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舸身高腿长，走得也快。
慕念被他拽着往前，小跑才能勉强跟上他。她手里还拎着金色奖牌的带子，奖牌在她身后一甩一甩的，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两人走到艺术中心门口。
江舸回过头来看她，黑瞳里夹杂着怒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声音沉沉的：“你搞什么？为什么这么久？”如果不是她磨蹭的时间太长，他怎么可能会遇到齐珊珊，听她在那儿说些P话？
慕念很无辜。
她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给你打完电话我就出来了。”
江舸脸仍旧很臭，似乎在质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慕念耐着性子哄他。
“真的呀，为了早点儿见到你，我衣服都没换就出来了，只卸了个妆。”
说着，她伸出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指指自己。
江舸顺着她如玉的手指看过去。
少女身上仍旧穿着表演时的那套衣服，乌发雪肤，红裙似火，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他下意识挪开视线，不去看她。
她却不安分地拉住了他衣角，感受到衣角处的力道，江舸不得已，又把视线挪回她脸上。
慕念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齐珊珊刚才梨花带雨的哭法。想了想，仿照着齐珊珊的样子，落了几滴眼泪，她声音很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江舸一噎。
心里没来由地烦躁。
慕念长长的睫羽垂下，小心翼翼问：“你生气了，那下次决赛，你还会来看我比赛吗？”
江舸目光定格在她脸颊的泪珠儿上。
他默了默，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好”字。
慕念立马破涕为笑。
她的快乐似乎总是那么简单，好像他的一句话、一个表情都能引起她的情感波动。
少女桃花眼弯起来，盛极的容貌像是盛夏最娇妍的玫瑰。
阳光洒在她脸上，江舸看到她把金色奖牌举起来。
奖牌的边缘折射出彩色的光芒。
她红唇开合：“江舸，我拿了冠军，是不是很厉害？”
江舸黑瞳闪了下：“嗯。”
她颊边的笑意于是更大了一些，把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尖，直视他的眼睛：“那你快夸夸我。”
江舸一怔。
那瞬间，他脑海中略过了许多夸人的词汇。
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句冷冰冰的语句——“这才只是复赛冠军而已，后面还有决赛，你别……”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少女原本弯起来的眉眼瞬间耷拉下来。
她头垂下来，可怜兮兮的，像只受委屈的小奶猫。
江舸心一软，问她：“决赛什么时候？”
慕念头慢慢扬起来，茶色瞳孔不解地望着他，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转到这个话题。
江舸道：“等你决赛的时候，我去给你加油。”
慕念点点头，水眸亮晶晶的：“决赛要在十月份啦，到时候我给你留票。”
江舸：“嗯。”
艺术中心门前，人群来来往往。
少年少女相对而立，谁都没有再说话。
气氛微妙。
突然，慕念似是响起了什么。
她轻轻“啊”了一声，下一秒，江舸脖子上便被人戴上了什么东西。他低头，看到那枚金牌正挂在自己胸前，沉甸甸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少女甜蜜的声音响起在他耳畔：“这个冠军奖牌送给你，等十月，我为你赢一枚更漂亮的回来。”
江舸觉得心里鼓胀胀的，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痒，像是羽毛落在掌心，轻轻扫着他的肌肤，他明明想要把它拂去，却怎么也舍不得。
甚至……
甚至灵魂深处还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一定要牢牢抓住这片羽毛，不要让它从掌心溜走。
这一年，江舸还不到二十岁。
尚且不知道这种令他又爱又恨的情绪，叫做情窦初开。
他望向慕念清透漂亮的眼睛，一时语塞。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僵硬地立在原地。
像个傻子。
江舸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操”，大手却忍不住抓紧了悬挂在胸前的金色奖牌。
半晌，他拍拍慕念的发顶，露出了自相识以来第一个明朗灿烂的笑容。
“口气怎么这么大啊你？”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在没有更新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计算榜单字数。
好啦，今天继续发红包，给大家鞠躬，谢谢陪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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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情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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