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藏在“我讨厌你”这句话底下的真实意思是,“请抱紧我。”——《郁郁小语》
“不是,”郁凉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怕越描越黑。
深呼一口气,与其找借口搪塞,不如现在就一次性说清楚,她不想这件事成为以后两人吵架的导火索。
“我需要和你说清楚一件事。”郁凉竹嗫嚅,拿手机的手开始抠手,这是她紧张的表现,“我希望,咱们两个的关系,能先不让我们的家里人,”郁凉竹稍顿,鼓起勇气说出,“知道。”
白时楷没有说话,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郁凉竹,他看出她小动作的意思,犹豫着要不要牵上去制止她。
郁凉竹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两人都未婚嫁,正常恋爱,怎么到她嘴里就变得好像是在偷情?
“我先声明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郁凉竹察看白时楷的脸色,不臭但也不好,“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里人说,我谈了个男朋友。你不知道,我妈之前一直在给我安排相亲,我很烦……”
“我知道。”
郁凉竹一愣,“你知道什么?”
白时楷上前牵住她的手,柔软微凉的掌心,熨平心里的那一丝丝不舒适。
他知道郁凉竹现在还无法真正地相信他,对他还有防备心。
没关系,他有把握能真正走进郁凉竹内心深处。哪怕再长再久,他都可以等。只要,郁凉竹不离开他。
“我知道郁郁讨厌相亲,尤其是那个叫李伦的。”
郁凉竹的手被温暖紧紧包裹住,焦躁逐渐消失,她看白时楷的嘴角有了要扬起的弧度,踮起脚主动环上他的脖子,“你还认识李伦?”
“嗯。”两人的身高差不小,白时楷弓腰让她不用那么费力,“他伤害过你,我会一直记得。”
郁凉竹轻笑,“你记住他干嘛?”
“等哪天在街上偶遇了,我可以上去骂他一顿。”
郁凉竹脑补场景,“还是算了,他不配被我们记住。”
白时楷亲亲她的嘴角,“女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
郁凉竹回亲一下他,赶在**焚烧起来之前,适时掐掉,“我饿了。”
“嗯,”白时楷克制地啄了啄她的唇畔,拉开些两人的距离,“洗洗手,我去端菜。”
“好!”
郁凉竹夹了一块排骨,“嗯!好吃诶。”这她可真没夸张,排骨的鲜嫩与酱汁的浓郁完美地配合,醇厚的口感瞬间征服味蕾。
白时楷挑挑眉,毫不谦逊地说,“虽然比不上我们店里的厨师,但我手艺确实还算可以。”
郁凉竹扒了一口饭,看白时楷自傲的小表情,放下碗给他竖起两个大拇指,“厉害厉害。”
白时楷抑制心里的喜意,给郁凉竹夹了些上海青。
郁凉竹配合地吃下,“哇瑟,这青菜也忒嫩了吧?你怎么做到的?”
“不难,”白时楷的笑根本压不住,“就是一定要焯水,然后不能煮太久,不然很容易变黄。”
郁凉竹郑重其事地点头,“懂了。”
“我来尝尝这个汤。”白时楷示意郁凉竹将碗给他,这回郁凉竹没呆愣,自然地递到了他手边。
郁凉竹舀了一勺,眼睛瞬间又明亮了几分,“哇,好鲜!”
“低调低调。”白时楷调整个坐姿,“你喜欢我以后多做给你吃。”
“好哇。”郁凉竹说,“以后我提供食材,你负责烹饪。”
白时楷乐在其中。但让郁郁提供食材还是不成。他全部负责,郁郁只要吃就好啦。
郁凉竹娇小,看圆润的脸蛋以为她有多重似的,其实身上就没几两肉,不然那次在车上他怎么一提就提起来了。
以后得多给她煮点好吃的,养得白白香香软软的。但也要适量,不然会给女朋友招来苦恼。
白时楷将碗洗好,郁凉竹在阳台晾被子。两人几乎同时回到客厅。
“洗好了?”
“嗯。”白时楷擦干手上的水,朝郁凉竹展开双臂。
“嘻嘻。”郁凉竹将脏衣筐放到一边,趿着拖鞋奔向他,“辛苦啦。”
“这算什么。”白时楷紧紧地搂住她,吻吻她的发丝。眼角余光瞥到墙面上的相框,“你将我送你的花裱起来了?”
郁凉竹将侧脸贴在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对啊,你才发现吗?”
当然不是。刚才他就想问了,却没有想到听见她对她妈妈说的那句话。
“为什么要裱起来?”
“因为要珍视啊。”郁凉竹昂起下巴,“你送给我的东西,除了吃的要下肚,我都会好好珍藏起来。”
也许以后两人的结局不会很好,可现在,郁凉竹想在这段恋情中做到最好。
“说起来,这还是你给我的启发呢。”
“嗯?我给的?”
“对啊。你不是说要将我送给你的红玫瑰裱起来吗?裱了吗?”
白时楷盯上郁凉竹巴拉巴拉的嘴巴,声音暗沉沙哑,“裱了,放在我床头,每晚睡前都会摸摸。”
“这还差不多。”郁凉竹嘴角扬起笑,看眼时间,“你要不要回去?”
“赶我走?”
