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只剩下五天，因为两个人把人家密室的墙创出来两个人型洞，赔了6000块钱，这让本来就金钱捉急的谈以桥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
唐时诗一起床就看到谈以桥抱着她的电脑一通狂敲，然后咬着手指，心事重重的关上笔记本。
唐时诗给自己慢条斯理的沏了一杯咖啡，“你是发现了什么商机吗？”
谈以桥想了想，从嘴里蹦出来几个字，“凶宅试睡员！”
说完，她静静地看着唐时诗，看看她的反应。
唐时诗喝了一口咖啡给自己压压惊，对于谈以桥这种听风就是雨的性子已经开始习惯了。
“你这个能力去干凶宅试睡员倒也合适。”唐时诗思量着，“但你毕竟是女孩子，如果房东图谋不轨的话，那可鬼都可怕。毕竟你的神力在人身上作用要小很多。”
谈以桥有点打蔫，她嘟囔几句，“可以试试看。现在凶宅资源有限，能抢到一个是一个。”
唐时诗不明所以道：“凶宅试睡员很火爆吗？”
谈以桥“是啊，光我看到的这家就有三个人报名，一名叫‘狗爷爷驾到’的道士，一名叫‘八百里一枪爆头’的社会人士，第三名就是我。”
唐时诗听见前两个名字嘴角直抽，又问：“你叫什么？”
谈以桥“虾仁不眨眼的穷光蛋。”
唐时诗……
现在这些玄学大佬都如此……出人意料。
谈以桥点着手机屏幕感叹，“我找到这家给的钱很多，有12万，而且只需要睡3个晚上就可以，还不用开直播，只要在规定的房间里待三天，食物他们都会提供。”
唐时诗越听越觉得不靠谱，但她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看着谈以桥兴奋的脸蛋儿，唐时诗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天空翻滚着黑云，一辆出租车行驶在崎岖的公路上，豆大的雨滴落在车玻璃上，雨刷器来回滑动，让安静的车内平添一份焦躁。
谈以桥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路，雨刷器不断在她眼前快速滑动，但这样也没办法让她眼前的视线变得清晰，依然被雨水模糊了视线。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去这么偏的地方？”
谈以桥淡淡道：“找同学。”
司机见她没有聊天的兴致也只好悻悻地闭上嘴，但当他从导航上看到目的地的名字时，又忍不住提醒道：“你去的这个建筑我有印象，边上有个德鲁桥学校，好像已经关门十几年了，你确定你的目的地没有定错？那附近很久都没人去了”
谈以桥又查了一下位置，她的定位是德顺桥公寓，附近几百米处确实有个德鲁桥学校，她又好奇的问：“德鲁桥学校为什么关门？”
司机嘴巴一撅，“啧”了一声，打开了话匣子，“你这还真问对人了，要是问其他人，他们肯定不知道，但我不一样，我20年前给这学校当过几个月的校车司机，还真知道一点内幕。”
他透过后视镜看到谈以桥聚精会神的脸，声音都提高了几度。
“这学校不是普通的学校，是个聋哑人中学，当时学校里也就40多名学生，一个校长，一个厨子，六七名教师。但这学校特别有钱，尤其是那个校长，那叫一个豪横，儿子都开上迈凯伦了。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跟猪八戒似的，走路都甩着脚走。”
谈以桥“那他们学校是有人赞助？”
司机转动方向盘，“是啊，赞助人都是大老板，可厉害了。不过，那些学生倒是真好看，一个个都漂漂亮亮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一定给你开了一扇窗。那群孩子虽然不会说话，但长得确实一个比一个好看，看着我都觉得抛弃他们的父母真是罪该万死。”
谈以桥低头开始用手机搜索关于德鲁桥学校的事迹，但网上相关的话题少得可怜，点进去也只是寥寥几句话的介绍。
“当时我去当校车司机也是因为我家住在附近，20多年前给学校当司机也挺光荣的。结果我刚当上就感觉这学校不一般，那些孩子身上经常有伤痕，我还偷偷问过他们，但我看懂的手语不多，也只能知道不是学生内部矛盾引起的打架，至于其他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谈以桥连忙追问，“那你问过老师吗？”
