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楼不只是京城奇珍异宝最全的珍宝楼阁,更是能让每个来购买的人,都宾至如归的银楼。
身为贵客,一下马车,沈丽姳就被珍宝楼的人迎到了三楼。
进入包厢,屋内的成设更显珍宝楼的高雅,精致的花瓶放在窗边,正对着里面会客的桌子,周边的墙上挂着名师所画的画作。
主座的方向正对外面的窗子,而窗外可以明显看到外面珍宝楼院中的水榭。
所有的陈设,都很符合沈丽姳的习惯。
或者说,这里本就是按照她的习惯所布置的!
坐在主座上,沈丽姳依旧和在家一般,看着窗外,门被人缓缓打开,一个女掌柜带着一个侍女走了进来。
两人瞧着面前主座上的女子,眼神之中就透出了兴奋,朝她屈膝行礼后,女掌柜余光按时了一下身后的侍女。
久然的默契让侍女瞬间反应过来,立马用她习惯介绍的语气说道:
“姑娘且看,这是我们最近些时日的新款,翠儿,还不把东西呈上来。”
“是!”
侍女说话间,女掌柜走到一旁,那个看起来做为装饰的精致花瓶被她直接转了一圈,一个暗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沈丽姳和尤梨的面前。
顺着女掌柜的指示下走进暗道,一走进来暗道里就自动点上了灯,甬道里的黑暗被灯光照耀,视线渐远,却依旧望不到底。
女掌柜小心地关上门,走到二者前方,轻声对她们说道:
“请随我来!”
这个声音熟悉也很明显,刚刚侍女口中发出的声音里就有这个声线。
沈丽姳挑了挑眉,随后看向尤梨,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其中的兴趣。
很快,一行人就顺着这个甬道,走到了一个较为广阔的屋子。
屋子里人瞬间多了起来,人来人往看似杂乱,实则井然有序。
带她们过来的女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一个少年长相的男人走过来,对沈丽姳弯腰行了一个礼道:
“长姑娘,请随我来!”
手握团扇扇了扇,沈丽姳面带笑意地点点头,今日她所带的团扇不同于之前的花鸟图,今日的团扇扇面主要是带诗词的山水图。
跟随着他们走在路上,碰到的人看到沈丽姳手握的团扇,纷纷对她行礼,随后再去做自己的事情。
走进屋内,少年模样的管事关上门,转身就朝沈丽姳拱手行了一个礼:
“华宏请大师姐安!”
“你姐姐近日又去何方了?”
回复了一声,走过去坐到华宏面前的主位处坐下,沈丽姳顺手拿起案几上的蜂蜜花茶就开始喝了起来。
听着她的话,少年看似是少年,其实比她还要大个几岁的华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坐在沈丽姳对面的位置上,颇位无奈地望着这个从小就和自家姐姐争来争去的青梅:
“你倒是遇到我,就三句不离姐姐的,当得我像是你们二人之中的传话筒,怪没意思的!”
看着他故作忧伤的模样,沈丽姳一愣,随后无语地冷哼一声,顺手将茶杯放在桌上,就开始反击回去:
“少跟我说这些,你这人爱藏的很,明知我们两个关系好,连个信息都不愿意说,还让我们求着你才肯吐露一二!”
听到沈丽姳说她们关系好,华宏的脸色瞬间出现了嫌弃的神情,打了一个冷颤道:
“你才是胡言乱语,你何时和家姐关系好了,在雾隐山的时候就三天两头的闹,还没完没了的,下了山也不见沉寂,你们如何写信对骂的,难道还需要我重复?”
“还家姐了,她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何时叫过她姐姐,都是叫着她名字,自己个儿瞧瞧,你自己说话都不亏心,倒还跟着埋怨我亏心,有没有道理!”
接触到熟悉的人,沈丽姳平时展现的清冷高傲在此刻消失地无影无踪,反倒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
听到对方的话语,华宏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语气多了几分恼羞成怒的催促和无语:
“你来这儿难不成是专门来说我不是的不成,人已经到了,你就不见见?”
强硬地被转移了话题,沈丽姳也不生气。
看着面前的人,握着扇子扇了扇,屋内的烛光下,扇面上的暗纹出现,山水的倒影形成了“雾隐”二字。
“自然得见,你可不如她!”
话语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笑盈盈地看着华宏道:
“我手中的团扇最近有些不太趁手了,想请珍宝楼再做几把扇子,不知道大管事是否可行?”
虽是问话,但其中的暗语却让华宏知道了轻重,轻皱着眉,疑惑地问道:
“听闻婵玉师叔也为你做了不少,怎么,都不称手了?”
直视华宏望过来的眼神,沈丽姳的笑容显然没有到达眼底:
“是啊!若是那位未出现倒也无妨,现在,那位出现在了决明卫,那可就不得不防了。”
笑容也逐渐冷了下来,手中的团扇扇了扇:
“有些事情,并不是咱们可以处理的,所以这次,我希望你能跟你姐姐说一声,她不也说她比我强嘛!既然如此,就表现给我看啊!”
