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进窗台，少年**着身子倚在榻上，身上只半掩着一层薄纱，精雕细琢的面庞却有些神色呆滞，优美如樱花的唇边溢出一丝鲜血，满屋的凌乱彰显着这里发生过不好的事情，少年想要爬起来，可身体的痛楚令他挣扎良久也只能颤栗的伏在枕边，喘息了片刻，少年拖着剧痛的身体从榻上跌了下来，他扯着薄纱蔽体，竭尽全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指尖掐进肉里渗出殷红，向着桌案后的刀剑架走去。
艰难的将剑拔出鞘后，他看着未开刃的剑锋苦笑了一声，可身上的齿痕极具侮辱的摧毁了他的尊严和生欲。
少年转头盯着床榻，他扯下了床榻边的帷幔挂上了房梁，这时窗外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还有一声声的呼唤，少年很想回应那个寻他的声音，可干涸的喉咙令他不再想发出任何声音。
少年毅然决然的蹬开了脚下的高凳。
“啊！”窒息感瞬间侵袭了肖路的神经感官，他惊恐的从梦中醒来，大口的喘着气，方才梦境里濒临死亡的恐怖令他头痛不已。
肖路看了一眼手表，心率超了130 ，他起床喝了口水压压惊，然后服了些药，自从来A大读研以来，奇怪的梦几乎就没断过，如今已经是研三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神经太过紧张导致的。
傍晚的夕阳透过床帘钻进宿舍内，旁边的床铺没有被人动过，看来室友老狗还没回来，肖路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伸了个懒腰走进浴室洗漱换衣准备自己去食堂吃饭。
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肖路擦了擦潮湿的手后拿起接通，只听到电话里传来惊慌的声音：“小鹿！老狗在咱们系跳楼了！！”
“鬼扯，他昨天就回家了。”肖路笑着只当电话那头的人在与他开玩笑。
“真的，你快来！”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肖路只能浅浅敷衍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去开门，敲门的是同工作室的校友季传杰。
“小鹿，老狗跳楼了，人已经不行了。”季传杰气喘吁吁的说道。
肖路愣住了但他还是不可置信的确认道：“他昨天就回家了，怎么会跳楼呢？”
“我哪知道，反正就在咱们系那栋楼，警察和校方都来人了。”
“我这就去。”肖路脑子发懵，老狗是他的室友，可他们跟的导师不是同一个，最近除了偶尔听老狗抱怨导师卡论文严格外，也没有其他的异样，怎么会好好的跳楼了。
艺术系的教学楼已经被警察封锁了，一旁救护车的灯在傍晚闪出刺目的光，肖路只能挤进围观的人群，可除了远处地上的一滩血和忙碌的医护人员，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退了出来，这时手机传来了震动，是一条未读的信息。
‘小鹿，我柜子里的东西交给你了，拜。’
是一小时前老狗发给他的消息，季传杰这时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肖路的手机屏幕，闷闷的说道：“老狗的遗言？”
肖路点点头，“如果能早点看到这个，说不定就能阻止他了。”
“瞎想，他想不开是你能拦住的？拦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季传杰叹息道，搂过肖路的肩膀让他不要多想。
“明明就快毕业了。”肖路盯着手机，老狗本名苟军，家中独子，而且他早就签下了校外一个知名工作室，就等着毕业了，有什么事能令他想不开。
“别想了，你宿舍估计也不安宁了，不行今晚到我那挤挤。”季传杰说道。
“嗯。”肖路点了点头，今晚肯定是睡不好了，警察肯定会问他关于老狗的一些事。
季传杰正要回去，却发现肖路原地不动的愣着，拉了他一把，“走啊。”
“我想去看一下老狗的柜子。”肖路还是在意老狗的遗言，能在临死前都要托付的东西肯定别有意义。
“这被警察封了，怎么去？”季传杰指了指封条内的警察。
肖路略略苦笑道：“咱们系这几十年的老楼处处是漏洞。”
“那你去吧，被抓到了我去保你，回去收拾铺子了。”季传杰见拦不住他，索性就半开玩笑的摆了摆手回宿舍了。
肖路绕到了教学楼的侧面，这里种着一颗大槐树，槐树边有个窗户从外面看是锁死的，但是墙上的铆钉早就生锈，一推就能推开了，轻轻松松就可以从这里翻进去。
