偲九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等,便是从早上等到了正午,算是耗尽了偲九全部的耐心,正要起身离开。
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凉亭之中,偲九皱眉,漂亮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怒气,气冲冲地看向这道有些虚浮白影。
秦息没有料到偲九真的会来小香山寻他,加上这几日本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往年冬日里他基本是不出门,只是近来会隔几日去阁楼找偲九,但也耗费了他许多精力。
所以那日偲九问他之时,他猜到她是想探听他的藏身之处,也就不想透露,毕竟此时正是他力量最薄弱之时,若是......
所以只告诉偲九来小香山寻自己。
未曾想,她竟然真的来了,若不是他今日刚好状态不错想着多日未去寻她了,刚好出门,还不知她要等多久。
近日法力虚浮,勉强熬过冬夜,还需要时不时修复住处的结界,所以这几次他都是步行下山去找偲九,远远的便看见亭子里熟悉的身影穿着自己的披风坐在那里,虽然偲九也算高挑的身形,但自己的那身披风对她来说也有些长了,大概是等急了,自己到的时候她刚好想走了,见到他来了,便立马美目圆睁,带着怒气,平时见她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倒是多了几分可爱来。
偲九本是很生气的,她想着秦息跟她说来小香山寻他,自然是有办法知道她来了,没想到让她干巴巴等了一早上,刚刚见他惊讶的眼神,肯定是不知道自己过来了,只不过恰好遇见了而已。
但偲九正想发火大骂,却又见他今日不同往日那般,唇色泛白,面色极差,看起来马上马上要挂掉的样子,又听见他咳了几声,便先将气忍了下去。
“你怎么这般虚弱?”
秦息也未回答,反而故意咳几声,表示身体抱恙。
偲九想了想秦息此刻龙神之力被封,还只是烛龙残灵,神体被封在九幽寒潭,这冬日怕是更难熬.....
“你找我有何急事?”秦息问道,声音带了些沙哑和疲惫,没了往日的不正经。
许是秦息就一件黑袍,一件白袍,黑袍被偲九穿在身上,他就穿了件白袍。往日他穿白色总显得像风度翩翩的玉面郎君,身上邪性被消减不少,因此他也多穿黑色,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但今日,这白袍让偲九感觉来一阵风都要把秦息吹散了。
又看了一眼秦息,偲九轻轻咬了下唇,先是施法让秦息免收这寒风侵袭,又过了一些灵力给他,至少让他舒服片刻,以及看起来没有这么羸弱.....
秦息虽然有意咳了两声,但也只是想着让偲九消消气,倒是没想到....收获意外之喜......
但是看见偲九开始过灵力给他,也皱了皱眉,他还不至于需要她过灵力给自己.......
秦息摆了摆手,“我无事。只是冬日里有些冷罢了。”
偲九见他说话比刚刚有气了许多,倒也没有再继续。
“你住在山里?”偲九歪头问道,今日势必要搞清楚。
“.......”秦息无言地看向她,有些犹豫,偲九也极有耐心的回看着他,等他回答。
罢了,秦息低头笑了笑,摆了摆头。
秦息最后带着偲九去了一片松树林之中,青松白雪别有一番意趣。这个地方偲九仅仅是在捉恶灵的时候路过一次,因此地已属小香山深处所以并未做多留,就匆匆离开了。
山河湖海,越往深处,越是各种强大灵兽的居所,有些灵兽早已成一方守护神,就如当初烛龙为钟山山神,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她只负责守护邺城安定,他们不出来害人,她自是不去打扰他们。
没想到秦息就居在此地。
秦息挥了下手,松林背后的小屋便出现在两人眼前,待两人进去,松林便又恢复了原样,静谧无声,好似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秦息带着偲九进到小屋,屋里布置简单,但房梁老旧,看起来像是许久之前便有的了,一阵寒风吹过,偲九打了个寒颤。
看了眼窗户,并没有打开。秦息见偲九这幅样子,面露尴尬,思量了一下,拿出了个火盆,蹲在角落生火。
偲九盯着秦息蹲在角落的背影,见他的白袍因蹲下擦在地上,有些脏了,这副样子,怎么看都觉得惨兮兮的,而且就这屋子漏风的,就算生了火也无济于事吧。
罢了,帮人帮到底。
秦息还在慢悠悠地摆弄在木柴,突然感觉周身已经没有了透骨的寒风,嘴角轻轻一勾,目的达到,秦息随手将火生好,转身面对偲九时又回到有些病态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主动来了?”秦息又开口问道。
“......”看见他这个样子,偲九有些难以开口,但又觉得不说清更耽误时间。
“我想来问问你,解除封印当真只有靠那笛子吗?可有别的办法?”
秦息以为是她不想练琴了,正要调侃,便又听见她说
“或者,可能让别人来吹笛?”偲九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有些心虚。
秦息闻言拧眉,嘴抿成了一线,想来是有些生气。
她自然是知道她这操作属实是有些不地道,但她没天赋也没有办法啊,她日日苦练,效果甚微,待她练成,怕是烛龙真身都要在寒潭下冻成冰坨子了。
秦息哼笑一声,像是知道她会半道反悔一般,嘲讽的看向她。
偲九见他忽然笑出一声,感觉屋子里温度一下降了许多,手臂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许久沉默之后,秦息先开了口,“若找别人,我们之间的约定便不作数了。这邺城、小香山......”
说着秦息抬眼看向偲九,眼神十分冷漠,“你,确定吗?”
偲九发现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解释道,“解除封印之事我依旧会帮你,但是,吹笛之事我实在不善,怕是会耽误了你的事。”
“什么意思?”秦息眉头终是松了一些,但更加不解。
“我可能真的学不会那首曲子.......”明明日日刻苦练习,可就是学不会。偲九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委屈。
秦息从未见过偲九这个样子,心中好似被鸟儿啄了一下,面色缓和,温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认识的偲九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没想到偲九听了这话好似更受刺激,忽然提高声音说道,“那我应该是什么样?我本就是这样的!”
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
秦息不知道自己哪里触到偲九的逆鳞,愣在原地也未追出去,只是看着偲九跑出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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