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十里红妆。
送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黄河边上,人们跪了一地,一边祷告,一边磕头。
水边搭了台子。台上,一身玄袍的巫师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
送亲的队伍到了河边,停下,新娘却迟迟不肯下来。
“新娘,请下轿!”
轿子边上,媒婆焦急催促,但轿中新娘迟迟未动。
这时,玄袍巫师使了个颜色,两名壮汉上前,掀开轿帘,将里面的新娘扯了出来,一直拉到了河水边上,丢下。
新娘跪在河边,看着浑浊的河水,瑟瑟发抖。
六百年后。
明庶是一尾鲤鱼。
因春分那日,明庶风至,她开了神智,于是取名明庶。
作为一尾鲤鱼,她活得挺好的,开了神智后反倒觉得之前的日子挺无聊的,于是从渭水离开,去到了附近的城镇,开启了她传奇的一生。
夜。
河边。
月华如水。
桃花灼灼,晚风徐徐。
打更人沿着青石板路慢悠悠地走着,经过石桥,见到不远处水边的桃树下站着一位橘色衣裳的女子,正仰着头,伸手去够花枝,似乎是想摘花。
打更人好奇地看着,那女子的脸掩在花丛之后,看不清楚,但看她身材曼妙,想来是正值妙龄。
那女子甚是警觉,察觉到视线,蓦然松手,放开花枝,转身就跑,径直跳进了河里。
打更人大惊,正想呼救,却见河里冒出一截巨大的金黄色的鱼尾,拍击水面,沉入水中。
次日,有妖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清水镇,人们纷纷议论,感叹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那一年,盛国与邻国陈国交恶,大战一触即发。
清水镇的城楼上,明庶悠哉地躺在屋顶的瓦片上,脸上盖着一片巴掌大的树叶。
风中传来镇上居民、商贩说话的声音,她安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一夜她不是故意吓人的,只是被更夫惊吓到,才本能地跳进河里躲藏起来。
在那之后她有好好反省,决计不会再有下一次。
清水镇是个小镇,地方不大,人也不多,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比想象中的复杂。
听了几日家长里短、闲言碎语后,明庶打算出远门,去更远的地方长长见识。
清水镇虽小,但地处险要,总有些商队和朝廷的官员会经过这里。明庶的想法很简单,选一支队伍,跟着走就是了。
昨天有一支番邦的商队经过,但他们打算返回大漠,大漠太干太热,不适合她。
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惊喜。
正想着,一队官兵从远处而来,带起一阵滚滚尘土。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白袍的将军。
“是押运物资的姬将军!”
明庶拿开遮在脸上的树叶,坐起身来,听着下面的人说话。
“比预期的快了半日。”
“想来是急着赶往边境。”
“看来真是要打起来了。”
“别乱说哈,我可不想打仗!”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快开城门!”
城门很快就打开了。
那队官兵也走近了些,明庶看清了那位白袍将军的面容。他看上去很年轻,很英俊,眉宇英气,不怒自威。
兴许是因为出身行伍,白袍将军直觉敏锐,他察觉到明庶的视线,抬头望向城楼的屋顶。明庶一时反应不及,没来得及躲闪,两人视线对上了。
白袍将军目光一凛,厉声问道:“谁!”
明庶立刻起身,飞下城楼,转眼就不见了。
那一日,守城的士兵爬上屋顶查看,只发现一片巴掌大的树叶,绿油油的,不像是自然脱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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