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理会姚秋儿,怨毒的目光**裸落在平安身上,彷佛要将她吃了。
“小姑娘,要怪就怪他,是他害了你娘。”穆依的话就像淬毒的钢针扎在蒋寺心头。
当初两人被迫在一起后,虽然依旧忘不了穆托,但穆依也逐渐接受了蒋寺,所以当她得知蒋寺原本有妻女后,心里很难受。
这次穆依执意跟过来就是为了暗中见见他的妻女,当她发现蒋寺也悄悄去看她们时,妒火燃烧的她对姚冬儿下毒了。
听完前因后果后,平安恨死这对狗男女了,是他们让阿娘遭了大罪。
“我不该偷偷去见她们,难道你就没有错吗?你敢说自己忘了他?”一日夫妻百日恩,二人共枕多年,蒋寺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他如此直白的指向穆托,穆依面上难堪,死死咬唇,见穆托朝她看来,狡辩道:“什么忘不忘的,他是我的义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怎么可能忘记他。”
自己女人一直记挂着别的男人,蒋寺冷笑,“可惜人家心里半点没有你。”
穆依被他激怒了,反唇相讥道:“你又怎知?人家一直未娶,就是为了我啊。”
这话穆托听不下去了,“休要胡说八道。”
这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平安正在悄悄靠近穆托,她不想浪费时间听这些人吵架了。
通过之前的对话她明白穆依不得已嫁给蒋寺,但始终心念穆托,既然如此,那就挟持她的软肋逼她交出解药。
一支锋利的匕首飞速抵在穆托后颈,平安紧紧贴在他身后,另一只素手则环在其腰间,然后放话道:“交出解药,否则我杀了他。”
袁武是姚冬儿和袁悍的儿子,他没有辜负名字中的这个“武”字,跟拳脚师傅学过一些,在弟弟的影响下,平安也学了些皮毛傍身。
说完狠话平安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拼命保持镇静,此时,她既怕手抖伤及无辜,又怕穆托识破自己的胆怯,实际上,她这点心思早被人看穿,对方只不过在配合她演戏而已。
穆托的身手姚秋儿夫妻是知道的,既然他纹丝不动,那便意味着不会伤害平安。
姚水生忙站到平安身边帮她一起挟持穆托。
见穆依愣在那边不动,平安斥道:“快交出解药,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一道抛物线在空中闪过,姚水生立即伸手接过。
解药到手,平安依旧没有松手,而是说道:“看来你的确对他余情未了,人家一有危险,你就迫不及待了,真是情深义重。”
平安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恶心他们。
其实当时她离蒋寺更近,但她权衡后选择了穆托。
万一,穆依觉得他们是父女,赌自己舍不得伤他,死活不肯交出解药,岂不是功亏一篑。
即使穆依肯为了蒋寺的安危拿解药,平安也不想要,她才不会成全这对狗男女,毕竟这样一来,反而会促进两人感情。
“万一这解药是假的?”姚秋儿说出了自己的疑虑,这一点平安也想到了,“那就拉他陪葬。”
蒋寺看着平安的身影若有所思,觉得这个女儿像自己,看着不声不响的,实则狠辣果决。
平安口中的他自然是穆托,此时她依旧单手揽在人家腰间,若忽略那把匕首的话,姿势难免有些暧昧。
“让我看看。”蒋寺终于发话了。
征得姚秋儿同意后,姚水生将解药递了过去。
蒋寺仔细探查一番后,点了点头,并道:“我和你们一块过去。”
话落,他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穆依觉得好悲凉。
平安仰头看了一眼眉头都没皱过一下的穆托,淡淡赔礼道:“得罪了。”
穆托不置可否,不明白她为何还不松手。
姚秋儿给平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收手,但平安却不肯,她不知道穆托的武力值,生怕自己一松口对方就跑了。
从驿站出来后,一个年轻男子朝他们奔了过来,目光落到平安和穆托身上后,满眼不可置信,然后不发一言愤然拂袖离开。
姚秋儿欲言又止,倒是平安忍痛道:“随他去吧。”
姚水生接话道:“他配不上平安。”
年轻男子是平安的未婚夫,知晓岳母中毒后,特意跑来驿站找她,没想到看到她和别的男子拉扯在一起,一时气愤便不分青红皂白离去。
姚秋儿也想明白了,如此看来对方的确不是良人。
经御医仔细查看后,解药送入姚冬儿口中,看着逐渐恢复血色的她,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明白原委后,袁悍找蒋寺打了一架,将对方揍得头破血流,此事终归因自己而起,他一直没来找姚冬儿要女儿,就是知道穆依妒心很强怕她闹事。
有了这一出,为了保护女儿,他不敢和平安亲近了,当然,平安压根不认他这个爹,亲近也没用。
这几天,笑笑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每次回头却什么都看不到,她将心中的疑惑告诉了姐姐。