“当然问了，当老师非说是学生内部的矛盾，但我问了学生，他们的意思和打架没关系。而且啊，他们那些孩子很团结，我经常看见年纪大的帮助年纪小的，还帮他们系鞋带，背包什么的。看着他们关系都很好……”
司机陷入了沉思，谈以桥只好出声问道：“那出什么事情导致学校关门？”
司机“学校着火，老师学生没一个逃出来，哎。可怜那些孩子，最大的也才十一二岁，还没我闺女大。我也是因为要结婚，搬离那里，换了工作，结果我走后半年，学校就没了。”
“哎……”谈以桥听的也揪心，她长叹一口气，右眼皮忽然猛跳两下。
紧接着她的手机就响了。
唐时诗的微信头像疯狂闪动，“桥桥，你把地址发给我，到时候我开车去接你。”
谈以桥把德顺桥公寓的位置发了过去。
晚7：30分，出租车到了公寓楼下。
谈以桥一个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抬头望着公寓。
德顺桥公寓几个大字立在楼顶，但似乎常年没人维护，导致字体只剩下黑秃秃的框架，在月光下一场的诡异。
谈以桥顺着大字往下看，整栋公寓一共7层，从左至右数一共7户，都是落地窗，配合着公寓大楼外部的样子看，最初这里也算是一个高档公寓。
“嗡……”几只苍蝇围绕着公寓门口的垃圾堆打转，谈以桥看着垃圾的数量，估摸着这栋公寓里住的人很少。
她要去的凶宅公寓号是444，光听这个数字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她拨通房东的电话。
房东是一个声音沙哑的男声，声音有些沧桑，尾音听起来像是锯木头。
房东“你到楼下了？”
谈以桥“对，我现在直接上去还是在楼下等您一起上楼？”
房东“直接上来吧，我在444房间等你，大门没有门禁，你可以直接上来。”
谈以桥回复了“好”，便推开门走进黑漆漆的大厅。
————
在家里窝在沙发里看剧的唐时诗，第三次手滑把遥控器碰掉，摔在地上。
唐时诗捡起地上的遥控器，新买的电视机里放着甄嬛传，但唐时诗的心思已经飞出去很远了，“这凶宅试睡员到底靠不靠谱？”
唐时诗忍不住一遍遍的想，手机上也开始查找关于凶宅试睡员的相关事迹，或许是因为封信迷信不可取的原因，导致关于凶宅试睡员的信息非常少，能够浏览的页面也只有一页。
唐时诗给自己沏了一杯咖啡，关上电视，回忆着谈以桥离开之前的情况。
中午后，房东发来消息，说：因为凶宅面积太大，怕一个人有危险，就同时接受了三位凶宅试睡员的应聘。连之前定好试睡的12万金额都翻了一倍，变成了30万。谈以桥认钱不认命的主，一看到金额翻倍，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出去找房东了。
唐时诗看了眼时间，已经7：30了。
她又点开谈以桥之前给自己的发的资料，叹口气，打开点火，把德顺桥公寓几个字输了上去，点击搜索……
“啪啪。”谈以桥拍拍手，头顶的等闪了几下，勉勉强强的亮了，昏暗发黄的灯光下，周围的一起都显得非常模糊，像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旧照相机，模糊发黄的照片。
谈以桥紧了紧身上的背包带子，扫了一眼左手边黑漆漆的走廊，胃里开始翻腾，喉咙也开始不适的咳嗽。
恐惧顺着空气开始往她的身体里钻，先是贴着她的皮肤来回滑动，后来开始不安分的往她皮肤里钻。
但任凭恐惧如何的嚣张，谈以桥体内的神力就像是一座大山，镇压住了所有即将崩溃的感官，极大程度了延缓了谈以桥的情绪波动。
这栋楼没有电梯，内部装修看起来和现在的高档住宅相似，谈以桥踩着暗红色斑驳的地毯，一脚深一脚浅的往4层走去。
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开始数着脚下的楼梯。
1，2，3……12。
1，2，3……12。
1，2，3……
谈以桥站在四层的楼梯口，目光看向昏暗的走廊尽头，444的房间门牌赫然出现在上面，比起其他楼层模糊不清的门牌，444房间的门牌异常的崭新。
谈以桥朝着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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