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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温聿走后,黑暗里现出一个人来,凤倾走到阮牧尘身边:“他在这,我不能靠太近。”

阮牧尘无所谓道:“如今还剩最后一事要你办,事成,我给你她的东西。”

凤倾知道温聿刚刚对阮牧尘做了什么,她在阮牧尘看不见的角落目光透露着些怜悯,她问:“何事?”

阮牧尘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话语却极尽冷酷:“我那哥哥在府衙牢狱中也不知待得好不好,你去替我看看他。”

古西推着阮牧尘走了,凤倾站在原地,她看了看自己愈发苍白的手,眸光有片刻落寞,时间不多了。

古西推着阮牧尘慢慢走着,旁边突然走来一隐卫,他单膝跪在轮椅旁,垂首恭敬道:“公子,贺将军把地牢烧了。”

阮牧尘看他一眼:“哦?”

隐卫:“属下无能。”

主要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上去阻拦,若是给贺修晏发现府中还有这样一支隐卫,难免会给公子招来祸端。

阮牧尘挥手示意他起来:“无碍,烧便烧了,仔细想来,贺修晏何偿不是替我绝了后患,他既愿意烧了,便是不想明着追究此事。”

隐卫退下了,黑暗中只剩下车轮咕噜噜的声音,阮牧尘突然开口:“古西,在想什么?”

古西正在游神,闻言抬起头来,他手微微攥紧了轮椅后背的扶手,尽量保持语调平静:“公子,在想人的命,可真是脆弱。”

阮牧尘微微偏头瞅着他:“在想柯笙?”

古西垂眸,轻声道:“柯笙背叛主子,死有余辜。”

阮牧尘似是轻笑了下,他回过头,语气听不出喜怒:“觉得我对阮家做得太绝了?”

那些信件账本是他故意扔出来的,阮元林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却也处处提防着他,阮南琛倒是知道他不是善茬,可惜碍着没证据。

古西温声道:“公子有公子的道理。”

阮牧尘笑着摇摇头:“至于地牢那些东西,如今留着也无益了,贺修晏一把火烧了正好。”

古西默默地推着轮椅,不再言语。

凤倾在街道上的阴影里窜行,她不敢在屋顶,可还是在府衙的最后一个拐角处停下的脚步,她看着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看她的人,叹口气道:“还得是你。”

温聿静静地看着她,悠悠道:“你现在回苍梧山,还有一线生机。”

凤倾撩了撩耳边的碎发,面色有些苍白,她说:“你不懂,有些东西远比性命更重要。”

温聿定定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如果最后发现那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呢?”

凤倾自嘲地笑了下,她歪头看着温聿,道:“你以为我走到今天是为了什么,温聿,我和你不一样,我靠这点信念活着,哪怕是死,我也要带她回家。”

凤倾经过温聿身边,她说:“所以别拦我,若有一天你在乎,你也会像我一样,哪怕前路晦暗,哪怕身死魂灭,亦无悔。”

凤倾翻入了府衙,温聿静静坐了会,他站起身来,眯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满不在乎地伸了个懒腰,心道,若有一天我在乎么,我可不会这么傻。

温聿回到听雨轩的时候,意外地在院中看到端坐着的贺修晏,他走过去倚在石桌旁,对贺修晏打了个响指:“嘿,回神了。”

贺修晏抬头看他,突然起身面向他,双手按在石桌上,温聿吓一跳,他坐上石桌,微微向后拉开一点距离,抬手摸摸贺修晏的额头,疑惑道:“药效还没过?不应该啊。”

贺修晏拉下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在外面等我?”

温聿另一只手摸摸鼻子,眼神飘忽:“等了啊,太久了我内急,就先走了。”

贺修晏嘴角抽了抽,他挑眉:“你可知那下面有什么?”

温聿眨眨眼:“有什么?”

贺修晏看着他,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良久,他说:“没什么,一些垂死的妖物。”

他去到地牢下面,发现里面关着的竟是一群奄奄一息的妖,他们身上锁着铁链,目光涣散,胸口有凝固的红色血迹。

贺修晏走到最后一间牢房前,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贺修晏瞳孔缩了缩,这么多年,她竟一点都没变化。

他用小刀划开铁链,跑上前扶起了那个女人:“桐姨!”

桐珏是他母亲唯一的贴身侍女,那年母亲死在宫中,桐珏也消失不见了。

被唤作桐姨的那个女子看着很年轻,她重新聚焦视线,望着贺修晏,眼角滑落一滴泪:“小晏,你怎么在这。”

贺修晏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内心有些沉痛,这些年心里隐隐的猜测也似乎得到了证实,他低声道:“我母亲,她也是,她是怎么死的?是那只大妖杀了她吗?”

桐珏气息很弱,仿佛没听到贺修晏在说什么,她伸出手抚上贺修晏的脸,喃喃道:“她若知道你如今这般模样,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贺修晏皱了皱眉,他准备先将桐珏带出去,可桐珏却挣扎着推开他,她眼睛好像有些看不清楚,她说:“小晏,别执着于她的死了,你有你的身份和立场,想想你父亲,好好活下去,你母亲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和你父亲二人一生顺遂无虞,平安喜乐。”

贺修晏眼睛微微红了:“我只想知道是谁害死了她。”

桐珏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悲伤:“小晏,我知道你放不下,我当年也不肯放下,可是如今我明白了,她是心甘情愿的,她不怪任何人,你也不要困在那场宫变里了,放下吧小晏,这世上许多事,是非对错,又有谁说得清呢!”

