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几天好日子的边柳就被范闲一大早的拉起来坐上马车。
“去哪儿要这么早起?”意识还没清醒的边柳问
“去趟检察院”范闲答
“你今儿去检察院带上我干嘛?”边柳很不理解“我又进不去”
范闲掀起帘子下车“你眯会”
边柳觉浅这一眯倒还真睡着了,范闲回来的时候才醒
“你的”他递给边柳一个小巧的瓶子
“着什么?”边柳打开凑近闻了闻,苦味直冲天灵“好苦啊”
“给你的药,把情况给冷师兄大致说了一下,他说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能治,就根据我说的先给你配了瓶,等到到时候再仔细让他看看”范闲道
“谢谢你,也替我谢谢冷师兄”
看他带了一箱子东西,边柳好奇,问“这是什么护腕?扇子?瓶瓶罐罐的好多啊”
“是这样的”范闲一个个的给她演示用法作用
忽然一阵骚乱范闲掀帘查看,周围发生骚乱看着目的像是范闲,检察院三处的人让先离开马车
“啊!”边柳看着倒在地上的百姓鲜血流了一地,吓得直往范闲身后躲
“没事”范闲将胳膊给她
“咳咳咳”受到惊吓边柳双腿开始发软,若不是搭着范闲的胳膊就要坐在路上了
三人都有留心不寻常的身影,走得好好的范闲突然停下眼神犀利的扔出手中的弩箭。对方单手接住从暗处出现,竟是范闲的老师
费介。
两人寒暄几句,费介就发现范闲身后的边柳“边丫头?”
边柳一脸不解“老先生认得我?”
费介解释“认得,长得跟你娘真像。我第一次见你,你才这么大”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当时边柳到底有多长“大概就这么大一点儿”
三人边走边聊。原来边柳的母亲当年和范闲的母亲叶轻眉是好友,边柳的母亲帮叶轻眉打理商业,后来内库初成有了起色后独自去江南发展。
边柳母亲极有头脑在江南一代经商发展不错,也是在那里遇到的边父。后来夫妻二人再次回到京都与叶轻眉相会。边母在外难产时叶轻眉被困京都,等人赶到时边母生下孩子便咽了气,是陈萍萍带回的边柳。边父不忍呆在伤心之地,便带着襁褓中的边柳迁去豫州生活。
“难怪父亲总与我聊到母亲都不愿继续”一路上边柳的面容又泛起哀伤,又变成那个刚到京都的边家小姐。
到了费老开了胭脂铺后,费介给边柳号了脉,从搭上到结束眉头就一直没舒展。
边柳也猜到大半,毕竟这么些年都是一个结果
终于费介开口,一拍大腿砸吧着嘴吧“哎呀,这边鞠怎么不早让你来京都啊!难办了”
边柳眼睛垂着已有泪珠划过脸颊,哽咽道“父亲怕是下定决心也不想再让我们做孩子的再到这吃人的京都了,若不是我这般不争气……”
费介拍拍她的肩“别哭孩子,在京都做叔叔的不会让你死的”
大约是听的父母间的事情,让边柳再也生不出想要离开的念头。她是边母拼死生下的,是陈萍萍带回来的,是边父又当爹又当妈的养大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
婉儿知晓边柳的事情便给边府送了到帖子,一同去山间野外走走散散心。边柳心情欠佳,加上那之后心脏总是无缘疼痛也无心游玩山水,让如烟送去亲笔写得致歉信后喝完费介配的药便睡了。
不知怎得,她好像自己都觉得他和这里的连接更深了。要说范闲不急着找找回去的方法,她很理解,范闲有范家众人、有同样是穿越者的生母,他和他的母亲踏上同一条路留在这里说得通。
边柳虽然也有爱她的父母,但她不属于这里,她在她的世界有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她还回得去吗?
回去了她的妈妈是什么样的,是否健康是否还在人世?
这个世界的时间是否与她的世界平行,又或者她的世界早已毁灭……
自回绝的婉儿的邀约,边柳就一直在房里呆着,有时读读书,眼睛累了就写写字,要么就看着窗外失神,到了夜里抑制不住的哭声听的外面守夜的如烟都心痛。
到了范闲离京的日子,边柳才真正的出了门。
刚出门就遇上范府的马车,里面是范若若和范思哲,去送行的。
范若若开口“边姐姐,去给哥送行吗?一起吧”
“多谢”
边柳状态明显不好,情绪也不对,在车里一句话也没主动说
“最近边姐姐都没去范府了”范若若试探性问道
“嗯”边柳回答“最近换药了,吃完总是嗜睡”
京都城外,范闲见到范家姐弟中边柳在很是欣喜“身体好点了吗?”
