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依没有干过这种事,纯纯的新手。一切干累活的事情他都不会。随后,他以近原则,扳了一根已经断掉却没有掉下来的树枝。
用粗的那一头,还没刨几下泥土,树枝就从中间断开,用来刨土的那一头,飞溅出来的泥土落在了翊依的裤脚上。翊依:“……”
是我太帅了,连泥巴都暗恋我。翊依想。
反反复复的来回几次,在最后一次时,用树枝把那女人的首饰勾了上来。
翊依面对这条项链有点出神。恶心,他从脑袋里蹦出来对这条项链的评价。
的确,项链已经在这沾了水的土壤里放置很久,泥土都快与项链结为一体。
他半垂的眸子眨了下眼。又要找东西,烦,这也是翊依最不愿意干的事情。
以前他要的东西,只要说一声,就会有几个小鬼送过来。他不由的“啧”了一声,真麻烦。
良久,这四周被翊依翻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水流流过的地方。自己造的孽自己干完。
远处,一道怨气飘然而至天空,四处飘散。这气息格外浓,若站在十里之外,翊依这种鬼差依然可以感受得到。
怨气深重,是他在人间补充精神力与法术的最佳选择。
但在不足片刻,只是翊依眉心蹙了一下,那怨气变成极其微小的青烟,连他都没有察觉到。
翊依抿了抿唇,放在他的眼里甚是奇怪,他不喜欢变化对策的东西,翊依很是好奇,什么怨气一眨眼间就变得如此微小。
翊依站在原地看了片刻,想转身去把那条项链洗干净,免得走时不方便。他再想想,到了那有怨气的地方,自然有人家,想必也有水源,然后重新转身看向那里,看向那个方向他似乎想起来什么,随后又看了一眼那里,紧接着朝这条项链瞥了一眼,于是向那有怨气的地方走去。
他刚才的地方眼看离怨气近,实际上走了,就发现离得相当的远,翊依一时间无语。
走在两棵树下,翊依眉头有些紧锁,头开始越发的疼痛,但并非是格外。
他游荡在这世间很久,自己早已忘记有多少岁了,只知道他走过三次长路,每次走头都会疼痛。
最开始还好好的,走到一半总是那首铃声想起后头就开始疼,发晕,直到走出去过后,情况才开始转好。
这点头痛算不了什么,经过几千年,走了几千年,身上出现过数不清的伤口,疼过无数次,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
甚至在疼痛中喘气,赎天罪都是一个人都未有人关心。他在其界中是里面的一个人,确实在死去与新生之中来回穿梭,唯有他是独一无二的。
翊依稍微有些好转,他凝望着这个项链,恍惚间翊依觉得这项链稍微的闪了一下,这是白天,抬头就是天空,这一块没有被任何东西给挡住,不可能有闪过的光。
翊依难得一次用手檫脏东西,但依然留下几块硬东西在上面。
他呆呆的看着,脑袋又开始疼痛,想起来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那是他还未去地界时,在人间待尽快一千年,翊依还没有现在这般性子,喜欢在热闹的地方待着,看着人间欢庆的场景。
他爱游逛,林骘是他待过最久的地方,在山里一住就是百年。
往昔人群早已以不在,再次下山时只有一个人看花,虽说花依然开着,可能是种过好几回吧,没有以前开的灿烂了。
桃源依旧,这里没有怨气和阴气。人们向往的地方很多,想做的事情也一样,往往实现了就变成了贪婪,变本加厉,这里清平。
这里的圣朝礼仪,都是用来祭拜神的。
这里只有一处,别处建不出来与这相同的建筑。这里是信众心**同的圣地,听说最广的一则流言是此地与神界有着密切的来往。
会有仙使到人间来,作何事情就无人知道。
翊依是近死不了,遗传了觉老爷子,却改变了觉老爷子遗传下来的东西,他父亲也不是没得到,与他们大然不同,翊依的父亲不是人,并非是妖,鬼窟里出来的人不记其数,他父亲就是其一,因为翊依的父亲里有觉老爷子的基因,虽说是这样,但也不可缺少不了翊依的祖母。
翊依的祖母也是鬼,并非普通的鬼,常有人说女鬼喜欢找书生,带给书生不详,觉老爷子是书生,也是宅邸的继承人,他与祖母二人,熬过了许多亲人与孩子。
觉老爷子是神,最后又弃神位来人间,有人说他不知好歹,一个神位他不好吗?偏偏下凡来受苦,知福不受!