不忍再看桐珏脆弱得似乎一碰就碎的难过表情,贺修晏扶着她的肩:“桐姨,你伤得很重,我先带你离开。”

桐珏摇摇头,她摸索着抓住贺修晏的衣襟,说:“我活不长了,小晏,帮桐姨一个忙,将这里烧了吧!”

贺修晏倏地抬头看她:“什么?”

桐珏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她看着漆黑的屋顶,慢慢道:“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活不长了,外面那些妖,也活不长了,如今,死,于我们而言,又何偿不是一种解脱。”

贺修晏知道他们为什么变成这样,目光触及桐珏心口那片红,他低下头,语气里竟有些轻颤:“对不起。”

桐珏摸摸他的头,笑说:“跟你没关系,走吧,替桐姨结束这一切。”

桐珏微微闭上眼,任由滚烫的泪珠滑落,她说:“我想珈珞了,送我去见她吧,我怕她一个人太孤单。”

贺修晏仍记得,年幼时桐姨会和母亲一起在贺府陪他一起堆雪人,母亲午睡时桐姨会教他读诗,陪他在院中荡秋千。

贺修晏在那地牢门口站了很久,他浅褐色的瞳孔中映着跳跃的火光,久久不熄。

回过神来,贺修晏闭了闭眼,温聿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他抬手轻轻拍拍贺修晏的肩,说:“会好的。”

贺修晏睫毛轻颤,他凝视着温聿:“会吗?”

温聿点点头:“当然,我从不骗…”话未说完,温聿感觉手腕上一片冰凉的触感,他低头一看,一条银色的链子扣在了他的腕上,他愣了愣,把没说完的那个字补上:“人。”

风吹过树梢,撩起树叶沙沙作响,贺修晏笑了下,他说:“你信么?”

温聿回过神,他似乎气笑了,紫色的瞳孔光芒更甚,他抬头回视贺修晏:“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派人来抓我了,我得立刻启程回郢都。”

“所以?”温聿挑眉。

贺修晏一脸理所应当:“你和我去。”

温聿看了眼腕上那手链,又抬头看贺修晏,歪头问道:“你们那国师给你的?”

贺修晏看着他没说话。

温聿嗤笑一声:“你倒是信他。”

贺修晏看着那双眼睛,慢慢道:“我谁都不信。”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条黑色绸带来,将绸带覆上温聿的眼睛,在温聿脑后轻巧地打了个结。

温聿冷笑:“有必要?”

贺修晏还是环抱的姿势,他顿了顿,在他耳边低声道:“当然有必要,宋淳风可是前车之鉴,而且,你这双眼睛,太招人了,一路上人多眼杂,低调些好。”

温聿微微叹气,无奈道:“这样我怎么走?”

谁知贺修晏抓住他的手腕,将他从石桌上轻轻拉了下来:“本将军带你走。”

温聿勾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来:“只要将军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我自无妨。”

贺修晏牵着他往外走,随口道:“我比较在乎你。”

温聿摇摇头,微微叹一口气:“要不是了解将军的为人,我差点就信了。”

贺修晏将温聿带进马车中,马车朝着城门口驶去,温聿摸摸那条银霜链,状似无意问:“你可知这银霜链出自何人之手?”

贺修晏看他一眼:“楚词清的恩师。”

温聿心道果然,他又问:“他如今在何处?”

贺修晏眉宇轻蹙,他看着面前黑绸覆眼的人,说:“你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温聿面色淡下来,语气却斩钉截铁:“不可能。”

贺修晏扬眉:“十年前的雍和宫变,前国师慕渊也死在了那场宫变里。”

到了城门口,闻夺早已等候在那,看到贺修晏牵着一人下了马车,又牵着扶上了他们准备好的马车,闻夺目瞪口呆,他眼睁睁看着马车门关上,贺修晏走到他面前:“看什么?”

闻夺那双丹凤眼里满是好奇,他指指马车,对贺修晏低声道:“这这这,他是?”

贺修晏嫌弃地看他一眼:“能不能稳重些,真不知道你父亲怎么放心把指挥使的位子传给你。”

闻夺挺直了腰杆,满脸不服气:“嘿,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坐上这位子,自然是因为我闻夺气宇轩昂,又机智善谋,还果断勇敢…”

贺修晏懒得听,他侧头看到许蔚松站在不远处,便朝许蔚松走去,对喋喋不休的闻夺说:“在这等会,我跟言酌说两句。”

闻夺轻哼一声,看了眼那马车,眼眸闪了闪,朝着马车走去。

许蔚松擦拭着剑,抬头看了眼远处闻夺的队伍,对贺修晏说:“你确定要带他去郢都?”

贺修晏点点头:“如今只能信楚词清了,温聿是眼下唯一的线索。”

许蔚松笑笑:“温聿不是寻常人,你悠着些,还有,日后别后悔。”

贺修晏回头看了看,闻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马车旁,隔着窗户对里面说着什么话。

贺修晏眉眼平静:“我心里有数。”

许蔚松轻轻哼了声,刚要说什么,忽然从城内火急火燎跑出一个人来,许蔚松和贺修晏双双往边上退一步,才没被来人撞到。

言思霁没想到二人这么冷酷无情,他差点扑倒在地,他稳住身形,回头瞪着二人:“大老远就看见你二人,在这悄悄密谋什么呢!”

贺修晏撇开视线,许蔚松笑起来:“密谋怎么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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