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婷婷,漫步轻移。
隔着一层面纱,狐狸的目光很快落到场中,那个狈妖身上。
依稀间,也是一点不见角落里,那道快要吃狐的目光。
这鲛人公主的赐福果真是有用!祁长安一把捏碎一边的一个木栏。
木屑发出咔嚓声,他对着就近走来的一个侍者,出口询问道:“劳驾,麻烦问一下这是干嘛?”
干嘛?
侍者顿住,看看祁长安再看看上首,后道:“这是我们楼中的头牌献舞,公子不知?”
“头牌?”祁长安的话咬牙切齿。
他竟是不想,自己的夫人居然这般有能耐,在外半载,再见就已是头牌?
侍者道:“不过,公子从前都是卖艺不卖身。”说着他回头看了眼台上。
这由苏漓亲手建的妖族情报网,今日要用以剿灭前妖王留下的残余势力。
但这一切天知地知祁长安不知,他只听侍者说苏漓从前卖艺不卖身。
可这“从前”二字又是什么缘故?
加了个从前,岂非今日与往后不同?
侍者被他抓住胳膊,吓了一跳,左右一看,越看,就越觉得眼前这一公子莫不也是先妖王一党?
当即就道:“今日挂牌,价高者得,公子您若是倾慕我家公子,便自去一争!”
说着,好不容易挣脱束缚的侍者就匆忙远去,不再奉陪了。
价高者得,价高者得……
祁长安在口中将这四字之言呢喃半晌,后,他就一挥袖子,沉着脸,要了雅座。
面具一戴,谁也不爱。
只瞧那看台上的狐狸舞够了,抬手一抓,一条红色的丝绸就吊着他一路向下来到人群中。
目标也是显眼的,在旁流连片刻后就走向一蓝衣执扇的公子前。
那人长发斯文,“前头卷着两撮毛,看着一副风骚样!”双眸细长,“瞧瞧那眼底的精光,简直就是一脸猥琐下流坏坯子!”还故作风雅摇着扇?
看狐狸绕着他转上半圈,祁长安就气的七窍生烟,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他实在不是大度的丈夫。
看现在的苏漓,心头都会止不住想:离了我,你就找个这样的?
即使人家根本长的就不差,苏漓还是在计划之外的感到别扭。
奇怪。
狐狸想:这老家伙,身边难道还有其他的帮手?
不行,为了保证计划万无一失,狐狸一转,笑着离开原地。
手中轻纱勾住对方的扇面,一道莫名的灵光扯回狐狸的轻纱。
果真,苏漓戒备了,手中顺着乐声配合上动作,后方,设置埋伏的众人会意。
暗潮涌动,终于,在狐狸一个倒退回旋间踩到一枚不知是谁随意丢在地上的坚果。
苏漓一惊,脑中有霎时空白,但下一刻,本想翻身维持平衡的他就被身后一人拦腰扶下。
那个人头戴面具,神色却凉。
不知为何眼底有三分杀气,四分怒意,以至于苏漓直接忽视了心底,对于对方的那点熟稔,只是从容转身,又飞回高台。
那么,竞价开始。
随着台上一女子的出言,狐狸还很大方的立于一侧,这是祁长安今夜第二次,为了狐狸和旁人抢了。
而且还都是用竞价的方式!
三千五千八千,金银灵宝矿石!
原本妖族总是志在必得的,可谁想,今夜锦绣楼中半路杀出来一个当了半载鳏夫的傻子。
随着叫价上到万晶时,苏漓蹙眉了,他小声道:“月娘,今日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人进来?”
不该啊!
要抢玉玺,按理说他们妖族已经没有比那狈妖更狼子野心的余孽了才对!
那那个面具人是什么情况?
总不能是别族的宵小,一时见色起意?
看着月娘着急,苏漓只能开口安慰说:“别急,都围起来,指不定有意外之喜。”
反正,今夜他们妖族的精锐齐聚于此。
一个争玉玺,一个抢媳妇的已经势同水火了!
祁长安道:“十万金。”
魔族少主就是财大气粗啊,挥挥手就是十万,果真应了那句除钱之外一无所有。
蓝衣妖族回头了。
然后他就突然起身,走到祁长安面前道:“在下苍竹,不知道友贵姓?”
祁长安没有理他。
苍竹也不恼,继续道:“今夜锦绣楼竞拍,在下相候许久,不知可否请道友割爱?”
“不割。”祁长安说。
那态度极为嚣张,看着就叫苍竹手下拔刀。
但被拦下,君子之交,往往是一番好话说尽,可偏生祁长安软硬不吃,于是后续不由动起手来。
一方放出威压,祁长安却仍不为所动。
苍竹心惊,只能躬身一礼后道:“既然如此,道友请。”
他退出这一次的竞价,让祁长安轻松顺利。
苍竹身边的手下不由问主上,那妖玺?