还有人说,觉老爷子是弃神下来为百姓安康,保那时候百姓平安的。到最后,那些人留下来的后人无一个信的,全是荒唐之言,先见证的人早已是白骨,甚至没一个全尸。
说的人多,做的人缺少,他们口口声称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信的人叫他们去做,都是避之唯恐。
虽然翊依接近成仙的地步,却迟迟未有,他不信神,与珀恪·觉一样,又神又有何用,家人们无辜冤枉至死,神都无动于衷,不纳入生死转里,就当最底下的厉鬼。
一直如那样下来,直到越来越多,人间的做法引起了某些事情,惊动了“神”吧,但无人见着。
应福不得福,那是人间亡魂最多的一次,不管哪里阴气都是一样重。
翊依那时看见那个人是在夜晚,人都睡时。他饿了,下来走走看看有没有吃的。
刚下南山就见一棵树下站着一人。江南是极其好的山与山之间空无一虚影,明灯一点,就亮了一大片,水光无限,孤峰兀立。
江南的山里不会平白受牵连,这里有规矩,还是以前南山的神留下来的,所处的地方永远是最康盛的,也被天道真实,若在南方留下怨念,基本上没有超生的人。但除在一处山中。
翊依逐渐靠近那人,近紫的画透过灯光照在了那人的脸上,他不是人,他那颗伪心脏放在外面,几根像是有生命的血管紧紧的把那颗伪心脏靠固住。
头发是白的,和翊依差不多,但一个是短的,一个是长的。
他头上长有羊角,一脸平常的仰视着这颗桃花。
那时还是一片繁华,翊依可以感知到,那人又仙元,很长一段时间里,翊依忘不了那人,虽说那人没见过翊依,那人生的格外好看,衣着华丽,让棵桃树在短暂的时间里,花开花落数次,使人对他有种不同的感觉。
说不上人情,但很多事情都有全然不同的感受,翊依很久没下山来过,也没有特意为看一个人而下山,每次下山都是看到那人站在那里看花,很美,令人不知要用什么语言形容。但他依稀记得,他要去一个地方,很远,一时半会赶不回来,翊依第一时间便去看那人,去时有很多人,都是来赏花的,都在连连赞叹这些花,是谁养的这么美。
这颗桃花在这个村庄最边上,两座山之间突出来的的一块地不知是谁栽下来的,没人浇灌,没人管,很是不可思议,树上却坐着一个人,没人看得见他,只有翊依在远处看他,那盏青灯依然亮着,翊依看了半响,别又思趣,可时间来不及了。
起身有了,那人叫住他,得意的说:“你也没常常过来看我,还是看我栽的花。”片刻后又变了脸色,严肃的说:“还是另有所图。”
“丫头,你想的太歪了。”翊依淡言道,声线中带着沙哑。他靠在一棵树上,身着打扮是准备出行,那人一脸瞧不起他,还说他小。两人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大岁数,跟着人群来到这里。翊依摆弄着前面枝叶,最后腻了,挑开枝叶走进几步。
坐在树上的那人“哼”了一声,低下头干笑,随后抬起头看着小辈一般,还未知道说完会面临着什么:“就你,年纪轻轻的,就敢称呼我为丫头,胆子不小。”
“有何不敢。”翊依应了一句。翊依看着那比自己矮一大截的小朋友,迟迟不说话,蹙了蹙眉心,等的有些不耐烦,又补了一句:“别看大自己。”这是翊依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对笑鹤这种人经常说。
笑鹤“切”了一声,更是看不起,眼前这人不熟,他从草木间而生,刚刚他摆弄一根树枝令他本就恼火,笑鹤向来惹怒了他就不会饶过惹他的那人,抿了抿嘴想动手,手腕变动了一下,就看见那人嘴角上扬,笑鹤问:“你发什么疯了,笑什么笑,打不过就这样?装什么无辜的德性。”
周围围看桃树的人早已走开,都去看林骘里看更多的桃树,笑鹤知道,留不住一时,但刚才那些人看的时候,已经把笑鹤的法力充沛,正要动手,只听间很小而且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不想动手,没时间与你这个闲杂人士动手。”
