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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八章

一直站着也不是办法,我只好坐在房间里的木椅上,挖了一大口米饭吃了下去,饥饿的感觉有所缓解。

吃过饭后,大脑发昏,有些神虚,我靠在椅背上,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摸了摸胃部,到底刚刚吃的东西是不是真实的?

我跟翡卿来弃女楼找黑匣子的故事,打算化解弃女们的怨气,却不小心进入了弃女楼的时空。翡卿不知所踪,我像弃女一样被困在这逼仄的房间内,一时找不到解决办法。

这几天里,我大约摸索出这里居住的好似有六个人。为什么说好似呢?因为除了苍老、成熟、温柔、年轻、冷漠的声音以外,还能感受到有第六个人的动静,但是她从来没说过话。

先跟这些姐姐们聊聊天,拉近一些距离。

“各位姐姐们,平时就是绣布匹吗?”

有一声嗯算是答复了我。

“可是我不会绣怎么办?他们会给我饭吃吗?”

“不会绣?”冷漠女声从隔壁几间房传来,“那怪不得你要被你男人遗弃。”

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回道,“不会绣花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在我们那里,女性可以外出工作,而且种类繁多,并不是只能相夫教子、绣花针线才能得到一口饭吃。”

温柔姐姐,“那肆肆你一定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姑娘吧?能够上学堂有本事。我们不识字,等的就是嫁人有夫家依靠,却被人抛弃了。”说着温柔姐姐哭了起来。

“哎,肆壹,你都来了有些年头,怎么说到这里还在哭,咳咳咳。”苍老姐姐咳嗽起来。

一个人哭起来,必定带动另一个人的伤心事,那个年轻姐姐也跟着哭起来,“我到现在都没想通为什么他就不要我了呢?”

“哭哭啼啼,你男人肯定不要你啊!”果然冷漠,说出的尽是刺人心的话。

“叁玖别这样说,大家在这里都是姐妹,都是同样的遭遇。”成熟姐姐打了个圆场。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然后沉默各自绣着布匹,一天又会过去。

从她们的话中我得知,他们基本上都是来自云雾村,只有被称为叁玖的冷漠姐姐是其他村送来的,所以她说话总是带刺,保护着自己这个外来者的身份。

进弃女楼本来是云雾村的规矩,可一旦别的村出现弃女,在那些时代被认为晦气。既然云雾村这里有了弃女楼,那么只要是弃女也是可以送来的。

为什么云雾村弃女那么多呢?我想这种习惯和思想就像是病毒一样侵蚀到每个人的脑中,有人出现猎奇心理想要试试看是不是被遗弃的女人会被送进弃女楼一辈子走不出来,或者潜意识觉得云雾村的女人容易被抛弃被遗弃,一层一层积累下来,就成为了遗弃她们非常自然的理由和宿命。

真的是可悲又可憎。

久坐了一天,我站起身,腰酸背痛脖子僵硬,大腿发麻。我伸着懒腰,想要弯腰拉伸筋骨也不得行,狭窄的房间和身下的木椅限制了我的行动。

身体得不到舒展,一股烦躁感油然而生。

我站了一会,又坐下,坐不了多久,又要站起来放松,来来回回四面都是木头,我焦躁地大吼一声,啊啊啊啊啊啊!

“你吓我一跳。肆肆,别这样突然大叫。”年轻姐姐敲了敲我们中间间隔的木板。

温柔姐姐出声,“她这才进来,不适应不舒适是正常的,我们都是如此,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静下来,我决不能在这里久待,再待下去,不说是不是被饿死,可能精神也要崩溃。

成熟姐姐和温柔姐姐都让我看看旁边盒子里有一些简单的布匹,也有针线,如果我实在不会,可以先练练。

这也算是个打发时间的方法吧,我在盒子里面摸出一块较小的布匹,手帕那么大,还有一些各色针线。

不知道戳了几次手指后,我终于放弃了。小时候学校也做过一些手工活,可没有这么精细的。旧时代女红可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的。如果真如小说里面穿越到古代,没好好学习女红几年,没办法开什么绣房。

