话已经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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