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煞蛇小巧玲珑,相同年份的银煞蛇总比其他的蛇要更小许多。但银煞蛇妖生性嗜杀,且有剧毒,凡中毒者活不过三秒。
世间至今无药可医。
所以祝来月那样惊慌。
景怀卿立刻使用了千里快哉风,以敏捷的反应能力避开了银煞蛇妖的攻击。
“人类,我在这里被你们关了上百年,你们既然敢进来,就死在这里吧!”
那只银煞蛇一边进攻,一边桀桀笑着,在它这番话语下,两人甚至能够闻见银煞蛇口中恶臭的腐烂腥味。
“不好,此蛇可以人言,少说五百年修为。”祝来月闻言脸色大变。
像是这种蛇虫类、草木类修炼不易,比起飞禽走兽,它们要修成人形、口吐人言极为困难,而银煞蛇更是其中之最。
能口吐人言的银煞蛇不仅妖力极强,毒性也更加剧烈,恐怕被它那锋利的蛇牙刺穿皮肤的那一瞬间,人就会命丧黄泉。
一条五百年修为的银煞蛇的妖力近乎接近千年之妖的妖力。
他们尽力躲避着攻势迅猛的银煞蛇,暂时处于下风。
很快,银煞蛇就发现了两人之中有一个身法弱些,它能够极轻易地将那人咬死。
那人便是祝来月。
它调转方向,不再死缠着景怀卿,转向了祝来月。
只见它将几米的蛇身盘踞于原地,在一个呼吸间,蛇身呈现弹簧状,猛地飞射出去,在空中形成一条长长的线。
银煞蛇来势汹汹,祝来月避之不及,蛇牙瞬间刺透了她的手掌。
正当她以为自己就要丧命于此时,她仅仅只是感到一阵眩晕,但并没有彻底失去意识。
银煞蛇的毒性绝不可能有假,就连蛇妖自己都愣住了。
景怀卿见机立刻挥剑,使出了鹤栖剑法一篇的第二式——花醉三千客。
剑气直直刺向发愣的银煞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等到银煞蛇反应过来时已经太迟了。
那道剑意直接破开了它的七寸之处,蛇血爆裂了一地,所及之处皆滋滋作响,被蛇血溅到的植被瞬间枯死。
银煞蛇已灭。
祝来月顿时松了口气,身体脱力。景怀卿连忙赶来查看她手上的伤势,她的手心有一个极深的口子,直穿到手背,看上去很是严重。
但祝来月却并没有因为蛇毒而丧命。
这是什么情况?
但此时不容她多想,风摇尽可不是能悠哉生存的地方。她向景怀卿要了一些药,洒在伤口处。他又以细布替她简单包扎了一番。
迅速完成这些事后,祝来月说道:“我们尽快吧。”他们便再次前进着。
刚出蛇穴又进狼窝。
没走出多远,黑暗中突然出现许多绿幽幽的眸子,那十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
是环纹焱狼,腰腹部有一圈环形纹路,具有火系的妖力,危险程度不及银煞蛇,但因其属于群居,一旦出现便是整个狼群,所以很有几分麻烦。
景怀卿手持玉剑,凝聚剑意,向前横空刺去,又配合他的身法,将鹤栖剑法一篇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接连使用了许多招,而那些环纹焱狼也不甘示弱,口中吐出烈火,又非常默契地配合进攻。景怀卿一边躲避着那些要人命的火球,一边不断地使出剑招。
但不知为何,环纹焱狼们的动作有几分迟缓,像是受了伤。
景怀卿凌空跃起,在空中转了一圈,再次落地,他的脚步略带醉意,仿佛绵软无力。
但下一秒,他整个人消失在原地,瞬间出现在狼群面前,刺出了令全部狼群反应不及的一剑!
一醉清欢。
鹤栖剑法一篇的第四式。
狼群中所有的环纹焱狼应剑气而倒地,大多数深受重伤,而冲在最前面的、像是首领的狼则是直接死了。
景怀卿这才发现那些狼的身上皆有许多冰冻之剑伤,那是贺今羽的剑法所致而特有的伤痕。
那些环纹焱狼一倒地,躲藏在暗处的许多兽妖一拥而上,啃噬着受伤的狼群。
风摇尽就是这样,一旦有妖受伤,其他的恶妖便会瞬间将它啃噬殆尽。
他们拼命阻拦,即使能关在这里的妖都犯过大错,被吃也不足惜。他们想要起码保下一只狼,可以打听贺今羽的去向,但那些妖实在是饿极了,拦住一个还会有另一个,就这样无穷无尽地扑上来。
这里每日都在上演着弱肉强食的戏码。
眼下最重要的是寻找贺今羽的踪迹,如今终于有了一些痕迹,两人都很是惊喜。但那群狼顷刻之间便被饿肚子的兽妖们吃了个干净。
他们没了办法,只能继续凭感觉继续前进着。
又前进了半个时辰,除了路上遇到一些妖物身上有贺今羽的剑法留下的痕迹以外,就没有一点踪迹了。
“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在哪。”景怀卿明显忧心忡忡。
祝来月安慰他道:“没事的,贺今羽修为高深,这些妖应当奈何不了他。”
是啊,若是寻常时候,他自然不必如此担心,可贺今羽昨日才去霹雳引受过雷刑。
又碰上接连不断的妖,即使他贺今羽剑法再过人,也撑不了太久。
但这事,贺今羽不让任何人告知祝来月,所以他也是在心中默默替这个傻兄弟叹了口气。
另一边,灵霄宗宗主贺仞的居所中的小亭内。
贺仞的对面坐着一名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那人不似贺仞这般严肃,倒是颇有几分和善。此人便是聂家家主之夫孔泊。
他于今日午时赶到灵霄宗,与贺仞相商两个孩子的婚事,家主则是因为家中事务繁忙,脱不开身,便不曾赶来。
此时,两人相对而坐,石桌上摆着一壶清酒,小酌片刻后,孔泊因贺仞连连叹气,不禁说道:“贺兄何必这般忧心?”
