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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盛清如约来到傅欣然说的地点——清欢酒吧,这名字起得挺小清新的,等她进去,里面正狂欢,辣妹穿着黑色在舞台正中央跳着舞,舞池闪烁着各色霓虹灯,音乐从四面八方传来。

酒吧看起来很新,应该是新开的,傅欣然订的桌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视野和灯光很好,对整个酒吧的风光都能一览无余。

傅欣然请了大概六七个人,加上她的未婚夫,刚好八个人,男男女女都有,大多都不认识,还有一个是事务所的一个男的,平时没什么交集,很少见面,是什么职位来着,应该是高管,只有开会才来。傅欣然面对这些陌生人,有些拘谨。

“快来。”傅欣然拉她坐下,刚好坐在事务所那个男人身边。

男人一身黑色冲锋衣,神情冷漠,看上去很高冷,也不好相处,因为在公司见过面,又是高管,盛清主动对他一笑,示意打招呼,对方点点头,没有说话,算是回礼。

“霍谨言,我表哥,事务所股东,你见过的。”傅欣然主动介绍。

盛清有些惊讶,原来是股东,怪不得很少在公司见到,上司的上司,这一下她更紧张了。

“别紧张,以后我走了,有什么难处找我表哥。”傅欣然笑道。

霍谨言显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起身离开了。

看来这人不怎么喜欢自己,尽量少接触。

“他就这样,你别介意。”傅欣然安慰盛清,然后拉着她开始和朋友一起玩游戏。

傅欣然的朋友很好相处,未婚夫也很和蔼,几番下来,盛清渐渐放松,不过玩游戏输了好几局,几轮下来,有些醉了,于是找借口离开了。

她来到吧台,要了杯清水。

“没事吧?”傅欣然跟上来关心地问。

盛清摇头:“没事。”

“怎么样?我未婚夫还行吧?”傅欣然骄傲地向自己的未婚夫看去,问她。

盛清顺着她的目光,细细打量,男人一身衬衫一丝不苟,带着金丝边框眼镜,虽身处酒场,却滴酒不沾,如乱花中的清莲,温文尔雅,气质高雅,的确是极品。

“你们结婚这么突然,都没有好好了解过对方,不会后悔吗?”盛清还是觉得傅欣然太冲动。

傅欣然喝了一口酒,对着她说:“结婚就是要冲动,尤其是我这个年龄。”

盛清笑笑,真没想到从前那个说不会结婚的傅欣然竟有一天会天天把结婚挂在嘴边,真是天道好轮回。

“那你不怕有一天爱情会变成亲情?”盛清又忽然问。

傅欣然低头,思索片刻,回答:“爱情终有一天会变成亲情,但是绝对不能让亲情大于爱情,那样只会是婚姻的坟墓。”

听这话,盛清似乎有些懂了,又似乎有些不懂。

傅欣然看见未婚夫在向她招手,于是对身边的霍谨言说:“你照顾盛清,我先过去了。”

嗯?

盛清转身,才发现霍谨言一直站在她身后,大概是上司带来的压迫感,盛清差点没站稳,跌了一下,连忙向后退,拉开和霍谨言的距离。

“你很怕我?”霍谨言问。

“没。”盛清下意识摇头。

“那你躲我?”

盛清抬头对上霍谨言的目光,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带着轻蔑的笑意,她缓缓开口:“我以为你讨厌我?”

霍谨言疑惑:“为什么?就因为我刚刚离开?”

盛清摇头:“也不完全是,怕你以为我走后门,让欣然叫你照顾我。”

“扑哧——”霍谨言忍不住笑出来,“你还挺敏感。”

大概是被看穿了本质,盛清无言可对,沉默地靠着吧台。

“一杯金酒。”

忽然,盛清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她转头,看见邹旭站在她身侧,穿着一件藏蓝色冲锋外套,和他平时一丝不苟的正装打扮截然不同。

她只见邹旭拿过酒保递过的酒杯,低头看她,神色冷漠,“看来你日子过得挺滋润。”他的声音懒散又冷酷。

盛清知道邹旭在嘲讽自己,可能是因为欠他的人情,所以盛清并未回嘴,只是看着他,看着那双曾经充满阳光和笑意的眼睛。

时间仿佛静止,嘈杂的音乐似乎也变得安静,盛清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光影在邹旭的脸上交错,为他增添冷峻神秘的气息,那双曾经清澈真诚的眼睛变得深沉,那双曾经满是他的眼睛,好像对她充满了冷漠,可不知为什么,这样一张脸,一双眼反复让自己魂牵梦萦。

这段时间,盛清一直问自己,邹旭还爱自己吗?反反复复得不出答案,后来,问自己还想和他在一起吗?也得不到答案,再后来,问自己邹旭恨自己吗?也不知道,恨的话为什么要说选择自己的话,不恨的话为什么也没有抓紧自己的手。直到此刻,盛清才明白,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一无所有,又有什么理由害怕失去呢?

