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难得放晴,晚霞艳丽夺目,苏刃把季摄送到了季家老宅门口,然后准备掉头离开,结果却猝不及防听见季摄对着前面喊:
“爸。”
爸?
苏刃向外看去,刚好和一位带着无框眼镜,斯文和气的中年人对视。
“这位是?”中年人询问身旁的季暖音。
苏刃打开车门,下车恭敬道:“叔叔好,我是苏刃,季摄的朋友,见到您很开心。”
这位青年人谈吐自若仪态大方,并且相貌还很出众,几乎是一瞬间就夺得了季父的欢心。
“你好啊小伙子。”他笑着和年轻人打了招呼。
季暖音一看她爸那样,就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但苏刃好心送她,她又不能催人家快走,正想让说点什么让她爸赶紧走时,眼睛一瞥却突然看见徐恣朝这边走来。
她那个弟弟终于不再捂得严严实实,大方的露出了那张一看就让人头疼的帅脸。
在季暖音印象里,这个弟弟一直都挺乖的,可其他人评价却并非如此,而且,他还长了一张一看就不是好鸟的脸。五官凌厉,脸型瘦削,整个人又拽又酷,随便往那儿一站,没点勇气都不敢上前搭理。
徐恣稳步走来,摆着脸但乖乖喊了一声姐,然后跟不认识苏刃一样无视他,催他爸道:“爷爷奶奶还等着呢。”
“好。”季爸扶着眼镜和蔼一笑,“小苏,有空来家里玩儿啊,叔叔给你沏茶喝。”
苏刃笑道:“好…”
“您那技术,就别拿出来炫耀了吧。”徐恣搂着他爸的肩膀,反问道:“您看这位白毛小哥看着像是喝茶的人吗,您请人家喝威士忌还差不多。”
徐恣一句话得罪了三个人,他爸皱眉让他别这么没有礼貌,苏刃笑容变淡,他姐…没有表情,但一直看着他,明显不高兴。
嘁,才说两句就不高兴了。
滴滴。
一辆黑色迈巴赫从路口拐进来,停在了季家老宅门口。车子没驶进去宅子里,里面的人也在门口下了车。
是老大一家。
“大哥,大嫂。”季父和妻子走上前去率先打了招呼。
徐恣和季暖音也乖乖问候了对面长辈,还有季桥夫妇。
“暖音也来了。”季桥是个内敛的性格,虽说看见季暖音心中高兴,但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多少。
“哥,嫂子,好久不见。”季暖音较之往常,脸上也多了喜悦。
“茵茵,快叫姑姑和叔叔。”季桥夫人向手里牵着的小女孩说道。
季茵乖乖叫了声姑姑和叔叔,但眼镜一眨不眨盯着身后不远处的苏刃。
季桥也看见了,问季暖音:“音音,不给哥介绍一下?”
季暖音刚想说朋友,旁边徐恣就不耐道:“我姐朋友。”
“你吃枪药了?”季桥淡淡看自己弟弟一眼。
“整天年纪那么大了,还整那么八卦,嫂子,你管管他吧”
“好好好,嫂子回去就说他。”
徐恣抱起季茵就要往宅子里走。
结果季茵小腿使劲扑腾,在空中喊道:“啊啊啊啊叔叔你别抱我,我要看苏刃哥哥!”
