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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6

任务地点很是富丽堂皇,仅仅是走进举办晚宴的庄园,那种奢靡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只是因为念能力的掺杂,这种气息让琴酒略感窒息。

仗着自己和琴酒差不多高,一路上侠客都在有意无意的瞄琴酒,即便被发现了也乐呵呵的假装不知道。

才十九岁的琴酒:我还能再长。

24岁的侠客:……

一米八不矮了好不好,在流星街那种地方生存还能长到一米八很了不起的,你不应该夸夸我吗!

余光瞥见琴酒微微蹙起的眉头,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思,侠客冒着可能被那股念能力的主人发现的风险,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给琴酒支起了一个贴身结界。

不适的感觉如潮水般退去,琴酒眯眸,像只大猫那样惬意,举止间透露着属于猫猫的高冷。

看着美人舒展开眉头,侠客好心情的勾起唇,袖子掩盖的手里不断摁着那只遥控器。

他们从进来开始就没闲着,除去帮琴酒反制讨厌的念能力,侠客一只在操作自己新控制的人偶搞事。

他们离开后,这座奢靡腐烂的小镇将绚烂却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伴随着耀眼的烟火。

“你在做什么?”

琴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侠客不受控制的耳尖一热,抬眸对上琴酒的眼睛。

“抱歉…”离开流星街后伪装久了,侠客下意识的表达歉意,如同一个真正在流星街外长大的普通青年那样克己守礼。

侠客看向厅内漫溢出的金色灯光,恍惚回神。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宴会厅的门口,邀请函也早早递交了出去。

呀,做任务的时候走神确实不太好。

“嗯,在想很有意思的事情?”侠客囫囵道,脑海里一时间搜刮不出临时的借口,好像面对琴酒,他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定,一定是那个念能力的影响。

侠客的眼神有一瞬间阴鸷,暴露自我的一面恰好被琴酒捕捉。

言语同眼神表情没有对应,歉意的话语顿时虚假的让人嫌恶。

侠客后知后觉的一愣,而琴酒则是毫不在意。

他们只是临时雇佣的关系,任务结束后将不会有任何联系。

和侠客错开视线,琴酒扯动着脖颈的项链走进了宴会场所,他很不喜欢这种项圈一样的衣领设计,隐隐被束缚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爽。

“走吧。”

甚至想起了刚碰见乌丸莲耶的那段日子——这次任务结束后,如果家族里不再安排什么重要任务,可以考虑回去看一看未婚夫。

想到那个碧蓝猫眼的青年,琴酒的目光下意识柔和下来,眼底凝聚的冰川一瞬消融,只剩一片让人想要溺死其中的温柔。

侠客定定的看着琴酒的背影,抬脚跟了上去,然后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像是恋人那般亲昵。

宴会厅的人形形色色,短时间的打量,琴酒能够判断出还活着的人有哪些。

好消息,宴会厅的人同他们判断的那样活死人参半,坏消息,死人的数量占据上分,而仅剩理智存在的人,并不能为他们减轻负担。

更坏的消息,他们找不到那位王侯。

任务目标疑似发现了危险,躲了起来。

“这个数量,稍微有些苦恼了呢。”侠客小声嘀咕道,声音很清浅,像是耳语呢喃。

但琴酒听到了,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超出了合理范围,被动进入舞池后,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零。

踩着交际舞的女步,琴酒面无表情的盯着侠客,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争什么。

身高优势,最开始跳男步舞的是琴酒,而就在那声呢喃之后,两个人变换了身位,舞步也随之交换,自然到琴酒有一瞬间自己本身就是女步的错觉。

侠客笑嘻嘻的咧嘴,稚嫩精致的娃娃脸透着一种清澈的美好,纯粹无辜,像是羔羊那般无害。

“需要碰触放置天线,所以辛苦小阵配合我一下。”侠客为自己的举动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这个理由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好。”琴酒低声应道,似乎培养感情的那天有着效果,两人踩着节奏感统一的舞步,像是有着浑然天成的默契。

完全不需要磨合,他和小阵果然很合拍。

穿行在一对对舞动的人偶之中,侠客和琴酒像是完全没有察觉聚焦而来的危险,仍如一对迷醉的恋人那般热舞,炫耀着自己炙热又纯粹的爱情。

“舞池里的所有人OK。”侠客贴近琴酒的耳侧低声道,言语时,下唇不经意的擦过了琴酒的发丝,意料之外的,有着一股很淡的清香。

“稍微休息一下吧。”琴酒主动牵住侠客的手,两人碰触的指尖逐渐交叠,最终呈现十指相扣,一如热恋期的情侣那般难舍难分。

“好。”侠客轻声应道,不动声色的操作被插入天线的人远离自己和琴酒的周围,大大方方把自己展露在危险之下。

宴会厅的二楼,衣着华丽,眼神浑浊到泥泞的青年迈步走向露台,他的位置能够看到花园,只需要转身就能看到晚宴的舞池,将其中最靓丽的人偶捕捉进眼底。

“猎人先生,希望你不会埋没我给予的报酬。”青年,领地的拥有者举起酒杯,灯光下酒水荡漾,泛着诡异的光泽。

“哼哼,当然不会。”狐狸眼微笑唇,五官精致又有辨识度,还有性感到让人沉沦的声音。

接下王侯委托的人是西索。

虽是这么说着,但西索没有分给王侯哪怕一个眼神,那张鲜少不然油彩的俊美面庞,始终都是面朝舞池的方向,或者说,琴酒的方向。

从琴酒和侠客到来这个舞会开始,西索就一直在注视他们,不加掩饰,带着浅淡兴奋的注视。

王侯没有注意到西索的眼神和表情,或者说他太高傲了,自以为对这个小镇拥有着百分百的掌控权,外来者只会有进无出——因此,他不在意西索的任何态度和反应,甚至像是为了应付什么,而勉为其难的雇佣一名猎人行进过场。

