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的生意好不是吹出来的,沈陌看到进进出出拿着花束的人。
结婚的、过生日的、探望病人的、扫墓的都来订花,现在同城外卖都给送方便不少。
外卖员的车停在门口,里面的人扎堆,沈陌在停车位上等了一会儿。
“走吧。”沈陌下了车。
叶谭跟上,进了花店闻到淡淡的花香。
打包花束的店员不认识,比原先多了两个,估计年前正是忙的时候,新招了店员。
等最后一名顾客离开,沈陌问店员:“你们老板人呢?”
“进货去了,您要买什么?”店员问。
沈陌出示证件,拿着花篮的照片询问,“是你家的吧?”
“对,是我家的。”一看是警察,店员知机的把今天上午的监控调出来。
店员查看订单记录发现:“三天前订的花篮,卡片不是我们家的。”
店员拿出店里常用的款式,“订单上没有提供卡片的内容,我们店里也不敢瞎写,就没放。”
监控中有实时打包花篮的画面,在快递员拿走前,确实没往里面塞过东西。
照着订单的联系方式沈陌打过去,出乎意料无人接听。
电话打过来,局里的同事说有急事开会,让他快点回去。
事情暂且搁置,沈陌、叶谭上了车。
叶谭的观点是:“总在眼前晃荡,说不定是吃饱了闲得没事干,故意拿我开涮逗闷子。”
“也不一定,再等等,真急了会联系你的。”沈陌说起订花篮的时间,扒拉了一下记忆中那段时间在做的事。
会不会是扫墓用的?
不对,沈陌马上否掉,里面有不适合的花,扫墓固定的几种他有印象。
三天前他和叶谭在滑雪场,有什么理由要送一个花篮?
叶谭跟着去开会,被一众同事关切的问候,意思是让他不要那么拼注意伤势。
谢过同事的好意,叶谭表示还能坚持,回家躺着也无事可做,不如过来开会。
领导说:“通缉犯在押解过程中跑了,可能会路过本市,打起精神来别让这家伙钻了空子。”
沈陌拿到了通缉人员的名单,不光是领导说的那位,至少有三个可能会途经本市。
抓人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那么容易,只希望这些人不要在本市犯案。
沈陌还想过个好年,翻看完资料递给身边的叶谭。
叶谭记下人的面部特征,递给下一位同事。
资料在每个人手中转了一圈,回到领导面前。
“网上多注意,悬赏通缉展开,群众的眼睛没准能成为最快的突破口。”领导让各部门分派好任务,年前抓紧把事办了,年后就不用太操心。
回到办公室,叶谭倒了杯热水喝。
“没给具体的案件详情,靠猜的能确定人躲在哪?”叶谭认为不合理。
沈陌分派完工作坐下来道:“三个人的老家那边派人盯着,路口都有设卡,整容医院也都通知下去了,悬赏的告示网上都登了。”
能做的全都做了,沈陌强调:“我们只负责见人抓人,破案的事不归我们管。”
叶谭提醒:“周边的那些烂尾楼最适合藏人,最好派人到那边转转。”
沈陌摇头不赞成:“摊子铺太大了战线拉长,一旦需要人手都赶不上热乎饭。”
“只要想活下去,就会到有人的地方买吃的喝的,到处都是监控会有人发现的。”不要小看悬赏的作用,沈陌见识过群众的力量。
叶谭是伤患,同事提前来换班让他快点回家养着。
打车回到家,一进门看到来迎的大白,叶谭抱起来摸毛。
大白低低的喵了两声,叶谭放下猫去洗手,给大白倒猫粮。
“你去吃饭,我在等外卖。”叶谭催着跟在脚边的大白。
大白不干,生怕眼前的人没了。
没办法,叶谭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猫粮碗边,“快吃,我陪着你。”
大白吃一口扭头看看旁边的人,再吃一口再瞅两眼。
叶谭撸了把猫头,“不会有下次了,放心吧。”
受到了安抚,大白专心的吃饭。
外卖来了,送来的不仅仅是点的饭菜,还有一束花。
叶谭才想起来,带回局里的花篮还放在沈陌车上的后备箱里,忘了送检的事。
外卖员再三肯定花没送错,就走了。
这饭,他是吃呢,吃呢,还是吃呢?
