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乔走到李尚熙面前,说道:“多谢怀王殿下出手相助。”
李尚熙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孤王也是碰巧路过,见有人欺负女子,不忍袖手旁观罢了。”
林小乔心中感激不已,她知道李尚熙并不是碰巧路过,而是特意来救她的。她再次道谢后,便转身离开了茶肆。
林小乔回到林府之后不久,天又下起了雨来。
细雨如丝,轻轻敲打着窗棂,发出沙沙的声响。
林府的西厢房的阁楼上,一片宁静祥和。林小乔坐在桌案前,手持画笔,正专心致志地作画。
她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轻轻垂落在脸颊旁,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息。她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画纸,手中的画笔随着思绪而舞动,时而浓墨重彩,时而轻描淡写,密处密不透风,疏处疏可跑马。
画中的景象逐渐展现出来,那是一幅春景图。翠绿的柳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粉嫩的桃花在枝头绽放,宛如少女的笑颜。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水袖走过来,将帷轻轻放下,说道:“小姐,夜深了,该就寝了。”
林小乔看一眼水袖,说道:“大家都说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我便要通一样让大家瞅瞅。”
水袖瞅了一眼林小乔方才的画作,赞许地说道:“小姐这画已经画得很好了,若是再加以练习,定然能更上一层楼。”
林小乔点点头,继续作画。
水袖见状,也走到一旁做她的女红去了。
林小乔沉浸在绘画的世界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她的心情随着画笔的舞动而起伏,时而平静如水,时而激动如火。她将自己的情感倾注在画中,让每一笔、每一划都充满了生命力。
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大,但林小乔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心中只有画中的世界。
她相信,只要用心去感受、去描绘,就能突破自我,打破谣言。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乔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画笔。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幅画虽然不算完美,但却是她用心创作的结果,是她对春天的赞美和对生命的热爱。
她站起身来,拿着画走到窗前,一边欣赏,一边轻轻推开了窗户。
一股清新的雨气扑面而来,让她感到心旷神怡。
突然,她透过淅淅沥沥的雨帘,看到了院中一个撑伞人的身影。
她认出那人是定王李璟。
她走下楼去,来到院子里。
“定王,找我何事?”她问道。
李璟转过身来,目光柔和地看着林小乔。他轻轻抖了抖伞上的雨滴,缓步走到林小乔的面前。
“林小姐,夜雨微凉,你怎还不睡觉?”李璟说道。
林小乔微微一笑:“不过是闲来无事,借这春雨抒发一下心中之情罢了。”
李璟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林小乔手里的画作上,赞赏道:“世人都说林小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那绝对是胡说八道,孤瞧着这春景图,仿佛能让人身临其境,感受到春天的气息。”
“刚才下楼走得急了,竟然还捎带上了这张画,也是搞笑。”
林小乔干笑一声,又谦虚地说道:“定王过誉了,这张画小乔只是随意涂鸦而已。”
“对了,这两日有何进展?” 李璟突然问道。
林小乔点点头:“我感觉,他对我应该已经有了些好感。”
李璟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停止吧,银子孤照旧会付给你。”
“那怎么行呢,我还是遵守诺言,把事情办好再说吧。” 林小乔说道。
李璟嘴巴张了张,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二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便各自离开。
在这个春夜,这京城中的一隅,有人反悔,有人惆怅,有人孤独……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林小乔原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那个死胖子,没想到,第二天,他还是像瘟神一样地又纠缠上了她。
当时她正沿街道疾走,想去买几把空白的绢布扇子来画画。
忽然,前方街角涌出一伙人来,前边一人还对着她指指点点。
林小乔一看,那人正是那日那个碰瓷她的胖子家的家丁。
后边那些人都呈衙役打扮,正气势汹汹加速朝她奔过来,很快便到了她跟前。
“小丫头,跟我们去京兆府走一趟!”衙役们说罢,一左一右就要前来捉拿林小乔。
林小乔心知这伙人因何事而来,她也想看看官府怎么判,审案之戏怎么唱,就跟随衙役们到了京兆府。
京兆府的大堂已然就绪,堂下一人躺着,二人跪着。躺着的是那个碰瓷的胖子,跪着的是他的两个家丁,其中一个是同林小乔一起到的,跪得挺麻溜。
京兆尹刚落座,左右衙役便大呼:“威~武~”
“大胆刁妇,青天白日之下,竟敢强抢民男?!”瘦巴巴留八字胡穿绿衣的京兆府尹惊堂木一拍,喝道。
站立一旁的师爷拉了拉京兆尹的袖子,小声道:“大人,那是大前天的案子。”
京兆尹“哦”了一声,定了定神,又道:“堂下何人?”
