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繁是第二天上午收到的企划书。
虽然还有些地方不够完善，但对洛瑶来说，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洛繁做了一些修改，把文件发还给洛瑶，让她按照自己昨天说的做。
晚上宋其打来电话，把自己好不容易问出来的钱总在襄城的落脚点告诉了洛繁。
洛繁把酒店名字和地址记了下来，然后拨通了钱总的电话。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钱总才把电话接起来：“喂？小洛总？”
“钱总，是我。”洛繁笑着跟对方打招呼，“听说您现在在襄城出差？这不是巧了吗？我现在也在襄城，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见个面？”
钱总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直言不讳的问：“小洛总，我们也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找我是不是为了名安的事？”
既然对方说得这么直接，那洛繁也不瞒着，“钱总英明。”
“英明什么啊？小洛总，洛家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不评价洛衡州的私生活，但这些年名安一直是他在管理，没出过什么大问题，现在他进去了，你也走了，钟家那对母女能成什么事？小洛总，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都不在名安了，操这个心干什么？”
钱总的话刚说完，那边有人叫他喝酒。
钱总于是说：“小洛总，我这儿跟人吃饭呢，先不说了，有空咱们再联系。”
“好，您先忙。”
洛繁的话音都还没落，钱总就把电话挂了。
洛繁站在窗前，窗户开着，凉风吹进来，就拂在他的脸上。
洛繁看着窗外的几点路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窗户突然被关上，洛繁被搂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好好的站在这儿吹什么冷风？你不冷啊？”在洛繁的脸上亲了一下，秦自又问，“叹什么气？”
名安的事，洛繁不想过多告诉秦自，“没什么。你今天去哪儿了？”
“去饭店看了看，不是你说的吗？让我多跑跑。”秦自抱着洛繁去床上坐下，他似乎心情不好，一张冷脸往洛繁的脖子里蹭。
洛繁被他冰得缩了缩脖子，“凌烨没事了，你知道吗？”
秦自不蹭了，把脸抬了起来，“知道。”
洛繁问：“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秦自嗤笑，“他能对我做什么？刚出了那样的事，现在公司看他看得正严，就连凌肃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他要是敢这个时候找事，那他爸就得给我姐让位。”
看他这么自信的样子，洛繁忍不住想逗逗他：“你这么有信心，如果凌肃退下来，董事长这个位置就是秦小姐的？”
“当然了，当初选董事长的时候本来就是支持我姐的人更多，只是我姐被威胁着退选了，不然有凌肃那个死老头什么事？”
这是事实，但秦宝当初退选说到底也是秦自先遭了凌烨的算计，所以现在他说起这件事，情绪就有些愤懑。
洛繁揉了揉他的头发，“那祝你早日把凌肃拉下来。”
秦自抬起头去亲他的掌心，又把人按到了床上。
……
洛繁约不到钱总，只能去酒店堵人。
看到洛繁一大早就出现在酒店大堂里，自己一出电梯他就笑吟吟地迎上来，钱总倒是不意外，只是有些无奈。
“钱总，早。”
“小洛总，该说的我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你来堵我也没用啊。”
“我是过来送名安的企划书的，您可以先看看。”洛繁不由分说的把打印出来的企划书塞到了钱总的手里，“您给我十分钟，之后要不要继续和名安合作您说了算，我保证不多事。”
毕竟也接触过那么久，钱总知道洛繁的脾气。
他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就算赶他走都赶不走。
叹了口气，钱总指了指门口的车，“那我们上车再说。”
洛繁便跟了上去。
车上，钱总翻了翻洛繁手里的企划书，看完就合上了，又去看洛繁，“这是洛瑶做的？你帮她润色了不少吧？”
“洛瑶毕竟没经验，我只是帮她看看。”洛繁说，“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洛瑶虽然刚进公司，但家里对她并不疏于教导，只要她多磨砺，不会比洛衡州差。至于钟女士，她是钟家的独女，当年钟家对她的培养也毫不吝啬。”
“那也是以前的事了，钟文霞做了二十多年的贵太太，还能跟得上思路吗？她这样中年婚变的女人，能不能挺过去都不好说。”
“被逼上绝路的人才会爆发更大的潜力，钟女士就是这样的人。”洛繁说，“这样的例子不少，钱总应该也知道，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钱总默了一瞬。
洛繁又问：“钱总不愿意继续和名安合作，不单单是因为钟家母女吧？”
知道洛繁看出来了，钱总也就不掩饰了，“小洛总，外面都在传，钟文霞母女撑不起名安……”