葱白藏在长袖里,只有帕角露出“嗯,费叔的药很有效果”
许是病人的常态,声音要比原先还要细弱
“回去多喝水”范闲拍拍她的肩
边柳将藏在袖中的布袋递给范闲,布袋颜色艳丽,用彩线绣了许多颜色各异的花朵,里面哗啦哗啦有些重量
“此次北上不知该准备什么,这是些银两路上应该够用”
范闲掂量着,不少“这么多”
边柳摇头只觉不够“不多,只够路上的。等到了北齐银纹标的钱庄都是边家的,需要时报你名号即可”
范闲抱着钱袋,给她竖起大拇指“财大气粗”
走时还不忘嘱咐“药吃完了去找检察院三处,你我身份一样”
“嗯”边柳眼中含泪嗓中哽咽
有离别的不舍,有对他前面路程的担忧,最后只能变成三言两语和怎么都不嫌够的银两。
为了不让他为难,边柳只能等坐上回府的马车才放声痛哭。边柳抱着如烟将脸埋在她怀里,如烟只心疼小姐“小姐咱不哭了,哭坏了身体怎么办?”
“你说他要是危险怎么办?”
“范公子福大命大,定能和在京都一样化险为夷的”
主仆两人一路断断续续的聊着,边柳也止住眼泪,如烟用玉器给红肿的眼眶去肿
原本嘈杂的街道没了声息,拉车的马蹄也停止。
“小姐”
“嘘”边柳在范闲身边呆久了,也学会了谨慎。
她示意如烟息声,拉着她掀开车帘下了马车。马车外站了许多配剑侍卫
“请”为首的长了一张死鱼脸,看上去极奇傲慢
“小姐”如烟惊恐,吓得贴近边柳死死搂着她的胳膊
边柳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别怕”
主仆二人被带着一直往里走,王府一步一景园景松石用料昂贵,可见主人身份尊贵。
下人一直将人带到后院花园
今日风大,吹起亭子的纱,也让王府的主人显露明了
“民女见过二殿下”
“呦”纱幔里一袭红衣的男子吃着葡萄“见过我”
边柳站在亭外,神态自若“先前去寻好友,远远见过”
“哦”李承泽站起语气轻佻,询问“我这王府如何?”
边柳不知他是何意,只好顺着“甚好”
“有多好”他问
边柳回答的极其谨慎“飞檐青瓦,精致大气”
李承泽在她面前蹲下,仰头看她垂下的脸。夸赞道“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他站起来晃荡着胳膊将宽大的袖子兜住“我与范闲是好友,他离京本王不忍边家弱女独自在京,接到王府暂住”
边柳不可思议的对上他的眼睛,那眼睛虽然在笑,但藏不住的阴沉出卖了他
李承泽抬手,侍卫会意将如烟捉了下去,这是在用如烟来威胁她,让她根本无法反抗。
李承泽看边柳用哭过的眼睛瞪他,不以为意“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个好人”
……
边柳被带进柳苑,侍女说是特意改的名字,她现在不想身边有人,出言让侍女下去。
侍女不动,边柳明白是没有李承泽的命令她是不会出去的
边柳黛眉皱起“这是让你监视我来的”说罢今日的一切情绪都换成哭声发泄出来,在这里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是否牵连如烟,这连哭都埋在被子里生怕让人听了去。
“哭了一宿?”李承泽出去一天回来,询问情况
侍女答“是的,回去就掉泪,送去的晚饭一点没吃”
“今天的呢?”
“依旧……”
这让李承泽犯了难,放下手里爱吃的葡萄,本以为和京都大多官家小姐一样能认清现实,没想到是块硬骨头,那他可得亲自去看看。
李承泽到的时候边柳正靠着柱子盯着外面发呆
“干嘛这个样子”李承泽走进“其实在我这儿挺好的”
“那殿下发发慈悲将如烟还我”哭了一夜又滴水未进,身体里的水分全都消耗,嗓子哭哑嘴唇干涸开裂。
“当然可以啊”李承泽将一碗米饭递到她面前,看似商量“前提是你得把饭吃完”
边柳瞪着他,眼睛里满是血丝。她拿起碗筷挑起几粒米饭放入嘴里,还没嚼碎一阵不适感就从胃里翻涌上来。疼痛让手颤抖的拿不起筷子,一碗米饭倒扣在地
“干什么?我可没下毒啊”开始李承泽还以为是边柳的伪装,最后看她满头都是冷汗才觉事情不对,连忙弯腰查看
“你没事吧”
边柳在地上蜷缩着,疼的直打滚,气若游丝“药……”
“药在哪里?”
快给李承泽急出汗,问不出药的位置只好叫来住在府上御医
……
待御医诊治完,李承泽看着已经熟睡的边柳,问“怎么样了?”
御医叹气面色无力,回道“回殿下,贵人淤气未散脉搏微弱,再加上身体常年被病痛折磨,是药三分毒。贵人的身体要比寻常病人的还要脆弱,一定要小心看护,疏通郁结。”
“都下去”
李承泽遣散众人,大方坐在床边面色不怎么好看“以为带回来是个能牵制住范闲的人,没想到却带回来个病秧子”
虽是这么说这,但他还是将被褥往上提了提,生怕那点错了又要美人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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