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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初遇

在连绵不绝的大山深处,苍茫的景色如同一幅泼墨山水画,山峦叠嶂,沟壑纵横,树木葱茏。阳光透过缝隙,斑驳陆离地洒在一条被岁月踩踏出的小径上,小径蜿蜒曲折,高低不平,仿佛是大自然随意挥洒的一笔。

沿着这条小径,一个孤独的身影缓缓前行。那是一个约七八岁的男孩,他穿着破旧的短打,布料上沾满了旅途的尘埃。他的手脚细瘦如柴,脸颊深陷,显露出长期饥饿的痕迹。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滞,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

男孩拖着沉重的脚步,阳光斜射在他的身上,却未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四周的鸟儿欢快地歌唱,但他似乎并未听见,只是机械地向前移动着。

随着天色渐暗,山中的暮色来得特别快。男孩突然加快了步伐,因为他发现前方有一条山沟,沟中流淌着清澈的溪水。他几乎是扑向那泓清水,急切地用手捧起水来,大口大口地喝着。他的口渴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喝足了水,男孩坐在草丛中,环顾四周。他感到了一丝放松,但很快,夕阳的余晖消失了,四周变得昏暗起来。鸟儿的啼鸣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虫子的鸣叫声,它们的声音在夜晚变得更加响亮。

男孩感到了一丝不安。他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也不知道山中是否有危险潜伏。他环顾四周,寻找可以生火的树枝,但发现这里树木稀疏,干枝难觅,而草丛又太过青葱,不易点燃。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一阵风吹过,树丛中传来了异样的响动。男孩的心猛地一紧,他环顾四周,只见一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那是什么?那是什么的眼睛?那是野兽的眼睛吗?男孩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此刻,男孩已被吓得呆住了,只死死盯着那双幽绿的眼睛看,手脚冰凉,一动也动不了。

那双幽绿的眼睛看到男孩似乎被它吓住了,慢慢的从树后走了出来,一步一步逼近,昏暗的光线下露出来全部身体,果然是一头狼,一头又瘦又饿的老狼。它的牙齿微微呲出,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男孩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他害怕得想立刻就逃跑,但是双腿一步也挪不动,视线也挪不开,只能盯着那双可怕的狼眼。

心里响起一位老人说过的话:遇到狼,不要怕,你越不怕它,它越怕你,要紧盯着它的眼睛,不要示弱!不要后退!

然后呢?该怎么办?与狼对峙的男孩汗水津津而下。终于,打颤的双腿,麻木的双脚,失去了力气,向后一退。紧盯着他的老狼,终于扑了上去……

“咄!趴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朗的暴喝声响起,一道璀璨的银光如同流星划过天际,直逼那头凶猛的老狼。男孩早已力竭,在这声暴喝的驱使下,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

昏沉之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舞着一把银色的剑,向老狼肚子撩挑而去,老狼也狡猾,向后一跳,躲开了去。紧随着老狼后退,那剑光又劈斩而去,那老狼动作间,前腿有些缓慢,应是第一剑就伤到了它前腿。老狼闪躲了几次,终是觉得斗不过这人,要丧命于此,想要逃跑,而它刚露出要转身而逃的怯懦,剑光就直指老狼的心脏。随着一声沉闷的“噗嗤”,老狼发出了最后一声哀嚎,倒在了血泊之中。

“呼——”高大的身影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向瘫软在地的男孩,声音温和而关切:“你没事吧?小孩。”

“我,我没事。谢谢!谢谢您救我!”男孩还在后怕,说话还有些发抖。

“没事就好。”高大的身影转身向树林走了几步,把手放嘴边吹了个长长的口哨声,不一会儿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一匹黑色的骏马驮着包袱和一小捆干柴跑了过来。他熟练的把干柴点燃,火光明亮的升起,给人一种终于安全了的感觉。

男孩手脚也有了力气,慢慢坐爬了起来。他看见的高大身影原来并不算多么高大,只是一位看起来也就十四,十五的年轻男孩。男孩身姿挺拔,眉目英俊,嘴唇含笑,皮肤在火光下显得温润如玉。一看就是个贵族出身的翩翩少年郎。

少年忙着把火堆点燃后,又去包袱里拿出一个小铜锅,打水后把锅架在火上,又忙着去把老狼拖过来,手法娴熟的剥去狼皮,去除内脏,把肉串在树枝上烤着,把内脏皮毛都好好掩埋掉。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稳重。

男孩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动作,一双死寂的眼中,染上了点点暖意。看着少年忙完后才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搭起话来。

“小孩,你多大了?怎么一个人在森林里走?”

“恩人哥哥,谢谢您救我!”

