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解决后患1
第二日阳光正好,谢东池是在早饭的香气中醒来的。
“哥,小北,早饭好了,快来吃饭啦。”
谢南音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活力满满地喊大家一起用饭。
谢北章也放下斧子,用衣角擦了擦汗,喝了口水,再把披好的柴堆起来,就走到饭桌边替大家分发碗筷。
弟妹都这么勤劳,搞得谢东池都有几分不好意思。
“哇,好香啊,南音的手艺越发好了。”谢东池对妹妹大声赞美。
谢北章更是捧场:“姐姐的手艺,这十里八村再没人能相比,县里的大厨也没姐姐做的好。”
谢南音被夸的不好意思,娇嗔了一口:“再说我就不好意思啦,趁热快吃吧。”
三人开开心心地吃着早饭,尤其是谢东池,在外面这么长时间,难得这么放松地吃一顿饭,心情啊自然是很好的。
吃完饭后,谢东池犹豫再三,还是对着弟妹开口了:“南音,北章,过段时间,我就带你们一起去京城,以后只怕就难得回来了。”
兄弟姐妹三人,生于斯,长于斯,虽然自幼活的艰苦,但也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帮助,眼下就要离开,难免有些不舍。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谢南音和谢北章都愣住了。他们亦对此早有预料,但是猝不及防地面对,一时间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哥哥,你去哪我就去哪。”谢南音抓住谢东池的袖子,急切地晃了晃。
“我也是,大哥,我们都跟你一起。”谢北章也没有丝毫犹豫。
“一眨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好,既然要走,那你们还有什么事要做的,给你们三天时间,都尽快处理完吧。别到时候忘了只能哭鼻子。”摸了摸两小只毛茸茸的脑袋,谢东池宠溺地说。
“知道啦,大哥,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谢南音傲娇地回答,谢北章也跟着点头。
“那大哥你呢?要一起来吗?”
“我还有事要做,你们先忙吧。”谢东池嘴角扬起,笑容温文,眼底却有一丝寒芒闪过。
自己当然是回老家一趟。
我们的好二婶还在那呢,我可要好好谢谢这段时间她对弟弟妹妹的“照顾”。
秦州府青崖县
青崖县的县令早就得知消息,他治下今年可是出了一个进士。听说年纪很轻,甚至还没加冠。
这可让青崖县令又高兴又嫉妒。
高兴自然是因为自己治下出了一个这么年轻的进士,不就说明了自己的文治工作做得很好吗?今年的考评定不会差。
至于嫉妒,自己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也不过就这般模样。人家却一步登天,直接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哪怕他还没封官,自己还是得敬他几分。
你说气不气人?
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呀,既然知道了,当然得去见一面。
万一人家以后飞黄腾达,还能有几分香火情。
出乎青崖县令预料的是,这次见面比他想象的要愉快的多。
本以为这种少年才子,定是恃才傲物,目下无尘,没想到,对方对自己十分尊重礼遇。不仅赞美了自己多年对青崖县兢兢业业地付出,还吹捧了自己最为得意的画技。
有眼光,果真是少年英才。
自己的得意画作一直被自己挂在书房,没写上名号却不妨碍自己的喜爱。没想到这谢进士也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幅。
果真有眼光。
挂在书房的画作好几幅,对方又不知道哪幅是自己所作,那么对方的欣赏之情也定是真的。
谢东池看着眼前的青崖县令表情越发放松,甚至要将自己引为知己,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真诚了。
青崖县毕竟是自己的老家,那和青崖县令交好,总归是有益无害。
不枉自己事先了解了一下对方的爱好,又观察了他的其他作品,了解其画风。
果然,看对方得意又故作谦虚的样子,自己定是猜对了。
两人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互相都有意交好,自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中午,在青崖县令的热情挽留下,又一起用了一顿午饭,随后谢东池看了时间,主动提出告辞。
青崖县令自然也明白,殿试之后的探亲假就是留给新科进士们处理家务的,人家既然回乡,肯定有事要忙。
把谢东池一直送到门口,才互相告别。
而谢东池出门坐上一辆低调的马车,行驶到一栋不起眼的院子前。
“就是这吗?”谢东池伸出一只骨节分明,温润修长的手,拂起车帘,探头望了望。
“小的打探过了,就是这里。”车夫憨憨地回答。
谢东池提起衣摆下了车,曲起手指,敲了敲门。
“死鬼,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莫不是钱又输干净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女子娇媚的声音传来。
“你是?”开门的是一个算不上年轻但是容貌很美艳的女子。
她看着谢东池,眼神疑惑中又有几分不安。
“我姓谢,谢东池。”谢东池抬了抬眼眸,淡淡地说。
“哎呀,是东池呀!”女子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又谄媚的笑容,她打开门,热情地让谢东池进门。
“东池是来找你叔叔的吗?他出门了,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快坐,我去给你泡茶。”
“这也没啥好茶,你将就着喝。”
女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刻不停地忙着,十分热情。甚至特意翻箱倒柜,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还算精致的茶盏,给他倒上茶。
“曾夫人,不必忙了,我还有事,过会就走了。”
谢东池没用被她的热情打动,语气还是很淡漠。
他看着面前的茶水氤氲着热气,犹豫了一下,还是礼貌地拿起茶盏,嘴唇微微碰了碰。
