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掀起的气浪将苏若蘅掀翻在地,她本能地护住怀中的《百草经》,后背重重撞上石柱。
烟尘弥漫间,血腥味混着硫磺气息直冲鼻腔,耳边充斥着兵器相交的铮鸣与此起彼伏的惨叫。
“苏姑娘!”沈清晏的声音带着哭腔。苏若蘅抬头,看见年轻弟子捂着腹部倒在血泊中,身旁的黑衣人正举刀向他砍去。
她抄起地上的碎瓷片,用尽全身力气掷向黑衣人咽喉。
瓷片划破皮肉的瞬间,她瞥见对方颈后刺着的玄鸟图腾——与白长老玉珏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萧临渊的剑招愈发凌厉,银发在火光中翻飞如雪。但他每击退一波敌人,左腹伤口便渗出更多黑血。
苏若蘅注意到他挥剑的动作开始迟缓,瞳孔微微涣散——解毒剂药效正在消退,而她怀中的药瓶早已在爆炸中碎裂。
“抓住那个女人!”一声厉喝穿透战场。苏若蘅转身,正对上那个与车祸伤员容貌相同的男人森冷的目光。
他踏着满地尸体走来,黑袍下摆扫过燃烧的药草,火星溅落在他胸前的七星胎记上,竟如同活物般蠕动。
“你究竟是谁?”苏若蘅攥紧手术刀,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男人忽然笑了,笑声中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我是你,你也是我。难道你还不明白?”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与苏若蘅一模一样的胎记。
“二十年前,药王谷用‘七星引’将一缕残魂送去异世,而你,不过是回来补缺的棋子。”
萧临渊的怒吼突然从身后传来:“住口!她不是!”他挥剑劈开阻拦的黑衣人,却在靠近苏若蘅的瞬间,被一道蓝光缠住脚踝。
苏若蘅定睛看去,竟是白长老手持玉珏,口中念念有词,玉珏上的玄鸟图案正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当年你母亲偷走玄鸟玉珏,害我儿子死在‘七星引’术法中。”
白长老老泪纵横,“今天,我要让你们萧家血债血偿!”他手中玉珏光芒大盛,萧临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浮而起,额间浮现出与黑袍男人相同的印记。
“不!”苏若蘅扑过去,却被黑袍男人一把扣住手腕。
他贴近她耳畔,声音冰冷:“看着吧,这才是‘七星引’的真正力量——以双生魂为引,借天机阁的星图,重塑药王谷的无上秘术。”
就在这时,一道红衣如电般掠过。谢云铮的长剑斩断缠住萧临渊的蓝光,江听澜甩出软剑缠住白长老手腕。
“想在老子眼皮底下搞鬼?”红衣剑客挑眉,剑刃抵住黑袍男人咽喉,“先问过我的剑!”
黑袍男人却不闪不避,反而仰头大笑。他周身开始散发出黑雾,黑雾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正是二十年前死于“七星引”的药王谷弟子。
“太晚了。”他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天机阁第三层的封印,已经解开了。”
苏若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天机阁方向升起一道紫黑色光柱,整座阁楼开始剧烈摇晃。
无数黑色藤蔓破土而出,缠绕住周围的建筑与弟子,藤蔓上结满血色果实,果实裂开后,竟是一张张痛苦扭曲的人脸。
“那是...被吞噬的魂魄。”萧临渊踉跄着扶住石柱,嘴角溢出黑血,“当年术法失败后,师父将失控的力量封印在阁中,如今...”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滴落在地上,竟化作蠕动的蛊虫。
黑袍男人趁机挣脱束缚,纵身跃向天机阁。
苏若蘅想追,却被萧临渊拉住:“别去!那里...”他话未说完,一口黑血喷在苏若蘅肩上。
苏若蘅看着他逐渐失去焦距的双眼,心急如焚:“坚持住!我一定能救你!”
战场另一边,江听澜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苏若蘅转头,看见青衣女子被黑色藤蔓缠住脚踝,拖向天机阁方向。
谢云铮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断藤蔓,却在触及藤蔓的瞬间,手臂上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
“快走!”江听澜含泪推他,“这些藤蔓会吞噬内力!你再不走...”她的话被藤蔓勒住脖颈的闷响打断。
谢云铮红了眼眶,反手将软剑塞回她手中:“抓紧!”他猛地抱起江听澜,纵身跃上燃烧的屋檐,朝着相反方向奔去。
苏若蘅握紧萧临渊的手,感受着他越来越微弱的脉搏。
远处,天机阁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黑袍男人的声音混着无数冤魂的哀嚎响彻天际:“七星归位,万魂献祭!药王谷的荣光,即将重现!”
火光映照着苏若蘅坚定的脸庞,她轻轻放下萧临渊,从怀中掏出那本残破的《百草经》。
泛黄的纸页在风中翻动,她终于看清最后一页的血字批注:“欲破双生劫,唯有以魂换魂。”
“等着我,萧临渊。”她在他额间轻吻,“这次,换我来救你。”说罢,她握紧匕首,朝着天机阁的方向,毅然决然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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