到了晚上,今夜有月光洒进来,水池里不高的水面反射出更多的光芒。

把年轻小姐姐高兴坏了,直说感谢老天爷,晚上她能干活了。

虽然冷漠姐姐和那个不说话的姐姐很少加入对话,但是其他几位都会多多少少闲聊几句。在这样封闭的环境里,如果再不说话,人会憋闷而死。

她们是不同时间段进来弃女楼的,在这些房间里曾经住过不同的女人们,有人来有人走,记不住名字,她们便以数字代替。我刚好是第四十四个进来的。这个数字听起来不算是吉利。

叁捌姐姐是个有些年龄的姐姐,大约有五十多岁了,在她们看来,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活到五十多岁算是极其稀少的事情,不过她到了夜晚依然会咳嗽不停。虽然大家都被咳嗽声吵得不安宁,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反而都很担心她的身体。

叁玖和肆拾两位姐姐分别是冷漠姐姐和成熟姐姐,得有四十岁左右了,她们的思想截然不同。冷漠姐姐时不时话里带着怨恨和咒骂,而成熟姐姐却认为既来之则安之,大家在同一个屋檐下,应该相互帮助和关心,以渡过这枯燥漫长的岁月。

肆壹是温柔的,总能轻言细语的关心大家,却也是叹气最多的一位;肆贰是活泼的,但仅限于不提到她的丈夫,只要提到他的丈夫,她的情绪就会崩溃。

而那个不说话的,极少数情况下有人对话,会简单回那么两三个字,声音听起来简短有力,情绪跟这里有点格格不入。

年轻姐姐说我这间房的前主人是几个月前离世的,离世前最后几天,有那么一些回光返照,不停地重复讲述被遗弃的过程,终了在门板上挠出了血印子,前来收尸的人只简单说了几句,什么也没收拾。

我仔细看了看门板,上面确实有一些像是被血浸入后呈现出的褐黑色。

这几天,让我愤恨的不仅是姐姐们的故事,还有在这里的人生大事--吃饭、睡觉、拉撒、洗澡。

之前给我的饭,因为饿的太厉害,我吃了一大口,剩余五天里,只好平均分配。因为我还找不到契机怎么破除这个困局。

到了第四天,刚把盒子一打开,馊味直冲我的脑门,逼得我干呕起来。

“姐姐们,这馊饭怎么吃得下去?他们不能缩短送饭时间吗?”

“哎,没有用的。他们能给我们送饭就算不错的了,你得把盒子放在角落,用衣服遮挡住。幸好山里温度本来就低一些,即便是暑天,也能不那么快就馊掉。”

我是真吃不下去,饿就饿吧,再等一天会有新的饭菜送来。

说到睡觉,因为房间里只有木椅,白天晚上都是坐在椅子上,睡觉躺不平,伸不直脚,就像是坐飞机长途旅行,只能在椅子上直挺挺地睡觉,而在这里不同的是你永远都下不了飞机。腰背腿部都异常麻木僵硬。

当肚子里面开始闹腾时,我才意识到关在这个小房间内,没有马桶怎么解决问题?

旁边年轻姐姐提醒我,“你可以掀开木椅座板,然后墙边脚底下有个略微凸起的地方,用脚一踩,木椅下的地板就会打开一块,你就可以,嗯,那个了。”

听到此话我有些无语,但是照着做了,可刚一踩下那个开关,木板抬起的瞬间,一股粪水味道扑面而来。

这次我是真呕吐了。

但是拉撒这事是忍不了的,我一边干呕一边解决了问题。

不知道是放松瞬间的惬意还是对这悲惨遭遇的绝望,一滴泪不自觉地从我眼里流出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我以为我内心很平静,但是眼泪却汹涌而至。

原来,房间抬高是为了弃女们在各自房间的排泄,可粪便尿水积累在下面越来越多,凝聚出一股散不去的臭味笼罩在周围,连衣服和头发都有臭味。

可是,底部空间并不大,总不能让排泄物这样无休止地积累下去,况且弃女楼存在了很多年。成熟姐姐告诉我,下雨天的时候,屋顶的积水会流下来,连接到底部,会把这些污秽之物冲刷出去。

