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幸以问过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他从回忆里抽身，看见苏容与和林挚云说话，看到了林念以坐在沙发上，乖乖的看电视。
周幸以苦笑一下，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剥开，递给林念以。
“吃不吃？”
他还是那么温和。
林念以看了看他手里的橘子，摇摇头。
周幸以也不急，不知为何，他竟然在林念以身上看到了苏容与幼年的模样。
她们……很像。
“你叫什么名字？”周幸以轻轻地问。
林念以眨巴眨巴大眼睛，奶声奶气道：“林念以……”
她说话有一点点不利索，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橘子感到口渴但是不敢吃的原因。
听到这个名字，周幸以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
林念以……念以……
是她取的名字吗？？
她还在想他吗？
目光落在苏容与身上，深沉炽热。
他在与她分离后的每一天都在思念，完全捅破窗户纸还是在与她分离的四年后。
他们分离十年，后悔了六年。
在意识到自己对苏容与的感情也是爱之后，他动过去找她的念头。
他找到了池幼琪。
“啊？你要找容容？干嘛呀？”
池幼琪不明所以，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
“容容现在应该在度蜜月吧？等她回来我告诉你啊？”
“什么时候结的婚？上个月啊……”
一切都晚了。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容与已经结婚了。
他喝了一晚上的酒，和那晚一样，身边也是只有李洵墨。
“你说说你，从小到大样样优秀，为什么到感情这一步就这么迟钝呢？”
李洵墨骂他，这回周幸以再也没还嘴。
那酒下了肚，灼热的喉咙提醒着心脏的空虚和钝痛。
是啊，他怎么这么迟钝？
爱在心里滋长了这么久，他怎么才发现呢？
周幸以陷入了回忆。
……
他突然笑了一下，笑着笑着，泪水划过脸颊。
“哈哈……”
他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
原来是那一眼。
与她见面的第一眼。
他一样的年幼，分不清那是什么感情。
原来分不清感情的是他。
那天晚上，窗外下起了大雪。
凛冬将至。
今天是苏容与的生日。
他举杯，与雪对饮，梦回往昔，他分不清感情。
发如雪，爱恨离别，痛不欲生的酒，饮下万千愁绪。
恨他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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