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枝枝?
这不是那个她没见过但早就跟陆谨言暗度陈仓的人吗?
姜晚偷偷掀起帘子看向了外边想看看何枝枝是个什么样的人,提前做好准备。
陆谨言正和一个姿色过人的姑娘正在胭脂水粉摊前挑胭脂,对她体贴入微很是照顾,一看就知道他们郎有情妾有意。
他们一看就知道相识已久,柔情蜜意的样子早就互通心意,那种情窦初开的氛围藏不住。
姜晚忿忿不平。
好你个陆谨言,之前一边花着姜家的银子拖着她,一边早就跟别人好了把她一个人瞒在鼓里。
之前什么青楼花魁都有,被撞见就说是知己让她不要闹,现在又找了个良家暗度陈仓了。
把姜晚当成了什么大冤种。
姜晚看得火冒三丈。
陆谨言:“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她?”
姜晚这次个把月不来见他,让他总以为她不要他了,但是想想姜晚不会换别人还会等他,他就肆无忌惮了。
要不要去哄一哄她?
不,以他的骄傲绝不允许向姜晚折腰低头。
姜晚会先向他低头的,不急一时。
“上次听说姜姑娘不太高兴,还打伤了你。”何枝枝心不在焉的挑着胭脂水粉,“你在同僚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要不你去跟她解释一下吧。我去帮你解释也行,别让她误解了你。”
苏蔓过来跟她哭诉被赶了姜府,计划有变她坐立不安,跟陆谨言探探口风。
莫非姜府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她不会在意的。她无理取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陆谨言并不想让她们两人见面,“你避开点她,小心她带人寻你麻烦。”
姜晚只觉得刺耳,眼前的画面让她觉得心烦意乱。
她曾经多次央求陆瑾言一同出去走走,得到的确实斥责,认为她不够懂事总是开打扰他。
之前口口声声说着没空,多次丢下她一个人,责怪姜晚不够听话懂事。
原来不是没有空,而是跟她没有空。
姜晚本来心中憋着一股气,路边人对她的讨论更是让她火大。
最近陆谨言向何枝枝提亲的事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少人都在谈论这件事,甚至开始嘲笑姜晚,一见到姜晚的马车眉飞色舞的大声吵了起来,
“笑死人了!姜晚眼巴巴等了陆瑾言七年,却被抛弃了。”
“她现在是一个老姑娘了,还会有人要她?”
“还有不到一年,她就要真成了没人要的了,还要连累家里坐牢,家里的女孩子名声受影响。”
“要不是她巴巴的送过去,怎么会这样。”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也敢惦记陆谨言。”
……
尖酸刻薄的话在唾沫横飞当中流传开来,对姜晚的名声不利,也难怪姜母担心她不出门有想不开的时候,又怕她出门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陆谨言听到这些谣言皱眉顿了一下,本想呵斥,又怕何枝枝发现他在维护姜晚,心里不舒坦,最后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最近枝枝的心情有些糟糕,还是先哄好她吧。
姜晚哪边自会解释,大不了让她再发一会脾气,她耍些小性子也就好了。
到最后还不是求着他娶。
姜晚看到陆谨言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任由这些谣言散布,还得姜府暗中压下这些对她不利的消息,气得胸口闷痛,好一会才好转起来。
随行的婆子们压抑不住火气,怒斥起了无情渣男。
“真不是不讲理,明明是陆谨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婚期,耽搁了姑娘。现在又将一切推得干干净净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当初要不是姜府念旧情,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哪里轮得到他们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不是我们姑娘的错,说得何枝枝多委屈一样!”
丫鬟婆子们的话一出来,弹幕又继续了说着难听的话了。
【婆子真嘴碎。活该日后被乱棍打死,拔了舌头。】
【抄家灭门之后这些人卖的卖,死的死,小小贱婢居然敢污蔑妹宝。】
【妹宝好善良,这种时候了还想着跟恶毒女配解释。抱走抱走!】
【心疼妹宝因为家世遇到这么多事。】
……
姜晚冷眼看着心疼何枝枝的弹幕。
那她更不能让他们顺心如意了,偏要好好的活下去了。
就在他们准备出口呵斥的时候,马车之外突然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有一量马车驰骋而过,前方英姿飒爽的身影正骑马开路,不少身披盔甲的侍卫瞬间让所有人闭嘴,肃杀之气如悬在人脖颈之上的斩首刀,瞬间鸦雀无声。
开路之人声音洪亮,在集市当中毫无感情的声音穿透了马车,让姜晚听了个正着。
“为官家办事!闲人速速散去!耽误了大人要事唯你们是问!”
