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分配任务，除转账之外的收入，每人需要靠直播间打赏或者另外方式赚取一日生活费，现在来领取直播设备吧各位。”
徐文萱挤到李雾身边，“雾哥哥，我们组队吧。”说话糯糯的。
杨柳拿着微型镜头，别在衣领，“弟弟跟姐姐一起，姐姐不会亏待你。”
李雾同样接过镜头卡在麦附近，选任何一个都会得罪人，“我习惯一个人，不好意思。”
“弟弟！跟姐姐一起。”
“那柳柳姐，我跟你一起。”徐文萱挽着杨柳，仰着笑看她。
四人小组分成三组。
李雾打开手机，看直播的画面，第一人称视角。
“雾哥，把这个拿上。”
一个手持摄像机。
下面贴着一个光屏，显示收入：0。
这对他一点也不公平，谁会给一个新人刷礼物，他连固定粉丝都没有，又有谁会看他的直播呢。
李雾深吸了口气，“hello，我们现在要去找一个一日工作，看看有没有人想要收留一下孤独又有才华的我。”
他突然想起来余目的店开在附近，拿着摄像机跑起来，顺便给余目做做广告，虽然没几个人看自己，李雾打开手机，“我们直播间居然有101个人，那我抽10个人送黑胶唱片吧，有没有人听过我的歌啊。”
“无意之举我的秘密～，冷雨过境～，咳咳，我现在有点口渴，我们找找哪能喝水。”
弹幕：跑起来的样子好可爱。
弹幕：再唱几句吧哥哥。
李雾推开一家炒饭店，“老板，有免费的水吗？”
“只有酸梅汤。”
“我能喝一点吗，我身上没钱，我不是乞丐啊，老板。”
老板接了一碗，用极其怪异的眼神看李雾，“有手有脚的怎么会没钱？”
李雾看见光屏闪过数字：2。
两块，“谢谢老板打赏。”李雾转头盯着随行摄影师，“给钱，两块，给老板。”
李雾对着镜头竖大拇指，“够意思，我们要逆袭了。”
弹幕：神经病两块钱怎么逆袭哈哈哈哈哈哈，徐文萱都已经700多块了。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
弹幕：好尴尬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雾又跑起来，停在一家私人美术馆门口，“跑累了，我们来欣赏一下艺术吧，听说这家能免费喝水。”
他穿上鞋套，走了进去，锐评每一幅画，“这幅，失恋了。”
“这幅，失眠了。”
“这幅，抽风了。”
还没说完，被楼上的声音打断，“先生我们闭馆了，你…。”余目看清楚来人，嘴巴张老大，见李雾指着相机，假惺惺笑着说：“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老板，有没有免费的水，免费的饭，高薪的工作，最好包吃包住一天。”李雾比了个一。
余目快速下楼，一脚踢在李雾屁股上，“你找死啊，李雾。”
李雾不爱社交，余目是他唯一的朋友。
“你干嘛，我带人来照顾你生意，你不能一朝被人骗…。”
“人呢？哪呢？”
李雾指着摄像头，和跟在后面的摄影师，“我在录综艺，你注意态度，网络可是会放大你的一言一行。”装模作样的样子，让余目顿时闭上嘴巴。
他将镜头堵在余目脸上，如果余目有黑头，那一定能看见，“老板，能不能介绍一下你的画。”
余目收起张牙舞爪的表情，转而浅浅微笑起来，“大家好啊，我是李雾朋友，我的微博叫眼睛，你们可以去搜搜，想要卖画买画都可以邮箱联系我。”
“别打广告了，老板，介绍画。”
余目瞪了一眼，起来指着最近的一幅画，语气严肃，“这是我三年前唯一一部作品，是我去叙利亚画下的一幅。”
黑白画风，画里战火纷飞，一位伟大的母亲紧紧抱紧怀中的孩子，面部恐惧又忐忑地看向即将落下的流星导弹。
“那么这幅是我今年的新作，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茉莉花丛的女人压住快要飞走的蝴蝶结帽子的背影，裙摆被吹起，跟着风摆动。
李雾：“这是他女朋友，这幅大家不要买。”
“李雾！你有病啊！”
李雾：“这是他小时候被狗追的时候，恶犬，爱狗人士不准买。”
李雾：“这是他被甩了，即兴创作的，刚分手的可以买。”
弹幕：哈哈哈哈哈。
弹幕：第一幅在哪买。
弹幕：美术馆在哪。
弹幕：李雾有微博吗。
由于李雾一直没公布微博号，热心网友靠余目的微博留言，找到了李雾。
特别显眼，因为李雾一直在阴阳怪气余目。
李雾把镜头固定在墙上挂钩上，坐在地上，用手机看了下直播，“5000人，够热闹啊，美术馆在东街106号。
继续翻着弹幕，“你第一幅画，卖多少？”
余目把外卖拆开，“我等会开个拍卖，价高者得。”
李雾又问：“我这算不算给你打工，有提成吧。”
“你掉钱眼里了？”
“节目组要求的，万一没赚到钱，饿死街头，被节目组鞭尸怎么办。”
余目愣住，转眼看他，“综艺能说这些吗？”
李雾也愣了，“我不知道，人家这是第一次参加。”
随即笑起来，“管他呢，我又不靠脸吃饭，脸皮厚点有啥啊。”
李雾撑在地上，夹了块红烧肉，递到镜头面前，“粉丝先吃。”
“有粉丝吗你？”
“我不知道，你算一个吧。”
“我靠，李雾，你可别恶心我。”
恶心，李雾不久前也听过其他人说他恶心，不过那个人到现在也没有联系他。
嗡嗡-
余目看了眼手机，瞬间麻木不仁，李雾探过去，“你前女友。”
余目：“你前女友。”
…..
