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的清晨被一声尖锐的哨响打破。沈清晏神色慌张地冲进主殿,手中的飞鸽传书还在滴着水:“掌门!青州城出现大批中毒患者,症状...与当年‘七星引’失控时一模一样!”
萧临渊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苏若蘅望着飞溅的茶水在青砖上晕开的痕迹,突然想起星陨谷中黑袍男人消散前那抹诡异的笑容。
她下意识按住心口——那里的魂契虽然完整,却在方才传来一阵刺痛。
“备马,即刻出发。”萧临渊起身时,悬壶剑自动出鞘半寸,剑鸣声在殿内回荡。谢云铮靠在门框上把玩着酒壶,红衣上还沾着南疆的尘土:“算我一个,正好去会会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
青州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青雾中。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面色青紫的百姓踉跄着走过,他们的瞳孔里都泛着细密的蛛网纹路。
苏若蘅蹲下身查看街边昏倒的老者,指尖刚触到他的脉搏,老者突然暴起抓住她手腕,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小心!”萧临渊的剑擦着苏若蘅耳畔刺入地面,剑气震碎了老者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色黏液。
苏若蘅迅速掏出银针封住老者几处大穴,却发现他后颈赫然烙着半枚玄鸟印记。
“是玄鸟卫?”谢云铮皱眉。作为曾经的江湖情报贩子,他自然知道这是二十年前药王谷直属的暗卫组织,在“七星引”事件后就已销声匿迹。
深夜,三人潜入青州城最大的药铺。苏若蘅在柜台暗格里翻出本账簿,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近三个月的药材交易——本该生长在西域的噬心藤、南疆的摄魂草,这些剧毒之物竟被大量购入。更诡异的是,每笔交易的落款都是同一个名字:“玄”。
“有人在收集炼制‘引魂散’的材料。”苏若蘅的声音发颤。
她在《百草经》残页中见过这种禁药的记载:“以百魂为引,可操控活人,若用量足够...甚至能唤醒沉睡的恶念。”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十七个蒙着玄色面巾的人落下,他们的招式竟与萧临渊如出一辙——正是药王谷失传已久的“悬壶九式”。
谢云铮长剑出鞘,却在交锋中瞳孔骤缩:“他们的内力...带着腐臭味!”
苏若蘅看着其中一人腰间晃动的玉佩,突然想起在南疆祭坛时黑袍男人的话。她扯下那人面巾,露出一张早已腐烂大半的脸,空洞的眼窝里爬出几只蛊虫:“这些根本不是活人,是被操控的傀儡!”
战斗正酣时,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响起。傀儡们动作凝滞,纷纷捂住耳朵发出凄厉惨叫。
笛声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踏着月光而来,她手中玉笛泛着温润的光,腰间挂着的银铃与江听澜的配饰一模一样。
“江姑娘?”谢云铮的剑差点脱手。白衣女子却恍若未闻,玉笛指向苏若蘅,一道蓝光直击她眉心。
萧临渊挥剑格挡,剑身却被蓝光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白衣女子开口时,声音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交出《百草经》,否则...血洗青州。”
苏若蘅突然想起沈清晏带来的飞鸽传书,那些中毒百姓瞳孔里的蛛网纹路,与白衣女子眼中的异状如出一辙。
她举起《百草经》,书页间突然飞出无数金色符文,将蓝光死死困住:“你被人控制了!试试用银铃...”
白衣女子浑身一震,伸手去摸腰间银铃的瞬间,笛声戛然而止。她踉跄着后退几步,眼中的诡异光芒渐渐消散:“我...我这是在哪?”话未说完,一支淬毒的箭矢破空而来,直取她咽喉。
谢云铮的反应比思维更快,他飞身扑过去用后背挡住箭矢,鲜血瞬间染红了红衣。苏若蘅冲过去封住他几处大穴,却发现毒性顺着经脉蔓延的速度快得惊人——这是结合了噬心藤与摄魂草的剧毒,无解。
白衣女子望着谢云铮苍白的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个小玉瓶:“用这个!是江姐姐留给我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说...如果遇到一个红衣傻子...”
玉瓶中的药液呈琥珀色,带着淡淡的药香。苏若蘅咬牙将药液灌入谢云铮口中,看着他发紫的脸色渐渐恢复,终于松了口气。
可当她抬头时,白衣女子已经消失在街角,只留下满地银铃的残影。
萧临渊握紧手中残缺的悬壶剑,望着青州城上空重新聚集的青雾。
他知道,黑袍男人的消失不过是阴谋的开始,而那个藏在暗处的“玄”,正在编织一张更大的网。苏若蘅将《百草经》重新收好,指尖抚过书页上新出现的血字:“旧影未散,新局又起;心灯长明,方破迷局。”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更天的青州城,在诡异的寂静中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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