“不是。”郁凉竹说,“我看你下巴长出了青茬,黑眼圈也有,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嗯,担心你。”白时楷俯身,与她额头相碰。
“对不起啊,让你失眠了。”
白时楷用食指抵在她的唇,“我是不是说过,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郁凉竹羞涩地点点头。
“那你要不要奖励奖励我?”
郁凉竹推开他,捂上自己的嘴,“我还没彻底好呢。”
“没事,我身体好。”
“不行!”郁凉竹严词拒绝,“好了,你快回家睡觉吧。”
白时楷被女朋友“驱逐”,叹了口气,“好,我不打扰你休息。”
郁凉竹送他到电梯口,“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嗯。”白时楷攫过郁凉竹要摁下电梯的手,将她捞进怀里,“走之前我得确认一下,我女朋友有没有不开心。”
“我不开心?没有啊。”郁凉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白时楷捏捏她的鼻头,“表面在笑,心里可不准哭哦。”
郁凉竹嘴角的笑一凝滞,很明显吗?她从前的伪装很少有人能发现啊。
白时楷弓腰,头放在她的小小且单薄的肩上,半悬着,害怕自己的重量会压倒她。
“郁郁,我不会逼你。但也请你对我对一点信任,对我们的感情多一点憧憬,好不好?”
原来白时楷仍旧在意。
郁凉竹双手绕到他的腰后,他的心跳声总能让她感到莫名心安与悸动,“好,我会的。也希望你能多给我点时间。”
“那咱们两个说好了,都要为彼此付出一些。”
“嗯,好。”
上班的时候,郁凉竹已经痊愈得只剩下鼻塞。问题不大,过几天自然而然就通了。但小孩子免疫力比较差,她还是戴上了口罩。
下课的时候班上的学生围了过来,“郁老师,你的感冒还没好吗?”
“郁老师,我这里有小柴胡,泡一杯喝下去就能好了。”
“郁老师,我这里有……”
郁凉竹收下孩子们的关怀,“郁老师没事了,只剩一个鼻孔有点堵。”
“是不是像街上堵车那样,只能一点一点动。”一个学生好奇地发问。
郁凉竹:“嗯,差不多。”
“我也经历过,只能用一只鼻孔呼吸,郁老师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郁凉竹:“还行,郁老师能够坚持。”
“哇,郁老师真厉害。”
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小孩子天生对大人持有崇拜。
问了郁凉竹好多好多奇怪又可爱的问题,郁凉竹有点招架不住。直到下节课的老师来,她才得以脱身。
“呼。”郁凉竹摘下口罩,一口气干掉半杯水。
“凉竹,下课了?”蒋淼走到她身边。
“嗯,”郁凉竹对她笑笑,“淼淼,你上午是不是也没课了?”
蒋淼猜到她的心思,“要请我吃饭?”
“对啊。”郁凉竹说,“说了要请的,走不?”
蒋淼知道郁凉竹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没跟她推脱,“行,我放下书咱们就走。”
郁凉竹起身,“去吃新开的那家火锅店?”
“你感冒好了?能吃?”
“我可强了。”郁凉竹说,“走吧走吧,咱俩想吃好久了,一直没机会去,趁今天咱们去尝尝。”
“成。”
火锅店离学校就几步路的距离,郁凉竹站在门口,她怎么觉得这家店的店名那么眼熟呢?
哦!这店名怎么和白时楷开得那家那么像?是分店?还是撞名?
两人没挤进去店里,因为人实在太多,门口都被堵满了。
“郁郁,咱们要不换一家吃?人好多。”
郁凉竹踮起脚往里凑,奈何以她的身高,直立起脚尖也只能看到别人的头顶。
“也行,反正不远,咱们有得是机会。”
两人转头去吃黄焖鸡,回学校经过这家店的时候,郁凉竹又没忍住从外面的玻璃往里看了看。
“看什么呢?”
“人。”
“什么人?”
“男人。”
“啊?”蒋淼惊呼,“凉竹,你说什么?”
郁凉竹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有点失落。明明两人昨晚才通过视频,但她现在莫名很想很想看见白时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相思病”吗?
午休还有点时间,郁凉竹打开与白时楷的聊天框,敲敲打打,最后还是没发出去什么。
白时楷这周挺忙的,每次晚上通视频的时候,她都能明显看出他的黑眼圈非但没减轻,还越来越乌青。
算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反正晚上两人也能聊天。午休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周末郁凉竹刚从甜蜜的梦乡醒过来,就收到了孟复欢邀饭通知。
郁闷猪:呦,孟大美女忙完了?
琵琶行:快来,姐妹有大事相求。[着急][着急]
郁凉竹挑眉,这小妮子万年不动的昵称怎么改了?
琵琶行?难道是因为琵琶行里的“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郁凉竹走进孟复欢预定的餐馆,“怎么来商场,不去老地方?”
“老地方现在你是男朋友的店,你是想去吃白食吗?”
郁凉竹微挑下巴,“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你晚上是不是得加班?”
“嗯?”郁凉竹没反应过来,“去他饭店吃饭跟我加班有联系吗?”
“当然有。”孟复欢接过郁凉竹递过来消毒好的碗筷,“你得在床上付账嘛。”
郁凉竹提茶水的手差点没被烫到,她环顾四周,低吼道,“你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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