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厅灯火辉煌。
陶楚挽着陈清远的胳膊,体妥恬静的站在他身侧,陪他在一行人间微笑着穿过,在一桌宴席入座,刘郡厅今晚过寿,香港的名人圈子几乎都来赴宴,来人着实不少。
陈清远和旁边的男人交谈,陶楚正眸色微沉的看着手边的温水玻璃杯,对面桌子坐下来两个人,她一眼看过去,看见周钰,他旁边还陪着一位女眷。
陶楚看过去时,周钰也看过来,丝毫不避讳陈清远,他的双眸直勾勾的凝视着她的脸,陶楚先扭开头去,她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好在这一晚都相安无事,陈清远对他视若无睹,周钰也安静若然,两个男人谁也不相理谁。
刘郡厅从刚才敬完酒就一直没再露面,大家都在猜测他是不是有突然要紧的事情,吃过饭,已经有一些人先离开了,陈清远吩咐江义找刘郡厅手下的人打过招呼后,也准备离开。
正要上车时,刘郡厅却忽然露面,特来相送,他笑着拍着陈清远的肩膀,“老弟,能否借我几个人,我这边出了点事,眼下紧急人手不够。”
陈清远没问什么事情,转头朝任迪凯抬了下手,“你们听刘老板的吩咐。”
任迪凯身后的那辆车上全是保镖,都是他从T城带过来的,任迪凯带着人留下,陈清远带着陶楚上车,这辆车上只有一个司机。
回酒店的路上,陈清远在看文件,陶楚就托腮盯着窗外的景色发呆,直到身边人的手机忽然响起,陈清远接起,喂了一声,然后是有些长时间的沉默。
陶楚察觉异样,转头看他,做口型问他怎么了,陈清远握着手机,看着她,他挂了电话,看了眼窗外,吩咐保镖开进前面商场的车库,然后他才再看向陶楚。
他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他柔声说,“楚楚,你上午不是说看中了一条裙子?我们马上就要回T城了,你现在去把它买下来?”
陶楚有些莫名,好端端的他突然叫她去买裙子干什么?她的唇线抿的很平,她猜陈清远有事瞒着她,但是她相信他,于是她点头。
陶楚说,“我二十分钟就买好了,你记得办完事回来接我。”
陈清远看着她,不言语,但是两人的目光对视中却流动着一种难言的感动和信任,他不用说明和解释,她也不会逼迫追人,她完全信任他。
陈清远抬手抱住她,“好,我答应你。”
目送陶楚的身影远走,司机发动车子,陈清远说了个地点,司机搜到路线后,惊讶的转头看他,他说的那个位置偏僻荒凉,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但是他的决定是毋庸置疑的,司机不熟悉香港的路段,开着导航走,从后视镜中,看见他的脸色不再如刚才清冷,而是阴鸷低沉下来。
陈清远回拨刚才的电话,他的声线冷冰冰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刚才在这个电话里,那头用了变声器的男人告诉他,他的车上已经被安装了小型炸弹,只要他不配合,他就会随时引爆,陈清远当然不会信,但是陶楚在车上,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会赌。
所以刚才找了个借口把她放下车,只要她是安全的,他就有足够的冷静和理智与电话那头的人博弈。
那头先是沉默,两声恐怖的笑以后,又响起变了声的声音,“陈清远,你已经把你最珍贵的东西双手捧给我了,你说我还想要什么?”
陈清远全身的细胞血液在这一秒冰凉到瞬间凝固,在打这个电话之前已经准备好的所有理智应对也都崩塌,他拼了命的才从喉间蹦出两个字,“回去!”
——
热闹的商厦内,没有人注意到,三楼的女士洗手间,门已经被反锁,陶楚全身被绑,她嘴上被布条勒紧绑着,嘴角已经淤青出血,她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
以前的那些情谊心软终于从心上、从回忆里剔除出去,她早应该明白,从他和陈清远之间的仇恨终见天日的那一刻,从她毅然决然的选择陈清远的那一秒,他们就是对敌。
洗手间外面本该人来人往的热闹声音终于慢慢消散安静下来,男人邪魅一笑,把陶楚从地上扯起来,“他终于来了,走!”
