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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第二日中午,林疏灯在主院陪母亲用膳。

她看着桌上全是自己爱吃的南方菜系,微微出神。

母亲汤玉莹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也是陛下亲封的国夫人。但如此尊贵的身份,却依旧在京城活得隐忍。只因为丈夫抗击外寇身亡,儿子在外征战不能归来,整日与她相依为命的只有留在京城的自己。

但上辈子她为了男主时常忽略家人,连带着最后都还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再次经历亲人生死离别。

看见林疏灯筷子没动几下,汤玉莹担忧:“一一,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林疏灯回神安抚:“不是,饭菜挺好的,只是天气太热,有些吃不下。”

又看见汤玉莹碗中剩下的半碗汤,又道:“母亲慢慢吃,不急的,我陪着你。”

见林疏灯吃得少,汤玉莹也没了食欲,她问:“一一,我听人说你有心上人了?”

早上听人汇报林疏灯在月满楼的壮举时,汤玉莹稍微回想并让人去查了一下,最后查到那人是最近才入京的新任兵部侍郎李贺的侄子周聿怀。

他们一家来京城不足一月,时间过短且她并不记得两人有过接触。

林疏灯抬头解释:“我没有。只是那时许琼珠嚷嚷着陛下已将我赐婚何俊,为了避免圣旨突然落下,所以当时我就随便指了一个人。”

汤玉莹心情复杂:“真是随便的吗?”

或许在丈夫还在时,她可以相信林疏灯是因为冲动。可自从自己与她在京城相伴相依后,性格一改往常,稳重地开始让她心疼。

“……”

指向周聿怀的确是冲动,但后来她回想过,联姻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既可以改变自己当下命运,也可以在后续中为他的复仇提供便利,还清上辈子周聿怀为她收敛尸骨的人情。

她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中,昨日睡前想太久,今早起来还在头疼:“母亲,陛下因对父亲愧疚所以封我为婉宁郡主,养我联姻。只是我的身体已经差到担不上一场风雪。可我还是贪心,还想活着看到长兄班师回朝。”

她好像前两辈子都被困在了京城、困于任务,没有见过外面的天地,也再没有见过长兄林涂。

她冷静道:“他是不是心上人不重要,能让我脱离被安排的命运就已够了。”

做了两次任务后,林疏灯讨厌命运说,也不想与男主有任何接触。她只想在今后的五年时间内,坚持最初穿越而来的初心。她想以自己微弱的力量告诉周围的女子,他们不是为了成婚存在,也不是一个交换利益的筹码。

他们可以看书,可以学习技术,也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只要他们愿意去做,他们的生活也可以多种多样。

汤玉莹心疼,但又知她说得对:“算了,竟然指向了他,那就好好把握。他是新任兵博士郎李贺的侄子。”

林疏灯微微低头:“谢谢母亲。”

“道什么谢!”汤玉莹不满地拍了拍手。感受到凉意,又忍不住道:“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我就说让你少出门,少出门吧。唉!”

兵部侍郎李贺在京城的宅子,西南角靠近下人的一间小院中。

屋内家具稀少、出奇闷热,屋外人群走动嘈杂不堪,周聿怀坐在桌边,单手支颐,眸光轻轻一扫下方垂首之人:“她是这么说的?”

原本回京后他并不打算与曾经的救命恩人有所牵扯,毕竟不去打扰便是最好的回报。昨天意外被指到后,他怀疑是她认出来自己,便派人去调查了她。毕竟前朝已死的七皇子不能出现在人前。

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此通透胆大,不甘沦为皇帝棋子,直接断尾求生。

南萧以手抹额问:“主子,要不要?”

南萧眉头拧起怒气上涌,她一个傀儡郡主差点毁了主子的计划,还妄想利用主子摆脱命运,让主子娶她,真是该死!

周聿怀慢悠悠道:“再看看。”

他想起昨日对方隔着手帕将他带离店外时,周身那股令人安宁淡淡沉香。吩咐道“杀人的事情先不急,先把房间打扫了。”

南萧一怔,扫过周围井井有条的家具:“主子,这是?”

“恭迎婉宁郡主。”周聿怀起身,向府内尚书阁走去。

今天下午,李贺请了教书先生来为府中子女教学,尽管自己只是个不受宠的侄子,但他并不能不去。

春桃提着一个木箱子,等在月满楼门前。

林疏灯道:“绿芜,多收的四十七两就当成工钱加给店员们。再问问店内女子愿不愿意学习认字、算数之类的。如果有,那安排每周一歇业,我请先生在后堂空地为他们教学。”

林疏灯在家核对完这几日的账本后,便来了月满楼。

在系统没有上线之前,林疏灯一直都有这类想法。她是一个现代女性,经历过现代看似男女平等的生活,所以对于将女子看作筹码的时代,她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绿芜答:“是。”

林疏灯扶着春桃坐上马车,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昨日为了做戏,她曾送周聿怀回过新任兵部侍郎的府邸。

当时她扫过那条街,周围全是朝堂官员的府邸,便知李贺攀附权贵的心思。

那时她便告诉过周聿怀,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找她。

林疏灯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没想到周聿怀没找上来,她倒是先去了。

马车停下,春桃先行去与门房打招呼:“你好,我是婉宁郡主的婢女春桃,请问你们周聿怀周公子在吗?”