艺术系的学生每人有一个储物柜，放在4楼的教材室内，肖路知道校方带警察肯定会走直通天台的大门楼梯，所以他走了窗边的副梯。
主楼道灯火通明，更显得肖路走的这里黑灯瞎火，他也不敢开着手机照明，还好是待了三年的教学楼，闭着眼也能摸到教材室。
404教材室的门牌在反光下是暗沉沉的金色，肖路用学生卡刷开了门后，这才掏出了手机接着微弱的光找到了老狗的柜子。拉开后，肖路舒了口气，幸好没上锁，不然就白来一趟了。
柜子里竟然是空的，肖路很不解的伸手去摸了一遍，在底部摸到了一幅带着画框的油画，他拿出来后眯着眼看了看，是之前他们几个组织去苗寨写生的那幅画，老狗当时还得意洋洋觉得自己这副是‘旷世绝作’，后来的确被学校收录了，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肖路将画夹在咯吱窝，再次将柜子掏了一遍，确实没有别的了。
出了教材室，楼道漆黑一片，月亮也被乌云遮住了，主楼梯那里的灯光早拐了七八个弯照不到这里，肖路抱着画匆匆的下楼梯，明明就四层楼梯，可反反复复下了好几层还是没有走到刚进来的窗户那，就是在三楼和四楼上下反复。
“八方无碍，心境空明，阿弥陀佛。”肖路胡乱的念叨着再次闷头下楼，走了几个转角后，抬头看见楼层号牌是数字‘壹’后，才稍稍松口气。
一定是太紧张了才造成了这种错觉，肖路庆幸后正要翻窗出去，一张稀烂血污的鬼脸却贴在玻璃上正盯着他！
“我去！”肖路被这一惊一乍给吓得连连后退，那张不人不鬼的脸也在眨眼间消失不见了，他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可再靠近时，那张稀烂没有眼睛的鬼脸再次贴了上来，与玻璃摩擦出刺耳的咯吱声，挑起肖路紧绷的神经赶紧转头就跑，而走廊边的玻璃窗上竟然开始密密麻麻的涌上了无数的人脸，没有眼睛的眼窝处还流出脓血，二原本只有四五间教室的长廊也似乎怎么也跑不到头。
忽然主楼梯那里映出一点灯光，似乎还有几个人影在那。
肖路以为是封锁楼栋的警察，感觉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跑了过去，可当他到了这个拐角处，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也察觉到灯光是从楼道对面的阶梯教室散发出来的。
肖路更懵了，自己刚从明明已经到了一楼，可这个阶梯教室是在六楼啊，回想走廊的怪异，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教室里的一排排桌椅上竟然点满了白烛，可映在墙上的光却是暗红色，窗外虽然没有方才的人脸，但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没有月光没有星云，肖路仰面望去，最后一排的桌子上摆着几张大鼓和硕大的案台，烛光过于昏暗，肖路只能慢慢的走过去查看，几步之遥的距离使他看清了案台上的‘东西’，虽然轮廓模糊，但能清晰的辨认出那里竟然躺着一个全身**的人，更不知是死是活。
“喂？”肖路哪里还敢上前查探，只轻声的唤了两句，脚下也在缓缓的后退，可案台那里并无人回应，只是发出了轻微异响，肖路赶紧跑下阶梯，逃跑的过程中他回头一瞥，那个案台上的人竟然也别过了脸盯着他，与外面玻璃上的那些脸一样，没有眼睛只有流着血的眼窝，那张嘴就像一个用刀在脸上剌开的口子，没有嘴唇，映在烛火之后发出细小尖锐的声音：“青阳~”
如此诡异骇人的场景使肖路在下阶梯时崴了脚，他忍着疼痛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下了阶梯，还没跑到门口，数节肱骨延伸拼接的手臂从案台上伸了下来，在空旷的教室里来回的游荡想要抓住肖路，肖路赶紧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的匍匐着爬出了门外。
阶梯教室里的手臂似乎还是不想放过他，紧跟着从门内探了出来，肖路拖着扭伤的脚跌跌撞撞的往另一边的走廊跑去，原本那手臂似乎是一直在盲目的抓‘人’，只能根据声音来分辨方向追踪他，可当肖路再次暴露在走廊的那些鬼脸之下后，像蜘蛛腿一样长的的手臂竟也好似长了眼睛般，目标明确向肖路伸去。
