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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流涌动

“自热温玉茶具”的成功,让魏琢在魏家,第一次受到了正眼相看。尤其是当他将两千两银子作为“红利”上交给家族时,连一向看不起他的父亲魏国公,都难得地夸了他一句“总算做了件正事”。

这让魏琢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甜头,也让他对林照的“合作”,更加上心了。

他动用自己的关系,很快便将城南官窑的地契,送到了林照面前。

林照开始大展拳脚。她以魏琢的名义,招募了一批家道中落、但手艺精湛的老工匠。她将《灵造心解》中一些基础的、不涉及核心技术的法阵简化后,教给这些工匠,让他们进行流水线生产。

很快,“林记”——明面上叫“魏氏奇珍”——的新店开张了。店里售卖的,是各种各样新奇的灵器:能自动调节光亮的“明犀灯”,能发出悦耳鸟鸣的“百灵匣”,甚至还有能自动行走的儿童木马。

这些东西,在帝都掀起了一场消费狂潮。魏氏奇珍的店铺,门庭若市,日进斗金。

魏琢,这个曾经的纨绔子弟,摇身一变,成了帝都最炙手可热的商业新贵。他开始享受众人的追捧,享受用钱和权砸人的快感。但他没有忘记,这一切是谁带给他的。

他严格遵守着与林照的契约,每个月,雷打不动地将七成利润,送到林照手中。他甚至开始主动为林照打掩护,处理那些试图窥探工坊秘密的探子。

两人的关系,从最初的剑拔弩张,变成了一种微妙的、互相依存的商业伙伴关系。

然而,树大招风。

他们的成功,很快便引起了魏家真正的掌权者——长子魏枫的注意。

魏枫看着账本上那惊人的利润,眼神阴鸷。他从不相信自己那个废物弟弟,能有这样的本事。他断定,魏琢背后,一定有人。

在一个雨夜,魏枫“偶遇”了刚从店铺对完账出来的魏琢。

“三弟,近来真是春风得意啊。”魏枫撑着一把油纸伞,笑得像一只狐狸,“大哥真为你高兴。”

“大哥说笑了,不过是小打小闹。”魏琢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

“小打小闹?一个月流水近十万两,这可不是小打小闹。”魏枫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弟,你背后那位‘高人’,究竟是谁?引荐给大哥认识认识如何?我们魏家,可不能亏待了这样的人才。”

魏琢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魏枫这是要来摘桃子了。

“大哥,真的没什么高人,不过是我运气好,得了几张古方罢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抵赖。

“是吗?”魏枫的笑容变冷,“三弟,你可要想清楚。有些东西,不是你一个人能吞得下的。父亲已经把‘魏氏奇珍’的经营权,交给我了。从明天起,你就不必再去店里了。至于那位‘高人’,我会亲自去‘请’他出来。”

说完,魏枫转身离去,留下魏琢一个人,在雨中,脸色煞白。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与愤怒。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在魏枫面前,依旧是不堪一击。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却看到林照正撑着伞,站在门口等他。

“他找过你了?”林照问。

魏琢颓然地点了点头:“他把店铺抢走了。”

“我早就料到了。”林照的反应,却异常平静,“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什么?”魏琢猛地抬头。

“你以为,我会天真到,觉得能一直瞒着他吗?”林照淡淡道,“我让他抢。店铺给他,品牌给他,工匠也给他。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核心技术,他能玩多久。”

“你的意思是?”

“我教给那些工匠的,都只是最粗浅的铭刻法阵。没有我的‘灵气校准’,他们做出来的,只是一堆徒有其表的废品。不出一个月,‘魏氏奇珍’的口碑,就会彻底烂掉。”

林照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不仅要让他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我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魏琢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她的算计,竟已深远至此。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合作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或者说……盟友。

“那我……我该做什么?”他第一次,用上了请教的语气。

“你什么都不用做。”林照道,“你只需要继续扮演你的废物角色,然后,看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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