姜晚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大的排场好奇的看了过去,看到一辆奢华内敛的马车路过,身边是不少侍卫,看起来十分威风。
马车之内透着半透明的车帘,一道灼热的的目光往她这边看了一瞬,在她察觉时又消失不见。
不少人一看到这马车如看到了什么闻风丧胆的人,瞬间不吱声了,甚至有人准备悄悄离开。
何枝枝面前的胭脂水粉老板带着货物落荒而逃,她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对这些嚣张的人甚是不喜。
这人这么嚣张,果然是狗眼看人低。
姜晚:“刚刚过去的是哪家人?皇城天子脚下还有人比皇亲国戚还要嚣张,是什么王亲贵戚吗?”
干得漂亮。
这些天天嚼人舌根的人是应该吃个教训。
天天在哪里跟长舌妇一样,听写谣言嚼舌根,恨不得传得有播出都是。
她一张嘴瞬间就被身边的人捂住了,紧张得左顾右盼,怕被人听见了。
“姑娘,小点声!不要命了吗?那是当今的权臣雪拂衣!”
雪拂衣是有名的权臣。
从一个寺庙小沙弥到如今统领百官的尚书令,花费了不少时间,是有名的铁血修罗,是近几年声名鹊起的权臣,朝堂上的一言堂。
皇帝的心腹大患,但与此同时又极其信任他,军务政事时常过问他,他几乎成了一言堂。
据闻性情暴戾手段了得,对付他人从不留情,身上经常带着血腥味,经常以各种好闻的香薰挡住血腥味。
姜晚在一堆弹幕里发现了关于雪拂衣的事,才得知雪拂衣后边还会出现。
他后期突然跟陆谨言和何枝枝他们交恶,不停的用各种手段逼入绝境,若不是有主角光环,陆谨言和何枝枝早就死了。
后来雪拂衣思念亡妻,思念成疾挂了。
没人提过他哪来的亡妻,只知不知何时他的宅邸上就多了个牌位,抱着牌位死了。
陆谨言这才有机会在太后的扶持下成为新的尚书令,和何枝枝过上幸福人生。
姜府这种小官的门户,压根就跟他扯不上关系,平日里连见面都见不到,两人素味平生,门第差别过大,不可能有遇见的那一天。
姜晚沉思片刻,发现他们没有什么交集,恐怕此生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心中放心下来了。
他们不主动找上对方,哪还能有见面的时候。
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交集的时候。
姜晚倒是希望雪拂衣可以活久一点,多给陆谨言和何枝枝添点堵。
姜晚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他们此生更不可能有相见的机会。
“莫怕莫怕,我是去跟别人家相看的。不是一路,有怎么会撞上雪大人?他还能跟我相看不成。你们呀,就是太过担忧。”姜晚一想到话本里她和雪拂衣没有任何交集的时候,顿时安心了,嫣然一笑,让四周的人都失去了艳色,“这概率都比我们有拜天地成亲的机会小,你们大可放心。”
一句无心的话语让暗中关注着她的人看了过来。
姜晚猛地察觉到雪拂衣似乎回头朝她看了过来,甚至轻笑了一声,让她心里一惊。
她听错了吗?
雪拂衣这铁血修罗怎么会冲着她笑,他隔着这么远还能听到她的小声谈话吗?
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这种被潮湿的毒蛇在身上攀爬摩挲的感觉让她在酷暑时节都打了个冷颤,披上了一件外衣,心中暗道不妙。
莫非是她出门没看黄历?