如鬼爪般半皮半骨的手近在眼前，感觉快要被抓住再也跑不过的时候，肖路索性用整个身子奋力撞开了旁边教室的门，他正要抬脚躲进去，脚下却生生的踩空了，门内原本昏暗的教室忽然消失了，变成了五六层楼高的室外，他的另一只脚踩在一个窗台上，大半个身子已经在窗外了，绝望的失重感迎面袭来，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身后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肖路惊慌的回头看去，是一个人的身形，紧接着他就被一股强硬的力量拉了回去，重重的跌在了那个身影的怀里，而身下的人也发出被砸中的闷哼声。
肖路赶紧撑起了身子，那人胸腔传来的跳动和身体的温热在此刻令人无比的安心，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这人误会他也是要跳楼寻死，可方才遇到的一切说出来更会被当做精神分裂吧。
“没事了。”身下的人先开口道。
肖路惊诧的看着那黑暗中模糊的轮廓，发现这个人好像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语塞了半天才蹦出两个字，“谢谢。”
“下来。”那人深沉孤傲的音色有点熟悉。
肖路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趴在那人身上，急忙的退了下来，然后拉起了那人，借着窗外的月光，肖路才看清这个救下他的人，有棱有角的脸清俊无比，细长的桃花眼里含着深邃的瞳孔，挺拔的身姿比肖路高了半个头，看着有点眼熟，却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是？”肖路满脸疑问。
“林川。”
听到这个名字，肖路恍然大悟，这就是学校女生投票最理想型男友的榜首—历史系的林川学长，肖路原本不屑于这种排名，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林川后，他忽然觉得学校的女生还是蛮有眼光的。
林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向着他靠了过来，肖路一时间还在脑海中打量着他，忽然的近距离令他没反应过来竟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往后躲避，可一只宽大的手掌却从后面拖住了他的后背，只听林川沉声说道：“你脚扭伤了，我送你去医务室。”
温热的语气在耳边撩的肖路心里酥酥麻麻的，他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谢谢，我拿了东西再去，你不用管我。”方才光顾着跑，肖路把老狗的那幅画丢在了阶梯教室。
“是这个吧。”
林川不知从哪摸出来了那幅画，肖路急忙拿到手里确认了是老狗的那副后，他笑着说道：“谢谢你。”
“只会说谢。”林川的语气听不出是抱怨还是打趣，他侧过身子将肖路横抱了起来。
“唉？？”肖路是个直男，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竟然被‘公主’抱，他面红耳赤的说道：“你这样抱我，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林川这边就和没听到一般，径直走出了教室，原本昏暗幽长的走廊早已亮起了灯，而阶梯教室那边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光，几名警察和校方的工作人员在楼梯那只是简单的询问后，就放行了他们。
一路上，肖路只能紧紧的抱着画把头埋进胸膛，僵硬的任由林川抱着，生怕别人认出他。
“到了。”林川把他放在了医务室的床上。
这时的肖路才有脸抬起头，他将画放在一边，脱下了鞋撩起裤脚，脚踝那肉眼可见肿的老高，一旁的校医检查了肿起的地方后说道：“没伤到骨头，给你开些药膏贴几天，卧床休养。”
“好的，谢谢。”肖路掏出学生卡却发现自己也够不到刷卡机，一旁的林川接过他手中的卡来到校医的工作桌前‘滴’了一下，校医取了药出来后先给肖路贴上了。
肖路生怕林川再把自己抱回宿舍，他自己匆忙下了床，可脚踝传来的痛感还是让他疼的龇牙咧嘴。
“这位同学扶着点他吧。”校医皱着眉瞥了一眼后说道。
林川走了过来搀着肖路的手，肖路有些闪躲，林川索性拉过他的手架在了脖子上，半个臂膀托起他的后背，充当了‘人形拐杖’。
“额，还是谢谢你。”二人一路上沉默的有点尴尬，肖路犹豫了半天吞吞吐吐的说道，可林川依旧沉默不语，肖路觉得更加尴尬了。
到了宿舍楼下后，季传杰已经在宿舍门口等着了，他跑了过来，直接问道：“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你不就是拿个东西吗，怎么还搞成伤残了。”