感觉不太安全的样子,家里冰箱就是个摆设,实在没有叶谭能发挥的余地。
再点一份,等的久点就久点吧。
叶谭在同一家店下单,半个小时后送到。
终于吃上热乎饭了,叶谭不忘发信息告诉沈陌,千万别忘了把花篮送检。
外卖送来的花束扔阳台上,叶谭吃完饭全副武装上再找线索。
翻找了半天没看到卡片、字条一类的东西,叶谭只好把花束拆了。
“尼玛!”
一截断指从中掉了出来,吓得叶谭差点坐地上。
拍了照片发给沈陌,断指的横截面血肉模糊,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绝对不是恶作剧那种假货。
他这是惹上谁了?
叶谭努力猜测,该不会是被他一枪打死的歹徒的熟人?
在沈陌来之前,叶谭换洗了身上的衣物,连同大白日常要用的东西在内,装进一个行李箱中。
晚上不能在家睡了,叶谭打定主意带着大白到局里躲几天。
门锁之前换过,还能有人随意进出,真是绝了!
沈陌来接叶谭,花束和断指带上。
直接把东西送到检测部门,沈陌站在门外等结果。
叶谭把大白装包里拎在手上,出结果的速度比预期中还快。
工作人员把报告递过去,简单的说了下结果。
“花束和花篮没问题,断指有被冷冻过的痕迹,推测截断时间要再等待,DNA比对后从失踪人口名单中找到了原主,资料都在这里了。”
叶谭凑过去,看到失踪人员的名单惊掉了下巴。
“怎么会这样?”叶谭不认识失踪的男性,有过一面之缘是在之前会议中提到的通缉名单。
沈陌弹了弹纸页,“重点还在于找人。”
回局里开个小会,派人到花束的花店跑一趟。
沈陌道:“估计查不到有用的线索,这次是断指,下次不会是耳朵吧?”
“冷冻过的断指,人不会已经被肢解了吧?”叶谭若有所思道,“有没有可能走私器官?”
沈陌盯着叶谭看半天,“为什么非得送给你?”
“我哪知道,别这么看着我。”叶谭累了,抱着大白往折叠床上一躺。
沈陌拿着两份资料,梳理着通缉犯秦安失踪的时间,以及出现之后的逃跑路线。
“不超过一星期。”从原有的行踪上判断,沈陌捏着下巴思考。
论肢解,沈陌不由自主的想到叶明,那个家伙不会与这个案子有关吧?
呼噜声入耳,沈陌转动椅子看向墙边,一人一猫睡得真香。
花店是家新开的小店,监控还没装,警员调取了周边店家门口的监控。
外卖员那边也问过了,是个在店里用饭的男人给了一百元让他送的花。
沈陌在看饭店内的监控视频,桌上摆着花束是送给叶谭的那一个。
人背对着柜台前的监控,看不到正脸。
戴着黑色的毛线帽,留着薄薄的一层胡子。
据外卖员说年纪有四五十,身上的黑羽绒服里还穿着厚重的毛衣。
现在都是保暖衣的天下,最多在外面套个薄的羊绒衫,手织的那种粗线枣红色毛衣已经极少了。
旁边店的监控拍到人了,对方出门前把口罩戴上了,帽子压得很低都盖住了眉毛,只露出一双眼睛。
按照外卖员口述,画出来的人像撒出去寻找。
困了,沈陌放平椅子睡了半晚上。
早上上班,警员在门口碰到送快递的。
一听是给叶谭的,警员警铃大作连忙跑去找沈陌。
刚从卫生间出来,擦着脸上的水,沈陌差点被冲过来的警员撞到。
“快递,叶谭的。”经过昨晚上的事,局里上班的不上班的都知道了。
沈陌去叫叶谭,一起到大门口拿快递。
大白不在身边,叶谭一看在猫砂盆里上大号。
门一开,沈陌朝他招手,叶谭出去时带上门。
金属探测仪过了一遍,打开箱子里面塞满了细碎的草纸和木屑。
沈陌找了张大点的报纸往地上一铺,箱子倒扣在报纸上。
从里面扒拉出一只冻在冰块中的耳朵。
沈陌沉默了,想什么来什么,这么灵?
