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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chapter 102 佟青

自从闻朝被“约谈”后,行为不得不收敛起来,过上了日渐低龄化的幼童生活。虽不至于被当成重要证人一般明晃晃地保护,但行动之间总会发现前前后后莫名其妙多了几个挂件。

挂件一号纱布还没拆,成天围在他身前身后献殷勤——事后赵知返给闻朝看过天眼系统记录下的现场后,他连医院都没有去,直接和闻言开启了“冰河时代”。

他镇定自若地从闻言身边走过,这次倒不是有意漠视她,而是今天他要去见几个人。

闻朝先去了帕特市市中心探望赵老先生和安丽娜女士。最近一段时间简直可谓流年不利,一大堆案情纷至沓来,他已经旷了几次工。这次去他们老夫妇俩也是打算谈辞职的事情。当他真将辞呈递上的时候,老先生并没有惊讶。

“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老方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身体还很硬朗,但人说没就没了。还有小张,年纪轻轻,也是……唉,你今天过来辞职,其实我也是有所预料的。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会是一个甘愿一辈子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的人。”

这是闻朝第一次这么直白地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的评价。他并没有就此发表什么长篇大论的感言,只是一笑揭过这个话题。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他心想。心中没有什么遗憾或者留恋之类的任何特殊情感,仅仅是在安丽娜女士拉住他的手,说以后带着闻言常过来看看他们的时候有些波动。

他有些不明白,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难道只因为同在一处多待了一段时间,就会产生情感联系?虽然他自己心中有些抗拒这种情感联系,但真当对方把沉甸甸的关切放在眼中时,闻朝发现,他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无动于衷了。

究竟是无动于衷也好,还是无所谓也罢,分离总是必然的。

闻朝离开的时候,依旧以常人看来很热情的态度给这场分离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不过接下来他并没有回去调查局,而是走进一家餐厅,有人要见他,是他名义上的“好朋友”。

佟青是闻朝工作的那家少年宫的老板,平常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经常神秘地出现又神秘地消失。如果不是佟青平常和人交流不是很多,恐怕早就被确认失踪身亡无数次了。这也跟他的身份有关,他现在的身份是闻朝多年以前的老同学。虽说是同学,但是八百年不见的那种,如果不是去了同学会,恐怕大街上贴脸而行,基本也认不出对方。不过他还是仗义的,那时在知道闻朝无事可做时,毅然决然地接受了他这个拖累。

响铃叮铃一声,店门开了。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高跟鞋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紧身的黑色短衫和一条阔腿裤,一双高跟鞋被他踩得脚下生风,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响声,仿佛T台上的王者,世界一流超模。他就是佟青。

不得不承认的是,佟青是一个高调的人,属于排场出了八里地,人还在客厅里没动身的那种。他的高调成功地为闻朝引来不少注意,佟青在闻朝的桌前停下来,亲热地打了个招呼,利落地入座。他一坐下来就向闻朝打听受伤的事情。

闻朝没有看他,反而是注意着窗外,窗外人来人往。这里的位置选的非常好,能够从高楼大厦之间窥见天空的一角,天边云卷云舒。佟青的问题被他一笔带过。

闻朝随口问道:“你的工作结束了?”

“小菜一碟,早就完成了。”佟青脸上露出得意,仿佛做了一件大事,还有一些期待,期待别人的夸奖。

二人又不咸不淡地聊天,你一言我一语,跟普通朋友之间的闲聊一般无二。

菜也陆续上桌了,闻朝见对方没怎么动筷,问是不是不和胃口。

“没,只不过最近做了一个小手术,不能吃太多东西。”佟青才说着就撂了筷子。

听了他这话,闻朝猛地抬头看他,“你不会又去整容了吧,这个时候你去——”他没能说下去。

佟青连忙摆手否认,他小心翼翼地摘下眼镜,细声细语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跟他说:“人家不过是去割个双眼皮,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闻朝受不了他这发嗲的语气,忍着不去掸掉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没有人能忍受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腻歪,他的脸上不禁带上了一丝嫌弃。

佟青见闻朝一直将视线落在窗外,也明白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好友的处境。他低着头,一边吃东西,动作间遮掩口型,压低声音对他说:“出事后警方找过我,不过被我以在外地工作为由拒绝了。”佟青只派了助手和警方详谈基本事宜,他拒绝得很洒脱,很有底气,反正死了人跟又他没关系,人又不是他杀的。

“不见是对的,涉及太深容易功亏一篑。”闻朝点头,深感此时正如所言,陷得太深。他嘱咐道:“既然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你就回去吧。”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卸磨杀驴的嫌疑,但现在的局面已经乱了起来,让佟青躲远点也算忠告。