见到有人来搭手后，林川松开了肖路，招呼也没打就自己先走了，肖路只能搭着季传杰的肩膀支撑着身子，“就是翻窗户的时候没注意。”
“他谁啊？”季传杰指着林川的背影问道。
“历史系的林川，我正好在医务室遇到他了，他就送我回来了。”肖路笑道。
“呦呵，那不是什么高冷大男神嘛，还挺热心肠。”季传杰开着玩笑搂过肖路，动作太大，疼的肖路直哎呦，笑道：“你个弱鸡。”
“你也弱鸡！”肖路和季传杰在打闹中进了宿舍。
不远处的花坛边，林川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肖路进了宿舍后，才离开。
肖路和老狗的宿舍果真有警察和学校的人在里面，而老狗的导师也在，在宿舍门口哀婉叹息不已。
季传杰已经把肖路的东西收到他宿舍来了，“我室友这几天在校外陪她女朋友，你就在这睡吧。”季传杰扶着肖路坐到床边。
“幸好你把我电脑也拿出来了，我还有几张图要发给甲方爸爸。”肖路看见了笔记本后赶紧打开忙碌起来，季传杰端了杯水给他，顺手拿起肖路放在床边的画。
“这不是老狗的画吗。”季传杰问道，“你就去拿这个的？”
“是啊。”肖路噼里啪啦的按着键盘，最后一个回车键完美收官后，才仰起脸看着那幅画，“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这不就是风景写生吗，我一个做雕塑的哪里看得出来别的。”季传杰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画递给肖路，可当肖路伸手接过时，画框的背面封着的白布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划破了一个口子，肖路鬼使神差的扒开口子，在画框里的竟然用胶带捆着一部手机，怪不得拿着这幅画的时候总觉得‘头重脚轻’。
肖路急忙让季传杰递来一把剪刀，剪断了胶带将手机取了出来后，竟然没设密码。
“这是老狗的？”季传杰问道。
“不知道，反正不是他日常用的那个。”肖路翻动着手机，什么软件也没有，可在相册里发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聊天记录，偷拍视角下的语音对话，还有老狗署名的遗书照片，季传杰坐到了肖路的身边，脸上越来越惊讶，连嘴巴都长大了。
“这是真的……？”季传杰大气都不敢出。
肖路放下了手机，后面还有很多内容，都是这三年里收集的，都差不多了。季传杰见他有些懵，用胳膊拐推了推他，“这要交给警察吗？”
“交啊。”肖路喃喃道，“不过要避开学校的人。”
“这事太大了，警察会管吗？”季传杰心事重重的迟疑道。
肖路开始把手机连着电脑，把里面的内容一一拷贝了，又在硬盘里拷贝了一份，“手机交给警察，他们不管，还有十几亿的网民，大家一起管。”
“可对学校的名誉……”季传杰提醒道。
“清除败类才是保卫学校的名誉，姑息养奸只会令学校蒙羞！”肖路坚定的斥驳道。
季传杰连连点头，他还是撇撇嘴说道：“但愿校领导能明白。”
“老狗选择把这些留给我，我就不会善罢甘休的。”肖路隐忍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捶了一拳被子，声嘶力竭的低吼着。
“小鹿。”季传杰叹了口气。
牵扯到苟军自杀原因的手机被交上去后的第三天，肖路还在床上做毕业设计时，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传杰。”肖路喊了一声。
“我新陈代谢呢，鬼能敲毕业生的门。”季传杰的在阳台卫生间说道。
门一直敲个不停，肖路实在烦得不行，只能自己挪下床，一蹦一跳的去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竟然是系主任和三个校领导。
“肖同学你好。”系主任和那三个人走进了宿舍，笑着对肖路说道，“你脚受伤了，先回去躺着吧，我们就是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哦。”肖路也没客气，自己扶着坐回了床上。
系主任先开口道：“对于苟军同学的去世，我们真的深感哀痛，他毕竟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的好学生，我们对于他的家人也做了最大的人道主义的赔偿。”
“那就好，学校还是很关爱我们这些学生的是吧。”肖路面无表情的应和道。
“这是肯定的。”系主任笑着点点头，“学校就是我们集体的家，未来也是你们的母校，这个最近关于苟军同学坠亡的缘由，我们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