西索拨动袖扣上能够旋转的宝石,扶着白瓷色不明材质的楼梯扶手走下露台,他的态度坦然,像是完全不觉得接下保护任务的自己离开雇主的身边有什么问题。

“你要去哪?”抿着酒水的王侯眼神一冷,本就浑浊的眼睛像是污水中掉进了一颗石子,造就的景色混乱不堪。

“舞池。”西索回眸,嘴边牵起的笑意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块雕琢完成的璞玉,透亮温润,无形撩拨人心的贪婪。

“殿下应该不缺我这个保镖吧?”西索挑眉看向舞池,直接点明了让王侯有恃无恐的底牌。

青年王侯盯着西索的后脑勺,浑浊的眸色越发不堪,阴鸷,无法掩饰的杀意几乎要溢出,“当然不缺。”

青年王侯本身就不打算放任西索离开,所以西索的举动,并不会让他加快动手的节奏。

直到西索颀长有力的背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舞裙后,王侯放下手里的杯子,痴迷的望向了宴会的中心。

这将是一场数年来最为盛大的祭祀。

西索拨弄着手里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的扑克,短暂给予了王侯一个视线,腐烂到内核的苹果要早点铲除,不然回暖影响到新鲜成熟的苹果。

想重新洗牌的扑克揣回兜里,西索径直走向琴酒和侠客在的方向,路过铺有厚厚上好绸缎的餐桌时,顺手捞了一个完整的苹果。

这是用来装饰的水果,也是会所里唯一没有被“污染”的食物。

西索咬破苹果的外皮吃到果肉,酸涩未成熟的果实味道让他皱起了眉。

不过皱起的眉在看到短暂休憩的银白身影时,很快的舒展开来。

西索很好奇,他的小阵能不能认出自己,旅团的人可都觉得他妆前妆后反差很大呢。

不等西索进一步的靠近,似是假寐的银狼先开眼皮,幽绿的眼眸瞬时锁定了他的身影。

两人几乎是在琴酒睁眼的同一时刻对上视线。

西索颠了颠手里的苹果,好笑的走向琴酒。

他的小阵,认出他了。

琴酒看着越走越进的陌生男人,挥散了脑海里映照的猫猫身影,现在不是想念那个人的时候。

“小阵,在这里碰见你好惊喜呢。”西索笑道,虽然模样有些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个黏腻的嗓音琴酒不会认错,是西索。

琴酒还没架起的攻击被烦闷取代,他记得伊尔迷说过不能和西索动手,除非给钱。

提到戒尼,琴酒勾唇笑起,好整以暇地和西索对视,阴冷的目光顿时烟消云散,“要切磋吗?”

西索的眼睛一亮,欢愉的情绪顿时上涌,这种兴奋的感觉是他最喜欢的。

“现在吗?当然…”

“那你带够钱了吗?支持刷卡。”琴酒不紧不慢的补充上后半段话,转眼就看见萎了的果农鼓起了包子脸。

有点可爱。

“小阵真是的。”西索真心觉得他们揍敌客的兄弟一样一样的,虽然配色不尽相同,但喜欢钱的本质如出一辙,“任务结束后我回去天空竞技场,到时候小阵可要等我哟。”

“视情况而定。”琴酒短暂思考,给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答复,毕竟没任务的话他要去表世界探视未婚夫。

西索被这个回答噎的又鼓起了包子脸,灯光下暖色的皮肤看着很好戳。

“我才走开一会,亲爱的就被其他男人缠上了?”侠客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是三杯一样的酒。

“哦~亲爱的?”西索挑眉,他知道侠客的任务,但他事先不知道配合任务的人是琴酒,现在莫名有点不愉快。

琴酒眯眸,眼帘下墨绿的眸色有些困惑。

这种捉/奸的既视感到底是哪来的。

“小阵,这可是好酒哦。”侠客笑眯眯地将托盘呈现在琴酒的眼前,三杯光色柔和的酒水任君挑选。

“嗯。”琴酒拿了一杯酒,第三天的时候品尝过小镇的酒水后,他对宴会的酒水确实有着几分期待。

这个地方的酒文化的确不错,甚至称得上极品。琴酒很想打包一部分,带去表世界给诸伏景光品味一下,如果是他的话,估计会拿这些酒做出很美味的料理。

琴酒抿着杯中的酒水,下意识想起他们日常缠绵的时候,餐桌前的气息交换,伴随着些许苦涩的白酒,这对于热恋中的情侣而言很正常。

“虽然好好品酒会更不错,时间到了呢。”西索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水,细长的眼睛眯起,眼尾带着愉悦和没有掩饰很好的戏谑。

让小阵的眉目那般温柔的家伙,会是小伊吗?

侠客捏着高脚杯的底座,遗憾地将没来得及品味的酒杯放到了桌上,“亲爱哒,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吗?”