“回大人,小的们是河东柳家的下人。”胖子的两个家丁异口齐声说道。
“我叫林小乔。”林小乔回答。
“刁妇,见了大人,还不下跪!”师爷厉声道。
“我还没嫁人呢,怎么就成妇人了?”林小乔撇撇嘴。
“我叫你跪下,听不懂人话么?”师爷再次厉声道。
“年纪一大把了,都没学会好好说话?”林小乔嘀咕一声,盘坐在地。
“本官听闻你打了河东首富柳家的老四,致其重伤,是也不是?”京兆尹说道。
“管他河东首富还是河西尾富,有钱了不起啊,钱是他的,关你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
“本官就问你,招是不招?”
“大人,冤枉啊,是柳家老四想要轻薄我,我是冤枉的,比窦娥还冤,既然他那么有钱,那赶紧给我赔偿精神损失费啊!”
“什么‘你’啊‘我’的,本官要治你重罪!”京兆府尹吹着胡子道。
林小乔听闻京兆府尹要治她重罪,心中一阵冷笑。她抬起头,直视着京兆府尹,眼神坚定而无畏:“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若是要治罪,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京兆府尹被林小乔的话噎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他瞪了林小乔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你以为本官会轻易被你蒙蔽吗?柳家老四已经指认你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小乔冷笑一声,说道:“大人,柳家老四是什么人您不会不知道吧?他仗着家中有钱,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这样的人说的话,您也能信?”
京兆府尹被林小乔的话说得有些动摇,但他毕竟是个官员,不能轻易被一个女子说服。他沉吟片刻,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本官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这样吧,你且在这里等候,待本官派人去调查清楚后再做定夺。”
林小乔心知这是京兆府尹的缓兵之计,但她也无可奈何。她点点头,盘腿坐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师爷在一旁看着林小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心中暗道:“这个女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跟大人顶嘴。等调查清楚后,一定要好好治治她!”
此时,一旁柳家的家丁又说道:“大人,这个女的力大无穷,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她打起人来,厉害得紧。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京城之中接触过她的人。”
另一家丁附和道:“大人,他说的句句属实。”
京兆府尹半信半疑地瞅瞅林小乔一双无辜大眼,又转脸看看不太像是胡扯的柳家家丁,思索了好一会,说道:“今天天色已晚,先把这女的关进大牢,明日再审。”
“是大人!”衙役们答应一声,左左右右把林小乔架住,便要送往大牢。
“慢着!”林小乔抖了抖胳膊,两边的衙役全被抖开,她惨笑一声,扭头对京兆尹说道,“就你这办事效率,难怪你都做了京兆尹了还只能穿绿衣,还不如干脆整顶绿帽儿,凑齐一整套。”
林小乔哪壶不开提哪壶,京兆尹气得嘴都歪了:“你这刁妇,明日也别想好过,快把这牙尖嘴利的刁妇关起来!”
衙役们唯唯诺诺,架起林小乔速速离开,丢进了大牢。
“大人,冤枉啊~”林小乔喊了几声冤枉,发现毫无用处,也就懒得再喊。
她环顾四周,仄仄的牢房呈一字型对面排开,中间是一条昏暗的小过道,过道尽头点着一盏壁灯,收回目光,地上的稻草堆七零八落,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霉味,夹杂着腥臊尿味儿。
“算我倒霉!”林小乔一屁股坐在稻草堆上。不知哪来的臭虫跳蚤,也跑来欺负人,在林小乔身上留下一个个勋章。
见关进来一个小姑娘,那些狱友都挨过来看热闹。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身上散发出怪味道。
“欸,你犯了什么事啊?”一个顶着鸡窝头的男子问林小乔。
“我没犯事,我是冤枉的。”林小乔说道。
“哈哈哈~”一个白发飞蓬、胡子拉碴的老头笑说道,“这儿的人都是冤枉的,尤其刚进来那会儿,没有哪个不为自己喊几天冤。”
“我真是被冤枉的,我懒得说。”林小乔两眼无神道。
“我猜吧,你这丫头十有**是勾yin了你家主子,被大夫人办了。”
“要么就是毒杀了你家那矮挫穷的糟糠丈夫。”
“就这些破事儿,我还不屑做。”林小乔冷笑一声,不再理会。
“你这么着,真是让人好奇心上来了。”
“我也是。”
“哎小丫头,你就说吧。”
狱友们七嘴八舌,吵吵嚷嚷。
此举惊动了看守的衙役,拿着根棍子过来敲了敲铁栅栏:“都给我老实一点,不然让你们饿上三天!”
林小乔闻言,赶紧闭上嘴,跑回稻草堆呈拉屎状蹲着。
可是,蹲得久了,她双腿开始发麻。只得又站起来,做做操运动运动。
由于腿脚麻木,林小乔一时之间难以控制力度,随着她脚步的动作,牢房也跟着有节凑地颤抖。
“大家快来看,这姑娘疯了!”
“我觉得吧,这应该是一门新的武功绝学,地动山摇的,相当厉害!”
“我看她这些动作像是提线傀儡,该不会在使什么邪术吧?”
狱友们围住林小乔的牢房议论纷纷,差点没把脑袋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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