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狐狸其实一般没有什么骨气的,可就偏苏漓看妖王,眼睛里多出几分不甘心。
九条尾巴的狐狸就是不一样。
岑泞挑眉,看出他这天之骄子,从前怕不是都被族人捧着的。
那如果,狐狸没了妖丹呢?
下一瞬,妖王的利爪直接穿透狐狸的腹部。
苏漓睁大眼。
他感觉到了,他的内丹被人拿在手中,只需对方一个用力。
那种血肉被生扯的滋味并不好受。
而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狐狸不听话。
嗖嗖——
然而下一瞬,在林中众人或是震惊或是发抖的目光下,就见远处有一柄银白的灵剑突然破空而来。
动作迅猛,并在一瞬间直接斩断妖王的那条右臂。
内丹保住了。
朦胧中,苏漓自动忽略了耳畔的喧嚣,只觉大概是从天而降那个人。
落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肩背,垂眸察看了一番后,就几下点在他的周身大穴之上,接着,就帮他抽出了那只先前贯穿他腹部的东西。
苏漓滚烫的鲜血喷了祁长安一脸。
魔君眼中怒火沸腾。
手中抱着心爱的姑娘,面上却猛地回头,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眼前。
他真的,真的真的已经很快了。
刚断了一条手臂忍痛封住自己穴位的岑泞警惕的看向祁长安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祁长安道:“要你命的人。”
他起身,先前抛出的长剑不知何时又回到他手中。
灵光闪烁,令妖嘲讽。
岑泞道:“狂妄!”
而在妖王身旁,那些得力的下属也一个个蓄势待发。
他们讥笑着要将祁长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撕碎。
一个两个,就妖王的断臂之仇,已然是红了眼睛,如同疯子般,打算好要如何瓜分少年人的五脏六腑。
他们预订着,“他的手是我的!“
“我要他的腿。”
“那我要将他的心给生吞了。”
妖族,本就是有着茹毛饮血的本能。
可当那场本就不公平的对决在一刹那爆发时。
灵川之上的原住民们就逐渐感到不对劲。
本来还在拉扯狐族长,问他们是不是应该帮帮祁长安的狐狸小弟们只见……
近处的丛林空地,在月光的照耀下,平素总与他们插科打混的魔族少君此时,就像变了一个人般。
祁长安的身法很快。
可是他的身法再快,也不敌他本身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惊人天赋。
他们瞧见祁长安的身影总是莫名消失在原地。
他就如同这夜空之下的鬼魅,再出现,又是在敌人身后。
直到战局拉长,青恒族长瞧清了!
是虚空中出现无数道裂痕,而祁长安却能自由穿梭其间!
时间对他来说仿佛都格外偏爱,黑鳞道:“老祖长?”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或许,是他们都太过小瞧眼前这位魔君,至于都忘了修真界这成千上万年所流传下的那句话。
仙神司时,魔神司空!
祁长安,他是魔神的血脉。
他父亲是现任魔神,他师父是现任仙神,他的爹爹,更是超脱于这世界法则之外的唯一闲神!
那他?
他真没有说话,把林中的这一群妖族打到节节败退。
岑泞身上新伤叠旧伤。
再见祁长安,面上的神情又不由从一开始的轻视,到后来逐渐凝重,甚至是吃力。
他道:“阁下究竟何人?”
何必是为了一只狐狸与他们妖族作对?
可是祁长安也没停下,直到明知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要命陨当场的岑泞一咬牙,拿出一样保命的神器。
神器名为九转莲,形状神是一朵闭合的莲花。
岑泞催动妖力,注入其中,语气已是阴冷道:“既然这样,那别怪我。”
他要杀了祁长安。
这个人,从一开始给岑泞的印象本就是毫不起眼。
可谁想,就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在狐狸窝里,还能摔破屏风,跌在地上的人族修士,如今竟能将他逼到动用神器的地步?
不好!
莲花一点点膨胀,祁长安听到,远处的狐族长似乎朝他大喊一声说:“那是神器!爆炸的威力足以荡平这个山头!”
到那时,山上的所有生灵全都活不了。
可是,施术者能活。
祁长安变了脸,终于在今夜的第一次对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妖王展现出厌恶。
岑泞道:“你知道的太晚了。”
他也不管身边的同族有没有惊恐,只观望者林间,这会也不知道在哪的祁长安道:“神器一旦启动就不能停下。”
总之,祁长安,死定了!
于是眼前突然打开一道空间的裂缝,祁长安笑了。
他从里头走出来,突然性的朝妖王而去,岑泞一惊,当即空出一只手来蓄力,和他对上。
可接着,岑泞的腰身一紧,他懵了。
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这人。
他唇瓣颤动,看着祁长安身后突然多出的尾巴道:“你不是人?”