自然是不能便宜祁长安。
只是走回原位的苍竹一笑说:“你觉得,今日这锦绣楼中,会没新妖王布下的罗网?“
自然是天罗地网,让终于明白过来的手下惊出一身冷汗。
不是苍竹得手的。
台上,到这一消息的苏漓也是面色不佳。
回到后台,暂安心神。
临风气愤道:“那个搅屎棍到底从哪来的?”
什么来头?
没人知道,苏漓道:“好了,我先去应付。”
临风担忧,这怎么应付?
自然是满满迷香的屋子,加上几十个妖力出众的手下。
一群人就那般浩浩荡荡的去了。
直到月娘引路,苏漓让他们看好手势,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就推门……
屋中,烛火幽暗。
原本足够照亮全屋的光源都被那个提早一步到来的客人撤走。
唯有香炉中向上的迷香还在继续挥发。
人呢?
苏漓四处搜寻一番,也不见半点踪迹,这下,他就有些想退了。
那个神秘客人似乎比他们所预料的还要难……身后,一道黑影突然出现。
祁长安的脚步无声无息,但瞬间,脑中一切重逢的周旋他一个都没做,就打横抱起了苏漓。
丢到榻上。
苏漓懵了,这事发生的太快,于他而言就是重心变化,然后人就被床板上的被褥回弹了。
什么情况?
正常人,即便再怎么浪荡,不至于如今这般什么前戏都没有的吧?
动手!
没反应过来的苏漓就要传递信号了,结果祁长安向是早防住他一般抓住了他的双手,狐狸见计不成,顶起腿弯,不要脸的又抵住他的膝盖。
苏漓道:“你!”
“我如何?”熟悉的声线响起,狐狸彻底僵住了。
大概分别没多久。
一年半载吧,总之祁长安摘了面具,看着他说:“阿漓,好久不见。”时。
苏漓的整只狐都麻了,当即砰的一下变原型,身体的反应永远比脑子快一半的扑腾起四肢。
跑跑跑!
祁长安随手一抓,揪着狐狸的后脖颈,就将他给拽了回来道:“跑哪去?”
不是不是,人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祁长安看着狐狸,却说:“变回来。”
门外的守卫门察觉不对,又来破门了。
祁长安一道结界出去,苏漓都想不到对方怎么突然变异了?
这么厉害?
世纪大悲剧!甩过的姘头突然成大佬,还小心眼的找上门!
祁长安道:“我再说一遍,阿漓,变回去。”
这个小贼好执着,苏漓别过头,四肢悬在空中,也没有关系。
他道:“祁长安,你找我干嘛?”
祁长安气笑,道:“我找你干嘛?”
看着狐狸头,魔君很是阴恻恻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成亲了?”
苏漓:!
祁长安道:“阿漓,我找自己的道侣需要理由吗?”
而且道侣走前还发出豪言说他不太行。
苏漓如今显然也是想起当初的豪言,于是砰的一下,果真又变回人,想推祁长安道:“我乱讲的,你大人大量。”
祁长安抓住他的手得寸进尺道:“我不是大人。”
苏漓惊叹他的脸皮厚。
并且,祁长安说:“半载不见,你都成头牌,看来当初的所言非虚,是我错怪你。”
还有什么后来的人,让狐狸面色发白,瞬间抢在祁长安把话说出口前道:“我是这里的老板!”
祁长安道:“我知道。”
他刚刚就临时查了。
在自己脑袋气到快要发昏时。
只是他这一说,苏漓就诧异,可是,祁长安道:“我更生气了,你和那个妖王是什么关系?”
啊?
他这模样活像是来青楼抓那出墙妻子的丈夫。
所以苏漓嘀咕说,“你干嘛这样,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嘶~”
脖子侧方突然被咬了,狐狸疼的直抽气,祁长安磨牙,就恨他说什么没关系!
苏漓气的给了他几锤,奈何闻到血气的魔是不会松口的,狐狸绝望,隐隐约约间又有些难过,祁长安这个坏家伙,果然小心眼的再碰面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苏漓说:“疼~”
很快那个声音中带上几分哭腔,然后软软的,温温的,痒痒的,小贼不咬他了。
反倒是兽类总会给受伤的同伴舔拭伤口一般,还哑着声音道:“别哭了!”
“明明,是你欺负我啊。”可是为什么呢?祁长安抬眸,看着苏漓,然后抱住他说:“不走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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