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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洪，你挺能耐啊，把项目全给了全息科技，怎么，给完了人家公司没有要你过去当分公司副总？”
中年男人叉着腰嘲笑。
“真是看错人了，以往还以为程经理是好人，没想到，程经理居然会把我们辛辛苦苦的成果透露给对家。”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人家背地里是啥样，听说他妈妈在医院需要钱，没准人家全息给了他一大笔钱呢。”
“程经理真糊涂，出了这档子事，以后在这行谁还敢要他呀。”
“全息科技要啊。”
“全息若是要他的话，人早就过去了，何必在这被我们看热闹？”
...
周遭人的话犹如一颗颗尖锐的刺，扎进程洪的心。
他抬起头，昔日关照的下属，如今捂着嘴巴高高在上的指责他。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他澄清过很多次，可依旧没人相信他，他们只相信他们认为的真相，就算他说的再多，也不会有人信。
他有些想笑，又觉得脸过于僵硬，扯了半天脸皮都没能扯出一个笑容。
中年男人见程洪默不作声，自己说的没意思。
“散了散了，都回去工作。”
一口老痰吐在程洪的面前，骂骂咧咧：“真是晦气。”
围观的人走了，程洪捡起地上脏兮兮的笔记本拍拍灰尘，心情低落至极。
想起医院里还病重的妈妈，失去经济来源的他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
拖着沉重的步伐，程洪一步一步的往外挪，脑子里想着今后的工作怎么解决，实在不行就先去送外卖，那个苦了点，但是挣得多，先顶过这段时间再说。
林臣旭在一旁看了会儿热闹，等人都走没了才过去叫住他。
“程洪。”
程洪木愣愣的回头。
眼前的人有点眼熟，想了想才想起来是季总的秘书林臣旭。
“林秘书，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林臣旭一脸嫌弃：“这才多大点事，脸就垮得像一坨飞翔，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进公司这条路，公司去不了，还可以摆摊卖卷饼啊。”
程洪愣了愣，早就听说季总的秘书是个外冷内皮的人，以前只是点头之交，还觉得别人瞎说，现在看来，说的挺对。
他脸柔和许多，嘴角也不僵硬了，噗呲笑出声来。
林臣旭眉毛扭作一团：“你别小看卖卷饼啊，那可是一门手艺活！”
要不是家里人急切反对，现在的他一定是在校园门口卖卷饼的手艺人！为每个孩子的清晨添上一份辣椒酱，变态辣的那种。
可惜了，这个梦想被他老爹一棍子打碎了。
程洪努力压制嘴角：“抱歉，我不是笑卖卷饼。”
他顿了顿问道：“林秘书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臣旭被他提醒，想到老大给他交的任务。
“跟我来，我们季总找你。”
他大步走了几步，回过头见程洪一脸疑惑的站在原地，喊道：“愣着干什么，要我用车推你上楼？”
程洪摇摇头，跟了上去，他不知道季总找他做什么。
像他这样有污点的人，尤其是泄露东家最要项目信息给对家是行业大忌，这个帽子扣在他头上，这行他是彻底混不下去了。
程洪不是没有解释过，但没有人听。
更何况诬陷他的人做的十分周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让他即便有口也难言。
这些天他的压力巨大，公司领导无穷无尽的约谈，同事们在背后不加掩饰的议论，还有母亲的医药费。
每一项都让他亚历山大。
年少时，他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也在行业做出成绩。他以为路虽然艰难，可未来还是光明的。
可还未至中年，就即将被行业封杀。
面对他的是无路可走。
这几天，他碰的壁都可以修城墙了。
可他真不知道，为何在如此不堪受辱的境地，遇到林臣旭递来季家的橄榄枝。
林臣旭也没有想要解答他困惑的样子，估计问了也是白问。
去吧，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程洪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跟着林臣旭来到季总办公室。
陈萱望着眼前的人，心中有点感慨，世界真小，校园里那笑容青涩的学弟居然就在隔壁上班。
“季总，人给你带来了。”
林臣旭凑到陈萱耳边小声的说：“这个程洪抗压能力不行，刚刚还突然怪笑，我估计他脑筋不正常，老大你要慎重考虑。”
他声音很小，耳尖的程洪还是听到了他说的话，脑后挂起一条冷汗。
林秘书还真是出人意料的‘皮’。
陈萱一把将林臣旭推开：“下次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我有家室，正常男人，不和你搞基。”
林臣旭冷哼：“老大，我也是正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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