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晔临走时突然又想起来问了句:“戮染现在关押在联盟总部,你还有什么问题需要与他当面沟通吗?”
“没有,你们秉公处理就好。”白霜行淡淡的道。
朝晔点点头,他望着白霜行,有些话在嘴边欲言又止。
“你……如果真有什么难处其实可以跟我说的……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把我当朋友,我自然会帮你的。”朝晔一句话思考了四五次才表达出来,生怕一处措辞有误又引起误会。
“嗯。”白霜行点头,想了一会儿,他道:“神魔卷你还是取出来带走吧,最好再放出一点消息来,免得他们一直惦记。”
可你不是也想要……但朝晔没能问出口,毕竟他也不能真把神魔卷给他,那千年前引发祸乱的邪物岂是能轻易现世的,起码也得经过多番研究证实它的危害能被控制住才能另作他用。
“早该如此了,若不是当时夜迭让我玩灯下黑……等等,所以你们从那时便有联系了?”朝晔思忖道。
白霜行得意地笑了笑,“我跟她那么深的交情了,帮我也是应该的。”
原来他们关系这么好?朝晔微微皱眉,但也没再说什么。
朝晔返回九重天后又去了一趟联盟总部。戮染经过救治后已经苏醒了,此时躺坐在狱里十分傲慢地看着朝晔。
“哟,太子殿下。您是为了那小妖精来出气的?他把您服侍得爽不爽啊,你就这么维护他?”
“注意你的言辞。”朝晔冷漠地看着他,沉声道:“你要是再说出任何污言秽语,我不介意摘了你的声带。”
“诶哟呵!天族太子还有这么一面啊?”戮染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满脸欢喜,嘲笑道:“为了个婊子值得吗?他爬你床的样子应该很下贱吧!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戮染笑着笑着忽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发不出声音来了,再一抬头只见朝晔神情冷漠地看着他。
“这只是警示,接下来还有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朝晔身后出现了一把椅子,他坐下后拿出了本子和笔开始记录。
“你去华镫一中的时候刚好白霜行也在,你是故意挑那个时候的?白轻云告诉你的?”
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了,戮染也供认不讳。
“这么说来你早就跟白轻云、白青霄暗中勾连?或者说,还包括蛇族的秋夫人?”
“你猜啊?”戮染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朝晔的笔在笔记本边缘敲了一下,抬起头来审视他,“你的手还伸得挺长。”
白霜行说他安排了内应,所以知道他们暗中勾结,同时又将自己去华镫一中的事透露了出去,这才有了这出瓮中捉鳖。
但朝晔还是有点奇怪,既然他都有了内应,怎么没探查到白青霄做那迷香的事……要么是那哥俩藏的太好,要么就是他那内应……
“不过太子殿下,我可还没碰你那小妖精。”戮染寻了个舒服的坐姿挑衅般地看着朝晔,“我要是早知道他是这种极品,就不和他哥哥合作了。”
朝晔手中的笔差点裂开,面上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表情,但戮染察觉到他确实生气了,虽然这意味着自己接下来不会有好果子吃,但也还是暗爽了一把。
朝晔回到办公室时风竹正整理好戮染的新罪状等待朝晔过目。
“殿下,殿下?”
朝晔回过神来,接过文件后让风竹先出去,他握着文件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攥得纸张有了明显的褶皱。
很奇怪,他现在心里十分愤怒,脑子里又回响起戮染辱骂白霜行的那些言语,以及在雪冥崖白霜行委曲求全的解释。手里的文件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这满纸罪状上仿佛有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看得朝晔胸闷气短。
他是真的在为了他生气。
朝晔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挥手召唤出一个长条的锦盒,然后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幅古早的写意画,是几千年前神女潇陨落前给他的。
“……我预见的只是一瞬,但这一瞬十分重要……朝晔,你得做好准备。”
“嗯。”
那时的朝晔甚至还没能体会到问题的严重性。
神女潇悬腕落笔,绘出她预知到的画面。
“那是一片战乱后的废墟,你与他皆身负重伤……我看不清他的样貌与性别,只看得到他的白衣被血染红……他毫无声息地躺在你怀里,而你……奔溃到几乎丧失理智……”
“什么……”朝晔听着神女潇的描述,有些难以想象那样的一幅场景,向来顺风顺水的太子殿下可还没遇到过什么事情是能让他崩溃到丧失理智的。
“命定的红线在逐步褪色……”神女潇的预知里看到的不仅是景象,甚至还能看到某些羁绊,“朝晔,他是你的情劫。”
笔尖最后一滴墨滴落,在朝晔与那白衣之人中间晕开,宛若心口处喷出的猩红血液,格外刺眼。
朝晔看着眼前这幅画,曾经他一直不敢相信这是未来会真实发生的,但神女潇的预言是不会有错的,他命里是真的会有一段情劫。几千年过去了,难道就在这个时候到来了吗?
刚巧那也是位爱穿白衣的,朝晔不禁开始怀疑白霜行会不会就是他的情劫。可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会……朝晔身上冒出了一层薄汗,他摇摇头将画收了起来。
一切还暂未清晰,他不能这么快下定论。朝晔冷静下来思考了一番,现下他也拿不准自己对白霜行是怎样一种情感,但肯定还不到爱入骨髓的程度。只要他们之间没有这种深入的情感,那画里的人就不会是他——这个逻辑虽然荒谬但也不无道理,朝晔完全可以说服自己。
他打开桌子底下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盒子里头是那颗小小的珍珠耳钉。朝晔看着这颗耳钉,回想起当时白霜行头也不回地跑出休息室。
朝晔默默地叹了口气,将耳钉和装画的盒子一起收了起来。如果说他爱上谁谁就注定死去,那他希望那个人不要是他——他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不能因为一份突如其来的爱而丧失性命,那样多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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