“什么?”徐恣声音扭曲。
“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个嘛?”他瞪眼,不敢置信又一个人背叛了自己。
“我先爱苏刃哥哥,等一下下再爱你嘛,叔叔别生气。”季茵
吧唧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行行行,茵茵你好样的。”徐恣气笑了,把娃儿往地上一让放,自个生着闷气进去了。
“多大人了,还那么幼稚。”季桥向季暖音吐槽。
“他不一直那样?”季暖音反问。
“也是。”两人对视一眼,笑了。
苏刃蹲下身,喜笑颜开地张开双臂,让季茵过来。
季茵小短腿使劲扑腾,朝着苏刃就奔过去了。
季暖音看着小萌娃这样,嘴角也微微上扬。正愉悦着呢,大伯母突然走过来,趁着其他人寒暄之际,对她笑道:“暖音你也来了啊,这么久没见,伯母以为你都把我们季家忘了呢。”
我们季家到底包没包适她,季暖音根本不用想。
嘴角的笑容慢慢淡去,季暖音还算温和道:“怎么会。”
大伯母虚假一笑,“那谁知道呢,毕竟孩子一长大,翅膀都硬了。”
“可能吧。”季暖音不走心应付道。
大伯母一撇嘴,看样子又要发难。
“嫂子,别在这儿站着了怪冷的,我们快进去吧。”徐恣母亲走上前来挽过季桥母亲,季桥母亲十分刻意地将胳膊抽出来,一脸不高兴的进去了。
徐恣母亲面色难看了一秒,然后也跟着进去了。
季暖音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但没说话。
大伯母仗着她儿子现在管家,变得是越发刻薄,她以前就对自己百般挑剔刁难,这么些年过去了,当母亲当奶奶也没唤醒这位半百妇人的善良。
索性她现在长大了,知道他们这些人讨厌一个人有方方面面的原因,并不都是她的问题。
......
季家主宅今日难得的热闹,除了两位在国外念书的小辈没回来,其他人都赶了回来。
大厅热热闹闹,保姆们正在布菜,其余人都聚在季家老太爷和老夫人身边说说笑笑,气氛一片和睦融洽。
季茵吵着闹着要邀请苏刃去家里做客,季桥夫人宠女儿,便诚恳邀请了苏刃一起。苏刃嘴甜又有涵养,被围在季家人中间,倒比季暖音这个姓季的更像季家人。
季暖音坐在边角喝茶,耳朵难免听到不远处的声音。
“徐哥,你看苏小刀嘚瑟的那个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外人,他是内人呢。”
“这词是这么用的?私下能不能多读点书。”
“你不也没看?”
“你又知道了?”
崔小汾小声蛐蛐,“书是拿眼睛看的,又不是盖在脸上看的。”
“你说什么?”徐恣眼睛还看着那一群人。
苏刃被请进来,徐恣本来就不爽,看他凭着花言巧语收买了一大家子,心里更不爽了,硬是忍着好涵养才没插进去刺上两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懂不懂宣宾夺主这个词,反正我看他不爽,徐哥你进去灭灭他的风头。“
“你去。”徐恣斜眼,一脸你行你来的表情。
“我才不敢呢。”崔小汾撇撇嘴,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槟。
这是季桥从法国带回来的高档货,崔小汾喝了一口,觉得贵的就是有贵的道理,比宴会庆功会喝的档次高多了。
“徐哥,香,你尝尝。”他倒是有好的从来没忘过徐恣,哪了一个新杯子给他徐哥也递了一杯。
徐恣接过来,翘着二郎腿将酒杯嘴里送去,结果还没挨着,就听见一道清凉嗓音道:“你能喝酒?”
徐恣一顿,扭头和声音主人对上了眼。
季暖音看着他,眼神不躲不闪,看不出什么情绪。
徐恣被她姐看着,轻轻嗯了一声,装似轻松道:“可以喝啊,我酒量还不错。”
“不是这个意思。”季暖音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看着桌面道:“你病好了?”
徐恣一愣,迅速get到了她的意思,嘴角微微扬起,不自觉有些飘忽,“你知道我生病了?”
“爸说的。”
“爸真是的,这点小事还给你说,你别担心我,我身体没问题。”徐恣说话时,刀削般分明的剑眉不自觉挑起,一眨不眨盯着她时,整个人活力满满,英气十足。
徐恣总是这样鲜活,季暖音很早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潭死水,她点头,平静道:“好。”
然后就垂头看手机不搭理人了。
这就完了?
谈话结束了?
徐恣盯着他姐的侧脸愣了愣,显然满腔热情都被这个好字打的措手不及,但情绪还是比刚才高涨不少。
他俯身将杯子放桌上,听话的再也没动过一下。
崔小汾还在眉飞色舞地向他徐哥推荐:“好喝好好喝呀徐哥,你快尝一口。”
“生病不能喝酒。”徐恣认真道。
“可是你病已经好了四五天了,而且又不吃药,姐姐是不知情才关心你的。”
徐恣露出你果然是文盲的表情,“你不懂就别瞎说。”
“啊?”
崔小汾简直对他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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