“他这样顽固不化,我怎能不忧心?”贺仞一边摆手一边摇头,又长长地叹气,“你说早知如此,我们当初就该把琴机那孩子接到灵霄宗来,提前培养感情,又何至于此?”
孔泊替他又斟了一杯酒,“诶”了一声,说:“贺兄莫非忘了?琴机有如今的实力,除了她自身的天赋以外,还有娴儿日以继夜地教导,以及她根据琴机的经脉安排的日日不断的药浴和内服之药,若是琴机离了玲珑城,恐怕还无法学会聂家秘法。”
他口中的娴儿正是聂家当代家主聂娴。
聂琴机自然可以离开玲珑城,但聂娴不能。身为人界医道之首的聂家家主,她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这些年来又为琴机的事焦头烂额。
“孔弟这话实在让我羞愧万分。聂家主为了这事劳苦功高,琴机又那样明事理,偏偏逆子不领此情……”贺仞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而心中的愁绪却未减少半分。
孔泊再次摇头,道:“贺兄也不必有愧,琴机是几百年来难得的奇才,即使不为了今羽,她也是必须要学秘法的。”
聂家秘法并不只是能增长与其心意相通之人的修为,对聂家人自身亦有极大的好处。
说到这里,孔泊也跟着有些愁起来,“若非琴机生来体弱,以她的天赋,学这秘法绝非难事。”
所以聂琴机才必须学习这秘法,只因聂家秘法还有一个作用——使修习者百病不侵。
贺仞自然察觉出他的烦忧,便举杯与他同饮。
“只是,贺兄此番会不会罚得太重了些?今羽他自小很是努力,即使我远在玲珑城亦有所耳闻,若是好好劝导,兴许他会听些。那风摇尽岂是他该去的地方?”
“关于此事,孔弟不必再多劝。”
见他态度坚决,孔泊也不好再干涉他的家事。
风摇尽内,仍旧是一篇昏暗,祝来月和景怀卿小心前行。因为不断有妖兽所袭,景怀卿此时已然有些力竭,身上亦是有着不少伤口。
走着走着,两人忽然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在夜视之法的视野下,两人看见不远处有一头马车大小的巨虎,虎妖有两颗极长的牙,约莫一人长。
只这一眼,祝来月就认出了虎妖的种类。
朔齿虎,张口便有飓风袭来,其獠牙比一般虎类要长许多,也是杀人的利器。
两人很快便注意到附近的草木皆有被狂风席卷过凌乱的痕迹。
朔齿虎正低着它硕大的头颅,暂时还未发现两人的存在。顺着它的虎眼望去,发现地上竟然有一个人形,那虎正是要进食的模样。
再定睛一看,发现那个即将要死于虎口的人竟然就是他们苦苦寻找多时的贺今羽。
眼见朔齿虎就要把他拆吃入腹,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如同春风般和煦的剑意毫不犹豫地刺开了昏暗的夜晚,直直朝着准备进食的虎妖而去。
朔齿虎亦不简单,纵横妖、人两界近千年,又岂会轻易被偷袭?
它猛地一跃,眸光透出凶狠,怒骂道:“卑鄙的人族!”它已然饿了许多日了,在风摇尽之内想要饱餐一顿总是很难的事。
景怀卿道:“妖兽,今日要叫你失望了!”
说罢,他追击着那只怒气横生的朔齿虎,两者打得有来有往,一时间竟未能分出上下。
趁着他们打得难解难分,祝来月也不愣神,立刻上前查看贺今羽的伤势。
而此时贺今羽的伤势实在是惨不忍睹。
他浑身上下有着不少的咬伤、抓伤,以及来自各种草木之妖的刺伤、鞭伤等,整个人都被伤口包围,身上的少宗主服饰也被血液浸透,破烂不堪,在那些破口处甚至找不出几分完好的皮肤。
祝来月看到他这样一副身躯,只是沉稳麻利地上药、处理伤口,但紧锁的眉心也无疑说明了她实在是忧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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