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无衣也没料到,这扇门居然如此轻易把地就能被推开。
办公室内的场景也和她预料的相差甚远。
房间内只有一张黑色的办公桌和同色的椅子。
墙壁被粉刷成了淡粉色,地上铺的是和桌椅一般的黑色木地板。
这个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很...违和。
不是说一个人的品味不能多样化,而是很难想象,一个人既想要给他人以严肃沉稳的印象,为何会同时想要给人以幼稚可爱天真的感觉。
是因为这里是孤儿院?孩子们多?
所以校长想要让孩子们更亲近ta?
这样好像能说得过去。
“小辛老师?”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是个如泉水叮咚般动听的女声。
她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正式白色套裙的女人正笑意蔼蔼地看着她。
女人的脸保养的极好,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小辛老师?”
女人又喊了一声,这一次她眼中的笑意淡了些,但还是微笑着。
辛无衣也冲她笑着,然后举了举手中的长布,动作很快,很轻柔地把它罩在了女人的暴露在空气里的肩膀上,笑意加深:
“天凉了,要注意保暖啊。”
一切发生的很快,在辛无衣触碰到女人的瞬间,女人的脸突然急速衰老而后开始流淌出泛着浓郁腥臭味的黄白色半透明液体。
辛无衣被恶心到了,她闪身出门,而后关门,一气呵成。
那是什么东西。
辛无衣快步向着楼梯间的方向移动着,她没有回头。
正常人逃命还边跑边回头?
虽然那布被她放到了那奇怪的东西身上,但谁知道万一那东西对她发动攻击,能不能也被替代?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天赋说明里没提到,她可不会冒险拿自己的命尝试。
要尝试也要等她能同时装备其他的保命天赋再说。
她一进入楼梯间,扑面而来的饭菜香让她稍微愣了几秒。
楼梯间还是很明亮,只是空空荡荡,那些孩子和女人都不见了。
香味在下层楼梯似乎更浓郁。
她毫不迟疑的下楼,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二楼的楼梯门被上了锁。
一楼的楼梯间门大开着,外面是黑漆漆一片,十分安静,可仔细侧耳倾听,似乎能听见有人在小声啜泣,还有人在剧烈挣扎,期间还夹杂着笑声。
在踏出一楼楼梯间门之前,辛无衣再次在识海里确认了遍在现有天赋使用期间,无法进行有关天赋的任何操作。
看来只能抓紧时间辛苦下刚刚那位脸上留奇怪液体的女人了。
毕竟只有两小时的免疫攻击时刻,当然是要抓紧时间作死,踩点。
等进入一楼走廊,光线明显的暗了下来。
空气中是饭菜浓郁的香气和丝丝肉类**的味道夹杂在一起,辛无衣的胃微微开始泛酸。
有点想吐。
“啊——————”
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毫不迟疑的,她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走去。
“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别过来,你别过来,求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等靠近了,从写着“指导室“牌子半遮掩的门缝里辛无衣听见两道熟悉的女声,是红线和张本禾子。
此刻她们头发凌乱,脸上和衣服上也沾着许多大小不一,不知道是血还是其他什么的黑红色痕迹。
从辛无衣的角度只能猜测她们对面似乎站着个什么东西,被门口的铁柜挡住了身形。
然后她推门,走了进去。
迎着红线和张本禾子不可置信的眼神,辛无衣拉着离她们最近的一把塑料椅子,放在了她们不过两米左右距离的地方,然后就这样坐下了。
椅子的朝向正是那个她们惧怕的,东西。
那是个有着成年男子头颅但脖子以下都是无数孩童手掌和嘴唇无序组成的,差不多她们三个人那么宽,个头差不多两米的怪物。
“你们继续聊,不要管我。”
辛无衣看她们两个人一直盯着她,十分客气的说。
红线和张本禾子本来就随着她进来越来越小的啜泣声听罢完全消失了。
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困惑和惊异。
她们看不明白,在如此危险的时候,这个新人看起来就十分作死的行为的目的。
“滋滋滋,咔咔咔...“
安静的空气里突然出现了血肉和骨头被咀嚼的声音。
辛无衣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呆滞的张本禾子后知后觉的惨叫着。
她的左手正被怪物啃食着。
怪物最下端的孩童手掌大力撕扯着她的皮肉和骨骼,然后接龙似的一个一个传递着,喂到每一个如玫瑰花瓣般的柔软嘴唇前,等待它的吞噬。
”啊————————“
尖叫声从红线的嘴中溢出,张本禾子确实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怪物,全身轻轻颤抖着,似乎是痛麻了,又似乎是在兴奋。
兴奋?
张本禾子突然转头看着红线,语气里都是不甘心和绝望:“ 红线,你快跑,它在吃我,暂时你是安全的。”
红线似乎被她话语中透露的舍己为人惊到了,但看到生的希望,她几乎是立刻起身就朝着门的方向狂奔。
但她刚起身发力,就被一只手拽住,险些跌回椅子上。
张本禾子的右手正紧紧箍住她的左手。
“红线,你答应我,等你出去了,会找人来救我,不要放弃我。”
红线差点忍不住爆粗口,她们好像并没有好到托付生命吧?
在这之前,她们甚至是有些敌对的关系。
但为了逃命,而且张本禾子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了,所以她很是顺口的应了:“好”。
就在话落的瞬间,红线突然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这声响一下就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它停止了对张本禾子的右手的撕扯,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到了红线的身边。
只在几十秒内,比张本禾子高许多的红线就被无数双小手撕扯成碎片,而她那头如泼墨般的长发则被齐齐连头皮一起拔了下来。
头皮的背面是念着白色脑浆的血肉。
辛无衣离怪物不到两米的距离,她看的很清楚。
它似乎对红线的头发很是喜爱,从每个嘴巴里伸出又长又细的舌头,一点点舔舐着地上的,头皮背面的残存的血点和肉屑。
“你好恶心啊。”
辛无衣的声音很大,带着明显的厌恶。
这话是对怪物身后的张本禾子。
“你的天赋好恶心啊。”
“恶心?不过是各自求生,你又高尚在哪里?也没见你出手救她啊。”红线的声音有些变调,似乎想要用语言刺伤辛无衣。
“你误会了,我是说,反正要成为怪物的’狈’, 为什么不选个长得稍微,齐整些。“
辛无衣的语气里充满着困惑,十分真诚的为她惋惜着。
红线没有回答,
她似乎在和怪物沟通着,怪物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
怪物的声音和它的外表有很大的反差,那是个十分可爱的女孩的声音。
“吃了他。”
“她身上有校长的气息,不能杀。”
…
辛无衣听着一人一怪的对话,心中对那个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的白色套裙女人有了更进一步的猜测。
她和校长的关系很不一般。
或者,她就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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