大概像傅欣然说的那样,需要冲动。

盛清看着邹旭的眼睛,声音坚定:“你恨我吗?”问出这句话,似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只要他说不恨,就立刻和他在一起。

邹旭愣了愣,满是疑惑地看着她。

盛清一直盯着他,想要在他脸上得到答案。

“帅哥,喝一杯。”

忽然,一个大波浪,烈焰红唇,穿着紧身包臀裙的女人靠到邹旭身边,拿着酒在盛清面前。

盛清没有理会,目光还是殷切地落在邹旭身上。

邹旭不明白,不知道盛清在想什么,一开始遇到她的时候,他是带着恨的,可后来发现还是忍不住靠近,盛清态度渐渐缓和,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直到那天盛清说了那番绝情的话,彻底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承认前几次来找盛清是故意的,可今天纯偶然,他本来要走了,可是大学同学酒吧开业,刚好知道自己在青江,让自己来捧个场,没想到会遇到盛清,身边还带着个男人,他一时心里有气,就走了过来,可是没想到盛清会忽然这样问她。

邹旭不明白盛清忽冷忽热的态度,这让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在被她反复践踏,他承认,他很生气。

盛清看见邹旭眼中渐渐浮起暧昧的笑意,靠近身边的女人,嘴靠近女人手中的酒杯,那个女人似是收到信号,主动投怀送抱,喂他喝酒。

邹旭身边的女人开始兴奋,与他开始耳鬓厮磨,悄悄在他耳边说:“一会儿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

邹旭听了,笑了起来,笑着回应,那笑暧昧又撩人,随后揽着女人的腰就要走。

盛清不知怎的,手不自觉拉住邹旭,邹旭愣了一下。

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拉住他,不要失去他,那个声音是那样强烈。

盛清像个捍卫者一样捍卫自己原本有的东西,坚定地宣示主权:“他是我的。”

随后,盛清不顾众人的目光,闭眼踮脚吻向邹旭的唇。

一旁的霍谨言惊呆了。

邹旭不敢相信地看着盛清在自己眼中放大的脸,白皙的脸,颤动的睫毛,小挺的鼻尖,还有眼角的泪痣,一切清晰可见,比自己梦中的她清晰可见。

吻,是轻柔的,是甜的,是魂牵梦萦的,是她想贪恋的,可因为是试探,是害怕,所以吻得并不深。

盛清睁开眼,拉开与邹旭的距离,看着他,眼中飘忽不定,又略带羞涩,这个吻,已经花光她今晚所有的勇气了。

邹旭似乎并不为之所动,带着嘲笑:“你什么意思?需要我的时候,给个甜枣,不需要的时候就随手抛弃。”

盛清否认:“我没有。”她之前说那番话,只是因为真的害怕像金灿灿说的那样,邹旭只是因为报复自己才来招惹自己,然后再抛弃她,她害怕被抛弃,所以不想再纠缠,然而,她现在孑然一身,还怕什么抛弃。

“没有?”邹旭失笑,“盛清你凭什么认为我邹旭非你不可。”他揽着身边的女人离开。

盛清看着邹旭远去的背影,愣了愣神,忽然又跟了上去。

她跟在两人的背后,直到走到酒吧附近的酒店,她看着两人上了酒店的楼,忽然失了神,心里空落落的。

大概是因为执着,又大概因为别的,她想说清楚,所以一直站在酒店楼下,一直等,等邹旭出现。

不知等了多久,站得累了,就在旁边的椅子坐下,路灯下的人来来往往,渐渐的,路灯下的人零零落落。

深夜,盛清的心越来越静,睡意全无,孤单的身影只有路灯陪伴,她忽然想起很多往事,想起小时候。

大概六岁的时候,妈妈离开家,大概离开一个月,回来之后被爸爸打了一天,然后关在了屋子里,直到两个星期后才被放出来,然后妈妈说带她出去买东西,其实把她带走了,永远离开了爸爸,当时坐在出租车上,看着车离家越来越远,她心里很不安,问妈妈:“妈妈我们去哪儿?”妈妈对她说:“妈妈带你去赚钱。”她不懂,只觉得能跟着妈妈就是好的。

后来盛清才知道妈妈在离开的一个月认识了一个男人,还和那个男人生了情,这次就是带着她一起离开那个家的,那个只给妈妈带来伤痛和打骂的家。

来到男人家,盛清大哭大闹:“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那个男人亲昵地抱着盛清,带着哄意:“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爸爸。”妈妈也附和:“对对对,以后他就是你爸爸。”