“要忙。”
“什么事情那么重要。”笑鹤问,也放下了动手的可能。笑鹤本就是善的,以草木为生,人们对草木观赏与赞扬都会给笑鹤增加法力,这种力量一直到有人嫌弃和破坏才会消失。
笑鹤活了只有几百年,没有翊依活的久,他提前化为人,应为信仰草木的人多,如果一直持续下去,他便很快成仙。
翊依一时无言,随后看笑鹤的样子,含糊道:“没什么,就是位置有点远。”翊依把背后的头发绕了挠,“没多少时间久了,不聊了。”翊依说的话很客套。
“我陪你去?”笑鹤半垂这眸子冲翊依说道。
“多谢,无用。”翊依不想去的路上又对一个麻烦,况且这个麻烦刚刚他也看到了,蛮横无理,等会翊依带他上路,笑鹤一路上疯疯癫癫的,还可能对无辜的人动手,然后又栽赃到她身上,麻烦就又来了,耽误行程。想到这里,翊依低头嘲讽的笑了一声。
翊依抬头望眼便是他,看到他眼里有些失望,道:“要不留个名,这次回来后再同你出去。”翊依不会安慰人,只会不让人失望的同时给自己多添一桩麻烦事。
那时刻,笑鹤心里一跳,这是他化为人后第一次与人说话,也是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看着翊依低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鹤就立马回道:“笑鹤。欢笑的笑,飞鹤的鹤。”还完自己的名字,还冒问翊依的名字:“你呢。”
见翊依迟迟不答,以为没希望,转头就准备等他走,再跟上去。良久,见他开口说:“良杏。”
“什么行不行?”笑鹤没有听清,翊依该才说的很突然,在他失望之极,那时候他在想别的,却来了一句意外之话。
翊依没有再说第二遍,一身正准备走的架势。他顺着风,这时候,江南的春天很暖,风吹的格外舒服,翊依余光扫见笑鹤的头发变了,原本他的头发还不到肩,现在他的发尾,头发两侧还算没有变化,中心的头发长了,很长,还扎了起来,那阵风把笑鹤的辫子吹的荡起。
翊依没有那么在意,在意的人基本上就不在人间了,也与他疏远。很多时候,他一直以为人们的种种事情,不会自己完成,总会叫人完成,他是一样,但他是被叫完成的人。
他走了,去南山见人,以为故人,上一次见过面时没人记得是什么时候,十年前还是百年前……甚至更久,这次见的人是神,是仙都里最重要且不可缺少的神,若没有她,那仙都便不太平,早就坠毁殆尽了。
翊依清楚,不走个几月是到不了南山的,那里甚远,使用法力过去还算几时,翊依不喜欢用法力,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出来后又寥寥无几的没有,乱了眼。他习惯走,没有为何。
走的时候翊依就知道有人在跟着他走,起初就开始了,一直到现在。刚开始以为只是顺路,到最后可能会跟着翊依去南山。
南山本就是禁地,不得由任何人进入,除非是由南山山神同意了才免赤进入。翊依不用,因为翊依是近神的纯在也不是仅靠这个,还有其二……
第二个便是他是人,只有人才可以成神,其余的鬼和妖都不可以,他的祖父觉老爷子曾经是神,无所不能的神的,他是后代,身体里流淌着神的一丝血脉,这种是只要你是神,不管是什么样的,你不当神还是当神,神元的气息依然存在。
“出来吧。”翊依突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眼眸扫视着四周 ,乍一看,还以为四周有陷阱,准备牺牲。他静的一瞬间,周围落下的树叶立刻被人超控似的,一齐朝翊依飞来,那些树叶锋利的那头对着翊依,速度迅速而快,让人来不及去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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