琴酒抬眸,眸光潋滟,暖光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柔和,目之所及皆是惊艳。

“记得。”

侠客跟着声音的尾音回神,直到琴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都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滞在原地。

抬手摸上泛红发烫的脸颊,侠客微微收缩的瞳孔里铺满兴奋,太糟糕了,这种感觉。

侠客的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久久没有平复。

琴酒走到花园,鲜少动用的念以他为核心漫溢,不过顷刻,陆陆续续,像是老鼠一般的人偶钻出夜色,清晰的映入琴酒的眼底。

琴酒手里不是没有远程攻击的武器,但面对眼前众多的人数他选择动用那个从未使用过的念能力,就当做练习。

像是没看到发出咔咔噪音不断靠近的傀儡,琴酒嗫嚅着唇,从唇缝间漫溢出些许的咳嗽声。侠客给他的那杯酒太烈,他的嗓子不是很舒服。

翻涌,无处发泄的“念”在从琴酒的身上漫溢出来,透明泛白,肉眼不可见的气体流淌弥漫,在霸道的吞噬掉空气里的另一股念能力的同时,逐渐凝聚。

念的发出需要一个媒介,任何肢体部位或者武器都可以是这个媒介,本身琴酒的念能力发出方式是语言,但现在他的嗓子不是很舒服,所以临时调整为眼睛。

所见之处皆能切割。

琴酒把手滴在唇边,压抑的咳嗽声悄悄流逝,低咳声像是一个讯号,偌大的庭院内,无数傀儡蜂拥而上,他们像是蜂群,将天空堵得密不透风。

琴酒没有动作,即便最近的一个傀儡只距离他余米。

以琴酒为核心的念忽地爆破开来,最里一层的傀儡被尽数掀飞,虽然没有受到明显的伤害,但琴酒的身边瞬间成为了真空带,一切好像回到了原点。

念的波动袅袅,如同烟雾升腾,穿梭在琴酒的周身托起发丝和衣摆。

琴酒蹙眉站在原地,因为呛咳眼尾微微泛红,不过淡漠的姿态和眼神,仍让他似是在夜色流连,而非待在致命危机的包围圈当中。

夜雾袭来,仲夏的小镇泛着暖光,但所及之处,散寒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迟迟到来的风吹拂起庭院的树丛,簌簌的声音在逐渐加快的节奏下像是哀嚎。

侠客分配给琴酒的任务是守住宴会厅的背面,后花园将是他们包围圈下的唯一漏洞,当然,分配这个任务时,侠客没有想到泥泞下能够掩藏那么多的傀儡,现在也不知道。

不然他会选择让西索来处理后方,而不是相对轻松的前厅。

侠客: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翻滚的念能力再不受约束的咆哮涌出,琴酒一如卸下了枷锁那般,感觉浑身轻快。

琴酒的眼眸微亮,瞳孔间似乎跃动着绿色的光点,只是这双眼睛过分冷漠,即便是刻板印象下代表生机的绿色,也在这双眼睛里变得沉寂。

毫无情感的体现,彷如不曾用有感情的神明。

海浪一样庞大的念扑袭,手握利器的傀儡毫无反抗的机会,只瞬间间便被无形的气浪割裂,成为四分五裂的碎块落在地上。

琴酒看着傀儡干枯**的切面,生理不适到表情都变得嫌恶,像是一只踩到水的大猫,不,要比那还要嫌弃。

没有鲜血,这里的所有傀儡,都是埋藏多年的腐尸。

“咳咳…应该没了吧。”琴酒呢喃,视线在花园里巡视,除去地上,椅凳,或者花坛上残留的尸骸,这个犹如美人曼妙的花园同琴酒来时并无差别。

琴酒耸动鼻尖,腐朽的气味让人有些反胃,打小没受过这种委屈的琴酒轻掩口鼻,快步走向正厅。

大厅里的熏香虽然有些呛人,但总比室外的腐臭好得多。

踩上阶梯的下一秒,琴酒的身形一顿,后撤半步躲过了飞来的残骸。浓郁的铁锈味扑面而来,琴酒余光瞥见那只断臂,垂下手进入了宴会厅。

人间炼狱一般。

对于庭院的人形傀儡,琴酒完全无法产生他们是同类的概念,但宴会厅内的人不同,会哭会叫,是活生生,真实的人。

“救救我…”

有人在向琴酒求救,他身上的礼服破烂,一改最初高傲的模样,如同掉入泥坑的小丑,可悲又可笑。

琴酒有能力救他,但在场有能力救他的三人中,恰恰数琴酒最没有救人的可能。

如果这人是一个青涩的苹果,那么果农肯定会小心呵护。

“抱歉阵酱,侠客说留活口呢。”西索捏着扑克牌对着琴酒笑,指腹沾染的血渍被他擦在眼下,像是临时更迭的小丑妆容,和坠入泥潭的可悲小丑截然不同。

“嗯。”

琴酒去找侠客的身影,在堆成山丘的人偶背后发现了鼓弄手机的娃娃脸青年。

“找到了吗?”任务要求的火红眼。

“找到了,但这个人不是真正的王侯呢。虽然任务完成了,但被摆了一道有点不爽,我现在在操作小镇外的那对夫妻傀儡,给真正的殿下送一份礼物。”侠客语速飞快道,言语间向室内一个准备恶作剧的孩子。

事实上,这份礼物就是一个恶作剧。

琴酒眼皮一跳,下意识道:“那些炸弹…”

“哇,小阵和我果然心有灵犀。”侠客百忙中抬头,唇边勾勒的弧度要比狐狸眼的西索更像狐狸,“全送出去了哦,毕竟是礼物。”

琴酒沉默,他想收到这份礼物的人应该会很惊喜。

侠客吧把琴酒提供的炸弹尽数植入了那对夫妻的体内,无数威力巨大的炸弹堆砌,将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烟花。

至于怎么找到的人,侠客表示情报人员是需要保留一定程度的神秘的,那样会更加吸引人,不是吗?

