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凤华自杀了……
自杀……
王平几乎是怔愣，有几秒都没有动。随后他慢慢地眨眼、眨眼，僵硬地问：“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自裁？
冯凤华精神状态还没有到调整不了的地步！而且她还在求生！不然不会求助！
要自杀也不会在医院里吧！
矮个子警官推了推高个子警官：“你太着急了。王平，我问你，你是不知道是吗？”
王平呆愣摇头，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吧，留下联系方式和住址，先回去吧。近期不要离开本市。”
王平被解开椅子上的锁时还是愣愣的，他反复问：“她死了？”
矮个子警官叹气：“还在抢救。但……听天由命。你别太担心。”
“为什么……”王平喃喃自语，然后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警察局。
一出大门，寒风一下扑面而来，王平下台阶时没注意，一下子踉跄，却被一个人扶住。
王平抬头，看到胡子拉碴的陈晰，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比他还狼狈。
路灯照着他们，陈晰把白大褂搭在他身上：“只有这件衣服，先披上。”他说完跑过去开车。
王平走过去：“谢谢。”
“嗨，小事。”陈晰系上安全带，从后视镜里看王平的脸色不太好：“王平，里语挺乖的。说来奇怪，你居然养了一个孩子。”
“他不是孩子。”王平脱口而出。在很多事发生后，王平无法把他再看成一个小孩子，而他又不是一个健全的大人。
王平心里很矛盾。
陈晰看了他一眼，沉默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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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畅通，王平却高兴不起来。李敏已经在家里准备好好几个菜，都放在微波炉里。
“叮”的一声，菜已经热好，李敏笑着走过来：“今天你不在，我怕里语出问题，就在这里多待了一会儿。”
王平“嗯”了一声，看着色彩鲜艳的饭菜，却很反胃，脱下白大褂挂在门口就回房间了。
王平关上门后立刻有人开门，他烦躁道：“我有点累！”里语在门口抱着兔子，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哭。
王平意识到自己吓到他了，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两步抱住他的头：“对不起。我今天很累，明天再陪你。”
里语像是明白了一样，伸手抱住了他。
王平很困，也没管他，倒头就睡，连袜子都没脱。里语就躺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打游戏。后来半夜，里语也困了，手机掉到了地下，想捡的时候睡着了。
翌日，王平起晚了，一门心思想快点去工作，看到手机上全是电话，其中还有应行的，他打回去：“副院长…”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应行站在落地窗前：“王平，我建议你暂时停职。”
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应行第三次叫他的时候，王平才笑着说：“好，麻烦您了。”
应行似乎很惋惜：“你也别太…好好休息。”
电话挂断，王平扔掉白大褂和工作包，一头栽进柔软的棉被里。
里语从身后凑过去：“医生，我想出去。”
王平闭上眼：“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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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浪费大半日，王平才穿上外套，给里语换上长袖衫，然后问他：“你要坐轮椅吗？”
里语点头，乖巧地拿着娃娃坐了进去。他骨架还是小，几乎只占轮椅的一半。王平总觉得里语太脆弱，但又觉得这种感觉是错觉。
在小区溜达一圈，里语看到一只香槟边牧，边牧也扑过来。它的主人看到狗扑一个坐轮椅的骨瘦如柴的人，吓了一跳，忙叫狗狗回来。里语被扑了一脸，反而安安静静地摸狗的头。
王平问：“你没事吧？”
里语摇摇头。狗主人走过来道歉，然后飞快把狗牵走了。
人都走后，里语向王平眨巴眼睛：“我想去别的地方。”
王平想了想，好像确实没带里语去过别的地方，正好他今天也没事：“好。”
夕阳红了一片，逆光中，王平好像看到里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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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和里语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又去游乐场外看了一会儿，回家时已经十点。
陈晰放下手机走过来帮王平提袋子：“李敏回去了，你这样子……这可不像你。”
王平也知道自己的狼狈，自嘲道：“我也要失业了。”
陈晰拍拍肚皮：“你可没有。我还要吃饭。”