陈清远站在离洗手间五米远的地方,他看着那扇门的门把手被人压下打开,先走出来的是周廷彦,他身后扯着的女人正是半小时前刚刚下车的陶楚。
明明两人分别是她衣着得体,妆容漂亮,眼眸生动,此刻却妆容全花,长发散乱,她被绑着,她的双手紧紧抱在自己胸前,看见陈清远的那一刻,她反而不害怕了。
陈清远的声音冷如刀刃,死死盯着周廷彦,“你想要的是我的命,何必要动她?”
周廷彦看了他两眼,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到什么,但最终表情略微失望,他说,“我还以为她对你有多重要,现在看来不过如此,陈清远,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永远清高冷漠副样子,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扼住你的命脉,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爸妈早就死了,所以你早就没有了重要的人。”
“陈清远,我从小拿你当兄弟,你爸妈死了,是我家同情你可怜你,不想你跟外面的那些流浪狗一样无家可归,才收养你给你口饭吃,结果呢,你恩将仇报,你他妈就是头白眼狼。”
周廷彦嗤笑一声继续说,“陈清远,你真是害惨了老子,如果早知今日,高中那会儿我他妈早弄死你了,还能让你活到现在?”
陶楚听到这里,她心中愤恨怒火,但又说不出话,只能转头狠狠瞪着周廷彦,周廷彦一把把她拽过来,像是在炫耀手上的武器一般跟陈清远说,“老子也要让你尝尝家家破人亡的滋味!”
“等等!”陈清远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几乎是咬着牙说,“你放开她,我们还能谈,如果你敢动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谈?谈什么?”周廷彦摸了摸陶楚的脖子,掐着的力度放松,他说,“好啊,我们谈啊,你先拿出诚意来。”
“你要什么诚意?”
“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跟我说对不起我们周家。”
陶楚心尖像是浸入了冰水一般冰凉,她看着陈清远,她咬着嘴里紧勒的布条,拼命冲他摇头,她知道,刚才陈清远跟他说了那么多话,是在拖延时间,他在观察周围,也或许是在等人来。
但是现在呢?周廷彦终于步步紧逼,要他屈辱下跪,折了他的自尊和骄傲,她不要这样,她不允许这样,她朝陈清远拼命摇头。
谁知陈清远看她一眼,冷眼又看向周廷彦,“好啊,你先放开她。”
周廷彦大笑,“怎么,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跪不下去?陈清远,我给你个面子。”
说罢,他踹开里面洗手间的门,把陶楚推了进去,门又很快被关住,陶楚跌在地上,什么都看不到。
外面,周廷彦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型遥控器,笑着朝陈清远晃了晃,“陈清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你身边有那么多人跟着,我怎么能进你的车,反倒是这个洗手间,这个没有人管的地方才好下手,你说是不是?”
不等陈清远回答,他又立马歇斯底里的吼道,“给老子跪下!”
此时的商场里面,已经跑了许多人,三楼这层已经没有了人,周廷彦捏着手中的遥控器,看着陈清远终于弯腰,他的一只腿膝盖着地,他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叫嚣着沸腾起来。
他睁着猩红的眼睛,却突然在没防住的下一秒,看见刚才跪下去的人朝自己如影子般扑过来,他被扑在地上,手中的遥控器掉下,被他踹远。
陈清远一言不发,但是他眼睛同样的变得通红,他的拳头全都砸在他的身上,周廷彦愤怒嘶吼,但是他完全爬不起来,他的脑袋被拽着往地板上死磕,他的头上流了血,流了很多血,他的意识开始涣散。
最后他虚弱到手指都在虚虚颤动时,陈清远才将他甩开,从地上起来,到洗手间里找陶楚,此刻陶楚正缩在洗手台下的角落,看见陈清远,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陈清远给她解绳子布条的手都在发抖,他解不开,他解不开她身上的这些东西,他脑子慌乱到晕转了,他只能抱着陶楚,他安抚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身上。
他轻柔的跟她说,“没事了,楚楚没事了,我来了。”
他低头再找绳结时,耳边忽然响起爆炸声,轰鸣炸耳到脑子嗡嗡直响,火光出现在余光的前一秒,陈清远反应快极一秒,他把陶楚扯进怀抱,往门外跑,他们刚才站的位置也突然燃起火光,陶楚还未看清此时的周身景象,她就听见两声刺耳的枪响,她身上压的男人胸膛振动几下,拼尽最后的力气护着她,身体最终缓缓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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