除了和琴酒最开始提到的那对火红眼,侠客还拿走了宝库中的其他藏品,都是世间罕见的东西,有几样甚至团长的手里都没有。

除去付给揍敌客的报酬,侠客净赚,而西索则是赔了个名声,零盈余。

分开后,侠客望着送出礼物的那个方向,表情冷了下来,妄图献祭蜘蛛的成员,还真是胆大妄为的家伙。

“成为猎人后的第一个任务算是失败了呢,虽然隐藏任务没有失败。”西索哼着小曲,在琴酒看来的时候可怜巴巴的鼓起了脸颊,隽秀的面容上明确写着快来安慰我几个大字。

“…没事。”被西索直勾勾的盯着,琴酒噎了一会,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下次一定…?”他不是很会安慰人。

西索无奈,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侠客不和我们一起走。”西索站起身,突然道,“所以小阵要和我一起去天空竞技场吗?”

天空竞技场。

琴酒一愣,对这个名字不算陌生,毕竟家族历练的地方,除了流星街还有这里,而且这里能够不费太大力的赚钱,所以琴酒的印象比较深刻。

“不去。”琴酒抿唇,这个任务结束了他准备拉黑父亲,然后去表世界看一看将近一年没见的爱人。

“好吧。”西索又蔫了。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好遗憾。”

“攒够钱后可以来找我。”琴酒拿出了一个名片递给西索,这个是回来枯枯戮山后,伊尔迷给他定做的,“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好哦。”西索捏着那张薄薄的卡片,直到琴酒离开,才把名片收了起来。

感觉经常打电话有被拉黑的风险,发简讯怎么样?

几个月后忙完一些杂碎的事和攒够钱的西索拨通了琴酒的号码,发现是空号。

西索:……?

所以他的简讯是怎么发出去的。

——

琴酒离开里世界的时候,表里世界的出入口意外关闭,虽然还能联系家里,但是回不去。

突然变成被迫离家的琴酒愣怔,像是一只被弃养的猫猫,娇生惯养的猫猫感到委屈。

家是一个随时可以回去休息的地方,如果有家不能回,那又算什么……

对此,得知弟弟回不来的伊尔迷很想讲脏话,但家族教习没教这个。

从因为不明原因坐标出大问题的出口出来,脑袋昏昏沉沉的琴酒整一个沉默的大动作。

他应该,在表世界吧。

好像受到那股关闭表里世界通道口的力量影响,他的脑袋有点不清醒,他是为什么才到来表世界的?

脑子里一片浆糊的琴酒想不明白,并且十分遵从本心的放弃了思考。

琴酒打量着自己目前所在的房间,大概判断这是一个卧室,桌上的手机稍微有一点落后,是表世界没错。

“哈?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萩!家里进贼了!”还是个好看的贼!

琴酒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卷毛精就突突突的输出了一堆,吵得琴酒脑子疼。

琴酒:想回家。

琴酒不是很想起冲突,没人给钱的话,琴酒很乐意充当一个美人花瓶。

“意外……?”琴酒试图解释,发现这好像牵强到在把面前的青年当傻子忽悠。

松田阵平抱臂,一脸你就编吧我听着的表情,“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今天是十月一不是四月一,你最好给出一个能够说服我的借口。”

“……”你都说是借口了,就不能不说吗。

“什么贼!让我康!康!”不多时,卷毛口中‘萩’匆匆抵达战场,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刚才正在洗澡。

松田阵平:?

家里进贼了你兴奋个什么劲。

萩原研二才探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一条毛巾就搭到了他的脑袋上,突兀到打断了房间里古怪的气氛。

“哪里冒出来的毛巾啊。”松田阵平战术后仰,余光看向了站在窗边像是一只自闭蘑菇的琴酒。

琴酒:下意识,别看我。

“算了,你也不像是什么小偷,身上的衣服看着可不便宜。”松田阵平嘀咕道,像是在给琴酒找台阶下。

“嗯。”琴酒应了一声,似乎是因为误会解开的原因,心情不错的眯起了眼睛。

“但是你是不是得给出一个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还是床上,而且还穿着鞋。”

床不是在旁边吗……

琴酒一顿,下意识低头,发现自己好像正踩在铺好的被褥上。

琴酒:……

他现在走行吗。

看出琴酒的心虚,松田阵平上前一步恶狠狠地揪住琴酒的手腕,表情像是抓住公主的恶龙,“没解释清楚之前别想走!”

琴酒:这人是有读心的念能力吗。

直觉系的松田猫:鼻子有点痒,不行,忍住!

“哈哈,不管怎么样…咖喱快好了,我们先吃饭?”刚才不见的萩原研二顶着毛巾出现,漂亮的睫羽因为期待扑扇扑扇的。

“啊,可以——先让这家伙脱鞋。”松田阵平挑眉,恶狠狠地使唤幼驯染,“不擦头发也别愣着,去拿双室内鞋过来。”

“是是是,小阵平好凶哦。”

琴酒在松田阵平带着莫名压迫感的视线下默默脱了鞋子,像是一个被长辈训斥的小朋友一样,很乖。

乖到隔壁里世界的席巴·揍敌客都要馋哭啦。

席巴:一个(琴酒)两个(奇犽)都窝里横是吧。

松田阵平看着琴酒这副乖顺的模样,本就不旺盛的火气顿时又消了大半。

看着琴酒这张明显有些稚嫩的脸,松田阵平摸摸下巴,猜测琴酒要比看起来小些,不都说欧美人早熟吗,不过这张脸好像更偏向东方人的模样。

“我叫松田阵平,你呢?”

琴酒呆了几秒,从脑海深处扒拉出了那个久违的名字,“黑泽阵。”

“没想到是日本人啊,母亲那边的混血?”

琴酒摇头,又愣住,“发色是随父亲…”他为什么下意识回答。

松田阵平看着琴酒呆住的模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像是npc触发对话一样,挺有意思的,吃个饭就赶紧回家吧。”

“在念高中还是大学?”