“对了,以后无论大小手术事先都要和我商量一下,我不想第二次被莫名其妙地叫到手术现场看被轰掉脑袋的主刀医生了。”闻朝在佟青不敢相信的眼神中起身离开。

只留下佟青一人原地腹诽,刚刚帮了他这么一个忙不说,从宁朗州经历了九死一生,回来竟然还要旧事重提,用这种事情打击自己,真是没天理啊。

街头徘徊几个不起眼的人,除了被跟踪的闻朝,恐怕少有人将注意力分散给他人。他的脚步丝毫没有被打乱,默许了跟在身后的几个人。

这些人是赵知返派去跟踪他的,要是以朋友的角度来看,也算是保护他的。

赵知返如今实在抽不开身,整个调查局也在忽然之间忙了起来——王天工同意了合作。说是合作,也不尽然,至少当事人双方是不会承认这个说法的。他们更倾向于“两方友好交流”,毕竟这是大家你情我愿的事情。

还有收容所的卧底被揪出来了,这样张瑛姐弟目前就失去了拿捏调查局的一个大筹码,他们两个隐瞒的问题还亟待查明。

审讯室内,张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合眼了,并不是因为接连不断的审讯,而是张瑛心理恐怕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单独一个人的情况下完全呈失眠状态。这还是他们看到对方的疲惫,奇怪之余让女警看守张瑛一段时间,才发现对方在此期间一直沉默地缩在角落里,清醒着,沉痛着。

赵知返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沉痛,更不知道这些沉痛跟姐弟俩口中的冤情是否有关。面对着对方的守口如瓶,他只好甩出证据在张瑛面前,用沉稳的语气对她说:“蒋之萍,是她没错吧?”

他看到张瑛动作一僵,便猜到了对方果然对蒋之萍的身份有所了解。于是顺势将事情挑明:“看来,你也知道了蒋之萍和俱乐部的幕后黑手,也就是宋氏集团现任董事长的弟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一边说,同时注意对方的表情。

见张瑛眼神稍有波动,他继续道:“你知道她是宋河的姐姐吗?”

“什么?怎么会——”张瑛差点脱口而出。

赵知返知道对方开口有王,于是乘胜追击,“原来你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啊。说说吧,你之前的想法。当人站的角度不同,切入点不同,看到的风景自然就会不同。我们眼里的风景,在这儿,”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煞有介事地说:“你的呢?”他这是在试探张瑛,他觉得张瑛既然抱着为她的父亲查清真相的目的而卧底到俱乐部,在某些看法上必然会跟他们有很大的差异,可对方偏偏不肯吐露半分。没办法,他们也只好等价交易了。

张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那份文件,嘴角动了几下,挣扎过后,才压着嗓子说:“你难道不怕事后我举报,给你安上泄露机密的罪名吗?”

她本以为对方听了自己的话会犹豫一下,谁知赵知返眼皮都没眨一下,反而将东西推得更近,示意他根本就不介意。

张瑛没有动。

良久之后,她才吐露内情,“我偶然间撞见了那个女孩子杀人的过程。她给一个人注射了药物,等她离开后,我上前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死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隐瞒的余地,她的手上现在没有任何筹码。这让她感觉很不好,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夹缝求生的日子。

听了这段没什么营养的话,赵知返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这些事情根本就无法让他满意。

看着面无表情的警察,张瑛无奈之下只好将更多知情信息说出来:“另外,你以为真的所有进入那里的人,除了花钱找乐子的外就都是不情愿的吗?无非是一些走投无路出卖自己以求苟活,而现在又想免责的人罢了。我不知道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们想要他们的证词,那简直是做梦,他们根本没有人会——”

“哎哎哎,这位同志,先打断你一下。”赵知返听着对方的话越跑越偏,连忙制止她在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我想你恐怕误会了,证词?证词不就在眼前吗?当时捣毁窝点的场景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们的执法记录仪可什么都记录下来了。”他双手一摊,表现出无所谓。

这让张瑛顿时感到浑身一冷。难道,对方真的和害了父亲的那伙人有关系,为什么他对俱乐部背后的事情看起来了如指掌,而且狂妄到了对证人、证词都能视而不见的地步。他真的是好人吗?

赵知返从张瑛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现在在她眼中恐怕已经发展到了某种不可控制的脚步,“不是好人”的标签估计已经被贴在头上了。

她在危险的环境挣扎得太久了,已经没办法对别人产生信任了。这点很难办,像这种“受害者式的嫌疑人”向来难办,让人很头疼。他知道对方长期处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但被长期规训的人几乎会对规训他们的整体产生强烈的畏惧感,进而将所有难言之隐吞到肚子里,烂在肚子里,哪怕最终会令自己痛苦不堪。

张瑛的这种情况跟被PUA的人有点像,在不断地被强化了“害她父亲的势力非常强大”的概念,并且背后的势力适当显露一些似是而非的“强大”证据,在这种被限定了条件的场景下,受害人多半会很容易相信所谓“强大”的真实性。而只要这个过程被反复强调,即便后期无需展示“强大”的具象化情景,受害者也会身陷虚拟场景无法自拔。