李雾对着镜头解释，“那是他前女友，跟我没关系，我的粉丝不要取关我，不要取关我，不要取关我。”
嗡嗡-
余目去看李雾的手机：张妍。
“这回是你前女友了吧。”
李雾低头沉默不语，“你帮我直播一会，我出去打个电话。”他将胸口的麦扔在地上，躲开摄影师，跑进卫生间。
弹幕：真前女友？
弹幕：？？？
“喂，怎么了？”
“李雾，周末有空吃顿饭吗，我有点想你了。”
“为什么总是要拖泥带水，我们早结束了你不知道吗，我自认为在这段感情中问心无愧，张妍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想干什么。”
“人要知足，张妍。”
“对不起李雾..我。”李雾挂断电话拉黑，靠在墙上，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要说无所谓，是不可能的，那毕竟是谈了3年的女朋友。
是曾经最亲密的，是约定好一毕业就结婚的恋人。
如果那天没有求婚就不会去顶楼的天台，也不会听见张妍的心里话。
“张妍，你真打算嫁给他。”
“李雾吗？等他替我还完我爸的债，就分手。”
“啊，你够狠啊，校花就是校花，这玩弄人的把戏还挺多啊，那要是你怀孕了怎么办？”
张妍抖掉手里的烟头，又吸了口，忍不住笑起来，“我们没做过，李雾就是个老古董，说要等结婚之后。”
“你就没爱过他？”
“爱过，给我钱的时候，最爱，哈哈哈，他最近还写了几首歌说要送给我，倒不如再送点钱给我。”
张妍抬头看见李雾站在天台的另一侧，手里还拿着洁白的茉莉花，另一只手握着一个精美盒子。她认出来了，是之前跟李雾提过的戒指，“李雾，你以后要是送我一克拉的，我就答应嫁给你。”
手里的烟没拿稳，落在地上，张妍神色慌张。
“张妍，怎么了。”顺着张妍的视线看去，李雾站在门口，“这..李雾怎么来了。”
李雾轻笑一声，拉开天台的门往楼下走。
张妍大脑一片空白，站了几秒就去追李雾，“李雾，李雾！你听我解释，李雾。”
楼道的声控灯，不停闪烁。
“李雾，你等等我。”
李雾走得很快，却在楼下的出口停住，等张妍追上来，“张妍，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钱？”
“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我..。”
“就那几句话够我讨厌你一段时间，张妍从下楼我就在想，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想来想去，确实没有，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不想跟你有半点关系，我们结束了，我从来没想过这句话会从我嘴里说出来。”
李雾扯开张妍的手，大步往前走，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这窘迫的场景，李雾怕控制不住说重话，怕克制不住情绪。
“你不用担心跟我分手之后，债务的问题，我每个月定时给你打钱，直到还完，这是我答应过你的。”
李雾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分开就分开，绝不会留任何余地。
嗡嗡-
顾蛰青【哥哥吃晚饭了吗】
李雾看见这信息，想了一会【没有】
【为什么不吃】
【我能给哥哥送饭吗】
【送完我立刻就走】
【我保证】
【不会缠着哥哥】
难道这不算一种缠法吗，李雾嘴角缓缓上扬【下次吧，我今天在录节目】
顾蛰青【什么节目，可以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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