盛清知道他不是,又哭又闹,一开始男人还哄她,后来没了耐心就开始打她,妈妈也生气地对她说:“你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后来盛清不敢哭了,她害怕妈妈真的不要她了。

“来,叫爸爸。”妈妈开心地把盛清推到男人身边。

那个男人又高又壮,脸上还都是坑,盛清很害怕,怯生生地叫:“爸爸。”

男人听了很高兴,一把把她抱起来。

从那以后,盛清脸上就没有真心的笑过了,她害怕,害怕妈妈不要她,害怕男人不要妈妈,于是更乖一点,少说话一点,这样就不会被抛弃了。

后来,男人跟着妈妈回到了妈妈的娘家北阳,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舅舅舅妈,每个人都对她很客气,一切的陌生让她很无措,但每个人都对她说:“别害怕,当自己家就行。”

渐渐地,盛清放下防备心,努力融进这个新的大家庭,但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他的新爸爸爱喝酒不爱工作,很穷,脾气还不好,经常打妈妈,妈妈被打的时候她只能躲在角落哭,新爸爸一听到她的哭声就冲她大吼:“哭哭哭,再哭把你丢出去。”

盛清不敢再哭。

大概是日子过不下去了,男人跑了,妈妈成了一个人,为了养她,在水泥厂找了一份工作,盛清开始和妈妈相依为命,但盛清很开心,因为她不再害怕被打,被丢掉,妈妈也对她越来越好,后来想想那是她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妈妈的眼里只有她。

可是,不到半年,一个暑假,妈妈又出去了一个星期,盛清每天都呆在舅妈家,每天都问:“舅妈,妈妈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舅妈回她:“过几天就回来了。”

盛清心里很慌,在想是不是妈妈又不要自己了,她有不详的预感。

一个星期后,妈妈回来了,盛清很开心,开心地抱着妈妈,妈妈脸上也带着笑容,对她说:“小清,妈妈给你找了一个新爸爸,以后我们就去他家好不好。”

盛清脸上笑容顿时笑容消散,爸爸?又是新爸爸?不要,她不要!

见她不开心,妈妈也不高兴了,说:“我一个人养你不容易,好不容易找个人,我容易吗我,要不是我狠不下心了,才不带你去。”

盛清开始哭,又哭又闹,嘴里喊着要找爸爸。

妈妈把她关在屋子里,盛清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声音沙哑,后来她不哭了,说自己错了,求妈妈把她放出来,后来妈妈把她放出来,她趁妈妈不留神就跑了出去。

我要找爸爸,我要找爸爸!

盛清一直顺着大路跑,她记得她来的时候是从这条大路来的,这要顺着这条路就一定能找到爸爸。

“小清,回来!”

妈妈在后面喊她。

盛清不管,一个劲地跑,一直跑一直跑,坚信只要跑就能找到爸爸。

最后,妈妈还是追上了她,打了她一顿,把她继续关在屋子里,她一直哭,直到哭得眼泪干了,哭得没力气了。

她还是跟着妈妈到了新的家庭,新的家庭也不富裕,也很穷,但是人看着老实,还有个爷爷,爷爷一开始对她很客气,后来始终自己是外人,也不待见她,她过得小心翼翼,沉默寡言,她叫新爸爸叔叔,因为舅妈告诉过她,她只有一个爸爸,那就是——盛国安。

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一个眼神,她都要想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好讨人厌了,久而久之盛清的性格越来越敏感,越来越不爱说话,活在自己的世界,让自己自私一点,冷漠一点,对自己好一点,一定要对自己好,其他人都不重要,只有自己才能爱自己,只有自己才会救自己。

所以,在遇到邹旭的时候,她不相信邹旭会永远爱自己,自己的心也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打开过,因为一旦打开,那个血淋淋的自己会再次受到伤害,所以,自己要更冷漠,更自私、更凉薄一点。

记忆渐渐远去,盛清泣不成声,可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邹旭,有点想念邹旭陪伴她的时候了,那时的她是成年以后,不,应该是六岁以后真正感到幸福的时候。

邹旭从未对他发过真正的脾气,就算是有情绪,也只是自己消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带着真诚的笑意和爱意。

有一次她大半夜想吃冰淇淋,邹旭二话不说起床去买,他们逛街,看到一件好看但有点贵的项链,她舍不得花钱,可晚上邹旭就拿项链放到了她面前,邹旭也会在没有很多钱的情况下给她买她看上的几百块钱的鞋,会在她从梦中哭醒的时候抱着她温柔地安慰她。

想到那些温馨甜蜜又模糊的回忆,盛清的泪不知不觉布满了满脸。

原来,自己是爱他的,只是不懂什么是爱。

就是,忽然之间,不想失去他,想拥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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