琴酒蹙眉,虽然在这个国家还没成年,但他看起来有那么小吗。

“不念书。”

“嗯?原来已经毕业了吗?”松田阵平哑然,捕捉到萩原研二的影子后,一边嫌弃幼驯染动作慢,一边拿着琴酒的鞋子往玄关走。

“现在做什么工作?”

“……没有工作。”

“也是,毕竟看着就是个小孩。”松田阵平顶顶内腮,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笑了起来。

这小孩真跟个npc似的。

“小阵平,你在查人户口吗?”

松田阵平挑眉,“总得知道这小孩哪里来的吧?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天色晚了,吃完饭送人家回去。”

“好凶哦。”萩原研二可怜巴巴道,转头对着琴酒一个靓丽的wink,“我是萩原研二,和小阵平是幼驯染,嗯…黑田君?”

“是黑泽,笨蛋hagi。”

“我刚刚在玄关,听岔了也正常好不好!”萩原研二气鼓鼓道,盛饭的动作都带着点脾气,“总之——”

“黑泽君是多要米饭还是多要咖喱?顺便一提咖喱是辣的。”

“咖喱。”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三个人最终和谐的坐到一起吃饭。

琴酒盯着碗里的咖喱饭走神,他觉得这种温馨的场景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黑泽,你家住哪里?”

琴酒愣了几秒抬头,昏昏沉沉的脑袋让他看人都看不清晰,“不…不知道。”

“……”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无语,这是哪门子的回答啊,哪有这么大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家在哪的。

萩原研二眼神示意松田阵平别太过激,自己柔声开口打探情况,“黑泽君,你记得家里的手机号码吗?”

“记得。”琴酒点点头,在萩原研二善意的注视下,报出了一个手机号码。

松田阵平输了一半发现不对,哪有人的手机号是这种格式啊!而且日本根本没有开头号码的那个地区!

萩原研二一僵,看看琴酒迷蒙的眼睛再看看一副要被点炸的松田阵平,赶忙打开话匣子,“黑泽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萩原研二的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他看见在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大猫一样的青年敛下眸子,似乎很是委屈。

“脑袋,不舒服。”琴酒抬手拍拍额头,指尖被勾住便没了动作,“感觉乱七八糟的,难受。”

因为拉住了琴酒的手不让人做一些可能加剧头部不适的动作,萩原研二和琴酒的距离近了很多。这个距离下,萩原研二甚至能看到琴酒半掩眸底的水光,还有脸颊上的细小绒毛。

萩原研二和琴酒记忆里模糊模样的哥哥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琴酒就是迷迷糊糊间,下意识呼唤,“哥哥…”

距离很近的原因,萩原研二听清了琴酒的呢喃,看到了那滴挂在睫毛上没有落下的泪滴。

“怎么了?”大口炫饭的松田阵平困惑探头,只见自家幼驯染把人揽在了怀里,像是诱拐小朋友的大灰狼。

松田阵平:???

hagi你犯法了知道不!

“他不太舒服,不确定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萩原研二摸摸琴酒的脑袋,有些担忧。

“真假,别吓我。”松田阵平赶忙放下碗筷,在萩原研二的辅助下小心翼翼检查琴酒的状态,发现这孩子除去肤色白过头了,很结实,状态也只是单纯的睡着了。

萩原研二盯着琴酒的眉宇半晌,呢喃着晚上还看着点好。

挠挠脑袋,松田阵平嘀咕道:“这小孩,不会是里世界来的吧。”

“不好说,明天去警视厅查查吧。”

“嗯。”

因为琴酒紧抓着萩原研二的衣服不放,洗漱最终是松田阵平一个人跑前跑后完成的,被小朋友揪住不放的某只长毛只需要等着带小孩睡觉。

“哼。”松田阵平冷哼一声,关灯前轻轻踢了一下睡地铺的萩原研二。他们的床都是单人床,睡两个180公分以上的人有点勉强,所以干脆在松田阵平的房间里打地铺,也方便起夜照顾病人。

琴酒半夜的时候起热梦呓,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忙上忙下好一会才让人安稳下来,虽然还在低热,但不会难受到呓语。

比较遗憾的是,呓语的内容完全没意义。

次日一大早,不是值班的松田阵平直冲警视厅,把□□处理班的人吓了一跳。

“还以为犯事被组长抓到了……”工位上发现组长只是有事回来一趟的某只爆处班成员小声叨叨,眼神飘忽,看着很是心虚。

恰好路过门口的松田阵平倒退回来,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自家组员,语气也超凶,“回来和你们算账!”

“……组长那手势,是要宰了我们吗?”

“走好。”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警视厅资料库里确实查到了黑泽阵这个人,显示是七年前注册的日本国籍,原国籍不明,也没填写家庭住址和亲属信息……当年的审核员是吃什么干的!

出租屋里,听到幼驯染回来的声音,萩原研二从厨房探头。

看着像个炸药包的幼驯染,萩原研二挑眉,“这个表情,是查到了一点东西但没什么用…对吧。”

松田阵平白了他一眼,鞋子一踹躺到了沙发上,“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再气我一次。”

“嘛、嘛。”萩原研二笑嘻嘻地凑到松田阵平的身边,表情诚恳,“我挺喜欢小黑泽的,暂时养着呗。”

松田阵平来气,语气不善道:“你当是养小动物吗?”

萩原研二迷茫眨眼,“不是吗?”

松田阵平一噎,“就算像是猫,他也是个人,不行,绝对不行。”

“可小黑泽都把存折给我了诶,还说没有研二哥哥在晚上会睡不着。”

“前面有可能,后面你编的吧。”松田阵平不否认他不讨厌琴酒,但远远没到直接往家带的程度……虽然人是直接出现在家里的。

“不管了,就当是交了生活费!”松田阵平烦躁的抓抓头发,在萩原研二把存折递过来的时候一脸惊奇,“还真有?个十百千……九位数…?是我数错了吗?”