我想了想,原来我和翡卿在屋顶看到的孔洞,以及弃女楼前后倾斜的设计,就是为了等到雨天收拢雨水把排泄物冲走。

好嘛,我算是一一经历了。可洗澡怎么办?也是等屋顶的雨水?可房间里没有连通的管道,也不能让房间进水啊。

等到雨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房间顶部的木盖子年久失修,下雨时,有雨水透过缝隙滴了进来。

虽然水滴不大,可滴答滴答,落在我的脚前,打湿了鞋子,慢慢积成了一个小水坑,一不小心,脚踩上去,湿漉漉的。我低头擦鞋,雨水又滴落在我的头发上,直到头皮感觉到一丝凉意。

气得我对这锁紧的门窗又捶打起来。

年轻姐姐让我消消气,“下大雨是好事,既能把污物冲走,水池里面还能集满干净的雨水,我们就能洗澡了。”

“可我们怎么出去洗澡?”大家都被锁在门内也出不来。

“只要遇到大雨,等到送饭的人来那天就可以从上面帮我们开门了,我们就能用水池里面的雨水洗澡了。但也得运气好,能够在他送饭来之前能遇到大雨天。”

我没有再说话,这些平时生活里看起来简单、轻易能够获取的事情,在这里简直就是奢望。这就是在坐牢!!!可这些姐姐们都不是罪人,为什么要来承担这样的惩罚!!

愤怒、憎恨、压抑、暴躁、憋闷等情绪已经将我团团围住,我觉得我要崩溃爆发了。

终于熬到了第五天,送饭的人来了。

在一一搜刮过姐姐们的布匹后,他透过头上的方形孔对我冷笑一声,看不到他的全貌,只看到他不屑的嘴角。

他反问我,“一块布都绣不出来的人能有饭吃?”

我没有及时反击,只愣愣地盯着他的嘴角,我确实饿了,那馊饭无法下口。其他姐姐们开口帮我求情,好说歹说,他还是把饭盒递下来给了我。

只补了一句,“都是弃女了,还以为自己多清高。没有下次!”

那一瞬间,我真想跳出去把他狠命地打一顿,可是我身体却静止不动。接过饭盒后,我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只吃了一小口,缓解了饥饿感。

嘎吱一声,门开了。

他的声音从房顶传来,“只有一刻钟时间。”

接着,房间内的姐姐们都快速走了出来,脱掉衣服开始用水池里面的水洗起澡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大家都是女性,可是这样面对面没有遮挡地在一起洗澡,有些为难习惯于在家独立淋浴室的我。何况屋顶还有一个陌生男人,他毒蛇一样的目光会从天井投射下来。

年轻姐姐走到我门前,叫我不要别扭了,洗澡是个多难得的机会。

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推门而出,实在是受不了身上发出来的馊味臭味。

第一次见到大家,大家都只是侧着身子,眼神稍有接触后立刻转向另一边,快速地搓着身上的污垢,没有更多的话。

平时大家都是在各自的房间,隔着房门木板,自然有些话敢说出口,能说出口。可真正见面后,气氛尴尬不自然,又变成了独立沉默的个体。

叁捌老大姐佝偻着背一边洗一边捂住嘴咳嗽着,冰冷的水浇在身上让她打了好几个哆嗦。

我也不管了,想起大学时代的集体浴室,虽然有个小隔间,也是这样,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等到我们快要洗完时,第六个姐姐最后出来。

就一个瞬间,她和我的眼神对视,意外地她没有躲开我的眼神,让我有一种特别的和熟悉的感觉。

仿佛我看到了同类。

被屋顶的男人催促着进门后,通过屋顶的装置,我们的房间门又被锁了起来。

既然弃女们并不是一直被关在房内,那是不是可以凭借集体的力量打开大门逃走呢?

既然有盒子、有布匹、有针线、有木椅,这些东西凑在一起,总能想出办法可以逃出去,是不是晚上可以跟姐姐们商量一下呢?这样坐牢的日子想必没有人愿意再待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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