“那不是传闻，是证据，是苟军临死前拜托我提交的证据。”肖路盯着他们冷冷的说道。
“是，可苟军同学已经去世了，这些传闻对他的身后名也是有影响的对吧，肖路同学，你可以想想，周围人对他指指点点好吗？”系主任身边的光头领导说道。
“导致这一些不好流言的是那位导师，如果这么说的话，你们今天就不该来找我，应该找那个败类。”肖路说道。
“肖路同学，我们希望你能为了学校的名誉考虑，逝者已逝，我们应该齐心协力维护学校。”光头领导严肃的说道。
肖路讥讽的笑了笑，“怎么维护？”
“你去告诉警察，那些东西是你伪造的。”光头领导厉声说道。
“提供虚假证据，我可是会被拘留的。”肖路说道。
“如果你不去，那你可能就毕不了业了。”光头领导威胁道。
“哎呀，他还是个孩子，我们不是来好好谈的吗，别拿毕业不毕业的说事。”系主任笑呵呵的缓解紧张的氛围，“肖路同学，我们还是希望你能配合学校，我们也会对你有相应的补偿。”
“你想败坏学校的名声吗，好好考虑考虑！”
肖路的手指在电脑上微微一动后，静静的说道：“败坏学校名誉的不是我也不是苟军，是那个败类，如果学校的名誉需要这样维护的话，估计再过几年就是一块烂招牌了，到底是谁在败坏学校的名誉，谁在维护，你们真的不知道吗。”
“你给我起来，现在就去！”
光头领导正要过来拉扯肖路，这时阳台的门推开了，季传杰手中拿着手机对着这些人说道：“学校的导师猥亵学生，以不能毕业为胁迫导致学生跳楼自杀，现在又要来干嘛，再威胁下一个吗！”
“小季！你把手机放下来！”系主任摆着手走了过来。
季传杰小跑着躲开了站到肖路的身边，“我这宿舍也是有摄像头的，连着网的啊一键上传，你们谁敢动。”
“也不是所有的同学都像苟军同学一样，心里承受力太差了，动不动就跳楼自杀的。”
“受害者有罪论都出来了是吧。”季传杰高声讽刺道，“你把裤子脱了每天给人摸一把，我看看你承受力怎么样。”
肖路被季传杰逗笑了，可手上还在摆弄着电脑，他将屏幕转到领导的面前，说道：“所有的证据我备了不止一份，现在新闻系的同学已经开始帮忙编辑转发了，还有不少都是有个人自媒体账号的，粉丝数也不低，你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去解决那个败类吧。”
“你！”光头领导被气得满脸通红。
肖路不急不慢的说道：“维护学校的名誉是清除败类，而不是掩盖真相为那些罪犯提供犯罪‘温床’，这里是莘莘学子的学府，不是某些色情变态的私家妓院！”
“就是，最好现在就去开除那个老变态，然后送到警察局，学校的名声还在，如果再遮遮掩掩，那就真完蛋。”季传杰跟着附和道。
“你们几个……你们……”
领导被气得接不上话，系主任只能继续打着圆场，带他们先离开宿舍，季传杰去关门时，随行而来却一直没有开口的女领带悄悄留了下来，探出半个身子对着肖路说道：“放心吧，他们就是来吓你的，毕业是不会影响的，那种畜生早该开除了。”
肖路有些懵，只说了一句谢谢，“好好休息吧。”女领导笑了笑便走了。
“我去，吓死我了，我手机没电关机了，全靠意念撑着呢。”季传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小声的说着。
肖路也松了口气笑着，这时手机响了，他接通后，那边传来了自己导师的声音：“路啊，你别怂啊，为师顶你的，我手下没有毕不了业的学生！”
“知道啦，您忙您的项目吧，我这边没事。”肖路接着电话笑道。
“OKOK，有事电我，毕业设计搞快啊。”
“好，挂了。”肖路放下了手机靠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
季传杰这是凑到了电脑前，问道：“你怎么认识新闻系的校友。”
“我哪里认识，是林川帮我的。”肖路刚刚收到林川的校内联络系统里的消息后，就把备份给了他，他也似乎料到了学校会来找肖路，所以直接让新闻系的朋友帮忙，把事做绝逼学校一把。
“这兄弟看着不搭理人，但真义气，这才认识几天。”季传杰感叹道。
“只要有点三观的人都不会站在学校那边，不过这次也多亏了他。”肖路笑着说道。
“但愿那个老变态顺利蹲号子，老狗也能瞑目了。”
肖路听着季传杰的话，点了点头，他还是不免有些后悔，如果能多关注关注老狗的状态说不定就能挽救，可令肖路更感疑惑的是，老狗收集证据，说明是有提交的意图，为什么还是要跳楼自杀。
过了半个月，听说那个导师已经被警方拘留了，而学校也出示了解聘以及反思的公告，总算终止了事件的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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