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安全事务局·第一联合听证厅。
宽敞的会议室内，十几位高级官员依次入座，气氛紧张却沉静。会议由行动司主持，主题只有一个：
“关于‘零界系统旧档复苏事件’的责任归属与权限重新划分。”
主持人是戴着眼镜的行政长官，程临，表情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火药味。
“首先——江砚，未经通报直接调取封存级资料，绕过权限系统。你是否承认？”
“承认。”江砚站立，语调平稳，“但我也提交了补正申请，并在三小时内完成了回溯报告。”
“补正不是理由。你知道那片资料归谁直接监管吗？”
江砚没看别人，只看向会议室对面，坐在另一排的唐珂。
“我知道。归她。”
全场顿时安静了几秒。
唐珂起身，态度冷静：“我不否认江组长技术强悍，行动精准。但零界系统当前已属我部独立管辖，任何跨系统行为都必须经我签署确认。”
她递上一份纸质文件，盖着“技术封控令”红章：
“这是零界旧系统当前状态报告，我们已经确认，它的核心模块已于三年前彻底下线。江砚组长所谓的‘系统自演化’，没有技术证据支持。”
她每一个字都精准，像切割玻璃。
但江砚只是微笑了一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
“那这张照片——是我杜撰的？”
照片是上一章末尾出现的那张——零界技术组的旧合影，唐珂年轻时站在后排，陈策居中。
“你们一直强调零界已经死了，但从照片时间来看，系统退役半年后，还有至少三次测试会议。陈策在，唐珂你也在。”
他看向全场：“谁能告诉我，一个‘已经下线’的系统，为什么还在被悄悄激活？”
唐珂神情第一次出现细微波动，但很快恢复冷静。
“那是代码遗留会议，不是激活。”
“那你敢发誓，你没亲自签过任何唤醒程序？”
唐珂沉默了一瞬。
然后，她看向主持官：
“我要求调取当年会议的通话记录，调取我名下所有签字文档。我要证明我从未主导零界激活。”
主持官点头：“可以。会议延期三小时，期间封存所有相关终端，任何人不得调取数据。否则——以破坏程序处理。”
江砚低声：“你以为你能把这场仗拖到文书里？你太高估你能掌控的时间。”
唐珂也低声回应：“而你——总以为快一步是胜利。你从没明白，有些胜利，是靠活下来的那一方拿到的。”
会议暂时休会，双方退出主厅。
在走廊尽头，两人擦肩而过时停了下来。
唐珂忽然问：“你还记得零界第一次实测事故吗？”
江砚回头：“记得。那次炸断了一个团队的神经链。七个人退役，三人精神错乱。”
唐珂的语气忽然放缓：“那是我第一次，感到这个系统不该存在。”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维护它？”江砚声音低沉，“你早知道它在长大，在自学，在看我们。”
唐珂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
“因为——你不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
她走了，脚步无声，背影像一把没有鞘的刀。
而江砚站在原地，缓缓攥紧了手中那张照片。
?
权限之争，只是开端。
真正的问题是：零界，真的死了吗？
还是说，它一直活着，只是在等它的主人……彻底放弃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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