“周公子在。只是我家李大人刚刚出门去见尚书侍郎陈平公子,不如郡主先行回府,待大人归来后我再禀报,来日必登门拜访。”

陈平?林疏灯回想了一下此人前世作风,她记得当时有人状告他欺辱良家妇女,最后案子却不了了之。

李贺选的靠山是他?

林疏灯下了马车,看了眼春桃。

春桃会意,呵斥道:“我家小姐乃是圣上亲封的婉宁郡主,就是你家大人来了,也不是说回就回的。”

“这……”

门房慌了神,踟蹰两下,侧身让开:“郡主,请随我来。”

穿过影壁,门房原想将人带到客厅等候,再找人叫来周聿怀。

林疏灯却在卵石小路上停下,冷然道:“能否直接带我去见周公子?”

“啊,这……”

门房明显愣了一下,慌张着想要推迟。

春桃递上一串铜板,门房赶紧收下,顿时改了主意:“是,是。郡主请随我来。”

李府尚书阁,新聘的教书先生正在讲课,坐下放满了六张矮桌。李家子弟在台下听学,李家的嫡女李木灵高调夺目。

台上先生正在讲《论语》,李木灵听得无聊,坐在座位上撑着手在纸上画画,让周聿怀跪在一旁为她研磨。

站在一旁的婢女银心手紧紧攥住,恨不得立马一根毒针杀了李木灵,也好过看过主子受她这般侮辱。

银心眼眶气得通红,却只能死死盯着屋内,直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她才收敛神情,回望过去。

月门外,被簇拥的女子一袭紫衣,眉眼清幽,整个人冷冷清清,宛若枝头薄雪,又偏生容貌昳丽,面无表情时也可令周围花卉黯然失色。

正前方的阁楼中,她看见一袭单薄白衣的反派跪坐在书桌前为一名十五六七岁的女子研磨。

银心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廊下,沿着窗户往里望了一眼,尽管对方神色毫无变化,但她却隐约觉得对方是为了主子而来。

林疏灯有些不高兴,根本没管这里不是自己家,径直走到门口,打断对方讲学。

她隔着手帕一把将周聿怀拉起护在身后,看着那个娇俏女子冷淡道:“我竟不知其大人府中如此拮据,连研磨侍弄的活都让主子来干。”

动作突然,周聿怀正在研的磨溅到李木灵身上,一件鹅黄色的衣衫点了一坨墨团。

她愤怒抬头惊喝道:“你谁呀!”

林疏灯深邃眉眼,凝着霜寒。

周聿怀歪头,倒是不巧,让她看见了。

门房慌慌张张从背后赶来,在女子身旁小声说道:“小姐,这是大虞的婉宁郡主。”

随后赔笑介绍:“郡主,这位是我家大人的千金李木灵小姐。”

“郡主莫要生气,小姐和表少爷闹着玩的。”

林疏灯瞥了眼门房,平静道:“既然李小姐喜欢玩闹,那便亲自磨上半天试试。”

李木灵瞪着林疏灯:“你!”

林疏灯没理她,而且转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五十岁老者。

她面无表情看着他:“夫子如此德不配位,还教书做甚?”

“你!”年过半百的老者被气到扶住后面的桌子,两撇胡子止不住地颤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下文。

她沉声道:“夫子,少年强则国强。从小就搞这种歪风邪气,大虞又当如何?况且为人师者,先教做人。夫子若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我看不如早点把书卖了,回家养老。”

她一手护主周聿怀,眼神扫过周围剩余的李家子弟,一言不发。

周围原本蠢蠢欲动的人顿时安静,戒备地看着林疏灯。

银心在外看了全程,眼眶却比之前来得早,要不是为了不破坏主子的计划,她真想给人磕两个。

她看了眼周聿怀,又装作急切担忧的模样回到李木灵身边。

林疏灯隔着帕子将周聿怀牵离小院。

她松开手,退后一步:“抱歉,又冒犯你一次。”

周聿怀闻见随风飘过来的沉香味道,道:“无事,今天也该我谢谢你的。”

林疏灯问:“周公子的院子怎么走?”