人倒霉起来,喝水都能呛到,还能引起雪拂衣的注意。
不妙,不妙。
“姑娘怎么了?身体不适?要不我们回寻个大夫看一下,别耽搁了时间。”丫鬟看着姜晚面漏难色,以为她是那日吐血晕倒的缘故,误以为她是病发了,顿时忧心匆匆,“以我们和王家的交情,说明一二,他们也会谅解的。”
体弱多病的姑娘若是又晕在了外边,回去免不得又挨骂。
“无妨。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雪大人他是不是回头笑了。”
“没有。小姐您听错了吧。”
雪拂衣的到来让市集上乱糟糟的,没有人有心情敢听太多,慌慌张张的准备离开。
雪拂衣的马车消失在了市集当中,人流渐渐散去,陆谨言也看到了姜晚的马车。
姜晚怎么在这里?
何枝枝想买胭脂水粉,她就刚好出现,又来纠缠想给他们难堪!
她果然还是在耍小性子,一点都不懂事,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任性。
他上前一步准备质问姜晚没什么给他难堪。
还没开口,姜晚就跑没了影,让他一腔怒火无处可发。
等着吧,除了他还有谁想娶姜晚一个名声败坏的老姑娘!
姜晚远离了他们,这些气死人的弹幕才不见了。
她多吃了点糕点零嘴才抹平心中的闷闷不乐,心情又不舒畅了。
要是有点冰淇淋可乐奶茶咖啡蛋糕甜点那就更好了。
舟车劳顿,姜晚一行人到了湖边,左看右看都没看到爹娘说的王公子。
不仅是王公子,附近清空了一片的样子,没有几个人路过的几个人眉眼警惕,不似寻常人家,更像是来清场的。
此地风景优美,姜晚每次携世家贵女过来游玩,都能看到不少人。
今日安静得可怕。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晚察觉到了危险,几乎有拔腿就跑的冲动,但想到时间不多了,她才硬着头皮一艘艘游船看了过去,寻找王公子的身影。
丫鬟婆姨们也正子安帮忙查看,一个眼尖的丫鬟瞧见靠岸的游船正静静等待在岸边,静待另一人上岸。
“那边的游船上有人,应该就是说的王公子吧。”
姜晚看了过去,一搜艘华丽的游船幔帐之中一道俊雅清俊的身影若隐若现,游船靠在岸边正在等待谁的到来。
姜晚突然后悔不提前看看王公子的画像,怕打扰了游人被笑话,但想了想自己如今的困境,胆子又大了起来。
“过去看看,拦路了我们就识趣的道歉走开,不拦,那就是王公子。”
游船边牛高马大的侍从看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姜晚,看向了船中人,得到示意之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是让他们放行。
怪事,大人向来不主动接近女子,跟寺庙里出来的和尚一样,怎么现在就让人放行了。
有古怪。
难道他们要有主母了?
“果然是这里。”姜晚心里的不安放了下来,率领众人一起登上了船只,“回去也不用被娘睡觉了。
一阵风浪传来,船只晃了晃,姜晚没站稳险些摔到湖里去。
“哎呀!”
眼看就要变成落汤鸡,有人抓住了姜晚的手腕,在她即将落水的时候将她拽了回来,险些摔到对方的怀中,最终才平稳落地。
“此地风浪大,姑娘小心啊。”
她一站稳,这好心人就退到一旁去了,免得男女有别被人撞见多了不必要的风言风语,是个知礼节的人。
凉风席卷着一股甘凉莲花檀香味钻入了姜晚的鼻翼中,让她顿时稳住了心神,让她身上的炎热之意散去了不少。
姜晚站稳了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俊俏的公子正含笑看着她,剑眉星目,目光温和,身着紫衣袍衫,束金玉带,说不出来的贵气,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这是姜晚此生见过的人里最好看的那个。
不像是出来游玩的,更像是寺庙里上香刚回来的的香客。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王公子有这爱好?
她曾经见过王家的伯父伯母,生得像庙里的雕像富态慈祥,怎么生得出来这么好看的儿子?
可见生出帅儿子也是基因彩票。
姜晚现在不管,她要的就是,不知眼前,干脆主动询问,明艳的姑娘语笑嫣然。
“请问阁下是跟我相看的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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