能不能把犯罪分子变出来?
叶谭拿着箱子找快递单,上面是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发货人一栏却是空的。
“这不合理。”一问之下,快递员也不知道车上多了个盒子,看到有送货地址就送过来。
送货地址确实写着派出所。
沈陌问:“你在哪条路段发现的?”
“在东湖小区,我锁上车上楼送快递,下楼之后前后五分钟不到,就多了一个包。”快递员一看是送派出所的就来碰碰运气,也没敢给上面的人打电话。
警员拿着耳朵和箱子去化验,猜都能猜到肯定是失踪人士郭安的。
“他是在警告我,准备动我还是我身边的人?”叶谭大胆推断。
“有本事把在逃的叶明抓住,我敬他是条好汉,朋友都不太联系,大多不在本市居住。”不太可能成为下手的目标。
叶谭怀疑过是不是叶明犯抽抽了搞这一出,左想右想排除掉。
“走,吃饭去。”吃饱了出外勤,沈陌让快递员走了。
吃完饭回来,一进大厅看到意想不到的人。
沈陌上前拍了拍小伙的肩膀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曾涛一脸愁苦道:“律师陪我来报警的。”
“啥事?”沈陌纯好奇,这才几天不见就来报警?
曾涛愁白了头,说起关于公司的糟心事。
“公司新上任的杨豪,卷了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跑路了。”刚知道时曾涛吓懵了,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
“啊,有这事?”沈陌惊呆之余目光落在叶谭身上,这家伙的视线却在另一个陌生人身上,怪可疑的。
“这位是你聘请的新律师?”叶谭下巴一抬,指着在场唯一的陌生人。
曾涛道:“不是我请的,是之前的律师帮我找的新律师,说是擅长打商业官司。”
叶谭了然的点了点头,“公司资金链断了,你有什么打算?”
曾涛能有个屁的打算,他现在头大着呢。
沈陌道:“卖掉公司让别人接手,反正你现在吃喝不愁,不找工作也能有花不完的钱。”
大实话听在曾涛耳朵里不是滋味,“不能这么说,我是想卖公司,不过有一家大公司想注资,真的好麻烦啊!”
一窍不通的曾涛头都快要炸了,卖掉公司无事一身轻,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注资,速度这么快,不会是在唱双簧吧?”叶谭合理怀疑,“一个跑了,一个投钱,丢了的资金倒手再回到你的公司,变向稀释掉你手中的股权,这一招真绝。”
沈陌想了想,记起自己要问的话:“杨豪刚上任不久,你们公司的人就这么信任他,股东里面不会有人和他里应外合吧?”
这个曾涛真不清楚,他现在连公司的股东有哪些都不认识。
“杨豪一上任就拿下了国外知名品牌的联名合作,通过股东大会上投票决议,我这个大股东才在合同上签了字。”
曾涛当时一点没感觉到被坑,要不是财务打电话说不正常,让他赶紧报警,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股东比我有见识,他们都没看出来问题,我一个门外汉就更不可能了解内部的策划。”曾涛被伤到了,怀疑过自己人坑自己人。
“如果股东有套现的举动,或许就是想搞垮公司。”沈陌说。
曾涛现在就想让警察把杨豪拿走的钱追回来,再找一个可靠的人管理公司。
实在不行就只能是接受外来的注资,解决资金周转困难的问题。
沈陌出招:“你要是不想管公司的烂账,就把手里的股份卖掉,有人迫不及待的接手,正是时候。”
“我知道,律师跟我分析过,我在和股东开会商量一下。”曾涛在做决定前,想听听别人的看法。
曾涛和律师报完警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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