王平笑：“你吃什么？”
“蛋炒饭。”陈晰随意翘着腿躺在沙发里，给小孩儿换上便衣就又开始玩游戏。里语讽刺了几句，也无聊地自己看起了电视。
王平正要把肉沫下锅，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夹在肩膀上：“喂？”手上正在翻炒米饭。
那头是张斌：“王医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王平夹着手机，费力地把菜盛出来：“您说。”
“我最近要出差，张潜书他妈又不在，想把他放您那里几天，你看可以吗？这孩子也是倔，非要去看里语。”
王平回头看了看里语，他听到了，正往这边看，没有抵触：“好。”
张斌高兴道：“哎呀，那可麻烦你了。卡里我又给里语打了七万，你随便用。”
“嗯。”王平听着不太舒服。
“那麻烦你了，两天后潜书会坐车自己过去，到时候司机会帮他提东西，你跟他说一下就行。”
“好。再见。”王平挂了电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看着里语，他家里很多钱，张潜书好像也有司机和保姆，为什么非得住在他家里不可？难道说真是张潜书想见里语？
过来不就行了？为什么非得住这里。
王平不理解，但是两天后房间分配是个严重的问题。让异性两兄弟睡一个房间他放心吗？里语晚上变身怎么办？
可陈晰又不是能靠得住的，那就只有…自己和里语睡一起了。
王平总觉得张潜书成熟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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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医院和警方对王平和这件事进行内部调查，也让王平游手好闲了几天。
张潜书已经在王平家里，跟里语一起玩了一天。今天里语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对张潜书还是不一样。张潜书也是，明明比里语小了快十岁，但总是能耐心地陪里语。
王平做饭的时候，张潜书悄悄摸摸小声问，跟做贼一样：“哥哥能好吗？”
王平被逗笑了：“能好。”他坚信不疑。
张潜书高兴得很明显，飞奔到沙发上抱着里语：“太好了！哥哥，医生说你一定能好！”
里语眼神暗淡：“好不了。”
“我也以为我期末考试考不好，可你知道吗我考了第一名！”张潜书自豪道。
里语：“第一？”
“就是我成绩最好的意思！”张潜书道，“我不愧是我父母的骄傲！”
“父母的…骄傲……”里语一下子推开他，“我才不要！”丢下他的父母，他才不要！里宁宁为什么不回来找他！张斌为什么问都不问！
王平还在烧饭，顾不上劝架：“陈晰，你帮个忙。”
张潜书：“你怎么了？”
里语：“我讨厌你。”
张潜书到底是个孩子，怒道：“你说什么？！”
里语沉默。
张潜书：“我把你当哥你把我当什么！是不是只在乎王医生！”
正在切菜的王平差点切到手：“………？”
陈晰立刻放下游戏机，一手搂着一个人：“两个祖宗！别吵了行吗？来，看电视看电视！”
张潜书气鼓鼓地坐在一边。里语也扭头琢磨着游戏机，陈晰唉声叹气地看电视。
王平一旁看着，觉得这三个都是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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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做好了？今天这么慢啊。”陈晰拖着凳子爬过来吃饭。王平看着三个巨婴无奈道：“四个人的量，分两锅煮的。”
今天他做了一道简单的豆腐白菜蘑菇肉沫汤，也叫三鲜汤。味道鲜美，食材干净，看着就想下肚。
陈晰想直接喝，被王平打手：“先洗手。”他一碗一碗盛出来，看着卫生巾门口张潜书和里语还在生闷气，突然笑了。
这样孩子气，真可爱。
电话响了，王平放下碗走到里屋：“陈晰，你照顾他们一下。”
是应行，他声音很着急，居然没有了那份从容儒雅：“喂！王平！你在家吗？！”
王平在围裙上擦擦手拿着手机：“在。”
“你们小区楼下有个人突然昏倒！我们医院救护车有两辆被送走调查，数量不够，正在调派就近医院的救护车资源！”应行说着，王平就拉开窗帘往下看，他家在二十一层，这栋楼又是小区里第二高的，在这里能看到半个小区。
他一眼就捕捉到了一楼花园里一个倒地的老人和一群围观群众，立刻顺手拿上白大褂和医疗箱出门：“我看到了！副院长，要做什么？”
陈晰看到王平火急火燎出门，大喊：“你干嘛？！”
王平几乎是立刻道：“你披上衣服下来！”他想过里语和张潜书两个人在家发生事故的可能性，但这种概率极低，尤其是白天，所以他一瞬间做出决定，让陈晰这个专业医生跟他一起下楼！
应行稍稍冷静：“你身边还有医生？太好了！记住，先去检查一下，最好知道原因，一切要等到救护车来！”
王平走进电梯，雷厉风行地扣上白大褂上的扣子：“是！”
哇有人看 我会认真写完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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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人命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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