华宏:……
“知道了!”
虽对她一脸的无奈,但华宏还从未拒绝过她,冷哼一声,憋了她一眼,也不管她什么情绪,劲直走了出去。
瞧着他的模样,沈丽姳倒是涌出一股尴尬,嘴里还不服输的抱怨着:
“这人的性子越来越飘忽不定了,像是个孩子似的。”
摇动着手中的团扇,扇子因为她自己的力道,扇出比平时还大的风。
等了小一会儿,她等的人就由人引了进来,面前的人,头戴白色帷帽,身形婀娜,一看就是一位窈窕女子。
门被关上,只留下屋内的三个人。
女子朝沈丽姳等人走近,就见她自己卸下帷帽,露出她那张精致的脸庞。
不得不说,哪怕是沈丽姳见识过这么多的美人,面前女子的容貌也堪称绝美,气质温柔,如同书香门第家的大家小姐。
微微屈膝,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惜,但其中的妩媚却让她格外违和,声音也婉转多情,像最善歌的黄莺儿一样:
“奴,音缘阁妙音见过长姑娘,姑娘妆安。”
她的声音,彻底展现出她生活的环境,来人正是云阳街音缘阁的头牌——妙音姑娘。
“你太多礼了,快坐吧!喝喝茶解解乏。”
沈丽姳并没有展现出世家贵女对青楼女子一般的厌恶,反倒是露出笑意,动作和语气也略带亲近,像是在面对许久未见的朋友。
看着她坐下喝茶,沈丽姳眼神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尤梨,瞧着她出了门,才小声道:
“妙音可知,我此次找你所谓何事?”
妙音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虽然没有站起身,但却放下茶杯,行了一个叉手礼说道:
“我有所耳闻,是因为那位出现在了云阳街!”
看来消息传的挺远啊,握着手中的团扇,摩挲着扇柄,眼神不复刚才一样带着笑意,反倒是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波澜:
“那位既然入了决明卫,又出现在了云阳街,我想那地方也必定有据点,妙音,你觉得春雨阁如何?”
直接进入主题,可沈丽姳的话让女子摸不着头脑,仔细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春雨阁应该不会吧,那地方之所以盛名,也因为六皇子的提携,要知道其中的女子多数都是他的红颜知己。”
沈丽姳握住扇柄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可妙音一点都没有发觉,继续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
“奴和那里当红的云盈姑娘有交情,那位六皇子虽多情,却也专一,去也只是点那儿的头牌瑶佳姑娘,奴曾有幸与那位皇子见过一面,他虽身为皇家贵胄,却丝毫没有架子!”
不像是决明卫那群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
摩挲着扇柄,并且将其转动,沈丽姳仔细思索了一下,却摇了摇头:
“可妙音你也要知道,雾隐山知天下事,却至今都不知那位决明卫的首领究竟是何人。”
要知道,决明卫是官家组织,定得有官方的人,地位低了可是无法护住逃了当今长女楚国长公主婚约的人。
所以……沈丽姳才需要确定这位的身份。
听到她的话,妙音也忍不住联想起来,随后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
“长姑娘之言,也并无道理,需要奴去探探吗?”
听到妙音的话,沈丽姳扇扇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扇着团扇,倒没有拒绝:
“的确可以去瞧瞧,别打草惊蛇就是了!”
“知道了,姑娘!”
瞧着妙音一副听命的模样,沈丽姳手中的团扇转得快了些,心绪很显然是受到了什么影响,欲言又止地看了对方一眼,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对了,之前风堂阁那里,你可以安排一二吗?”
身为云阳街的姑娘,妙音岂会不知她在说什么,脸色明显踌躇了一下,还是有些忐忑地回话:
“姑娘,咱们那里虽是清雅之地,却也腌臜,那位身为风堂阁的大姑娘,却也是良家女,手上罕见没个人命,若是入了贱籍,怕是……”
会出事不说,若是这位再不满些,到时候别说这位长姑娘了,就算是雾隐山也要吃空落!
别提这其中可能还有一个决明卫,那位的加入,让整个决明卫对上雾隐山就像是疯狗遇到肉一般可怕,这件事实在不得不防啊!
看着苦恼的人儿,妙音深吸一口气,眼神小心地观看着对方的神情,嘴里的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奴倒是想到一个法子,也不知行不行。”
抬眼就和对方的视线对上,看着她点头鼓励的模样,再次深吸一口气,吐出心中憋着的话语:
“三姑六婆,六婆需手艺,而三姑,只要是干净的地方,也未曾不可。出家之人远离尘世,不论家中情况如何,律法也好,江湖也罢,都不会过于苛责。”
妙音越说,沈丽姳的眼睛越亮,瞧着她,满意地笑笑:
“你说的不错,既已出家何须苛责,加上她家中人突亡,佛道之院更好为家人祈愿,让她尽尽孝心,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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