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璀璨,酒过三巡。
众人又一次的碰杯过后,周钰才笑着开口道,“王老板,我记得刘建达前段时间打算企业转型,他找的工作链下游就是你们集团?”
被唤作王老板的男人,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酒杯叹一口气,“现在所有的产业链上都是饱和状态,我就算与那些早已转型入住的公司合作,也未必赚的赢,更不用说他这样一个没有经验的后来者。”
周钰笑了一笑,“王老板打算怎么办?”
王老板说,“听说刘建达在资金那方面找的是陈清远,就五百万,算是我买陈老板的面子了,再多我也给不起。”
周钰笑着道,“如果我有办法能让你既给面子又不损失钱呢?”
王老板来了兴趣,探头道,“愿闻其详!”
他注意到周钰的有所顾忌,又连忙左边右边都示意了一下说,“都不是外人,都不是外人,周老板尽管说即可。”
旁座一直安静的陶楚也没有什么反应,神色如刚进来时的安然自若,看着周钰毫不顾忌她的在场,跟他们侃侃谈笑。
这顿饭吃了快一个半小时,从饭店出来后,坐在车上,周钰解开衬衫前的两颗扣子,“楚楚,刚才席上的话你也全都听见了,我不瞒着你,我是要对付陈清远。”
陶楚神色淡漠道,“关我什么事。”
周钰盯着她漂亮的脸蛋,许久后恍然一笑,笑的很是愉快,陶楚胸口略有些烦闷,她降下车窗透气,淡淡说道,“二哥,你不用这样试探我,就算你故意让我知道这些,或者再让我知道更多,我也不会和你一条线对付他,你们两的事情我不会掺和。”
周钰揉揉眉心,“楚楚,你的心思倒是清明,跟我说的这么清楚冷漠,不怕伤二哥的心?”
“你决定试探我的时候,就应该准备好接受我的态度和答案。”
周钰心思深沉,脸上默然道,“楚楚,为什么你对陈清远和对我总是不一样? ”
陶楚抿唇,反问道,“哪里不一样?”
周钰反而不说话了,拦住她的肩膀,让司机开车,送她回家。
年底的商业晚宴很多,五星级酒店大堂总是金碧辉煌,灯火璨璨,陶楚挽着周钰踏进人群,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说着明年T市的经济发展重点。
身后隐约响动,几个人都回身看,见陈清远一身笔挺西装走来,陶楚眸光略微一怔,两个月不见,却敏锐发觉他的变化,他身影有些瘦削,神色姿态更是清寒冷漠,眼中黑眸深沉没有笑意。
周钰反而一揽她的腰身,陶楚回过神,低头握紧酒杯,她知道这段时间周钰给他使了不少绊子,现在春风得意,驰骋生意场的人是周钰。
陈清远经过那边人群,朝这边走来,众人皆是笑迎,几番交谈过后,都举起酒杯,陶楚的唇边贴了下杯沿,隔着玻璃杯望去,看见他投过来的视线。
半场过后,陶楚上洗手间,结果她洗完手出来,宴厅在一眨眼睛从明亮变成黑暗,讶异的声音此起彼伏,她也立刻站定,不敢再乱动,她记得左侧有墙壁,她探手正要摸时,手腕却被人紧紧一握,她的身子被调转,下一秒就靠在了白墙上。
一道炙热贴上她的身体,她的手腕被那人交握举过头顶,摁在墙上,她的腿也被他的腿紧紧压着,她完全不能动弹,害怕和心慌瞬间席卷她的大脑。
陶楚懵了几秒,咬紧牙正要呼喊求助时,那人低头,用微凉的薄唇堵住她的唇,身上的人就像是一头觅食的精瘦猎豹,他吸吮、挑逗她的舌尖,占领她的口腔软肉。
是陈清远。
陶楚心里又后怕又生气,偏过头躲他的吻,结果他正吻的专心,单手继续扣住她的手腕,腾出来的那只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重新转过来。
他的动作不似以往温柔和耐心,而是充满着急迫和火热,像是要将她拆入腹中,陶楚气到不行,挣脱不开,她便张嘴就咬他舌头,结果他退的快,她咬到了自己的口腔软肉,一下把她疼出眼泪。
黑暗中,传来陈清远低低的笑声。
两个人的脸挨着很近,他的指腹在她的脸上不断摩挲,沾到她的泪珠时,给她轻轻抹去,哄着她,“楚楚,是我错了。”
陶楚原本忍住了眼泪,却因为他这句话,眼泪跟决堤了一样越流越多,转眼就沾湿了整个脸庞,她不知道陈清远突然跟她道哪门子歉。
黑暗中,她也默不作声,低下头,却又立刻被他捧起脸,陈清远说,“楚楚,我以前不应该不考虑你的感受,更不应该过分干涉你的事情,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我在冷静考虑,也在反思自己,我真的很想你,我会改,我愿意改,你说怎么改我就怎么改。”
陶楚一怔,身旁嘈杂的人闹声全都略过听不见,她被陈清远圈在墙壁上,只听他说,“你说得对,我不会爱人,我从来都不会爱人,我让你受委屈了,但是我想学,我会学,楚楚我爱你。”