“你都谢我两次了。”少年笑着说。

“我,我9岁了,我,我是被赶出来的。”男孩说着低下了头,很羞愧的样子。

“那你要往哪里去呢?你年纪这么小,路上很可能遇到别的危险。”

“我不知道。”男孩抬起头,一脸对未来的茫然。

少年思索了一阵,说:“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我要去寻仙人,学长生之法,……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我可以去吗?”男孩不自信的问。

“可以的,我们一起走,也可以相互照顾。”其实,少年是看这孩子眼里对未来没有生的希望,又担心他在路上再遭遇野兽。故意说出希望互相照顾的话,让他感到自己也有出力,对别人有用。

“恩人哥哥,您真好!恩人哥哥,您怎么也一个人呢?”男孩像放下了什么心事,终于也想起来问问救命恩人的前途。

“闯荡江湖自然是一个人去。”少年说着有些孩子气的话,故作深沉的装一个大人样。

“恩人哥哥您真厉害!”男孩崇拜的看着少年,又瞟了一眼少年背在背上的长剑。

“厉害吧!”少年看小孩瞧他的剑,笑眯眯地反手一抽,拿出来挽了个剑花,故意惹小孩羡慕的眼光。

“我名玉镜,你可以叫我玉哥哥。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男孩低下头小声的说:“我没有名字,管家叫我小狗儿。”

“没有名字啊?那你父亲母亲呢?”

“我从小都是在野孩子中长大的,我不知道我父亲母亲是谁。”

玉镜顿了顿又问:“那个管家又是谁?你怎么来这林子里流浪的?”

“我是去岁被明管家捡到明家去的。明家是个好大好大的院子,明管家叫我做他的侄子,安排我去灶堂劈柴,烧火,挑水,给我饭吃。可是昨天,明管家被夫人打了板子,我也被赶出来了。”

玉镜一听,就知道这孩子大约是个乞儿,被个好心的明姓管家收养了,可惜好景不长,不知管家犯了什么错,孩子又被驱逐了。

这样的事情无法细究。孩子被赶出来了,又没有谋生手段,只能继续行乞,能活一天是一天。

“那你为什么往林子里走,这大山里的林子看不到边际,里头更是有许多的豺狼虎豹,你这么小,怎么不去往府城或乡里?”

“明管家说,让我走,走得远远的,不能让他们再看见我。”

他心下疑惑,就算犯错,孩子被驱逐,也不至于让他去渺无人烟的地方,这样等同叫他去死有何区别?

玉镜是个爽朗的性子,想不通的事也就先放下。他嘴角又抿起微笑,温柔地对男孩说:“小孩,我们一起走,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小孩,我给你取个小名吧?”

男孩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使劲点头,好啊,好啊。看得出来欢喜非常。

玉镜沉吟了一下,听着流水淙淙,“我在溪边遇着你,就叫你小溪吧。”

“小溪,我叫小溪?真好听,我有名字了。玉哥哥。”小孩兴奋的重复了好几遍。

“嗯,小溪弟弟。这只是个小名,以后大了再取大名。”玉镜也笑着回应。

看着为一个名字高兴的孩子,玉镜也很开心的笑起来。也许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的孩子,才能为一个随口而出的名字这么高兴。让人又高兴又心酸。

两人为了个名字又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又分吃了烤好的狼肉,和玉镜随身携带的面饼。两孩子就头挨着头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两人在鸟鸣啾啾声中醒过来,又就着溪水洗漱就餐后便出发。

“玉哥哥,我们要往哪里走?”两人骑在马上,小溪已经恢复活力的小脸,笑容满面地问玉镜。

“我们要去紫霞宗,我听说紫霞宗是霞光派下第一大宗,这个宗门出过飞升大仙人,玉哥哥呢,也要修炼成飞升的大仙人。不过我听说紫霞宗招弟子很严苛,也不知道能不能进。”玉镜说着说着,气势有点委顿。

见此情况,小溪赶紧安慰,“玉哥哥,你这么厉害,一定能进紫霞宗的。”一张小脸侧回头去望着玉镜笑。看他这么可爱,玉镜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两人一路风尘仆仆,除了偶尔停下补充食水,几乎未曾停歇。经过五天的跋涉,他们终于走出了那片连绵的山脉。

刚刚踏上宽阔的官道,他们便遇到了一队华丽的车队,其中几位衣着光鲜的少年格外显眼。从他们的装扮来看,显然出身不凡,玉镜心中暗自揣测,这条官道是通往南方的青州,青州虽非繁华之地,但也绝非普通富户能拥有如此豪华的车队。这队人马的来历和目的都显得神秘莫测,玉镜决定保持距离,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正当玉镜准备牵马让路,等待车队远去时,一位骑着黑马的少年领头人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他与身边的随从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突然调转马头,直接拦在了玉镜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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