萩原研二摇头,“没有呢。”他确认好几遍了,甚至陪小黑泽去银行取了钱,九位数,保真的!

“行…”

“话说那小孩呢?”

“在房间里睡觉呢,不舒服。”

“去过医院了没有?”

“没有,他好像很抗拒那种地方。”

“讳疾忌医可不行!而且脑震荡还是失忆又不是什么大事!”

“呃…小阵平,你确定这不算大事吗?”

“……”

琴酒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相处还算融洽,或者说有点融洽过了头,两个大人对这个漂亮的弟弟是真心喜欢,至于喜欢的成分…暂且不提。

“要入冬了,小阵还没有冬季的衣服吧?下班一起去买吗?”围在暖炉边,萩原研二一边给琴酒夹菜一边道,还兼顾照顾某只卷毛。

“冬天还有一个多月才到,倒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不过阵确实该买几件衣服了。”

青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不论是松田阵平还是萩原研二,都想看看对方穿上自己风格衣服的模样。

“如果你们有空的话。”琴酒没有异议,端着瓷碗默默吃着萩原研二夹过来的肉。

这一个月琴酒吃胖了几斤,感觉脸上长肉了,和原先纤细脆弱,遥不可及的模样比较,这副模样的琴酒更和萩原研二的眼,所以萩原研二每天都在变着法的投喂他的小动物,致力于养肥猫猫。

“明天是七号,我和萩都要出外勤,如果没有拆弹任务的话很快就能下班陪你。”松田阵平看了一眼日历,好心情的勾起唇,看琴酒的时候已经在想要买什么样的衣服了。

琴酒垂着脑袋,一头长发大多束在了脑后,低头时只有少数几缕垂在肩头,“好。”

“阵。”

“嗯?”

“吃点青菜。”松田阵平夹住一个西蓝花朝向琴酒,明亮的眼睛里透着浅淡的笑意,“要荤素搭配。”

“嗯。”琴酒下意识抬碗,但脑袋一低直接咬住了筷子上的西蓝花,在场的三个人都是一愣,琴酒叼着西蓝花整一只呆住。

像第一次吸到猫薄荷的猫猫。

萩原研二托着脸围观,看着呆住的两只猫忍不住傻笑起来,两只猫都是他家的,嘿嘿。

松田阵平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爆红,但本人强装镇定的收回筷子,掩饰般的疯狂扒饭。

萩原研二:留点吧留点吧,光吃菜hagi酱吃不饱啊!

——

11月7日,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外勤。

琴酒在家里摆弄了一会萩原研二种的猫薄荷,托着腮盯着窗外的云彩看了很久,冬装的话,想要浅色的。

临近中午,琴酒想着松田阵平的嘱咐,打算去超市买点特价蔬菜和新鲜的肉,虽然会长胖,但研二和阵平的手艺很好,他喜欢吃。

前往商业街的路上,琴酒发现今天的路格外难走,不只是车流被堵住,人行道也堵了个水泄不通,而且这个躁动程度,前面像是发生了暴乱一样。

就在琴酒想着要不要换一条路走的时候,人群疏通开来,不过瞬息,好像就只剩琴酒一个人站在人行道上发呆。

琴酒:……

从T字路口走过,琴酒远远看到路一端被警戒线封锁的电话亭和一群警察,往常没有好奇心的琴酒走着走着歪了路线,混在人群里围观。

“没救了,车速太快加上他突然冲出来,当场死亡。”

琴酒听着紧赶慢赶到来的医护人员这么说道,周围的人群里也不时有不知情人的惋惜声响。

所以,那道夹杂着悲愤的杀意尤为瞩目。

琴酒不想惹人注意,因为虽然记忆模糊但总觉得自己在表世界不是个好人……

“虽然已经死了,但抓到炸弹犯其实算好的,不然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敏锐的听力让琴酒听见了警官们小声交谈的内容,根据制服判断,加上这片区域是东京警视厅管辖,琴酒的脸色变了变,转眼捕捉到了那道悄悄离去的身影。

意思是,他们安装了炸弹,阵平和研二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拆弹?

揍敌客家族的遗传技-护短,触发条件达成。

琴酒悄悄跟上那个流露杀意,几乎已经能够判定为炸弹犯同伙的嫌疑人,心中不禁翻滚起更加炙热的杀意。

理由的话,就是耽误他买衣服了好了。

琴酒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但炸弹犯就是跟瞎了一样看不见他,或许是还沉浸同伴的死亡当中,不过那些琴酒毫不关心。

碍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警察的身份,琴酒没有在有第三个人在场的地方动手,并且避开了监控,这一点主要还是托炸弹犯的福。

这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暂且不管为什么闹市会有废弃的停车场,琴酒现在只想弄死这个人。

那个是远程遥控器,虽然不知道是控制什么的,但出现在炸弹犯的手里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是连接研二拆的那枚炸弹,还是连接阵平手里的那枚炸弹。

琴酒的脸色冷了下来,饶是一身浅色的装扮让他看起来也十分不好惹,即便他的面容年轻,在日本这个国度像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不等炸弹犯拿稳遥控器,琴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炸弹犯的身后,用废水管给了炸弹犯一棒槌,手感意外不错。

琴酒稳稳接住遥控器,饶有兴趣地掂了掂手里的铁管道,不过他希望下次敲人闷棍不是生锈的水管,气味怪怪的。

轻松解决完炸弹犯,琴酒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熏陶下,不负众望地拨通了人生中的第一通报警电话。

“喂?”