也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唾骂,小魔君一下勾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王瞬移到半空。
四面星辰璀璨,他们离山很远,离天更近。
夜幕下,背着月光的少年像个无情的杀手,一瞬翻转,将妖王向上抛出。
然后,岑泞就觉得自己在空中自由落体,他不是翱翔的雄鹰,但他的对手很愿意再踹他几脚,让他在更好的远方爆炸。
虽然,九转莲不伤施法者。
但在神器真正发挥作用的前一刻,祁长安抓住妖王的手腕道:“那知道吗?我有个姑姑是天道。”
走你!
……
几日后。
苏漓醒了。
窗檐洒落进屋中的日光分外刺眼,狐狸一时恍惚,眯了眯眼睛,就见屋中,一熟悉的身影似是听到响动。
转了过来,面上欣喜道:“阿漓。”
黑鳞刻意压低的声音道:“你醒啦。”
狐狸蹙眉,他想开口,奈何嗓子太干。
好在黑鳞会意,拿来杯盏,递到他的唇边,顺便将他扶起道:“来,喝点。”
狐狸实在太渴了,一见到水,就喝起来。
心头的那些疑惑暂且抛一边,直到一杯温水下肚。
黑鳞道:“还要吗?”
狐狸受不了了,他道:“你干嘛?”
狐狸的本意是要询问黑鳞干嘛跟做贼一般,压着嗓子说气音?
结果哪料下一瞬,前头那个作死的就直接伸手,一把捂住狐狸的口鼻。
黑鳞的力气之大险些就叫苏漓以为自己刚醒就要重新撅过去。
他气恼。
结果,黑鳞道:“嘘,轻点声。”
蛇妖竖起眼睛,非常警惕的看向屋外。
在狐狸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她才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于是缓缓放下那手道:“哎呀,是那个魔君。”
谁?
狐狸眼中的湖面泛起涟漪。
祁长安已经在外头守了他半月有余了。
黑鳞道:“我真没想到他有那么的厉害,阿漓,你是不知道那天!”
从好友口中,狐狸知道。
那天的祁长安一个人单挑新妖王及他的众多手下,“那个妖王也是太活该,上位还没多久吧。”
苏漓道:“怎么了?”
黑鳞有些不安的看只狐狸道:“他死了。”
苏漓一怔。
黑鳞道:“我真的以为那个魔君就是出身好。”可自从见到祁长安有斩杀妖王的实力之后啊。
不仅这灵川之上的狐狸敬畏他,就连黑鳞,也是连夜将小贼的称呼改成了“魔君”。
没办法,这还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修真界,黑鳞说:“阿漓啊,你说他这样,到时知道我们做局骗他,他是不是真要将我们这一群人都砍八瓣?”
刮蛇鳞,做蛇羹。
狐狸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好友,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看着那个魔君日日守在他门外的心情!
黑鳞表示简直糟透了!
祁长安现在越在乎苏漓,他们几个那就越害怕。
毕竟,某人曾公开表示,他……就喜欢姑娘!
不喜欢男的!
更讨厌妖族!
瞧他对那妖王下手,不留情面的样子!
苏漓扶着床沿,突然就下榻。
这可真是在闹啊,原本还沉溺于自己思维里的黑鳞,被他的这一番动作给吓了一跳。
整条蛇都一激灵的反应过来,这下音量也是不压了,“阿漓!”
狐狸去推门。
内丹移位,休眠半月,也养了半月的苏漓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门,被吱呀一下开启了。
正对上的是门外,石阶之上听到响动,才刚起身的少年。
解开封印后的反噬,祁长安并没有空压制。
但时隔半月,再见到苏漓……
后者突然抱住他。
祁长安愣住,僵住,其实他不知所措。
双手抬起在身侧,苏漓道:“我以为,你不来了。”
一瞬间,祁长安的心大概是被一万根尖刺扎到。
口中的一句“苏姑娘”再也叫不出口。
曾经熟悉的称呼,在此刻似乎略显生疏。
他感觉,苏漓在哭。
就是在哭,还带着埋怨说:“我以为,闭眼前看到的是梦!”
完了,可是站在门边的黑鳞很绝望。
她可不知魔君的想法,只是,如今站在房门口,只穿着一袭单薄中衣的狐狸。
这谁都能看出苏漓是个男狐好不好?
炖了煮了切八瓣,蛇默默闭眼,感觉看不到自己的明天。
可祁长安放下双手,抱着狐狸,忽然说:“阿漓,我想娶你,你能……嫁给我吗?”
蛇:盲人?
完全被蒙蔽心智的某人。
看着这张脸:姑娘。
看着狐耳朵:姑娘。
狐脱掉衣服:姑娘!
一款,坚定认为自己是直男,坚定认为心上人是姑娘,并在吃亏前,坚定认为这没有什么大问题的祁长安[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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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鳞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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