周聿怀勾起唇角,往前一步侧身带路:“郡主,这边请。”

场面顿时安静,林疏灯不是一个爱找话题的人,但她想了想,道:“周公子,抱歉扰了教学,但如果不介意,过段时间我让母亲推荐一位父子给李大人。”

周聿怀侧头道:“不用,但今天的事,多谢郡主。”

随着周聿怀推开房门,往屋子里走的瞬间,林疏灯却皱起眉头。

这是卧室?

看上去怎么像个毛坯房?

她记得大虞在俸禄上基本没有苛刻过官职人员,所以李贺竟是如此苛待他,竟连房间的基本布置也满足不了。

屋子被一张破旧的四折屏风分割为内外室。

内室是一张窄小的床榻,长度大约十三四岁躺下正合适,成年人若要躺下,必得蜷缩身子才可。

外室除一张方桌和临窗软榻,其余什么都没有。

临窗的软榻摆着被褥,长度一眼望去倒是比床要长上些许,林疏灯有理由怀疑周聿怀这几天都是在这儿歇息。

林疏灯的视线落到破洞的窗户上,走到软榻,提了提榻上的被褥。

这么欺辱人吗?这欺人太甚了吧!

林疏灯收敛情绪,道:“昨日冒犯公子,这是一点心意,还请公子收下”

春桃适时上前,打开盖子面朝周聿怀,放到桌上。

周聿怀挑眉看向里面的一沓银票和一张地契。

只是地契位置在回南街。

原本他让人查她只是为了洗清她的疑点,但眼前这座宅子的位置,却又为他复仇计划提供了极大便利,与他考虑方向完全一致。

这是巧合还是有意?她的信息来源渠道在哪?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周聿怀将盒子推回去,“郡主的心意实在是过于贵重。”

林疏灯再将盒子推到他面前,真诚道:“不贵。”

她坐下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并放一杯在周聿怀面前,才道:“我想与公子做个交易,不知公子是否愿不愿意听?”

注意到杯中雾气飘起,周聿怀了然,对方看样子是没打算给人拒绝的选择。

“郡主请说。”

他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茶水寡淡无味,倒是委屈人了。

林疏灯看向他:“我想公子自立门户,娶我为妻,时限五年。五年之中不纳妾,五年之后,不管和离与否,我的财产皆分你一半。”

周聿怀:“为什么?”她与他之间巧合过多了。

当日在月满楼看戏之人里,不只有他一个远离朝政的闲散之人,随意一指,却偏偏指向自己,而且送来的地契与开出的条件都完美契合或者说是加快他原本计划,但这份计划他连南萧都未曾告知,她又是从何得知的。

而且为什么是五年,这个时间点到底有何特殊意义,为什么感觉她像是笃定了五年后某件事一定出现结果。

知道反派谨慎起疑,林疏灯解释道:“因为我不想成为皇室巩固地位的工具,也不喜男人三妻四妾。”

她曾是一个现代女性,又见过父母琴瑟和鸣、恩爱不疑,所以尽管形婚,也接受不了共侍一夫。

周聿怀一愣,这种想法倒是与他幼时所见完全相悖,但眼下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他笑着解释:“郡主误会,我是问为何时限五年?”

林疏灯蒙了,她以为以反派性格与经历,只会关注交易中他所得的利益,没想到尽是无关紧要的时间。

她勾唇笑着,颇有一种卸下担子的轻松感,“因为我大概只能活五年。”

她一边解释一边观察到反派,见周聿怀蹙眉,她想了想,补充两句:“不过周公子放心,如果和离,我定会在有生之年和离,绝不会让公子背负无端骂名。”

周聿怀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点头表示知晓。

名声对他无用,他并不是关心这个。只是一下子听到她只能活五年有些无措罢了。

回京城见到她的两次中,他便发现她的性格变了很多,看似沉静稳重实则却如无波古井一般死寂。

他还记得小时候为躲避追兵,她曾告诉他,再坚持一会儿就能活下去。可现在,曾经让他坚持的人却对死生出了向往。

林疏灯见人点头,她又推了推盒子:“公子考虑考虑,一周之内给我答复便可。”

见周聿怀没再推脱,便知他已将话听了进去,她起身准备告辞,又突然想起门房的话:“我听闻李大人正与陈平有所接触,还请公子多加小心。”

陈平**熏心、男女不忌,上辈子不知玩死多少人。又偏生一个好爹,处处护着,以权压人。

虽说她并不清楚前世有无此事,系统,但就看反派在家中地位与李贺心思,难保不会出现送侄子求庇护的蠢事。

周聿怀道谢,送人到门外,闻着远去的淡淡沉香味,他问出小时候母后问过的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

上到一半马车的林疏灯转头,头发顺着肩头滑落。

她扫过周聿怀,勾唇戏谑:“那当然是因为你长得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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