——

因为任务的凶险,写完报告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被通知下班放松一下,这个时候才中午,刚刚是家里孩子买完菜的时候。

刷完工位卡,松田阵平揣着兜,和萩原研二一起往家里走,和平时一样又有些出入的时间,家里的小孩会不会被吓一跳。

“咩?小阵好像不在家耶。”

“买菜去了吧,可能看到了喜欢的零食,晚回来一会耶正常。”松田阵平不大担心,在他眼里琴酒已经逐渐是和自己同等地位的人,而不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这种感官的转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阵平时是挺喜欢吃零食的,尤其是甜口。”萩原研二摸摸下巴,突然兴奋道,“点份蛋糕吧蛋糕!”

“为什么?”

“庆祝一下我们又一次无伤归来——这次不一样,有小阵呢。”

“行。”

琴酒回来的时候左右手都拎着食材,满满两大袋,两大袋的其中有警视厅的热心警员嘉奖的小零食一袋,今天也被当做小朋友的琴酒接受良好。

“我回来了。”

玄关的门没关,琴酒轻轻一碰就推开了门,想都不用想是那两个人回来了。

两个人,都回来了。

“小阵!就等你啦,饿不饿?”萩原研二对于琴酒的反应总是出奇的热情,像是不停在主人身边求摸摸的大号金毛。

“有点。”

琴酒好笑的敛眸,在萩原研二接走手里的购物袋时,抬手揉了一把萩原研二的脑袋,因为身高原因,萩原研二甚至是低着头的,但却像是早有预料。

琴酒挑眉,打算背着松田阵平晚饭多喝一杯牛奶,趁成年前再把个子窜一窜。

一米九多的萩原肯定是长不过了,但琴酒一定要比松田高,最好是高一大截!

松田阵平:阿—嚏——

午饭吃的很欢,几轮打闹下来,两位人民警察筋疲力尽的倒在了客厅,在地板上睡得四仰八叉。

琴酒捡起酒瓶小心的放到桌上,对两个醉鬼没辙,换做他绝对比这两个人能喝。

琴酒瞥了一眼空掉的酒瓶,不满的瘪嘴,担心他偷喝就全部喝光什么的,幼稚。

简单收拾了一下地板上的沙发软垫,琴酒半跪在地上,轻松抱起一只卷毛,卷毛睡得很沉,即便是这种大动作都没醒。

“喝醉了?”

“没…有。”松田阵平迷迷糊糊的抬起眼皮,迷离的瞳眸让琴酒有些好笑,这嘴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硬。

被琴酒抱在怀里,松田阵平混沌着脑子,抬手揪住了琴酒的脸,“你小子,果然胖一点顺眼……以前干巴巴的,不好看。”

琴酒:……

这就把你丢下去信不信。

和松田阵平相比,萩原研二要安静乖顺的多,不过他要比松田阵平重一些,琴酒第一次没掌控好力道,差点直接跪到萩原研二的身上,好在醉鬼没有被吵醒。

关上卧室的房门,琴酒红着半边脸走向厨房,脸色有点臭。他脸上的霞红不是害羞也不是恼意,是被两个醉鬼轮流揪出来的。

琴酒:揪呗,谁能揪过你俩。

冬至前,因为天气渐冷,开始忍不住缩在房间里不出去的三人组捧着热茶聊天,开着的电视剧小小声的唱着独角戏,因为大声了会被松田阵平拆掉,这个月琴酒见到它被拆三回了。

“说起来,小阵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萩原研二问道,虽然是不经意的问题,但很明显这对幼驯染非常想要知道答案。

琴酒:“十二月二十一。”(此处私设,参考琴酒射手座刻板性格。)

“21号啊,冬至前一天呢……为什么不早说啊!”萩原研二炸毛,捧着手机一脸怎会如此,“今天都20号了!”

“还有一天,不着急。”松田阵平慢悠悠道,“先算算这小鬼瞒这么久的帐!”

琴酒:……

你们没问啊。

“多少周岁?”

“二十。”其实琴酒也不太确定,但十九和二十肯定有一个是的。

“要成年了啊。”

“看不出来。”

“明天终于能喝酒了呢,不醉不归?”萩原研二调笑道。

琴酒:“你们酒量不行。”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哈哈哈哈,那期待一下小阵的酒量!”

虽然琴酒的反应有点欠打,但看在琴酒明天成年的份上,两只自诩是成熟大人的家伙没有斤斤计较,转而催促琴酒早点睡觉,明天出去后下午六点之前不准回家。

琴酒:幼稚。

嘀嘀咕咕着进入梦乡,琴酒也有点期待,和他们一起过生日。

琴酒:to糜稽,哥哥生日快乐。

糜稽:to阵,生日快乐。

睡醒后在客厅溜达被抓住,然后被无情的丢出了家门,让冷风吹得一个激灵的琴酒抖了抖,骂骂咧咧的出了公寓楼。

琴酒:晚上你们最好给我一个惊喜。

不然睡觉的时候左右眼轮流站岗吧。

琴酒溜达的几个地方很固定,小公园,商场,还有甜点铺。可惜晚上有大餐,甜点不能吃太多,所以琴酒打包了一堆点心带回去准备慢慢吃。

“大哥哥,生日快乐呀!”嬉闹的小孩蹿过,虽然声音飘远,琴酒仍旧听到了那声祝福。

是一个追着足球跑,看着有点嚣张的小鬼,但是感觉不错。

“喂,别先走。”

“嗯?你要问我怎么推理来大哥哥你过生日的吗?”

“不是,”琴酒摇头,从购物袋里拿出了一盒限定点心,“谢谢你的祝福。”

“唔,那我不客气啦!”男孩笑嘻嘻地接过了点心盒,和琴酒挥手道别,“谢谢大哥哥!”

“兰!我这里有你上次想吃的点心!”