陶楚心里又涩又甜,擦了下眼泪,“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陈清远低叹一声,“你如果还需要时间冷静,我绝对不会逼你,你说想要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只是,你不许答应周钰,不许跟他在一起。”
陶楚没吭声,只觉得眼眶里氲着的泪越来越温热,在宴厅的重新亮起的这一刻,她推开陈清远,走进了洗手间。
因为刚才的突然断电,周钰在宴厅找了陶楚许久,才终于看见她从洗手间出来,她重新补过妆了,白瓷脸蛋依旧漂亮动人。
她立在周钰身侧,淡淡笑着听他和别人交谈,一会儿后,陈清远也从洗手间那边走过来,周钰看了眼身旁的陶楚,看见了她比之前颜色更重的口红。
他眼神一暗,紧紧握住了陶楚拿着酒杯的手,正要喝酒的陶楚一顿,“怎么了?”
周钰从她手里拿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掷在一旁的高台上,他连喝几杯酒,才终于恢复如常的神色。
从晚宴上出来后,周钰一路阖目,他今晚很沉默,最后看着陶楚下车,背影消失,前座心腹才转头过来,“周少,咱们的人查到监控了,你要不要看……”
“不用了。”周钰低沉着声音打断道。
心腹呵了一声,“这个女人就是不识好歹,您对她都这么好了,她还对别人念念不忘,就算您和她在一起了,说不定她还会为了陈清远背叛您。”
周钰揉揉眉心,安静许久后说,“就算只能得到一副空壳我也愿意。”
一月份是新历春节,陶楚在大年三十的前几天回到家,冬天多冷风,但是中午太阳高,陶父在楼下的石桌上跟人下象棋,见她回来了,很是高兴的摆摆手,让她先回家,说自己要下完这一局。
陶楚进家门时,陶母正在厨房忙着备年货,她放下行李,洗过手,就钻进了厨房,跟小时候一样,陶母做什么她就捡一点什么吃。
陶母又倒了次油,转头看她一眼,“有什么喜事啊?”
陶楚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咽下嗓子眼儿里这一口,她才说,“没什么啊。”
陶母说,“那你这次回来这么高兴?”
她有很高兴吗?她自己都感觉不出来,陶楚背着手走出厨房,“没有吧。”
中午吃过饭,她又陪陶母出门买年货,其实过年的东西,陶楚这个月已经断断续续的往家里买很多了,但是陶母就喜欢每天出去逛,图着热闹喜庆。
两人提着两袋蔬菜蛋肉回来,回家换鞋挂包,陶父已经坐在客厅了,正自己跟自己下象棋,明显上午还没有下过瘾,他抬头看一眼刚进门的母女,跟陶楚说道,“楚楚啊,上次跟小陈见面不是说好了陪我下象棋吗?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啊?”
陶楚提着两袋东西走进厨房,头也不回的说,“他没时间来,我陪您下。”
陶父说,“你都陪我下了十几年了,你的象棋水平我比谁都清楚,我说要教你你还不好好的学,不能棋逢对手如何酣畅淋漓?”
陶楚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刚洗的脆桃,笑着道,“您直接说看不上我的下棋水平不就行了?”
她正往客厅走,手机就忽然响了,是肖畅的来电,她走进卧室接,门关着,陶母望了一眼,也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讲了很长时间的电话才出来。
她出来时的情绪不像刚才高兴,洗过手后要进厨房给陶母打下手帮忙,陶母把她赶出厨房让她忙自己的去,陶楚拿出电脑,在桌前坐下,一直忙到吃晚饭。
后面几天,陶楚一直在忙碌,只跟陶母说是工作上的事情,不用担心,除夕夜的年夜饭,她终于没有再对着电脑,一家人齐聚吃饭吃的很是高兴,又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倒计时过了零点。
陶父早已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陶母推了推他示意该回房间睡觉了,陶楚洗漱完后,外面的烟花爆竹还在放,她从桌上拿起手机看,收到了很多人的新年祝福,肖畅的、代程安的,还有公司那些小姑娘,还有项目伙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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