“东池呀,你看你难得回来一次,总该见见你叔叔。你叔叔他一直很想你,总是和我提起你。”女子也坐下来,有几分紧张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开口小心地试探了一句。
早就听谢二叔说过自己这个侄子了不得。但是,曾三娘从来没想过对方光是坐在那就能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明明对方没有说什么话,也没什么特殊的举动。但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自己的一切在对方眼里都无所遁形,自己的小心思对方一清二楚。
“今日匆匆上门,是东池失礼了,还请夫人见谅。”谢东池微笑着说。
“哎呀,都是一家人,东池这么客气干嘛?”女子娇笑着,“一家人”三个字却说的格外自然。
曾三娘出生农家,因为自幼就长得十分标志,长大后就被镇上的张员外看上,纳为妾室。
曾三娘还记得,那时张员外给了五十两银子作聘礼,小姐妹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是羡慕。都说宁做穷人妻,不作富人妾。当时的曾三娘不懂,作妾有什么不好,穿金戴银,多好啊。
看看自己身边的女人,一辈子都带不起一根金簪子,而自己,哼,以后这些首饰还多着呢。
曾三娘本以为自己从今往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毕竟老爷那样宠爱她,夫人年老色衰,早就不得宠了,怎么能与自己相比。
结果,等张员外的新鲜劲没了,又盯上青楼新来的美人的时候,曾三娘被夫人随意寻了个错处,打了一顿,赶了出去。
老爷明明知道,曾三娘还托人给他送了信,但是,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只顾着去青楼找他的新欢,佳人在怀,好不惬意。什么曾三娘,没了就没了,反正自己也厌了。
那一刻,曾三娘就明白了,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是假的,男人,喜欢你的时候,你什么都好,不喜欢你了,你便比路边的野草还不如。
与人为妻,好歹还有几分体面,若是为妾,哼,妾通买卖,到那时,你就不是个人,而是个物件了。
幸好曾三娘容色还在,在张家也有几分积蓄,不算走上绝路。
她虽然离开了张家,却也明白,如她这般出身,有出息的男人纵使喜爱她的容色,却不会愿意娶她为妻。没出息的,哼,自己要那没出息的男人干嘛?
可谢二叔不同,他虽然自己没用,还极为好赌,可是架不住他命好,有个有出息的侄子。
曾三娘听谢二叔吹过牛,也特地打听过,谢二叔这侄子确实了不得,极为出息。小小年纪就考上举人,今年还入京参加了会试。
就算这次考不中,一个举人老爷也足够照拂整个家族了,更何况他如此年轻,前途大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跟自己的叔婶压根不亲,谢二叔也就敢拿自己的侄子吹吹牛,其实根本拿捏不住自己的侄子。
但曾三娘还是赌了一把。
眼下谢东池既然找了过来,那她应该是赌对了。
曾三娘唇角扬起,看来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
“曾夫人,你是个聪明人,想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们的目的也算一致,你想要的我能帮你。”
曾三娘自然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当即表明了决心。
“谢公子放心,奴家所求不过一个安稳的日子罢了。只要奴家得偿所愿,定不会让二郎去打扰公子。”
“好,成交。”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很满意。
不出三天,谢二叔家就闹翻了天。
“谢老二,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要休妻?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每天不是在地里干活,就是照顾老的和小的,你如今居然要休了我。你良心都喂了狗吗?老娘今天和你拼了。”女子凄厉的声音刺的人耳朵疼。
“田翠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打嫁过来,就一直在把我谢家的东西拿走送给你娘家。你也好意思说是为我,分明就是为你那几个没用的弟弟!”
“还有,这么多年了,你也没为我谢家生个儿子,生的全是赔钱货,我就算休了你又能怎样!”男人的声音也不甘示弱。
谢二叔的脸上满是不屑,他看着眼前披头散发,状似疯癫的女人:“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么自己走,要么我赶你走。”
谢二叔本就受够了家里的黄脸婆,想起前日曾三娘捂着小腹,秀美紧锁地和自己说,她已经怀了身孕,大夫说可能是个儿子。
那唯一的一点夫妻情分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哈哈,自己终于要有儿子啦。
那家里这个黄脸婆肯定没有儿子重要,她既然不能生了,干嘛还站着茅坑不拉屎。
自己今天定要把她赶走。
等自己把三娘娶进门,再生个大胖小子,啧啧,那可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谢二叔心里想的美,却低估了田氏的战斗力。
田氏可不是曾三娘,弱柳扶风的小美人。长期干活,她那体力可不是吹的。
看到谢二叔铁了心要抛弃自己,她嚎叫了一声,冲了过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今天和你拼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谢二叔作为男子,力气大,但田氏凭借一股狠劲,也不甘示弱,只见她用指甲使劲抓挠对方,挖出道道血痕。
等两人被邻居分开,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十分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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