“是景家传出来的消息？”车子即将到达目的地，洛繁已经看到了在等着的景程，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钱总，景家现在跟襄城的凌家有合作，景程想把你拉到凌家，可是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凌家的少爷前段时间因为走./私问题被抓了。”
钱总惊讶，“还有这样的事？”
“就在周年晚会上被带走的，当时他衣衫不整，还跟一个侍应生在卫生间厮混。”把那天的情况进行了一番转播，洛繁又说，“您也知道鸿丰以前是做什么的，现在各家子公司都在规行矩步，凌少却在去撞枪口，您跟他合作能放心吗？”
洛繁的话刚说完，车子也停了。
景程殷勤地拉开车门，结果首先看到的不是钱总，而是洛繁。
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洛繁？你怎么会在这儿？”
洛繁从容地下了车，“听说钱总在襄城出差，我特地来拜访。对了，那天在鸿丰的周年晚会是我看到你了，本来想去打个招呼，结果凌少被突然出现在警察带走了，我没找到机会，真是抱歉。”
景程再一看车里的钱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钱总见景程这样就知道，洛繁说的大概是真的。
怪只怪他被景程开的条件说得心动了，连这么大的事都没有留意。
洛繁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跟钱总告辞：“钱总，我刚刚说的话希望您慎重考虑一下，我就先告辞了。”
钱总叫住他，问：“小洛总，你真的不回名安了吗？”
洛繁眼珠一转，拿出一张新印刷的名片递了过去。
“名安有我妹妹，我就不去掺和了，不过如果以后钱总来襄城随时可以联系我，我现在是金海饭店的副总，饭店现在在装修，过段时间重新开业，到时候如果您还在襄城，希望您能来捧个场。”
景程让人先把钱总请进去，等只面对洛繁的时候他就不装了，“洛繁，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撬我的客户？”
“那也比你在背后传名安的是非要好。”洛繁把所有事情一联系，心里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是凌烨给你出的主意，让你动名安的客户吧？他不过是利用你来对付我，想控制秦自，这你应该比我清楚。”
凌烨跟秦自有过一段，这还是景程告诉他的。
景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又怎么样？洛繁，你不过是仗着有秦家撑腰，如果秦家倒了，不管你在钱总面前说得有多好听都没用。”
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洛繁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程：“那天的事跟秦自脱不了关系吧？凌少吃了那么大的亏，你以为他会放过秦自吗？看在我们认识一场，我给你提个醒，离秦自远点儿，这对你有好处。”
他说完本来都要进去了，可又突然想到什么，冲着洛繁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对了，我倒是忘了，你现在想退出也来不及了。”
洛繁明白。
凌烨让他出卖秦自，他没答应，还把药给了秦自，又删了凌烨手里的东西，凌烨一定会记恨他。
不过他不在乎。
回去以后，洛繁让池非帮自己留意钱总的动向，听说钱总最终没有答应和凌家的合作，他的心里就大概有了数。
这个客户保住了，至于江城那些，就只能靠洛瑶自己了。
没过多久，金海饭店重新开业，钱总还特地来捧场。
秦自把声势做得很足，秦宝和秦茂不仅给饭店送了一百米的花篮，还请了不少人去饭店吃饭。
开业前洛繁给饭店的人都做过相关的培训，因此即便再忙乱，饭店的工作人员也表现地有条不紊。
洛繁和秦自不停在招待客人，突然新招的秘书小刘招过来，递给了洛繁一个信封，“洛总，这是一位客人给你的。”
洛繁打开信封，刚看了一眼就脸色苍白，立刻把东西塞了回去。
小刘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能让洛繁是这个表情，小心翼翼地问：“洛总，需要我叫保安部吗？”
“不用，这个客人在哪儿？”洛繁问。
小刘：“在V6包厢。”
洛繁把信封都攥得起了皱，“我去V6包厢，要是秦总找我就说我很快回来。”
交待完，洛繁就去了V6包厢。
包厢里，凌烨正襟危坐，和那天在宴会厅被带走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到洛繁，凌烨依旧慢条斯理地吃饭，并没有要主动搭理洛繁的意思。
洛繁几个大步过去，把手里的信封往凌烨面前一砸，质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被他这么一砸，信封里的照片露了一截出来，凌烨一低头，就看到了上面司南那张潮红的脸。
他拿起照片，欣赏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你不会真的以为把我的云端删了就万事大吉了吧？忘了告诉你，这种照片我还喜欢私藏，就贴在我的房间里。”
“……”洛繁咬牙切齿地骂了两个字，“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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