平安不放心她独自外出,便叮嘱其出去时一定要叫上自己。
“小妹妹去哪里,哥哥送你去好不好?”这天两姐妹走在路上时,被一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出言调戏。
她们并不理会,打算越过他,公子哥见状给家丁使了个眼色,他们瞬间会意立即挡住去路。
望着二人娇美的容颜,公子哥忍不住伸手,想在离他更近的笑笑脸上摸一把。
不待平安出手,一股劲风袭来,公子哥一行人悉数倒下。
待她回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带熟悉的俊颜。
“姐姐?”见她有些出神,笑笑轻轻唤了一声。
平安这才醒悟过来,然后大方朝他笑了笑,扬声道:“多谢。”
穆托淡淡颔首,负手离开。
待他走远后,一名身形高瘦的少年走了出来,对他说了两个字,“多谢。”
穆托挥手,小事罢了。
给姨母解毒那天笑笑也是见过他的,胳膊肘蹭了蹭平安,好奇道:“姐姐在想什么?”
平安蹙眉,“他不像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笑笑贼兮兮地笑了笑,“一定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那天的事情,姚秋儿没有瞒着笑笑全都对她说了。
平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总感觉哪里不对。
姐妹两回去后,笑笑主动将此事告知了爹娘。
听女儿说完后,姚秋儿先是关怀了一番,之后便说出了跟平安一样的话。
笑笑觉得她们想多了,“人家只是好心,这事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最近不要外出了。”周重山发话了。
姚秋儿却道:“进来诸事不顺,不如去庙里拜一拜吧。”
这话一出,两个小姑娘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香火鼎盛的大雄宝殿,百姓都在磕头跪拜,求财求姻缘求子嗣求平安....各种都有。
姚秋儿两口子则是带着两姐妹来求平安的。
平安的亲事吹了,身为姨母的她还特意给外甥女求了姻缘。
从宝殿出来后,姚秋儿一脸敬畏道:“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
刚说完,她面色聚变,拔腿朝远处跑去,彷佛在追什么人。
虽不知反生了什么,但周重山和两姐妹二话不说追了过去。
待抓到对方后,姚秋儿狠狠喘了几口气,“您,”
她刚说完一个字,周重山已经追上来了,姚秋儿回头正欲跟他解释,心头却沉了下来。
被她抓在手里的正是消失了十余年的周母。
跟她的惊讶比起来,周重山面色冷静,眼中也没有半点讶色,这让姚秋儿很是古怪。
生母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他竟然半点也不诧异?
除非...
除非他一直知道周母的下落。
既然如此,他为何一直瞒着自己?
“秋儿,重山。”周母艰难地开口,“我,”
她知道姚秋儿一定会问自己这么多年去哪了,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原本她只想躲在人群中远远看他们一眼,没想到被眼尖的姚秋儿发现了。
追上来的笑笑和平安彼此对视一眼,不明白发生什么,但气氛似乎不怎么和谐,于是两姐妹懂事的没有开口。
一直盯着自家夫君的姚秋儿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她回眸对两个孩子说道:“你们先回家。”
周母焦急地看向两人,脱口而出道:“谁是你们的女儿?”
姚秋儿不答话,加重语气道:“你们先回去。”
两姐妹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手拉手回去了。
周母和他们找了一家茶楼,进去后,姚秋儿特意按着周重山坐在周母旁边,自己则在母子对面坐下。
坐下后,周母心中忐忑,一直等着姚秋儿发问,奈何她没有急着提问,而是开口道:“看婆母穿金戴银,身形丰腴面色红润,这些年想必过得很好。”
周母喝了一口茶水,眼睑微垂,她心里藏着事,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见她茶杯见底,周重山主动斟茶,姚秋儿心里生闷气,想着既然你们沉默,那便由我来张口。
她忽然开门见山道:“你们为什么瞒着我?”
这话一出,周重山手一抖茶水洒在桌上,周母更是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你...你怎么知道的?”周母讲话都结巴了,周重山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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