张瑛为什么要说蒋之萍的异常,要说从俱乐部就出来的受害者的沉默,说白了那根本就是她对自己的看法,同时也是她在无意中对自己的结构,更是她试图找寻自我价值的过程。

先说蒋之萍的问题,看过了天眼监控的赵知返已然发现这绝对不是一个看似无害的小孩。蒋之萍有着敏捷的动作和令人叹为观止的观察力,张瑛说她偶然撞见对方行凶,在那种情况下对方会放过一个撞见自己杀人灭口的人?还是说张瑛的隐藏能力完全可以让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忽略掉。所以张瑛和蒋之萍的相识必然还有其他隐情。接着是她对受害者的评价。真正走投无路,被卷入这场纷争里的人是她,张瑛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但现在她对其他受害者口出恶言,那在另一种层面是对自己处境的不满。

尤其是当自己说了证词不重要后,在她的角度更是否认了他们的价值,如同抹灭了他们所经受的苦难一般令人难堪。

可事实就是如此,证词不重要。因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恐怕已经没有人会相信,扳倒一个根基深的犯罪集团仅需要几个受害者的证词了。

赵知返不愿再去打击她,只得对她说:“张成柏的案卷我看过了,现场除了被害的夫妇和……和张成柏之外,没有其他人的痕迹,也没有被抹去的痕迹。并且凶器是属于你父亲本人的,上面只留下了他一人的指纹。而且你父亲也已经认罪了,整个过程可以说证据链完整,我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认为他是被冤枉的。所以,我先去问了你的弟弟——”

“你对他做什么了!?”张瑛又惊又恐,她早该想到让弟弟涉足这摊浑水会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情。

赵知返朝她摆手,让她放心,“唉,真想不明白你这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他将桌上的材料翻开,放到张瑛眼前,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不会还以为我是坏人派来的卧底吧,不会真这样想的吧。真是那你们这些脑回路不正常的人没办法,总是把事情想得很糟糕,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吗。”

张瑛睁大眼睛,只看见上面印了“宁朗州必去十大美食街,不去肠子都悔青”几个大字。

她双眼无神地喃喃自语:“怎么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宋河的调查资料?因为蒋之萍口中那个弟弟,宋河他根本就不是俱乐部的幕后主事者,更跟你爹的案子没关系。你还以为我会把他的调查结果给你看呢?”

刚才他故意口误,可是见到张瑛无动于衷的态度,也就明白了她虽然被卷入了俱乐部的纷争中,但对背后的势力分布不怎么明白。

赵知返刚刚先见了张璟,张璟实在比不上他姐,这些年能好好活着恐怕也离不开张瑛的庇护。张璟真是天真的可以,三言两语就被他骗了个正着。

原来这姐弟俩认为他们的父亲不可能杀人的原因,竟然是出事的那天是张瑛的生日,张成柏答应带他们去游乐场。张瑛和张璟都坚信父亲不是会失约的人,更不是会杀人的人。

可即便他们是这样认为的,证据都赤|裸裸地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信。

赵知返觉得这种坚信太草率,于是反复套那小子的话,这才让他知道了内幕——原来始终坚信的张成柏无罪的人是张瑛,张璟这些年来一直被张瑛洗|脑,在加上相比相信自己的父亲是杀人犯,人们肯定更愿意相信他是被冤枉的。所以就有了这么一遭。

这种看似还算符合常理,但细究却漏洞百出的回应很难不让人多想。赵知返怀疑,假如他们二人所言非虚,那么张瑛是不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明张成柏无罪。若所言为真,他们这么做究竟又想实现什么目的呢?

疑点重重。

但从张璟那里也就能问到这么多了,张璟知道的真相远没有张瑛多。

姑且不论蒋之萍和收容所的事情,就从张成柏一案来说,就充满了疑点:第一点,张瑛为什么坚信张成柏无罪,她有什么证据?第二点,为什么没有听到张成柏因为那个案件而接受审判和坐牢?第三点,为什么张成柏和张瑛姐弟之间没有联系?

尤其是第三点,看张瑛和张璟莽撞的脱逃行为,就应该想到他们和张成柏被没有联系,否则不会不知道张成柏再度入狱的事件。他们真得知道张成柏作为“独眼张”的存在吗?既然是父子关系,张成柏在外这么多年难道从来没有联系过张瑛姐弟?他觉得,不管张瑛知不知道张成柏的存在,张成柏肯定是知道他们二人的存在,甚至有可能知道他们这么多年来的举动。这就不免让人好奇,作为父亲的他为什么会在知情的情况下默许自己的儿女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这让他不禁联想到宋河和宋溪之间的关系。

与宋河交集颇多的闻朝指出,宋河行为之间多有模仿宋溪的行为。

难不成,这姐弟俩为之伸冤的“父亲”和隔壁大牢蹲的“父亲”并不是一个人?

接下来和张瑛的谈话,还是围绕了她的吞吞吐吐和说一半瞒一半展开的。

总之,离开审讯室后,整个调查局并没有因为案件有所推动而清闲,反而是更忙了。

调查局忙起来,对于闻朝来说算是好事,这样他这个不太正规的“编外人员”就可以随意出去搞事情了。尽管身后还吊着几个小尾巴,但对于他来说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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