看着小孩子们跑远的身影,琴酒好心情的往家里赶,到家门口发现才五点半后有点自闭。

似有所感的松田阵平打开出租屋的门,挑眉看着趴在栏杆上的自闭蘑菇,“哟,我们的寿星回来了?”

“嗯?”

“六点了,进屋吃饭。”

“嗯。”琴酒一扫阴天下雨的阴霾,手里的购物袋塞给松田阵平,脱了室外鞋就往屋里走,室内鞋也不换。

“受不了。”松田阵平耸耸肩,看了一下购物袋里的东西后走向了厨房,他和hagi可是忙了一下午,准备了超级丰盛的大餐,还有很多小孩能喝的啤酒。

“阵平,礼物。”混熟后再没了以前拘谨的氛围,琴酒缩到小太阳前面,头也不抬的问路过的松田阵平要礼物。

“你这家伙,就仗着今天过生日吧!”松田阵平恶狠狠地揉了一把琴酒的脑袋,哼笑道,“礼物在我房间,你可以自己去拿。”

“不要,好冷,不想动。”

“就是因为冷所以给我多动动啊笨蛋!而且开空调了,你缓一下就不冷了!”

“就不——”

晚饭的时候,琴酒被各种投喂吃了很多菜,所以酒喝的比较少,但是他是醉的最快的那个。

“嗯?哪来的白干啊。”

“是同事给的!忘记收起来了…”萩原研二吓了一跳,忙拿过酒瓶晃了晃,感受着那微乎其微的重量,萩原研二捂脸,“完蛋,小阵晚上估计要闹。”

“我感觉不会,他看着挺安静。”

“你又不是没抱着他睡过,手劲老大了。”

“终于成年了。”

“嗯?什么?”

“没什么。”

生日快乐,黑泽阵/阵·揍敌客。

里世界的伊尔迷是把牙都要碎了也没找到打开表里世界通道的办法,已经头脑一热想要去闯黑暗大陆了。

伊尔迷:小阵,生日快乐。

礼物是大哥今年份的存折。

——

12月31日-年。

“要去祈福吗?”萩原研二给琴酒围好围巾,把那头编成麻花的银发盖在了围巾的下面,毛茸茸的围巾看着很暖和。

“嗯。”琴酒闷闷道,他最近又感冒了,不是体质差也不像是免疫力低,像是水土不服的诅咒一样,每个月多少生病一两次。

“他是该祈福了,怎么成年后生病反而频繁了。”松田阵平嘟嘟囔囔,上手摸了摸琴酒的额头又进一步系紧了琴酒的围巾,萩原追求好看和保暖,他只追求保暖。

“你嘞死我算了。”琴酒挤兑松田阵平,下一秒被成熟大人卷毛君揪住了脸颊,他发现自从自己长肉后这两个笨蛋就特别喜欢揪他的脸。

“我对你不好吗?我还能害你吗?”

“哼…”这话好熟。

“给你买几个绘马驱驱邪,怎么越长大越不乖了。”

“呵。”琴酒冷哼,挤开松田阵平钻到了他和萩原研二的中间,“我们之中有一个不到185的,是谁谁知道。”

松田阵平:?

这一下直接给松田阵平气笑了,别以为他不知道黑泽阵成年前天天捏着鼻子和牛奶,萩那个家伙还打掩护,不知道牛乳是谁买的吗。

“长高了不起啊,不还是比我小。”

琴酒:……

“幼稚。”

“啧啧啧,年纪轻轻老气横秋的。”

“没关系呀没关系呀,没人要小阵,研二哥哥保底呢。”萩原研二眨巴了两下眼睛,扑扇扑扇的睫毛和漂亮帅气的容貌让人出神。

也是遇到萩原研二后,琴酒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对着自己走神。

那种视觉盛宴的美貌,是来自灵魂上的震撼,是比本能更难扼制的反应。

“嚯,萩你这样的话,局里的那群女警要伤心了。”

“我和她们只是点头之交耶,和你们才是真爱。”

“谁打车啊,再在路边站下去我要冻僵了。”琴酒体寒又有贪凉的毛病,其实感冒的原因清晰明了,但三个人都没意识到。

“什么,小阵平你居然没打车吗!”

“哈?平时不都是你打?”

“地址是哪啊,我打我打,你们两个好吵。”

祈福的神社人不是很多,大概是因为他们是年前来的缘故,路上的雪都没有铲除干净,路上还遇到了正在作业的巫女。

“祈福的话往正厅走就好,今日宫司大人刚好在哦。”询问了巫女路向,意外能够见到只有大型祭祀才会出场的神官宫司。

三个人祈福出来后又买了绘马,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画的起劲,只有琴酒捧着绘马不知道画些什么,像只处在雪地里冻僵的呆头鹅。

“小阵,愣着做什么?是不是冻僵了?”萩原研二握住琴酒的手,被手心的冰凉吓了一跳,“小阵平我们赶紧回去吧,小阵要冻坏了。”

“啊?那挂上就走吧,我先打车。”松田阵平握住琴酒的另一只手,皱着眉训斥道,“怎么不说话,真傻了?”

琴酒幽幽抬眸,说话时呼出一口升腾的白气,“都是阵平的错。”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反手拍上琴酒的脑壳,笑骂,“你这打没有一下是白挨的!”

“小阵平,绘马给我吧,我去挂上。”

“好。”

“我的绘马还是空白的…”

“这种事都无所谓了,别真冻傻了。”

“写字可以吗?”琴酒突然问。

萩原研二:“应该可以。”

“笔借我一下。”

最后琴酒在绘马上写了一串松田和萩原看不懂的字符,琴酒盯着自己的母语看了一会,跟在两人的身后上了出租。

‘新年快乐,景光,阵平,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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